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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干嘛偷喝我的?

十四、干嘛偷喝我的?

书名:海牙茕茕而立作者名:晨曦大大本章字数:3431更新时间:2023-12-27 17:06:46

嗯,想起来了。

那年,盛夏的晚霞如同火烧云,将三个年轻的面孔衬得光芒四射。

他知道习景天喜欢美树,那种喜欢,大胆、直接、火热。

而他的暗恋,小心翼翼,捧着的心几乎低到尘埃。

他不在乎美树是否喜欢自己,只想一门心思对她好,这样,就足够了。

所以,他将这份感情,静静藏在岁月深处,跟着习景天,不动声色给予陪伴。

刀子落下一瞬间,他想都没想,单手握住。

直到美树梨花带雨的斥责:“你怎么那么傻,万一刀子直接将你的手割成两半怎么办?”

他怔愣半晌,一句话都说出不来。

为什么要那么做?

他们也算是情敌,自己头一次这么不管不顾,冒失出手。

那时周华健的《兄弟》火边大街小巷。

“朋友一生一起走,那些日子不再有。一句话、一辈子、一生情、一杯酒......”

他想,多一位朋友,未尝不可。

改变想法,只需要一点。

或许,是习景天每天没心没肺的搭上他的肩膀,美其名曰一起上学;或许,是班上的同学嘲笑他是个没爸没妈的野种,而习景天总是朝那群人抡拳相向;又或许,是习景天带着美丽的姑娘跟他做朋友,讨论繁冗的作业......

再多的排比,换成两个浅显易懂的连个字--“感谢”,又或者是“兄弟”。

他轻轻又坦率地回答:“因为他是我老大啊,我不帮他谁帮他?”

无数次帮他的人,得不到自己一声感谢,依旧自顾自嗨。

经常在自己耳边念叨:“我是你老大,你是我小弟。关键时刻,作为男人必须挺身而出,不用感谢我。”

那时的老大,现在的老爷。

身份一点都没有变。

可是,他们的关系,依旧不平等。

“老爷--”

“阿超,许久没有听你喊我的名字了。”

陈伯酝酿片刻,说:“老爷,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

习景天露出意料之中的神色,拍拍他的肩膀,感慨说:“是啊,现在的人都说挥别过去,珍惜现在,展望未来。过去,只能追忆了,至于现在和未来,他的好与坏......”

故意拖长音,走回自己的位置上,别有深意道:“取决于你!”

“我明白了!”

“明白就好,”习景天掏出一支笔在手中把玩,似笑非笑,“斩草要除根,否则,永留后患,别让我失望,懂?”

“是!”

陈伯胸腔闷着一口气,那支笔是国外最出名的牌子,习景天在自己儿子满十八岁那天送给他的。

如果再不抓住那个人.....

陈伯眨了下酸涩的眼睛,哈出的气液化成雾,头顶的那片星空,是从前又不像曾经。

有些关系,就像变了质的食品,腐臭难闻。

有些人,深陷欲望的泥潭,若无其事拖着一个又一个人。被揭穿后,摆出"无辜论",美其名曰"帮助你站在富人的肩膀上看世界"。

这些被连累的人,在泥潭由浅到深挣扎时,或多或少被捏住七寸,动弹不得。

以至于最后,潭水没过头顶,再抵抗,已是徒然。

宴会的安排紧锣密鼓的进行着,期间,全国的媒体新闻不断刊登一则撼天动地的消息:连环杀人案告破,凶手却畏罪潜逃。

用了最大篇幅描述案件的发生,如何侦破,实施抓捕的过程。右上角还附上凶手的照片,末了,贴上全国抓捕令,提醒市民们一有消息,立马通报当地公安局,以便于实施抓捕,减少伤害扩大。

“这条新闻上过好几次《绵蔓晚报》,几个月了,终于找到凶手了,这次一定要将他绳之以法。茕茕,你说对吧?”陈婶瞅了眼米凛梵随手搁下的报纸,端上水果,愤愤然道。

米凛梵嘴角扯了扯,应付式点头。

照片上这个人,就算化成灰,她都不会忘记。

要不是因为他的贪念,自己就不会差点变成哑巴,还害得自己的父母惨死。

习景天也够绝,全国通缉。

他就不怕狗急跳墙,被反咬一口。

不过也是,如果他怕,就不会有现如今的“习氏珠宝”了。

“早安,少爷。”

“早,陈婶。”

“早餐想要吃什么?”

“今天胃口比较好,来一份起司、蛋包饭。”

“好的,稍等。”

陈婶走进厨房,着手准备。

熟悉的气息靠近,颊边一痒,湿湿的。

回过神来的米凛梵看了眼近在咫尺的某人,再摸了摸脸颊,羞赧一嗔:“别闹,陈婶看着呢。”

“我的未婚妻一大早就忽略了自己的未婚夫,证明我的存在感刷得不够强。逮着机会肯定得多刷几遍啊!”

额......好吧,她竟无言以对。

“说到"未婚妻"这三个字,某人似乎都没有求过婚哟~~”端起牛奶,惬意丢出一句话。

“那么请问某人的未婚妻,你要什么样的求婚仪式呢?”

米凛梵佯装苦恼冥思。

某人趁势喝掉她杯中的牛奶。

“喂,要喝自己倒,干嘛偷喝我的?”

“我就喜欢你喝过的。”

米凛梵好气又好笑。

真的是败给他了......

“想好了吗?”

“起码得有花、音乐吧,”她甚是随意说了下,又唔了一下,“还得有戒指。”

“就这样?”

“对啊!”

某人非常不给面子的笑了,很大声。

陈婶以为发生了什么,走出来看了眼,小两口正打情骂俏浓情蜜意呢,默默回去继续煎蛋。

“你......”米凛梵戳了戳他的手臂,示意他收敛点。

“我以为你会提一些贴合艺术性的要求,比如婚礼现场会飘羽毛什么的,这个也太简单了吧,是个男人都可以求婚了。”

“那不正好,证明我嫁得掉!”米凛梵双手环胸,噘着嘴。

啊哦,他的姑娘生气了。

没错,他惹的。

赶紧哄一哄,不然明天准备的精心计划可全都泡汤了。

“哎呀,完蛋了,又开始惹我心爱的姑娘生气了,这可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赶紧哄哄人家呀。”

“可是我不知道怎么哄她。”

“你是不是傻,人家姑娘不是真的生你的气,有什么拥抱亲吻不能解决的啊。”

“对哦,那我就去亲她咯。”

“赶紧去赶紧去。”

时而粗哑,时而尖细。

米凛梵禁不住回头,温暖的胸膛下一瞬贴近她的后背,两个手艺精致的布偶娃娃晃入眼帘。 

“这是......”

布偶娃娃!

一男一女!

做工精细考究,一针一线相得益彰,密密麻麻却不落俗套。

比手掌大了一倍,眉眼间好像某个人。

“我?”

“聪明!”习海牙咧着嘴笑,指腹摩挲女娃娃的脸颊,如同抚摸她一般细腻温柔,“我将我们的合照给了绵蔓手工灵巧的一位老师傅,怎么样,像吗?”

话毕,将男娃娃靠近自己的耳朵,挑了挑眉。

“女娃娃是挺像的,男娃娃嘛......有点丑!”边说边笑。

“好啊你,敢捉弄你未婚夫,看我不好好收拾收拾你。”故作凶狠,对从怀中挣开隔了一段距离的女孩伸出一根食指,勾了勾,“过来。”

他的女孩果断摇头拒绝。

习海牙双手插进裤兜,模样惬意,下一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上前,将还未反映过来的女孩搂紧,垂头,嘴唇咬了咬她的耳垂,声音魅惑:“还逃吗?”

早已红透半边天的米凛梵推搡高大的身躯:“放开我,陈婶等下就出来了......”

这一拒绝在男人眼里就是典型的欲拒还迎的娇态,怎么可能放过。

“放开可以,不过......”

“不过什么?”

习海牙邪嘴一笑,再次贴紧她的耳朵耳语几句。

看了眼她犹豫的神色,继续加料:“再不行动,陈婶就要出来了......”

米凛梵偷瞄了眼厨房,身影来回飘动。

习景天以尽地主之谊为由带着容叔叔参观绵蔓,顺便炫耀他手中的开拓的"伟业",陈伯说是出门购置,实际上是布下天罗地网,时刻扣下落方。

这个落方,就是她母亲的亲弟弟,自己的亲舅舅,更是害得她家破人亡的帮凶之一。

如果不是他手中掌握了习景天的犯罪的证明,碎尸万段都不足以泄自己的心头之愤。

“亲一下而已,不至于这么愤怒吧?”调侃的声音将她扯回现实。

对不起......弯弯.......

眼眶飘起薄薄的雾气,压下翻云覆雨的心,踮起脚,抬头闭眼。

轻轻一碰,立马松开:“可以了吧?”

“非常不满意!”

“你--”

修长的手指勾起瘦尖的下巴,揽住纤瘦的腰身,俯身,加深方才的吻。

如此靠近,他长长的睫毛,剑锋的眉目,让她迷醉。

缓缓合上眼,搂住他的脖颈,沉浸两人的世界中。

原来,吻中,真的带着甜。

丝丝入扣,蜜而不腻。

灰蒙蒙的夜色里,独自开往山路的黑色奥迪,橙黄色的车灯开辟前进的道路,不急不缓。

“怎么想到要去五里山上看日出?”把控方向盘的英俊五官在车内的小灯打照下,棱角分明,格外醒目。

“不愿意陪我看吗?”

习海牙湛蓝的眸子凝视前方,认真回答:“你想要做的事情,我不会试图阻止,既然给了你任性的权利,我愿意承担你所有的喜怒哀乐。”

“真……的吗?”

米凛梵心猛地一揪,嘴唇翕了翕,那一刻,她真的好想把身上承担的所有事情和盘而托。

可她不能。

她依旧处于逃避边缘。

她不敢承认,当初的接近就是带有目的性的。

以’利用’为前提的靠近,在任何人看来,都是一场罪无可恕的悲剧。

她更害怕从他眼中获取同情。

他的心是纯正无杂质的,而她已经习惯了与黑夜为伍,注定无法拥抱阳光。

抬手轻揉了下她的长发,摇头斜睨一笑:“傻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