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魔狗苟世

两人走进凉亭之中，一见地上的尸体，便再也忍耐不住心中的悲愤。

蓝梦离一下子跌倒在血泊中，趴在尸体上抽泣起来：父亲，父亲。

纵是尸体无首，可父女之间的微妙情感和那身宴服还是让她

一眼认出这就是自己的父亲蓝亦舟。

那名美妇人脚步有些踉跄，泪水打了几转，终究还是没有流出眼眶，呻吟低沉道：亦舟，亦舟。

绯承世见状连忙上前安慰道：嫂夫人，这，事出突然，我等也未搞清楚状况。

叶老恶狠狠道：夫人请放心，我定将此事查明清楚。

美妇人这才抬起头，只是柔弱之情，一扫而逝，冷静道：叶老！

叶老施礼：在！

美妇人：通知守卫封锁皇城，任何人没有我的认可绝不允许踏出城门一步，同时告知夜卫，搜索整座宫殿，发现有任何可疑人等、神情慌张人等，立即逮捕，捉拿是问！

雷厉风行！

这是沐阳对美妇人的第一印象：好强的自制力，并且没有因为悲伤和愤怒而冲昏头脑，每一个判断都是如此的精准，看样子这一位便应该是人皇圣尊的夫人。

道弘低着头轻声道：的确，她便是当今的圣德夫人，掌管着宫中大小的事务，是极为厉害的人物。

就听圣德夫人继续问道：圣尊最后一次见的人是谁？

叶老：应该是刚才会见的金宗弟子白沐阳。

金宗弟子？！圣德夫人把目光转向了沐阳等几名年轻人：哪一位是金宗弟子白沐阳？

沐阳站出身来施礼道：晚辈便是。

圣德夫人仔仔细细的打量着白沐阳道：你与圣尊会面之时都聊了些什么，可感觉到有什么异常。

虽然语气并不严厉，却不怒自威，自有一股气势内含其中。

沐阳如实回答：圣尊召见我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和我说了一些关于和家师的往事，并且关心了一下晚辈，其他并没有多说什么。

要说异常的话。

沐阳想了想：在我离开后花园之时，我总感觉到有一丝的不协调。

不协调？什么意思？圣德夫人追问道。

就好像。沐阳不知道怎么形容：就像当时在后花园中并不是只有我们两个人，总有一种被第三者窥视的不协调感，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只不过我当时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圣德夫人又望了望桌子上摆放的酒水和食物：我知道了，那你和圣尊当时可是同样用膳的？

沐阳挠了挠头：我只是稍微吃了点东西，酒水可是一点没碰，千寻不让我喝酒。

原来如此。

绯承世上前拿起蓝亦舟生前饮用过的酒樽，放在鼻尖上轻轻嗅了嗅，皱了皱眉头，又将倒在一旁的茶杯拿起，神情更是疑惑：奇怪，酒水之中并无异味。

千寻上前一步道：可否让晚辈一观。

圣德夫人盯着眼前的可人：你又是？

千寻施礼：晚辈金宗弟子白千寻，自幼和家父学习医学药理，自问还是略微精通。

原来是白大哥的明珠。圣德夫人的脸色缓和了不少：那肯定得到了白大哥的真传，请上前。

说着做了个请的手势。

千寻走上前去，也像绯承世一样，一一看过，接着又将两个酒樽同时放到鼻尖轻嗅，一嗅之下，神色了然。

转过头对沐阳道：你有什么结论。

沐阳看了看几个宗主和长老，还是大胆的说道：两个酒樽之中有一丝清浊之气。

千寻点点头：还有吗。

沐阳继续道：一击毙命，丝毫没有任何防抗的余地，凶手先是用手将圣尊的心脏掏出，然后才割去了首级，下手极其凶狠。

哦？圣尊夫人道：你是如何看出的。

魔气。

沐阳肯定道：魔气的残留，在圣尊身上心脏位置魔气的残留是很细微的，而勃颈处却残留较多，说明是先击破的心脏，然后才。

圣尊夫人点点头：你竟能看出魔气残留的多少，真是不简单，你呢，这边可有什么发现。

千寻轻声道：是玲珑八仙醉。

什么？！你刚刚说玲珑八仙醉！

几个宗主和长老仿佛听过这个名字。

不错，千寻自信道：玲珑八仙醉，是一种组合起来才会用到的草药，分别是玲珑醉和八仙草，这两种药性很奇特，单独任何一种都有其独特的味道，并且有滋补灵力之功效，不过如果将这两种草药研磨成粉混合在一起便会成为玲珑八仙醉。

圣尊夫人低沉道：玲珑八仙醉，据说饮下之后会让人灵力无法运转，并且四肢段弱无力，动弹不得，只能任为刀俎，不过这两种药草。

夫人说的对，千寻解释道：难就难在这两种药草生长的地方和环境，八仙草还好说，在人界便有其生长的环境，可是这玲珑醉却只有魔界才能培养的出。

看来是有人里应外合做了魔界的走狗，先用玲珑八仙醉使圣尊无法运转周身的灵力，然后再由魔界出手。

圣尊夫人做出了结论，声严辞厉道：今晚是谁备下的宴席，包括酒水的备置，叶老你去查一查。

几位宗主和长老请随我来，关于魔界是如何随意进出我栖霞皇城的事我还要请教几位。

至于你们几位弟子还有明天最终试炼的事，先暂时搁置，你们不必回到住宿的地方，这些天就先在殿中歇息，我会派人安排好一切，必要的时候还会需要各位的帮助。

叶老剩下的事你处理一下，完事后我还有事要交代。

众人齐齐施礼：遵命。

夜已深，圆月高悬。

沐阳几人并没有睡去，而是都聚集在道弘的房间讨论着刚刚发生的事情。

道弘皱着眉头推演着吉凶，只是脸色却越来越难看：极凶之兆，天星陨落，霞光震荡，妖魔欲出，世无太平，天将至暗，堕法随之。

叶艺不解道：什么意思？

道弘摇摇头：不知道，只是卦象显示凶象，怕是会有大事发生。

邱见枫问沐阳道：你还看到了什么？

沐阳摇摇头：我说了当时只是有一种不协调的感觉，而且事有蹊跷，我刚刚离开了后花园不久，圣尊便遭了毒手，这明显是经过了精心的策划，不可能是临时起意。

千寻赞同道：不错，不过凶手是如何确定圣尊会单独召见你，身边没有夜卫的？这倒更像是经过策划之后，又恰巧遇到了召见你的事，这才实施的计划。

邱见枫思索了一下道：如此说来，这样的话，沐阳怕是会被怀疑成为那个里应外合的人吧。

千寻有些低沉：怕是如此，我们几个人都有这个嫌疑，而其中，沐阳的嫌疑是最大的，和圣尊见面后，回到大殿之中，紧接着圣尊便发生了意外，任谁都会如此联想。

千寻柔情的盯着沐阳道：要不，咱们。

沐阳一拍手：咱们就在这待着，帮着蓝梦离和圣尊夫人找到那个里应外合的魔界走狗，就算杀掉了圣尊，那个人也没有暴露自己的身份，恐怕他还有别的想法。

叶艺又问道：那魔界是如何侵入的皇城呢？且不说当时大殿当中几位宗主和长老都在，就刚刚那股魔气，怕是只要一出现，想完全遮掩住是不可能的，怎么会突然冒出，又突然消失了。

说完众人看向道弘，俨然已经把道弘当成了小智囊。

道弘瞪大眼睛：你们看我干嘛，我知道的多的都是关于各宗各派的一些琐事，这种事就连几位宗主都无从知晓，我又怎么会知道，要是非要问的话，我倒是觉得千寻懂的比我多的多。

千寻摇摇头：从未听过有此等术法，应该说是没有，没有任何一种术法会做到忽然出现又忽然消失，无迹可寻。

沐阳摊摊手：既然千寻说没有，那就肯定没有，我看咱们还是各回各家回去歇着吧，说不定明天圣德夫人和各位宗主就会有了定论。

入夜，繁星满天。

沐阳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隐隐觉得圣尊的死好像和自己的谈话有关，可怎么也想不出个所以然。

就在这时，双眼一动，就感觉窗外有人。

谁？

沐阳一个翻身，纵身向前，打开窗户便一跃而出。

只见一道身影稍纵即逝，消失在走廊的尽头。

奇怪的是沐阳竟然看不透那道身影。

机不再来，风行术施展开来，沐阳身形一动便跟了上去。

只是越跟，沐阳心里越是惊奇。

不管自己怎么追赶，前面的人影始终和自己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不快不慢，不近不远，仿佛是在故意引诱自己一般。

最主要的是沐阳丝毫没看出那人施展的是何种术法，好像一直飘在前方，这份修为，可不是现在的沐阳能够比拟的。

忽然之间，前面的人影一停，一个转弯便消失在了沐阳的眼前。

沐阳仔细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已经跟着前面的人影来到一处破旧的院子中间，举目望去，结界依旧在外面，看来这里是皇城中的一处别院，只是不知道为何如此的破旧。

细看之下，还隐隐有一股淡淡的黑红色灵气从后殿深处往外蔓延。

这是魔气！皇宫大殿之中怎么会有魔气的存在，难道今晚杀害了圣尊的魔族就隐藏在这里？！

不对，这股魔气并没有刚刚后花园中魔气来的凌厉，最起码没有那么大的威胁存在，难不成是那个魔界的走狗！

想到这里，沐阳打定主意向后殿走去。

如果前殿是破败不堪，那后殿便是杂草丛生，只有一条踩出来的小路向深处蔓延，沐阳沿着小路一路往里走，来到一处偏殿门口。

门上的扉页早已残败破旧，刚踏入门口，就闻到一股恶臭的味道，只见五条铁链固定在石柱之上，将一道黑色的人影紧紧的困在狭小的空间之中。

难道自己想错了？

沐阳好奇道：你一个魔族怎么会被关押在这种地方？

那道黑色人影早就看到了沐阳，听沐阳问道，桀桀桀的笑道：你是谁，生面孔，怎么从来没见过，难道是新加入的夜卫。

声音有些低沉，显得有些沙哑，又像是好久没说过话，有些兴奋。

沐阳摇摇头：我可不是夜卫，只是刚刚路过这里，看到有魔气外漏，这才进来看看，不过，你是谁？

黑色人影道：如你所说，我是一名魔族，至于我为什么在这，不是很明显吗，是被你们囚禁在这里的。

沐阳打量道：囚禁你？囚禁你干嘛？难不成你地位很高，或者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黑色人影笑道：你不知道我？看来你果然不是夜卫。

沐阳也笑了：我干嘛知道你，你很厉害吗，要是这么厉害，干嘛还被困在这里。

嘿，黑色人影道：杂小子，连我都不知道，你是哪宗哪派的弟子。

沐阳倒不隐瞒：金宗弟子白沐阳。

哦，原来是金宗的弟子。黑色人影道：据我所知，金宗已经有十几年没有弟子来到过这里了，怪不得你不知道我的名号。

沐阳没好气道：说了半天，你到底是谁？

桀桀桀，黑色人影站起身来，只见头发裹着一层层的泥土快到了膝盖的位置，双眼于黑暗中闪烁着妖异的光芒，个头差不多和沐阳差不多，一晃动，连接在四肢和脖颈处的锁链铛铛作响：听好了，我便是你们口中最惧怕的存在，魔魂之子。

哦？沐阳一副不相信的表情：可你也太臭了，还有，你脖颈处的项圈上怎么还刻着一个“狗”字？

一听沐阳提起这个，魔魂之子愤怒的戳着长长的指甲划过铁链和石柱：还不是你们这群卑鄙的人族，为了羞辱于我，给我带上枷锁，还称呼我为“魔狗”！！

魔狗？那是什么意思！

魔界丢弃的狗！

我可是堂堂魔魂之子！竟在此受到尔等的侮辱！！！

好吧，沐阳蹲坐在他的对面认真道：那你到底是谁。

魔魂之后先是一愣，接着大吼道：混蛋！我都说了我是魔魂之子！

哦，沐阳一字一句道：我是说你的名字，像我一样，我叫白沐阳，你呢，你叫什么名字。

什，什么？魔魂之子没想到沐阳会这么问，一时竟呆住了：你，你是在问我的名字？

沐阳不耐烦道：对啊，就是在问你的名字，难不成你没有名字，或者说你关的久了，变傻了，给忘了。

胡说！魔魂之子再次吼了起来，只是气势上弱了不少：我怎么可能会忘，听好了小子，吾乃魔魂之子，陆子游！

陆子游，子游，沐阳品味道：名字不错，只不过和你现在的形象差了很多。

桀桀桀，陆子游冷笑道：要是你被关在这里二十年，你也会成为我这幅样子。

不过，陆子游话锋一转，有些不可思议道：你，你不嫌我或怕我？

沐阳看了看他：嫌你？你除了臭一点，头发和指甲长了点，好像并没有我想象中魔族那般凶恶，知道吗，你可是我见过的第一个魔族，怕的话就更不怕了，你打不过我。

小子！你说什么！！小心我杀了你！！陆子游晃动着铁链，疯狂的咆哮道。

沐阳挖了挖耳朵：好了，好了，别费那功夫了，累不累，我看的出来，这几条铁链就是锁灵链，你根本无力挣脱，而且最主要的是你压根一丝杀气都没有，有的只是无尽的怒气和深深的孤独。

不过也可以理解，毕竟被关在这里这么多年，任谁都会这样，要是我和你一样，我怕是早疯了。

你别动，站好了。

说着，沐阳一抬手，一团水球将陆子游紧紧的包裹在一起，随着水流的加快，不一会，水球散去，再次现身的陆子游已经换了一个形象。

除了身上的衣服依旧破烂不堪，头发上包裹的泥巴已经尽数洗去，整体干净了许多，脸上的泥土也被清洗的干干净净，露出一副清秀的面孔，看样子也就比沐阳大个一两岁，眼神中除了疑惑和不解，满是孤独。

沐阳扭了扭鼻子：臭味淡了不少，而且这样看上去顺眼多了，原来你们魔族的样子和我们差不了多少。

陆子游一怔：你这是干嘛？

沐阳：看看魔族到底长什么样子而已，而且我说了，你浑身上下一丝杀气都没有，如果不是那一缕缕溢出的魔气，我都不知道你是魔族。

呵，陆子游不屑道：别以为这样，我就会感激你，我可是恨你们恨的牙痒痒，恨不得将你们碎尸万段。

沐阳看了看天，夜色偏西：时间还早，反正我也睡不着，要不你给我讲讲你是怎么回事？

你要听？陆子游发现根本摸不透眼前的金宗弟子，以往的夜卫都是隔上一段时间来给自己送点吃的，保证自己饿不死就行，其他的才不会管，更不会和自己说话，往往都是蔑视和谩骂。

自己活到现在就像是他们故意让自己活着，用来羞辱自己然后满足各自的虚荣心一样，换句话说，自己就像是一件被人界得到的战利品，如果不是因为自己是魔魂之子，怕是早就死在了这里。

可眼前的这个叫白沐阳的人，身上却丝毫没有流露出一丝厌恶和痛恨，更像是一个刚刚认识的朋友。

好吧，身为小辈，既然你想听，那我就和你说一说，也算是排解一下我心中的郁闷。

陆子游仿佛回忆起了什么：我只记得我是魔魂之子，那时我还年幼，二十年前，五界大战之时，我还不能上战场，只是远远观望。

结果战况惨烈，最后便是，人皇战死，妖王殒命，鬼界阎罗只余其二，我父亲也落得个尸魄分离，只有神族在最后一刻，从战场撤离，同时关闭了通往神界的大门，这场战斗才得以停息。

而我也被你们人族擒获，被当做战利品或是人质带到了这里。

完了？沐阳好像听得不过瘾：就这样？

嗯？！要不然呢？陆子游一脸茫然。

我还以为你做过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沐阳不屑道：原来你什么都没做过，是从小就被擒获而来，那也挺惨的。

陆子游仔细的打量着沐阳：我发现，说起魔族，你好像并没有那么怨恨。

哎，沐阳叹气道：这些事我都只是听我师父提起过，师父并没有和我说魔族有多么的十恶不赦，而且我从没接触过魔界，所以我根本不知道怨恨在哪里，说实话，我并没有觉得你是坏人，你更像是个可怜人。

呵呵，陆子游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像你这样的宗派弟子，在其他弟子的眼中或许并不会得到认可，你的想法对他们来说是极度危险的，小心这会给你带来灾祸。

说起灾祸，我倒是有事想问你，沐阳转念一想问道：最近时日，可有人族中人来找你商议过什么事情，或者有魔族的人来与你会过面。

陆子游盯着沐阳好久没有说话。

沐阳以为他没有听到，又问了一遍。

过了一会，陆子游才哈哈笑了起来，自嘲式的摇了摇头，忽然眼中有精光闪过：这次自然是多亏了你，要是没有你，怕是没那么顺利。

什么？沐阳疑惑道：你说什么？这话是什么意思！

陆子游眼神一瞥认真道：我是在答谢你，放心，我们魔界答应你的好处肯定会实现。这次要不是你从中帮忙，我们怎么会这么容易得手，等我被营救出去，我会带你回到魔界，然后。

住嘴！！！果然是你！！！拿命来！！

一声娇斥，打断了两个人的谈话。

沐阳头都没回，就感觉身后攻击来势汹汹。

身形一晃，闪到一边，只见刚刚自己蹲坐的地方，几道水灵枪深深的插入到地面当中。

沐阳回头一看：蓝梦离？！你怎么会在这里！

蓝梦离恨恨道：这句话该我问你，夜半时分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你不知道这里是囚禁魔狗的地方！

沐阳解释道：我是跟着一道黑影来到这里的，是碰巧遇见的他。

碰巧？！蓝梦离眼神冰冷：我听到母亲和几位宗主长老的谈话，他们说最有机会接触到父亲并下毒的便是最后时分与他在一起的人，而父亲在晚宴之时就是单独召见了你，之后才遭遇不测。

刚刚我去你的房间找你，想问些事情，哪知道你并不在，只看到一道身影往这边赶来，这才听到你和魔狗的对话，原来那个里应外合的便是你！

沐阳急道：自然不是我，我也是被黑影吸引过来的。

休要狡辩！蓝梦离双手举起，强烈的水灵之力在后殿蔓延开来：刚刚我听得清楚，虽然不知道魔界许了你什么好处，但你竟然背叛了我们！

看招！！

不等沐阳辩解，蓝梦离便发动了攻势。

沐阳看了陆子游一眼问道：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眼神之中除了原本的透彻，便是疑惑和不解。

陆子游不在正眼看沐阳，而是缩到一旁，自言自语道：人与人之间是永远无法做到感同身受的，你哭，别人在笑，你难过，或许别人还在笑你的不坚强。

你知道吗，你远比你自己想象中还要孤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