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裂渊之瞳

3. 苍穹圣瞳的警示

右眼突然传来灼烧般的剧痛。林修捂住眼睛跪倒在地，视野被血色浸染。在圣瞳的预兆中，他看见自己握住长枪的瞬间，黑影从枪尖涌出，化作万千狰狞的利齿将他吞噬。但下一幕画面却截然不同：锁链崩断的刹那，圣瞳银光穿透黑影，枪身燃起苍白色的火焰，将邪神之力焚烧殆尽。

“两种未来？”他额角渗出冷汗。识海中的老者叹息道：“圣瞳看到的是因果分支。选择权在你——夺取弑神枪，可能成为救世主，也可能沦为灭世灾厄的傀儡。”

4. 来自暗渊的窥视者

正当林修犹豫时，废墟上空突然裂开一道缝隙。七名身披黑羽斗篷的身影凌空而立，为首之人戴着青铜鬼面，手中握着一枚与林修持有的碎片完全相同的青铜符。

“多谢你替我们找到‘钥匙’。”鬼面人的声音沙哑如金属摩擦。他抬手一挥，七人同时结阵，血色符文在空中交织成巨网，将整个祭坛笼罩。林修感到体内灵力瞬间凝滞，连蛟龙刺青都黯淡下去。

“你们是‘暗渊殿’的人！”他认出对方袖口的血色眼瞳纹章——这个神秘组织曾血洗他的家族，只为寻找某件“上古遗物”。

鬼面人轻笑：“三年前没能在林家找到圣瞳碎片，今日倒是双喜临门。”他指尖凝聚黑芒，化作利刃劈向林修脖颈，“杀了你，碎片自然会……”

话音未落，林修右眼的银光突然暴涨。圣瞳之力强行冲破禁锢，他抓住弑神枪的锁链，任由手掌被锋利的链刃割得血肉模糊。鲜血渗入锁链的瞬间，第三重封印轰然崩碎！

5. 弑神枪的抉择

黑影如潮水般从枪尖喷涌而出，暗渊殿众人还未来得及惨叫，便被黑影侵蚀成森森白骨。鬼面人急速后退，却被林修以雷光封锁退路。圣瞳银光与黑影交织，在他周身形成诡异的平衡。

“你疯了！这样下去你也会被反噬！”鬼面人惊恐地嘶吼。

林修却露出决绝的笑：“圣瞳让我看到……唯有以邪神之力，才能斩杀邪神的爪牙！”他举起弑神枪，黑影与银光在枪尖汇聚成漩涡，一枪刺穿鬼面人的胸膛。

在对方化作飞灰的刹那，林修听到识海中传来神灵的叹息：“宿命之链已断其三，剩下的时间……不多了。”

一、诡雾迷城

残阳如血，将天际染成一片暗红。林修站在断崖边缘，脚下是深不见底的裂渊。罡风裹挟着砂石掠过他的脸颊，在皮肤上割出细密的血痕。他握紧手中那柄刻满古老符文的短刃，刃尖垂落的血珠渗入岩缝，激起一串幽蓝色荧光。

"果然在这里......"他低头看向裂渊深处翻涌的灰雾，瞳孔中流转的淡金色纹路骤然收缩。三日前，他在古卷残页上读到的预言正与眼前景象重叠——"当血月凌空，裂渊之瞳睁开，被诅咒的权柄将撕裂苍穹"。

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队长！西南三里的石阵有能量波动！"少女苏璃气喘吁吁地跑来，腰间悬挂的青铜罗盘剧烈震颤。她脖颈处缠绕的银链忽明忽暗，那是她继承的"星轨刻印"在预警。

林修转身时，恰好看见天幕中的血月轮廓。原本悬挂在东方天际的弦月，此刻竟诡异地分裂成两轮，猩红的光晕如同滴入清水的墨汁般晕染开来。裂渊底部突然传来震耳欲聋的轰鸣，方圆百里的地面开始龟裂。

"来不及了。"他扯下颈间挂着的黑曜石吊坠，这是半年前从永夜神殿带出的圣物。当吊坠接触到他掌心血迹的刹那，岩壁上的荧光骤然暴涨，化作万千光丝缠绕住两人。

时空扭曲的眩晕感中，林修听见苏璃的惊呼："这是......圣瞳共鸣？"

二、往昔残影

光幕破碎时，他们已置身于一座悬浮在虚空中的青铜古城。十二根通天巨柱环绕着中央祭坛，每根石柱顶端都悬浮着一颗暗紫色晶核，晶核内部封印着形态各异的骸骨——有的生有六翼，有的拖着蛇尾，最中央的晶核里甚至禁锢着半截龙尸。

"这些是......上古神族的遗骸？"苏璃的声音发颤。她的星轨刻印正不受控地抽取四周能量，在脚下投射出浩瀚星图。

林修却死死盯着祭坛中央的石碑。碑文用早已失传的"苍灵文"镌刻，但他血脉中的传承记忆正在逐字破译："......圣瞳窥见命运之链，持钥者当抉择——是斩断宿命，亦或成为新的锁环......"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七岁那年，他在家族禁地误触的青铜匣，释放出的黑雾吞噬了整个宗族。那些缠绕着暗金色咒文的锁链，与此刻祭坛边缘浮现的纹路如出一辙。当他在尸山血海中捡起那枚黑曜石吊坠时，右眼突然灼痛难忍——那是他第一次看见"苍穹圣瞳"的觉醒。

"队长！晶核在裂开！"苏璃的警告将他的思绪拉回现实。距离最近的那颗暗紫色晶核表面已布满蛛网般的裂痕，内部封印的六翼骸骨正在缓慢舒展骨翼。

三、堕神苏醒

第一片晶壳坠落的瞬间，整个空间开始坍缩。林修将苏璃推向星图最亮的方位："去激活天枢位的星纹！"自己则纵身跃向祭坛。

黑曜石吊坠在接近石碑时化作液态，顺着他的指缝渗入皮肤。剧痛从右眼蔓延至全身，视野中突然浮现无数交错的金色锁链——那是具象化的命运轨迹。他看见十五年前宗族覆灭的真相：父亲手中攥着的半截青铜钥匙，与此刻从石碑中升起的钥纹完美契合。

"原来我才是钥匙......"他苦笑。圣瞳之力在此刻完全解放，右眼化作璀璨的金色漩涡，左眼却泛起妖异的暗紫。当六翼骸骨完全挣脱束缚的刹那，他挥出的短刃裹挟着金银双色光焰，在空中划出玄奥的轨迹。

"锵！"

刃锋与骨爪相撞的冲击波掀飞了方圆十丈的地砖。林修借着反震力后撤三步，嘴角溢出血丝，右臂铠甲寸寸崩裂。而那骸骨被斩断的三根指骨，落地后竟化作三条嘶鸣的暗影毒蛇。

"用星轨束缚它！"他朝苏璃吼道。少女已咬破指尖，将血珠弹向天枢星位。青铜罗盘应声解体，化作三百六十枚悬浮的卦象，构成牢笼困住骸骨。

四、命运抉择

当最后一条暗影蛇被圣瞳之火焚毁时，祭坛中央突然升起九重光幕。每道光幕都映照着不同的未来：在某个碎片中，他手持青铜钥匙打开深渊之门，万千堕神涌入大陆；在另一片光影里，苏璃的星轨刻印化作锁链将他永恒禁锢；而最清晰的画面，是他将短刃刺入自己心脏，圣瞳之力化作光雨净化了整个裂渊......

"不要看那些幻象！"苏璃突然抓住他的手腕。她脖颈的银链不知何时已缠住两人小指，这是星术师缔结"命契"的仪式，"还记得在风暴海你说过的话吗？命运之链可以被改写，但需要两个人共同执刃。"

裂渊深处传来更恐怖的嘶吼，第二颗晶核正在破碎。林修望着少女眼底跳动的星芒，突然想起三个月前那个雨夜——他们在埋葬老队长的墓前立誓，要揭开"苍穹圣瞳"与"堕神复苏"的因果。

"那就赌上所有吧。"他将短刃横握，刃身映出自己异色的双瞳，"用圣瞳窥探本源，用星轨锚定现实。"

当两人的血同时滴落刃锋，祭坛四周的十二根巨柱轰然倒塌。青铜古城开始下沉，而裂渊最深处，一双堪比日月的暗金色竖瞳正在缓缓睁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