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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是不是不舒服?

第十一章、是不是不舒服?

书名:海牙茕茕而立作者名:晨曦大大本章字数:3329更新时间:2023-12-27 17:06:46

三天后。

芊芊的病情逐步稳固,而自己的感冒也好了大半。

细细回想,他们两个人最平静快乐的时光,都是在医院里的。

“茕茕姐姐,你放心出院。我会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好好照顾自己的!”

懂事的话语,落入茕茕耳中,心酸却感动。

谁不想拥有一个健康的身体?恣意玩耍的童年?一个幸福美满的家?

可世界终究残酷。

在你不知道的时间里,伸出邪恶的魔爪。

猝不及防,且防不胜防。

“还在想红姐和芊芊?”

茕茕摇头,摇下车窗,刮进来一阵刺骨冷风,迷离的头脑清醒了大半。

习海牙可吓到了,连忙将窗升上去:“感冒还没痊愈,再来一次二感就糟了。”

言语间尽是浓浓的关心。

“弯弯--”茕茕靠向椅背,握住他的手,清亮眸子温柔如水。

“嗯?”

“你会原谅欺骗并利用过你的人吗?”

习海牙蹙眉:“以前不是问过吗?”

“那你现在的答案,还跟以前一样吗?”

“不变!”

“嗯。”松了口气的同时,夹带着自己都害怕的揪疼。

不对劲!

很不对劲!

习海牙脑中冒出好几个片段,很杂,很乱。

“你叫什么名字?”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那我告诉你我的名字吧。”

“不想听。”

“那我偏要说,你要记住哟,我叫米凛梵,爸爸妈妈都叫我梵梵。”

......

另一个片段挤进来。

噼里哐啷的摔吵声。

女孩半跪在地,哭得梨花带雨,拍门喊着妈妈。

“喏,给你。”男孩递过去一块手帕。

“我不要,我要妈妈--”女孩夹带哭泣声哽咽。

男孩皱起眉,不耐烦:“不要拉倒。”

“大哥哥,我求你,放我们走吧--”

男孩瞥了眼扯住自己裤脚的沾满泪水的小手,第一次心下生软。

……

第三个碎片拉近。

夜阑俱寂,男孩鼓起勇气迈进书房。

“爸爸--”

“有事?”端坐在真皮椅上的男人声线直冷。

“那个小不点很吵--”

“那就封住她的嘴不让她出声!”

“她会躲进那个女人的房间--”

“你究竟想说什么?”男人满眸不悦,寒光渗人。

男孩吞咽了下口水,梗直脖子:“为什么把她们带回来?您难道不知道妈妈会生气吗?”

“混账!”

一本书瞬间砸中男孩的额头,尖角划开额间一道口子,红色液体放肆渗出。

“滚出去,别让我再听到这些话,否则,就不是被书砸这么简单了!”倾泻而下的灯光将他的身躯照得发亮,一手撑着桌子,一手指着门口,英俊的五官怒气极盛,冲着他大吼。

……

嘶--

头痛症又犯了。

解开安全带欲下车的茕茕,回头看到他头一仰,双手扶额,五官皱成一团,担心不言而喻:“弯弯,是不是不舒服?”

拉下她的手,十指相扣。

头疼舒缓片刻,湛蓝的眸色带着安慰,扯了扯嘴角:“小时候落下的毛病了,不用担心。”

茕茕忧心忡忡:“看过医生了吗?”

“我的傻姑娘,我不就是医生?”

“那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别扯开话题,回答我!”

习海牙摸了摸鼻子,为难道:“其实,我自己也不是很清楚--”

话毕,他的姑娘一个横眉扫过。

“真的,”他举手与耳并齐,无比认真又像是回忆,缓缓道,“八岁那年,我无意中落水,被救起来后就记不得以前的事情了,头疼的毛病也是那个时候落下的。起初几年,疼得在地上直打滚,随着年岁的增长,它,也慢慢消失了。谁知它又回来找我了,估计舍不得我吧?” 

身体倏地一晃,温热的女性躯体紧紧搂着她,动作上,无比疼惜。

本打算一个调侃翻过这一页,谁知道还能获得一个意外的拥抱。

没想到有一天他竟然可以将可怜兮兮用得如此游刃有余?

这个梗还不赖,攒着下次接着用。

心情愉悦搂紧怀中的姑娘,欣喜之余,闪过方才的片段,着实令人毛骨悚然。

“头晕不晕?恶不恶心?还痛不痛?有没有—--”

有人关心确实不错,就是问得有点多了。

直接箍紧纤腰一吻,辗转吸压,半晌,依依不舍松开唇,勾起嘴角,一抹邪笑:“你觉得呢?”

少顷,才反应过来的茕茕自是无法招架。

出手快准狠,毫无起承转合,哪还有方才虚弱的表现?

耳根一红,推开他的掣肘,自顾自走。

习海牙双手一摊,还是这么经不起逗。

这就是她。

一颦一笑都能牵动他心房的女子。

遗世独立,抬眸摆动间别有一番风情。

纪伯伦说:你是支拄,是水,是火,是风,是甘甜的雨雾,你是我盘旋萦绕的窠臼。

他更想说一句:你更是此生长在我心中的一团火,生生不息的燃烧。

盯着她的背影,脑中一个呼闪,梦中那白衣飘飘的女子的背影......

惊诧挑眉,两个人的背影莫名其妙重合.....

再细细判断,已然不见那一闪而过的念头。

难道那个女子与茕茕有关?

还有方才的记忆碎片.....

究竟怎么回事?

被他紧盯的姑娘回头,嗔怪说:“还不快跟上?”

“来了~”

眸子动了动,下了一个决定。

两人嬉嬉闹闹走进客厅,不见陈伯陈婶出来相迎,甚是奇怪。

“陈伯?陈婶?”

喊了好几声都没有回应。

“估计临时有事,出门了吧。”

习海牙疑惑,却也没往深处去想。

一股穿堂风扫过,赶忙扶着茕茕坐下,边从左往右关上落地窗边蹙眉不满:“这落地窗平常也不怎么开,今天怎么回事?”

茕茕站起来表示无碍,被他按住坐下,敲了敲脑袋:“好好坐着,生病的人没有话语权。我去给你烧热水吃药,嗯?”

听着他唠叨又体贴的话语,只得双手合十一再保证会听话。

某人露出满意的神情,轻吻了下她的脸颊作为奖励。

静静看着他走向厨房,茕茕黑白的眼睛盛满不舍与感激。

不管将来发生什么事,你都要永远这么开心笑着。

即使没有人陪在你身边,也要让自己成为自己的依靠。

边想着,泪水,顺着睫毛滑下脸颊,再滴进黑色的地毯里,悄无声息。

规律的脚步声响起,茕茕随即抬手抹掉泪痕,小声抽了抽鼻子,堆起笑意回头:“水烧好了——”‘吗’字被生生咽进喉咙里。

她的视线正上方,一名头发梳理一丝不苟,一袭剪裁得体阿曼尼烫金西装,除却脸上淡淡岁月的痕迹,鹰勾般锐利的双目此刻如她一般盛满着惊愣的男人,单手拎着报纸,细细一看,蜷起的手指带着不可抑制的颤抖。

“爸——你回来了?”

习海牙情绪复杂的称呼,瞬间打破两人僵持又尴尬的初次会面。

习景天敛起多余震惊,神色如常坐下:“嗯。”

习海牙早已经习惯他的态度,却极力想让他认同自己喜欢的姑娘。

“爸,我来给你介绍,”牵过茕茕的手,嘴角扬起最大弧度,也感染着身边的她,“她叫落茕茕,是我的女朋友,特意带她回来见你。”

习景天不动声色动了下眉眼,继续翻看报纸,头也不抬说:“我知道了。”

落茕茕抿嘴,看了眼习海牙,那抹落寞垂下的神色如下落的剑,刺伤她的心窝。

顺了顺呼吸,上前一步,礼貌道:“伯父您好,海牙经常在我耳边提起您。”

习海牙诧异的盯着父亲习景天抬头,蹙眉询问:“落茕茕?”

“对的,伯父。落英缤纷的‘落’,茕茕桀骜而立的叠词。”

“好名字!”

“谢谢!”

简洁利落的对答,习海牙更是震惊不已。

他第一次见到自己的父亲对人名如此感兴趣。

坐在床侧的落茕茕咬着唇,手里的被子褶皱成一团。真想给自己两巴掌,太沉不住气了。

为了这一刻,自己等待煎熬了十七年。

习景天不愧是征战商场多年的老狐狸,按兵不动的计谋远比自己高得多。

不过也是,早就知道他从不关心自己的儿子,没想到如今连应付都不愿意。

本想将他一军,现在看来,是自己低估了他。

琼斯说得对,接下来的每一步都得小心翼翼,不能出任何纰漏!

手机像是有感应般响起,琼斯严肃的语调随即而来:“他回来了!”

“我知道,刚刚过招了。”

琼斯眉头一皱,听出了结果。

“初次交锋失利了?”

“可以这么说。”

琼斯并不打算深问,直接言明今天通话的目的。

话毕,再次叮嘱:“切记,察觉出危险后,不准贸然行动,等我安排。”

通话结束,手机‘叮’的一声,一条短信进入收件箱。

茕茕扫了一眼,默念三遍,果断删除所有记录。

善恶到头终有报,沾染着孤魂的鲜血,自是到了该偿还的时候。

秋风萧瑟洪波涌起,天涯与共不轻浮……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白天,习海牙在为芊芊病情的做最后的收尾工作,而自己要么陪着芊芊,要么待在习宅复习落下的功课。

习景天照旧早出晚归,两人几乎不曾碰面。

悠扬的曲调婉转,如丝绸般顺滑的音律,乘着盘旋的秋风,洒落各个角落。

一曲接着一曲。

有些曲调似耳语低诉,有些又如波涛般汹涌澎湃。

很难想象,单凭一架小提琴,竟能演奏出这般美妙旋律。

再曲终了,后背前额已然香汗淋漓,勾起的嘴脸显然毫不在意。

习景天,我就不信,这次你还沉得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