第2章 繁华：第8节：阴寒

列山泡在温泉中，心中一片阴寒。

在尼泊尔首都，安德莉亚曾告诉他，希尔达拿出一件家族重宝，以换取她的合作，三人合力击杀列山。

来到天帝空间，恢复了封印的记忆，列山立即联想到另一件事。

上一次来到空间，挫败希尔达和安格斯对他的截杀之后，列山要求希尔达赔偿一件家族宝物，一件与瑶池金钥有关的物品。

为了顺利获得这件重宝，列山自作聪明地请求天帝陛下，对希尔达进行心理暗示，让她在现实世界中自愿交出赔偿物。

呆在东土，列山不大可能接触到希尔达。为了降低希尔达的心理阻抗，可以先将物品交给安德莉亚小姐，由她转交列山。

事实证明，天帝陛下的确通过心理暗示在完成这个计划。然而，实现这个计划的方式，却绝不是列山希望的：希尔达会将宝物交给安德莉亚，但他们三人会合力杀死列山。

最后，安德莉亚会在列山的坟头上展示这个物品，算作与他分享吗？

天帝陛下的承诺，竟然会以这样一种诡谲的方式兑现。

而安德莉亚得到这件物品，又需要付出什么代价呢？被希尔达和安格斯合力杀死吗？或者是某种他们完全无法想像的怪异方式？

这位天帝，绝不是什么“服务者”。他的任何“服务”，都需要付出可怕的代价。

幸好，在现实世界中，安德莉亚也是他的好朋友，并且品德高尚，成功地克制了贪念。

第三次进入空间，天帝不但要求各族强者进行一对一的决斗，而且趁机展示了“抹杀”。其中所包含的深深的恶意，让人不寒而栗。

在未来的漫长时光中，这个自称天帝和第一服务者的邪恶生物，将会怎样随心所欲地摆弄我们这些弱小的东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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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和五十五年，9月1日，中元节。

尼泊尔首都，一所西式庭院里，安德莉亚、薇拉和列山正在喝下午茶。

经历过第三次比赛，列山发现自己对安德莉亚的好感加深了。

做了一些相当直接的试探后，列山向她演示了一式筑基长拳《鹰击》，果然唤醒了安德莉亚修练这套拳法的记忆。

显然，在那个神秘的地方，她与列山的关系非同寻常，学习过这套神奇的功法。

贵族小姐颇为懊恼，白白浪费了两年时间。她表示，早就应当找机会来见列山，或者，建立某种机制，与列山定期约会。

这是安德莉亚的另一个显著变化。她不但显得与列山关系亲近，而且会开一些相当亲密的玩笑，制造一种颇为暧昧的气氛。

为了回报列山的馈赠，安德莉亚与他深入地交流了一些珍贵的功法。比如某些异能的开发和培育方式，一些强大血脉力量的唤醒途径。以及西方某些机构和古老家族关于水、气、火、土四元素的研究成果，以及关于第五元素的猜想和推论。

这些交流加深了两个人的友谊，产生了更为坦率的交流。

院子里阳光明亮，是这个国家雨季难得的好天气。

安德莉亚向他们通报了“民联驻尼泊尔维和部队遭遇袭击案”的最新进展。

8月24日，东土国的七夕节晚上，民联在这个国家的一支维和部队遭遇猛烈的袭击。

袭击者使用了重武器，在几分钟之内摧毁了民联的营地。有一支装备了新罗马特殊炸弹和枪械的小队，扫荡了营地里残存的人员。

这些袭击者非常残忍地杀害了营地中已经受伤的人员。一位民联上校，黄金骑士彼得，被炸伤后又以冷兵器击杀。

分析者认为，这些可怜的伤者，可能辨认出袭击者的身份而被灭口。

只有几个武功最高强并且非常幸运的军人，比如叶夫根尼娅大校，从包围中成功突围。

袭击案发生后，舆论大哗，新罗马受到强烈谴责。

然而，新罗马官方坚决抵赖，决不承认。由于缺乏直接的证据，仅仅只有武器造成的痕迹，像许多势均力敌的大国之间的纠纷一样，犯罪者并没有得到惩罚。

这个案件导致两大强国之间更加缺乏信任，私下里有了许多不为人知的报复、冲突和人员伤亡。

安德莉亚在西方世界有一些隐秘的情报渠道。据她说，安格斯和希尔达被遣送回国，新罗马总统、军方和情报部门，向两个人的家族施加了巨大的压力，获得了某些利益。

新罗马也在私下里对民联出让了某些利益，以换取对方一定程度的谅解。

列山大为吃惊，两个疯子就这样逃脱了惩罚？

安德莉亚解释说，不仅两个人的家族力量相当强大，如果想逮捕和惩罚安格斯和希尔达，也非常困难，可能会造成很大的伤亡。

贵族小姐意味深长地说，只要力量足够强大，就不会受到惩罚。

列山算是长了见识，怪不得这两个家伙如此肆无忌惮。

他在心中暗暗盘算，“以我现在的修为，有些事情，是不是也可以稍稍放开手脚？”

几天后，民联方面再次派出维和部队。叶夫根尼娅大校非常欣赏列山上尉，请求东土方面仍然派遣这位富有军事才能的青年协助他们的行动。

列山再次大吃一惊。造成如此惨重的损失，这样女大校居然毫发无损，仍然担任原来的职务。

薇拉解释说，这些年来，民联的最高领导人对一些得到信任的高级领导人相当宽容。据她所知，叶夫根尼娅大校很有背景。

目前，经过激烈的权力斗争，那位秃头的尼基塔先生获得了最高权力，但地位并不稳固，对某些势力尤为宽容。

实际上，这次袭击事件，女大校的责任并不大。准确地说，没有任何人能够想到，这支维和部队会遭受新罗马军队的袭击。

她只是非常不幸地遇到了两个疯子。

就这样，列山不得不再次赶往阴寒的尼泊尔北部山区。薇拉很讲义气，陪同列山执行这个无聊的任务。

为了鼓舞列山的士气，薇拉说，据她调查，“并蒂三叶三生草”，生长在北部山区的某些雄峻山峰。如果有缘，或许可以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