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遥闻七夜凤望兰

望着他远去的身影，白若离微微颔首：修为倒是不错，只与同辈中人相论，他可算是年轻人中的佼佼者，沐阳，你觉得呢。

沐阳实话实说道：我除了与师傅拆过招以外并没有和其他人动过手，以我的观点来看，他好像没有师傅说的那么强，至于其他的，我好像在他身上看到一股与他刚刚发出的所截然不同的灵力，那种感觉就像是刻意在压制自己，或许师傅说的对，他的确很强。

白若离很满意沐阳的表现：天气不好，这里也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先回家，忙活了一天，现在特别想尝尝宝贝女儿的手艺。

千寻在一旁笑道：我也是好久没有掌勺，手艺别再生疏了。

不远处的一棵大树旁边。

望着三人消失的方向，一道人影从树后钻出，浑身上下已经全部被雨水淋湿，只见那道人影嘴角微微一撇，露出一副狡黠的笑容。

水光潋滟晴方好，山色空蒙雨亦奇。

听着窗外雨水潺潺，滴滴答答，如珠玉散落在银盘之间。

千寻正在厨房准备着晚宴，灶台上温着一壶绿酒，桌案上摆着几条鲈鱼，经过她巧手天工般的雕琢，不多时，已备出一桌子香喷喷的菜肴。

隔着老远，就听白若离夸赞道：这味道，我一闻就知道是沐阳最爱吃的醋鱼，恩，还有我最喜欢的杏花酒。

要说这醋鱼和杏花酒可不一般。

醋鱼必须选用五月份刚刚出头的鲈鱼，也就两指长宽，这时鱼肉最为鲜嫩，杂刺也少，只需用柳叶细刃轻轻一挑，便可将鱼骨剔出，佐以花刀，蒸用小火，不多时清香便会扑鼻而出，这时在淋上几滴老醋入味可以保证鱼肉绝对的鲜嫩，咬上一口，肉质嫩的像是舌尖在唇齿间舞动一般，也是沐阳最爱吃的一道小菜。

相比之下杏花酒就简单的多，只是清酒入口细细品之，总能感到味蕾之上布满了杏花那淡雅的香味，香味很轻，轻的犹如漫天的白云，香味很柔，柔和又如山间的溪水。

千寻偶尔吃上几口，然后在一旁看着两人，眼里像是要融化出蜜糖一般，一个是疼爱自己的父亲，此刻完全没有一宗之主的样子，慈祥和蔼，另一个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只是专注吃饭的样子，都能让自己看上许久，或许这便是简单的幸福。

吃的正酣，沐阳问道：师傅，雷宗的邱见枫，他口中提的霞英茶会是什么名堂？

白若离端着酒杯，仿佛还在回味杏花的味道，听沐阳问起，这才回神道：霞英茶会，已经好久好久没有听别人提起的名字了。

沐阳好奇道：那它是干什么的？

白若离思绪飘扬：霞英茶会，本来各宗宗主忙于事务轻易不会聚在一起，后来有人提议开此茶会方便让几位老兄弟不时的聚一聚，聊聊天，说说话。

渐渐的，有人开始带着亲传弟子或者本宗门下优秀的弟子在茶会上露面，多有炫耀之意，众人效仿，便用来以茶会友，将各宗弟子齐聚一堂，一边品茶一边交流修行路上的心得、瓶颈以及解决的方法。

虽然已经有了各宗弟子互相切磋的意思，但并没有公开化，只是后来发生了五界的战乱，各方势力损失严重，霞英茶会也便顺理成章的成为选拔各宗派精英弟子的试炼方式。

一方面精英弟子可以进入元老会的护卫队，保证元老会的安全，并且实行元老会下达的各项指令，另一方面也可以被选入人皇的亲卫，直接受命于人皇。

元老会的护卫队被称为“执令军”，人皇的近卫则被称为“夜卫”，不管进入到哪一只队伍，都算是接触到了栖霞国高层管理的门槛，那可是一件光宗耀祖的事情，而大多数普通弟子则会被编入护军的行列，除了个别极其优秀的人选能再次脱颖而出，大都会寂寂无闻了此一生。

原来如此，沐阳恍然大悟道；听师傅这么一说，这就是用来选拔人才的。

白若离接着道：那是自然，另一方面这也是各宗各派用来向其他宗派炫耀实力的地方，宗派实力强了，自然会有更多的年轻人投入自己的门下，其中带来的名誉、声势和利益可不仅仅是明面上那么简单。

而且不要看现在各宗相安无事，那只是表面，私下里不知道有多少小宗小派想要借此机会崛起，宗派一旦成为栖霞国的中流砥柱，那该宗派的话语权可就有了很重的分量。

被称为旁二宗的雷乾宗便是个例子，你也看到了，他们的门人今年也要参加茶会，这在以往可是少见的很。

沐阳听完眼珠子一转道：师傅，那我们金正宗是不是就没人参加过。

白若离叹气道：之前门人鼎盛之时，我金宗可是精英最多的宗派，只是，你看现在。

白若离环顾四周：除了你这位亲传弟子和我的宝贝女儿以外，哪来的第三名弟子供我使唤。

说话间白若离看向沐阳：怎么，你是不是打算今年替为师长长脸？

沐阳一听激动道：真的吗师傅？我也可以参加吗？

白若离坐正道：那是自然，要说起霞英茶会的举办，那还是为师当年提出来的设想，既然如此，我金宗又岂有不参加之理，之前碍于门下人才凋零不参加也罢，如今你与千寻已是独立，也是时候出去闯荡闯荡了。

沐阳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高兴之余也是不忘奉承白若离道：还请师傅放心，徒儿定不辱师命，有师傅和千寻的勋勋教导，光耀我金行正宗那还不是指日可待。

沐阳一席话，白若离很是受用，眯着双眼道：那是自然，不过这也不是一件小事，此事关乎本宗的门面，不知道千寻有何感想。

千寻看着沐阳高兴的神情道：我也想见识一下其他宗派的风采，有此机会，自是愿意。

白若离点点头：既然你们都同意，那现在我以金宗宗主的身份要求你们二人共同前去参加本届霞英茶会，于公，我希望你们能扬我金宗威名。

“于私”，白若离宠溺的看着身旁的二人：如果可以，我真的希望你们两个能留在我的身边，我们就这样朝朝问道，暮听歌。

察觉到白若离不经意间流露处的一丝伤情，千寻细心的轻声问道：父亲，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白若离大手一挥高兴道：时间过的真快，想不到一眨眼的功夫你们两个已经从这么小长到这么大了，为父高兴，为父是高兴啊。

是夜，沐阳早已睡下，千寻来到白若离的房间门口，看到屋内依旧是烛火通明，便上前敲门道：父亲怎么还没有歇着。

白若离起身开门，父女二人坐在桌前，从小就在父亲身边长大，千寻总是能细腻的发现父亲的任何变化：父亲，你是不是不想让我们去参加霞英茶会。

千寻那淡金色的眼眸望着白若离，像是看透了他内心的真实想法。

在自己的宝贝女儿面前，白若离并没有丝毫的掩饰，他长叹一声：有些事不是想要阻止，就不会发生的。

千寻问道：有些事指的是什么？和我和沐阳有关吗？

白若离笑着摇了摇头：没什么，看来我是老了，一想到你们要暂时离开我的身边，还有些不舍呢。

千寻坚定道：那我们不去了，我和沐阳都不会离开您。

傻孩子，白若离宠爱的拍了拍她的头：你们还年轻，路还长着呢，犯不着在这种地方守着我这个老家伙，只是你们第一次出远门，我不放心罢了。

千寻笑了笑：您放心，我和沐阳会照顾好自己的。

等会，我有东西要给你们两个。

说罢，白若离起身来到内堂，不一会，手里提着一个包裹放到了千寻的面前。

这是？

白若离打开包裹：这是你们路上的盘缠。

还有这个，白若离又拿出两个锦囊递到千寻的手中。

千寻接过，拿在手中，只觉得其中一只锦囊硬硬的，四四方方，像是一枚铁块，而另一只则软软的，像是一张皮革：父亲，这又是何物？

白若离：游历江湖，周游天下总会遇到一些麻烦的事情，如果你们两个在外面受了欺负尽管告诉爹，爹替你们出气，可如果我有事耽搁了，到时你就打开这枚锦囊，自然会有帮助。

至于这一枚。

白若离指着另一只锦囊盯了好久：如果你们遇到了解决不了的事情，在将它拆开便是。

千寻笑道：父亲这是怕女儿和沐阳在外面给你闯祸啊。

白若离没在继续往下说，只是叮嘱道：夜深了，早点歇着，明天一早你们就出门吧，路途遥远，别误了正事。

千寻这才把东西收好，起身将房门从外面带上，在门前愣了愣神，转身离去。

第二天，天刚亮。

沐阳和千寻已经收拾妥当，来到白若离门前请安顺便辞行。

白若离还未起床洗漱，听着沐阳在外大喊大叫，隔着房门便吼道：吵什么吵，不就是让你们出门历练一下，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子，出门在外，可别丢了为师的面子，要不然有你小子好受的。

府邸虽大，加上沐阳，却只有三人，而且从小与千寻一同长大，所以师徒二人关系亲密、情如父子，除了在一些场合以为，白若离也不端什么架子。

沐阳拍着胸脯保证道：师傅，你信不过我还信不过千寻嘛，有她在，肯定出不了什么乱子，那我们就出发了师傅，您老人家多多保重。

慢着。

话音刚落，窗户被打开了一道缝，一道精光闪过直直飞向沐阳的位置。

沐阳伸手一抓，已将东西抓在手中，打开一看，是一颗珠子，只是珠子表面被一层层浑浊的灰色物质团团裹住，完全看不清珠子的质地。

话还没有问出口，白若离打开窗子探出身道：这东西你拿着，我也不知道它是何物，不过它在你出生的时候就陪在你的身边了， 这次出门，或许能知道它的来历也说不定。

沐阳似懂非懂的攥着珠子道：弟子知道了。

望着他们两个，白若离点点头：去吧。

直到他们二人的身影渐行渐远，白若离才从房门中走出，只是换了一身衣服，看样子和打扮倒像是要出远门的样子。

白若离并没有直接离开家门，而是转身去了后殿，后殿的一处偏房内，两柱佛香，轻烟渺渺，一张方台上面摆放的全是历代金宗宗主的灵位，这里赫然是金宗的祠堂。

白若离点了炷香插在其中一座灵位前方，灵牌之上写着“金正宗主白君亦”七个大字，正是前任金宗宗主的灵位，也是白若离的兄长。

望着灵位，白若离略感惆怅自言自语道：我不知道这个决定对错与否，只是事态发展不是我一人能控制的了的，他们长大了，也有自己的想法和主见，此事全凭初心，兄长，希望你不会怪罪于我。

白若离拜了三拜：今日，我已让他们出游历练，为的就是磨练他们的心智，日后如何，全凭他们二人意愿，我也打算闭门远走，去找寻那样东西，如果有幸被我找到，或许，我们能避免下次的灾祸。

待一切都收拾妥当，白若离又在整座院子周边布置下强力的金缚结界，防止有人趁虚而入，确定毫无遗漏，这才轻拂衣袖，向城外走去。

山间崎岖不平的羊肠小道上，沐阳正背着一把绿萝藤蔓编制而成的背椅，两人的行囊挂在背椅的两侧，而千寻则坐在背椅之上，就这样背靠着背向山的另一边走去。

这是沐阳从小锻炼体力的一种方式，光是随着二人年龄的增长更换的背椅都不知道换了多少个，虽然是背着千寻前行，但沐阳的速度却毫无停滞，脚下生风，如履平地。

千寻拿出一颗晶莹剔透的葡萄，剥好皮，去掉籽，微微转身递到了沐阳的嘴边，沐阳头一歪，便将其吞入嘴中，脸上也是满满的幸福感：顺着这个方向前进，不远处就是永安镇，出了永安往前是镇安，然后顺着官路往南走，不出十天，我们就能到栖霞城了。

走在山间的路上，刚开始还能看到几个行人，越往山里走，人烟越稀少，仅能碰到几个猎户和进山采药的采药人。

由于深山老林经常有野兽出没，所以人们都是结伴出行，猎户负责保护采药人的安全，顺便还可以剥几张兽皮卖钱，而采药人则可以帮猎户治疗伤势，也算是一种共生关系。

路上几个采药人正和稍作休息的沐阳两人聊着天。

其中一位四五十岁左右的中年人道：现在近山周边已经很难采到珍贵点的药材了，我们只能往深山里去，深山多古怪，我们都是与猎户结伴而行才敢进山，你们这两个小娃怎敢独自上路？

沐阳：我们准备远去栖霞城，路过这里，只要翻过这几座山头，行程就快了，我看了看，这是最近的路途。

采药人：出了镇安再要去都城走官道会比较快捷，不像我们周边全都是这种小路，尤其是我们这的深山还有野兽出没，出门在外小心为上。

千寻对周围的景色很有兴趣，不时的打量着四周，听采药的老伯这么说便道：对于医术我也是略知一二，经常会去往山中采摘些能用到的草药，走些山路还是习惯的。

采药人面露敬佩之色：现在的年轻人能踏踏实实学习医术的可是少之又少，更别说是女孩子，我一直想让我儿子继承我的衣钵，可是他却志不在这里，哎，老喽，管不住孩子了。

千寻：年轻人静不下心来很正常，可能他的理想是做其他的而不是整天对着医书钻研，那样的确挺枯燥的，又或许他有自己的打算，孩子大了，总该有自己的主见。

“呵呵，说的有道理，随他去吧，只要孩子好好的比什么都强”，采药人无奈的笑了笑，随即神秘道：既然这位姑娘对医学方面颇有兴趣，那这次你们路过这里可算是来着了。

千寻听他话里有话便顺着问下去：老伯此话怎讲？

采药人仰了仰头：我们这座山，叫祈灵山，靠山吃山，我们都是靠着这座山才能生活下来，猎户靠打猎，我们则靠采药行医养家糊口，而且这座大山的资源却从未枯竭，我们都认为这是神的恩赐，所以称它为祈灵山。

“直到两年前的那天，我们一行四人进山采药”。

说着话，采药人的眼神变的兴奋起来：还记得那天下起了大雨，我们无处躲避，连来时的路都被雨水冲的泥泞不堪，我们一个伙伴一不小心摔了一跤，顺着山坡就滚了下去。

我们都担心他的安危，也顾不得路好不好走，顺着山坡一路往下，在半山腰的一处凹陷处才找到了他，万幸的是他的伤势并不严重只是擦伤比较多，我们把他扶起来后准备在这里躲躲雨，等雨势小点了就往家赶。

等我们静下来歇息的时候，就隐约的闻到一股淡淡的清香，神奇的是身上的疲惫感和疼痛感竟然渐渐的消失了，整个人都舒服极了，那味道就像初开的海棠花是的，我们就顺着那味道找寻，发现就在我们身后的石壁上，正长着一棵奇异的花蕾，那股清香便是从花蕾中散发出来的。

听到这里千寻已经明白了大概，正所谓山高定生精，水深必有怪，如此深山之中有点灵物也是正常不过，于是道：你们可是发现了奇花异草？

“何止？！

草药人显得激动不已：那花周边所有的植物都是冲着它的方向生长的，犹如众星拱月般尊崇，花蕾半开顶部呈淡红色，而根部则是雅蓝色，最为奇特的便是那花叶，正好七片，而且每片颜色各不相同。

纵使千寻遍观群书，听采药人这么一描述也是心存疑惑：这是什么花？怎么生的如此奇特？

采药人抑制住兴奋的表情一字一句道：七色七瓣，花红伴蓝，肉骨知命，神亦谓然。

千寻面露惊喜之色：这句撰词说的不正是七夜凤望兰吗？！

采药人连连点点头：不错，正是此物，名曰七夜凤望兰，据传有活死人肉白骨等神效，之前只是在古籍中看到过，那还是我们第一次亲眼见证它的存在，整座祈灵山的灵根应该就是它了。

沐阳对药理一窍不通，听他们说的激动便插嘴问道：什么花有这种神奇的功效？

千寻想起了自己以前看过的古籍解释道：据传，古时有凤，却爱上了一棵兰花，日日夜夜守在兰花旁边啼鸣，希望能够得到兰花的回应，物种终究不同，七日七夜之后，凤自焚于兰花旁，余火及凤血皆融于兰花之中，从此那朵兰花便有了灵性，却不再是以前的兰花，凤也消失于灰烬之中，从而便成了七夜凤望兰。

沐阳听完千寻讲的故事一愣道：这凤是不是缺心眼？

千寻摇摇头看着沐阳深情道：这是爱情。

“哎，可惜又可恨啊”。

采药人长叹一声：就在一年前，我们四人中的一人，家里遭了劫，老母病重，他上山采药不小心从涯边摔了下来断了腿，儿子又不在身边，虽然我们几家都凑了点药材钱送了过去，但是不经事啊。

“老母越发病重，自己也受了伤没法去采药，婆娘也没那手艺，最后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老母病重而死。”

采药人说着声音哽咽起来，眼眶泛起了红圈：我们几家本就不富裕，能帮的都帮了，没办法啊，我到现在还记得他老母去世的时候他眼睛里流露出的悲伤和无奈的恨意。

千寻闻言心里也不舒服：医者本是父母心，何况还是自己的家人，他肯定很伤心。

采药人叹气道：伤心欲绝便是他那时的情形，两眼到最后流出的都是血，泪水早就流光了，然后仅仅过了几个月，他便坡着脚离开了村子，我们都以为他想不开离开了。

“结果就在一个月前，村子里忽然来了一伙人，衣着华贵，一看便不是普通人，意外的是其中竟然有苏坡子，后来我们才知道，他去了都城，并将七夜凤望兰的事情告诉了火流宗，那群人便是火流宗的门人，领头的则是火流宗宗主的三公子绯平瑞”。

采药人的眼神开始暗淡下来。

千寻已经猜到了什么：火宗这次可是为了那株七夜凤望兰来了你们村子？

采药人：不错，他们这次来我们村就是为了这个而来，要我们将七夜凤望兰卖给他们，他们会出相应的价格进行收购，我们村子世世代代生活在这里，更有这种神物在此，大家都不想离开，可我们一介区区小民，哪有什么话语权。

“今天就是他们规定的最后一天了，我们很多人都舍不得，所以准备在去看一眼留个念想，这不今天这条路上行人明显多了起来，平时哪来的这么多人进山，这些都是去看那株七夜凤望兰的，以后可能就见不到了”。

沐阳听完，皱了皱眉头：听起来，怎么有点仗势欺人的意思。

千寻摇了摇头：不要轻易的下结论，毕竟我们只是听说而已。

沐阳一听笑道：要不咱们跟上去瞧瞧。

千寻望着远处的山脉：应该不会耽搁咱们太多的行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