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普升外门

“都说说吧，这是什么味道？”

随着第二天到来，宋小白鼓足了勇气向着山腰而去，内心之中虽有抵触，可不得不面对船掌门讲授的事实，此刻，在山腰上，一个满脸横肉的中年大汉坐于高台之上，津津乐道的同时，双眼炯炯有神的盯着下方一举一动。

这个人，正是船掌门，叫做船消！

看着这一脸横肉的大汉在台上夸夸其谈，口吐飞沫，宋小白嘴角微微抽搐，这船掌门，自诩是门内弟子的指导老师，给了自己一个称呼，叫做心灵天使！

然而在弟子间区域，这个船消，就是魔鬼！

“这碗我感悟天地变化，集日月之精华，费尽了七七四十九天，用上好的灵泉之水，以及玄冰河的玄鱼，所熬做成的灵鱼汤，你们一定要好生品尝，一定要带着情感，带着对灵鱼汤的尊敬去品尝，另外，喝了这灵鱼汤的人，说说你们内心的感受吧，你们一定要真实的说出，一定不要欺骗我！”中年大汉轻声的开口，生怕惊扰到了宋小白等人，可他双眼的凶狠却是直接扫视了一圈，盯着一个个喝过灵鱼汤的人，好似在告诉他们，这就是灵鱼汤。

“哇，船掌门，这就是是灵鱼汤啊！怎会这么好喝，简直不敢想象，这就是……这真是太好喝了，我吃过数百种山珍海味，尝过数千位大厨的菜品，可是如今喝了这碗灵鱼汤，我才知道，那些，都是些什么，比起这灵鱼汤来，不，根本不能对比，根本不及这灵鱼汤的万分之一，船掌门，弟子不才，求你告诉我们你是如何做出如此惊天地，泣鬼神，不是凡品的灵鱼汤？以教我等弟子有发扬光大的机会。”

“对呀，船掌门，这灵鱼汤闻起来就香气逼人，让我不由自主的沉迷其中，这恐怕只有你这样的大师，才能熬出如此美妙的味道！我等要是能有船掌门的百分之一，不，万分之一的本领，我身体也不至于如此瘦弱。”

“船掌门不愧是我宗门的第一天才，不愧我等心目中的榜样，船掌门不惜尊贵的身份来到这里，我等拜服。”四周之人随声附和，一个个低头哈腰，阿谀的奉承，然而真实的内心，却是不言而喻。

中年大汉哈哈大笑，满意的点了点头，环视中眼神落到了宋小白身上，抬手一指淡淡开口：“这位看起来像个书生的小弟子，来，你尝尝，这灵鱼汤，如何呢？“

宋小白先是心神一紧，脑子里念头快速转动，沉默了一会儿，轻轻的喝下一口灵鱼汤，本是不甘与不耐的表情，瞬间露出一脸享受的表情，其实，这灵鱼汤根本不是什么灵鱼汤，只不过是一碗普普通通的清水，可却没有人敢如实回答，宋小白饱读圣贤之书，对这种行为很是不屑，可再多的不屑与不甘心，此刻，都不能说出，他还记得这一年来，但凡说出一个不好的时候，这个弟子就会被百般折磨，痛不欲生。

宋小白呼出一口气，再次喝下一口清水，不，应该说是灵鱼汤，随即双眼缓缓闭上，一副妙不可言的神色，随后他徐徐睁开眼，一副意犹未尽的神态，徐徐开口：“光看这颜色，就如同玉盘珍馐，让人垂涎三尺，望眼欲穿，喝下的那一瞬间，犹如凤髓龙肝，不禁让人食欲大动，还有，最主要的是这入口即化，软嫩滑爽，残存在嘴边的香味，让人回味无穷，真是样样俱全，脍炙人口，这是此刻，不，这是我此生都难以忘怀的味道……”

宋小白说到这里，微微停顿了一下再次喝了一口，随后再次缓缓的闭上眼睛，一副用言语无法表达的神情，配合他那看起来书生的气息，到时显得有些真实，然此刻宋小白的内心，却是有一万种骂人的词语在脑中飘过，他真想捡起地上的板砖，向着船消拍去。

然而当他眼睛睁开的那一刻，却是露出一抹神奇的光芒，仿佛喝到了世间最好的仙露琼浆一般，其实，他也不想这般，可若是不这样，这船掌门，还会更加的难缠。

这一年来，他学会了察言观色。

”若是这灵鱼汤称第二，世间还有何物敢以第一据称。“

“对，这就是第一啊！”四周之人表面赞同，然内心却是一片鄙视。

“无耻！败类！”

“此人看起来是个书生，可这脸皮……”

“读书人就是读书人，拍起马屁来就是不同。”

“好好，好，非常好，今天这灵鱼汤就品到这里，下次，本掌门会带来更好的美味，让大家流连忘返……”中年大汉对着宋小白点点头，眼神之中透着鼓励，“接下来我们讲解两道理论哭与笑，为此，本掌门特地请到了我宗另外两位掌门，他们分别是提出哭理论的宋掌门与提出笑理论的乐掌门。”

话语刚落，台上出现了两个老者，这两个老者，他们都穿着红色衣衫，扎着花辫子，一个哭丧着脸，一个乐呵呵的笑着。

“哭，当我们的亲人，当我们的爱人，当我们的朋友离世时，我们要哭，可是我们为何要哭呢？其实，我们不应该哭，我们应该要笑，高高兴兴的笑，开开心心的笑，因为，他们不是死去，他们没有结束，他们只是回归于自然，回归于这天地间的怀抱，生于自然，归于自然，这是大道……”

“笑，当我们捡到金银，当我们金榜题名，当我们洞房花烛之时，这不是喜，我们不应该笑，有道是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倚，金榜题名？不，人怕出名，猪怕壮，洞房花烛？不，这是爱情的坟墓……”两个老者振振有词，几乎同时开口，可他们的声音宋小白却都能辨认，似乎有两个自己，各自听着不同的见解。

时间匆匆，一晃就进入了黄昏，在这讲解之中，两个老者越说越离奇，越说越不可理喻，什么有的人虽然看起来还活着，其实，却是已经死了，什么有的人还活着，却是已经死了，什么重于泰山，轻于鸿毛……

宋小白接连打着哈欠，在这一天的时间里，他不知自己听见去了多少，只知此刻的自己，脑海极为空明，似乎有着某种奇异的力量，如同埋在地下许久的种子，在某一天，某一时刻，突然的破土而出，活动了一下微微有些酸麻的四肢，感受到体内若有若无的气息，开始他以为是坐得太久原故所致，可随着时间的推移，一丝丝看不到的气息从血肉内凝聚出来，在体内，有着一丝丝温和的气息漂流回荡，好像这是凝神化气的种子。

黄昏时分，讲授结束，宋小白就没有一刻停留，以极快的速度寻了一处僻静之处，气沉丹田，感受这些若有若无的气息。

“不对，不是这样……”

“不对，也不是这样，所有功法运转都没有错，到底是什么地方不对？”一炷香后，宋小白睁开双眼，打开凝神卷的书简，仔细品读，一字一句的分析，在那双眼之中，有着对凝神成气的渴望。

凝神成气，是为凝气！

直至半个时辰之后，宋小白合上书简，再次闭上了双眼。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当天夜里，宋小白没有回屋舍，而是在僻静之处不停的吐纳，凝神成气，就是要凝气入体，就是要达到经脉互通，从而突破凡身枷锁……

直至翌日清晨，天蒙蒙亮，宋小白双眼依旧紧闭，感受着体内已经明显浓厚了不少的气息，按照凝神卷的记载，他让这气息不断的流转全身，紧接着，身体内传来了一道蛋壳破碎之声，一股浓郁的气息席卷丹田。

这一刻，他突破了！

“凝神成气，是为凝气！我——突破了。”宋小白睁开双眼，神情喜悦，此刻的他有一种超脱的感觉，似乎有某种奇异的力量，在他体内缓缓升起，犹如脱胎换骨一般。其实，凝神成气，本就会让人排除体内杂质，神清气爽。

看着逐渐升起的朝阳，宋小白休憩了小会儿，随即向着南区杂役处赶去，看着生活了一年的环境，看着已经显得有些摇摇欲坠的茅草屋，看着南区的众人已经在开始挑水……

宋小白深吸口气，进入了房间，将行囊整理，随即告别了王山与刘福，在他们的羡慕中向着外门的山峰而去。

不知走了多久，不知翻了几座山峰，在一处山峰拐弯后，一阵狂风猛烈袭来，把宋小白的头发一阵吹起，随之，两尊巨大的石狮雕像映入了宋小白眼中。

而在两尊雕像的正中间，有着一道厚重而又古老的大门，上面清晰的写着三个巨大的字——

无极宗！

“无极宗！这才是第一步！”宋小白双眼之中透着坚定，越是临近，越是无法压制内心的激动，随着他的靠近，大门咔嚓一声徐徐打开，一个肥胖的男子扭着屁股，双手抱着大肚子，一摇一摆的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