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楼道里的臭味

沈巡走到窗边，拨通了赵天真的电话。

“你这家伙可算是有信儿了，再磨叽下去，我都怀疑你是不是死哪儿了！”家里头，赵天真拿着手机在客厅里走来走去，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好不容易等到了沈巡的电话，直接把他给损了一顿。

“诶，你怎么说话呢！”沈巡气急，“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你就不能盼着我点儿好吗？”

“好好好，全世界就你的身体最好，行了吧？”

沈巡的下巴抬起：“那还差不多，说吧，有什么事找我？”

“这件事是有关于案子的。”

提及案子，沈巡一脸肃穆，收敛了动作，低声回应：“你那儿是不是有了新线索，还是说有什么新发现？”

“也说不上是什么线索，只是怀疑。”赵天真内心沉重，“我怀疑，凶手很有可能会再次出手。”

这句话落下之后，双方都陷入到了沉默当中。

许久过后，沈巡才有了动静：“讲讲，或许这会是一条线索。”

“死者的面皮被剥下，而且从切口处的刀子痕迹来看，凶手动作很快，而且非常的专业，死者身上所有的东西都是健全的，唯独脸出了问题，很有可能是被凶手收藏了！”赵天真大胆地推测。

“更为确切一点来说，这是凶手的纪念品。这名凶手会不断收集人体的器官或者是某一特殊的部位，所以我想，凶手绝对不会放弃杀人，而新的尸体也一定是不完整的，从凶手处理上一具尸体的手法熟练程度来看，更有可能还会是一具无脸尸体。”

“我知道这个案子非常复杂，也很难确定凶手的身份，但是可以根据死者身上的特征，寻找到特殊的线索，也方便你们确定凶手的下个目标，或许这也是你们的突破点！”

“我知道了。”沈巡匆匆应下，心中杂乱，“你那儿还有没有什么其他的线索？”

“暂时没有。”赵天真回答得果断，但下一刻，她又想到了那道异常狠戾冰冷的视线，惴惴不安地说：“对了，我们这层楼住了一个叫王伟超的人，他就住在你的对面，我觉得他非常的奇怪。”

“嗯，你说说看。”王伟超来到办公桌前，拿出纸笔开始记录赵天真所说的细节。

“他这人经常换女朋友，就在刚刚他还……”赵天真事无巨细地将关于王伟超的事情全部告诉了沈巡。

“好的，我知道了，我会派人去走访他。不过，你自己一定要小心。”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沈巡也有必要提醒赵天真了，“掩埋尸体的位置，是一个监控盲区，这就代表着凶手对这个小区的结构很了解，所以我们有理由相信，这是熟悉小区、甚至是住在小区里的人动的手。”

“我知道了，谢谢。”赵天真的心里头咯噔了一下，“我会小心的。”

沈巡挂了电话，把带着名字的字条丢给蒋笑，“蒋笑，你到东城花园去走访一下住户，特别是这个叫王伟超的，住在赵天真的旁边，更要注意一下。”

“好，我这就去。”蒋笑应下，立刻出动。

……

赵天真挂了电话，心中越想越是担忧，总觉得这个王伟超的嫌疑不小。

他的那颗显示为黑色的心脏，一定是有什么特别的意义。

快到中午的时候，外面传来了关门声。

赵天真透过猫眼去看，看到王伟超出门去了。看到他进了电梯，赵天真立刻拉着辛巴跟了上去。

此时，楼道里飘着一股腐烂的臭味，臭味浓郁，让赵天真几乎无法忍受。

她捂着口鼻，在确认电梯在一楼停下后，迅速从楼梯下了楼。

幸好只是三楼，花不了很长的时间。

在一楼的拐角处，她看到了一份通知，上面写着停电通知。因为维修电房的缘故，今天整个小区需要停电，停电时间从今天的十二点一直停到两点。

赵天真加快了步伐，追出了门口，可王伟超的身影却消失了，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转头，她看着电梯，电梯显示的数字是在负一楼。

啧，难怪会把人给跟丢了。原来电梯先是在一楼停下，随后又下了负一层的停车库。

“警察同志，你来的正好，我们这楼道里面臭死个人，都两三天了，味儿越来越大，简直没法走人，电梯也坏了，我们这天天在楼道里头窜来窜去，可要了命了！”不远处，住户蔡大妈偌大的声音传了过来。

在她面前，站着一个年轻的警察：“大妈，这生活环境不好，的确挺遭罪的，这事儿你们可以联系物业处理！”

这个人，赵天真见过一次，发现尸体的那一日，就是他给她录口供的。

“唉！”蔡大妈深叹一口气，摇了摇头，又摆摆手，“物业我都找了好几回儿了，都是走走过场什么的，也没起过啥用，都是糊弄人的。”

“你说我们花这么多钱交物业费，有啥用？到头来都是养了闲人！”

“警察同志，你可得帮忙管管！这不是骗我们老百姓的钱吗？”

那大妈越说越起劲，蒋笑握着个笔，好几次想要往本子上记点儿什么东西，可是到最后半点儿有用的信息都没有。

“阿姨，您看您有没有六月十九日的晚上，有没有听到过什么特别的声音，或者是在半夜有没有看到什么人，在这楼下晃悠？”

“你问的是那个死了人的事儿吧？”蔡大妈终于回归正题，一本正经地回答，“我倒是没听到过啥，那里是小道，又是草坪，很少人会过去，再说了，这大晚上黑乎乎的，路灯也没有，怎么看得到那里发生了什么啊？”

“那成，阿姨，谢谢您给我的帮助，要是后面您再听到什么信儿了，麻烦您再联系我。”

“你放心，绝对的！”大妈拍着胸脯连连保证，转而又一脸严肃，“警察同志，我们楼道里面有臭味这事儿，您可得帮帮忙了，您可是我们大家的希望啊。”

“好的。”蒋笑一脸尴尬，心中很是无语，他可是刑侦大队的，民事纠纷他怎么帮忙。

好不容易摆脱了大妈，他转头看到了赵天真，立刻追了上来，“赵天真小姐，请等一下。我是蒋笑，实习警察，上次见过面，还通了一次电话，记得吗？”

“哦，我记起来了。”他就是那个代接电话的警员蒋笑，“请问有事吗？”

“是的，有些关于案件的问题，我想问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