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龙凤斗

“你要擦这墙。”我有些吃惊。王布妮在我眼里可是干净要命的城里人。不像我们这些农村里走出来的脏和净的界限很模糊的人。

“当然了。洗卫生间肯定也包括这墙面。难道你不知道吗？”王布妮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看我。

这让我更纳闷了。听的话她好象对清洗卫生间蛮有经验。这太匪夷所思了。我尴尬的笑笑。“不是的。我不是这个意思。”

王布妮不耐烦的挥挥手说：“行了行了。别废话了。快干活去。”

本来她这种态度我大可不理。我却突生一种好奇。因为我想看看这个的娇生惯养的大小姐怎么洗卫生间。于是提桶出去了。

再进来时。我被眼前的景象惊呆。王布妮挽起双袖，蹲在墙角正按着抹布费力擦着墙上的污渍。她的动作极为娴熟。而且擦的很仔细。我差点不敢相信这就是王布妮。她现在的样子颇有几分神似专业清洁工。难道她以前干过这种活？我心里冒出个大问号。

王布妮似乎早察觉到我的到来。回头朝我吆喝声：“你还楞着干什么。赶紧把水给我换了。”

“噢。对不起。我看得太入迷了。”我抱歉的笑笑。走过去将她脚边已成黑色的一盆污水换上净水。

“喏，你把这边擦净。”我刚蹲下。王布妮立时递给我一块抹布。指了指门口的墙壁。

我动了动了嘴唇。一股怨气在我肚里窜了几窜。偏偏没发出来。妈的。姑且给你个面子。我一把夺过抹布走到门口墙脚三心二意的擦起墙来。

心中那个问号一直在我心里跳跃。我终于忍不住好奇问她“王总。请问你以前是不是干过清洁工。我看你好像很专业。”

我静候着她的答话。可半天楞没动静。我悄悄撇过头偷瞄一眼。My God。她不知何时竟站在我旁边。双臂交叉抱在胸前。用一种好奇的眼光打量着我。

丫的。难不成她生气了。我有些自责。妈的。我真是自找麻烦。何必问她这种问题。这不等于间接污辱了她。人家堂堂加州大学毕业生怎么会做清洁工。

我堆出个典型的奴才笑说：“王总。我随便问问。绝无亵渎你的意思。你千万别生气。”

“没有啊。我为什么要生气。”王布妮莫名其妙的说，“我只是惊讶。你怎么知道我做过清洁工。”

我停住了手中的活。怔怔的打量眼前这个美女。

“这很惊讶吗。我十二岁就干这种活了。”布妮平静的说。

“什么。十，十二岁。你爸妈就忍心吗。你家是不是很穷啊？”

“切。你家才穷呢。我家是一座花园式别墅。我十八岁时就有了一辆兰博基尼跑车。”王布妮说的眉飞色舞。这的却让我吃惊不已。

“我从五岁起父母就不给我零花钱。他们总让我做一些事情来挣钱。十二岁时我的开销已经很大。爸爸给我推荐一家酒店里做清洁工。论小时收费。那是我在外面挣的第一桶金。从此我就迷恋上自力更生。我的跑车也是我自己挣钱买的。我可以很自豪的说，从十二岁当清洁工时起，我就没再花过家里一分钱。”

王布妮的话很容易让我想到自己。这真是两个世界的人。虽生于农村。但我从小就过着衣食无忧的生活。直到上大学，我仍旧不知挣钱的艰辛。走到街上看到那些掏粪工就心生嫌恶。更瞧不起他们为仅能果腹的几个钱而做这么卑贱的工作。而我浑然不觉，自己身上那些淳朴的劳动者品质已渐渐消失。

真是汗颜。不过我不能表露出来。我装作不以为然说：“你能有这些成就还不是因为你父母成全的。如果我有这样的父母。说不定现在的世界首富就是我了。”

王布妮不屑的哼一声。说：“我就没见过你这么厚脸皮的人。”

我轻笑说：“我可比不上你。估计你父母年轻时也爱这么炫耀自己。你们这种厚脸皮八成也遗传。”

“死安飞。你再说一句。”王布妮捏起拳头作势要打我。

对于她这种粉拳的威胁我全然不放心上。继续调笑道：“是不是被我说中要害了。心虚了。”

王布妮气得直跺脚。咬着牙说：“你这死衰MAN，你的这些话我一定告诉董事长。到时有你好果子吃。”

我一楞。马上冷静下来。“王布妮。我有点听不明白。我说你爸爸。关董事长什么事。”

王布妮得意的笑笑。“怕了吧。因为董事长就是我爸。”

原来这个中外合资产品是董事长的杰作。其实我早该想到的。现在所有的事情都弄清了。我摇摇头说：“难怪。董事长竟放心把公司交给你这个黄毛丫头。原来都是自己人。”

王布妮气冲冲的反驳“死衰MAN。你说谁是黄毛丫头。我可是凭自己的本事。我爸也不是那种徇私的人。”

“行了。我懒得和你吵。赶紧打扫完我还得回家呢。”我摆摆手。回身继续干起来。

“你以为我乐意和你这衰MAN一起干活。”这个可恶的女人走就走吧。干嘛又放个回马枪。

我轻轻一笑说：“王总。我就不明白了。董事长为什么让你扫洗手间。你可是她女儿啊。”

王布妮转身又折了回来。我预感不妙。慌忙想开溜。这个女人动作比我还麻利。闪身挡在我前面。

她绷着脸看我半天。突然涎出个笑。然后又绷起脸。靠。这一惊一乍的可真折腾人。王布妮有这种迅速变脸的资本我真替她惋惜。王娱乐圈发展说不定有更大成就。

“安飞。你给我听好了。我爸爸以前也洗过卫生间。他之所以让我洗卫生间是因我今天嫌弃垃圾桶里的皮鞋。他这么做只是提醒我。这世界没什么赃不赃的东西。如果有，那也只是人的心。”

我被她的这番言语震惊。也就在这一刻，我忽然明白BOSS为什么能在很年轻时就成就了许多人一辈子都在追求的事业。

我没有再和布妮争吵什么。只是点点头，静静的笑说：“你说的很对。”然后拿起抹布仔细擦起墙壁。

我没注意布妮。不过我知道她一定很惊讶的看着我。

我们用了近一个半小时的时间才把卫生间清理干净。现在的标准我敢说比厨房还干净。

我们把清扫工具妥善放置回原处，这才走了。因为放工具的地方和会议室在同一楼层。回来时必然途经那里。当我们走到会议室门口时，听到里面有低微的声音。是说话声。好像是一男一女。但这门的隔音效果太好。我们究竟不能听到他们说话的内容。不过这男的声音我听着特别熟悉。不可能吧。难道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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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男声不是别人。正是BOSS。这个时候了。BOSS和一个女的在这里面会干什么呢。估计做个社会调查99%的人会选择幽会。当然也包括我本人。

真看不出来BOSS还有这点花花肠子。同为男人，我很理解他。换是我有BOSS这种成就。指不定比他更猛。布妮就耐不住了。几欲敲门。都被我拦住了。这个女人冲动起来怎么这么没脑子。

我朝她嘘了下。小声说：“我们先不要打草惊蛇。看看再说。”

布妮气愤的说：“我管不了那么多。我今天非要进去。我倒要看看是哪个不要脸的狐狸精勾引我爸爸。我非撕了她。”

我听到里面没动静了。估计他们要出来了。慌忙拽着布妮躲到拐角处的僻处。这个臭丫头太不老实。直嚷嚷要找她爸理论。幸而我堵住了她的嘴。否则在这安静的楼道里肯定能引起BOSS的注意。这就打乱了我设计好跟踪他的计划。那句话真是至理名言“冲动是魔鬼。”多少好事都坏在冲动上。难怪刀郎要唱《冲动的惩罚》。看来是对人的一种警示。以后有时间可得让布妮好好听听那首歌。

“咔嚓”。安静的走廊里响起清晰的开门声。只见BOSS和一个年约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相继走出会议室。

那个妇女年轻时绝对是个美女。年龄没有在她身上留下任何岁月的疤痕。她所富有的。乃是年龄赐予的骄人的优秀。仅管她一身朴素打扮，仍挡不住身上散发出的成熟稳重的风韵和动感十足的气质。

我心里自叹对女人的品味档次真不如BOSS高级。倒底是做老板的。连情人都比我们这些员工的高级。我以后得多虚心向BOSS探讨些泡妞之法。

“立哥。你真的要去我家吗？”My god。那个女人竟对BOSS用这么亲密的称呼。恐怕布妮的老妈也未必这么称呼BOSS。我看一眼布妮。她怒目圆睁。一脸铁青。看来她还挺抗拒BOSS给她找的二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