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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回 食人魔避祸出走 乞丐得福

第17回 食人魔避祸出走 乞丐得福

书名:剑行天下作者名:倾城日光薇娜本章字数:7051更新时间:2023-12-27 17:27:04

  钟磊始终担忧着前夜三更那几个摸宅窥视之人,心想必是光明顶那些正邪两道的人物,现在已知自己并未死去,寻得线索前来袭杀,恰好让慕容飞给撞见了,这才没有得逞。但这三人回去后会邀上更多好手前来闯庄,那庄主全家人也就危也。想到这些就对迎春说:“姑娘,前夜之事你也清楚,想那三人必然不会善罢干休,也许此时正在调集帮手。总之,肯定还会再来李家庄找我。老太太是慈祥之人,老太公又是位难得的好人,到时必然将我躲藏,那就危也。”迎春听了一愣,不解地问:“钟老爷,这危从何来?”钟磊叹道:“若那些恶人找不着我,必会大开杀戒,那我岂不牵累了李家上下。”迎春听了这才明白,焦急地问:“钟老爷,那咋办?”钟磊又是一声叹息,说:“我想暂且离开这里,待病愈后再回来,免得牵累了庄主全家人。我留下一书信,待那些恶人寻来时,可让老太太将书信交给那些恶人便是。那些恶人看了我的书信,也就不会迁怒于旁人,你看怎样?”迎春虽是个丫环,但行事谨慎,为人和善,还有几分胆量,此时听了这些话,想想也有些道理,便点头说:“钟老爷,这想法好是好,只是你这身体到了外面,万一遇上强人或仇家,怕会有性命之忧,到时咋办?”钟磊笑笑说:“我已死过一回,还怕啥。只要不牵累了庄主一家,即便死了也值。”见他去意已定,迎春便说:“那好,你就上俺家躲上几日再作打算。好在俺家也不远,就在七里坡镇上。家里除了俺爹之外再无他人。只是俺家穷得很,没啥给你吃的,你可不能说俺不心疼你啊。”

  商议了一阵后,迎春找来纸笔砚墨,钟磊这样写道:“无敌魔君,东方烈,百毒魔王,三眼怪道,千手观音,你们要杀的人是钟某,这与李庄主百姓无关,请别为难他们。而对过去之事,钟某已有所悔悟,便想从此退隐山林不问江湖事。如尔等非要取钟某性命,以泄愤怒,那十年后清明再上黄山光明顶,到时任由尔等处置,决不还手。”写罢将信交给了迎春,叮咛道:“姑娘,此信先不急于给老太太,不然老太太看了后,必然不肯放我走。你可将信先给一个丫环,待我俩走后,再交给老太太。”迎春自然明白钟磊意思,笑说了一句:“俺也不是笨女人。”说罢出屋。

  钟磊从床头下取了自己的几张银票,三锭大银,两锭小银,还有一些碎银放入怀里,想着到了迎春家里要用。眨眼功夫迎春回来,手上拿了一顶竹笠给钟磊戴上,还往下压了压,有意遮住他的脸。随后搀扶钟磊出屋,也不敢走正门,只怕让人撞上走不脱,就由后院小门出了庄主家,沿着小巷的青石板到了庄门口,唤门楼上庄民放下吊桥匆忙离庄,往七里坡而去。

  时至正午,太阳暖人,短短的三里路程,钟磊化费了整整两个时辰才到迎春家。

  迎春家在镇北首,也就四间土瓦房,一人来高的土墙已塌了不少。院内栽有二三十棵枝繁的老桑树,此时树上正苞嫩芽,嫩叶在微风中抖动。桑树下种了三四垅疏菜,绿油油的很有长势,家里也没甚么家禽和牲畜。四间土瓦房,一间是迎春闰房,一间她爹住,一间柴房里养着好几张竹帘的幼蚕,另一间便是堆着柴火的厨房了。迎春的闰房除了床铺桌椅,似乎再也看不到象样的家什,想想也够穷的。

  “钟老爷,你先在床上躺着,俺去张罗午饭。”迎春整理一下自己床铺,扶钟磊小心上床歇息。

  这时屋外响起个苍老的声音:“这是谁家的孩子,怎么这般顽皮,小心从树上掉下,快快下来。”迎春一听是父亲的声音,便对钟磊说了句:“那是俺爹。”便转身出了屋子,见父亲驼着背,正从桑树上抱下一孩子来,便亲热地唤了一声“爹”后,发现父亲手上那个孩子竟然会是啸少爷,这才想起刚才出庄时,门楼上那个庄民问的一句话:“你们带孩子上镇啊。”当时急着离去,一时也没在意,现在想想必是啸少爷贪玩,尾随他俩一路到了这里。“爹,这是俺东家的孩子。”迎春说着,从父亲手中抱过啸少爷放在地上,拍拍他的小屁股说:“乖,啸少爷,快进屋去。”天啸走后,迎春扶父亲在屋檐下一破竹椅上坐下,问:“爹,你去哪了呀?”

  这老头也是个可怜人,家父原本是茶商,在外也有好几个商铺,母亲又是个贤惠人,这家自然兴旺。谁料他五岁那年父母双亡,一份大产业和整个家全让几个狠心的叔伯给占了去,还将他赶出了家。一个少爷从此靠乞讨混日子,直到了三十来岁才娶了个穷人家的女儿,由一帮乞丐朋友相助,才在荒地里盖了这四间土房,从此也就立家有了老婆。可这日子刚有些起色,不料老婆生下迎春后便大出血死了。为养活女儿,他起早贪黑地四处接重活脏活干,吃尽千辛万苦,终将女儿拉扯到了十二岁,可左手残了,背也驼了,外出帮工再也没有东家要他了。为了能让女儿有条活路,他这才托人将女儿送进了赛华陀家的大宅里,因女儿长得清秀,人又伶俐,进李府就成了老太太的贴身丫环,每年还能往家捎回十二两银子。这时间一晃,迎春都是十七岁的大姑娘了,年关回家让镇上江南绸布铺掌柜瞧上了,便托媒婆上门来提亲,硬说要娶迎春做小妾。他听了自然死活不干,这事也就搁下了。谁料今日大清早忽然来了两条大汉,硬是将章乞儿从床上拖起架到了江南绸布铺,掌柜见了便说他偷了铺上一匹布,还要送他去见官,蹲大狱。他是个老实人,自然死不承认做过这等事,结果让大汉猛揍了一顿,还逼着他在女儿的卖身契上按上了手印。江南绸布铺的掌柜说了,让他三日内叫回女儿,第四日便来迎亲,这才放他回家来。

  “爹,俺不怕。俺带你见个人。”迎春心里有气,带着父亲进屋,见钟磊坐在被窝里在逗啸少爷玩,便将父亲今日的遭遇说了一遍。“恶人。”钟磊咆啸了一句,说:“这世道除了银子,就没你说理的地方。没事,我有治他的方法。”言毕从怀里掏出些碎银放在桌上。迎春一看,约有三四两,便问:“你这是做啥?”钟磊压住火气笑笑说:“给你爹抓药,再带些吃喝回来。”见迎春望着父亲不敢拿银子,便又说:“快去,快回。饭时我还有要事与你父女俩商量。”迎春这才拿了碎银出去了。

  钟磊请章乞儿坐下,从怀里取出三锭大银放在桌上,说:“老哥,你别见外,迎春这几日都在照顾我,那她家的事,便是我的事了。这三锭银子你拿着,去镇上盘家店铺来,随便做些甚么营生,总比养蚕强。”言罢又从怀里取一锭十两重的小银放在大银边上,笑笑说:“老哥,你要做掌柜了,总得有几身象样的衣服来撑撑脸面,不然不象样。这锭银子,就是给你做衣服的。拿着,别见外。”章乞儿有点傻了。他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的银子,此刻有人却如此豪爽地送给了自己,还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目。

  “我说了,别见外,你快收起来,我还有话说。”

  听钟磊这么一说,章乞儿只得把银子收起,小心地放入怀里,用双手捂着,生怕会被人抢了去似的。钟磊又说:“老哥,入镇时路经郑氏肉铺,象是听人说,镇上一个甚么人的儿子做了官,要举家迁往应天府,将镇上的老宅子给卖了,不知这事到底是真还是假?”章乞儿赶忙点点头,说:“钟老爷,是有这事。是有这事。那是章家大宅院,当年俺要饭时曾去过一回,挺大的院子,有假山竹林,还有池塘。章家人年前就已搬走了,现在就剩一个空宅,说是二千两银子便可割让,说来还算便宜,已有好几人去看过,正在谈价。对了,你问这做啥呀?”钟磊搂过少主笑笑说:“我想着,干脆拿下这大宅子,送给迎春。”章乞儿听了这话,惊得连人带椅翻倒在了地上,却还吃愣地望着钟磊不敢相信。

  迎春这时恰好回来,见父亲倒在地上,忙紧迈几步将手上几大包东西搁在桌上,扶起父亲,再放好椅子让父亲重新坐下,不解地问:“爹,好端端的,你怎么就跌倒在地了呢。”听女儿这么一问,章乞儿静了静心指着钟磊说:“他,他,他说要,要拿下章家那,那,那座宅子,送,送,送给你。”谁料迎春听了并不觉得奇怪,还笑着说:“爹,他没甚么亲人,自然把女儿当亲人喽。他要把章家大院送给俺,那俺收下就是喽,不然他会生气的,说俺不把他当自己人看。”言毕打开桌上那几大包东西,却是牛肉肥鹅嫩鸡壮鸭之类。

  “爹,钟老爷说了,俺家的好日子到了。”迎春说了句,便上厨房取来碗筷,也不烧饭了,伸手扯下一只鸡腿给了啸少爷,摸摸他的头说:“啸少爷,吃了午饭后,俺就把你送回去,不然老太太会焦急的。”天啸点头应了声:“不用你送,俺自己能回去。”迎春便说:“不成。万一你在镇上让人欺侮了,你让俺怎么向老太太交代呀。啸少爷,你就饶了奴婢吧。”天啸“哼”了声,从怀里取出那柄在平阳府杀恶人时得来的玄冷剑,不服气地说:“俺就这么好欺侮呀。若要说打架,俺才不怕呢,看是谁打谁。瞧,这剑就是俺和俺师父去平阳城看花灯时,俺用这剑杀了三个大人。前夜,俺又杀了个大人。没事,俺自己回李家庄。”

  因赵虎和王豹说过前夜的事,钟磊知道少主没在胡说,就笑了。他取过少主手上的玄冷剑,仔细地看了看后,问:“少主,这柄玄冷宝剑,你是怎么得来的?”天啸说:“俺和俺师父去平阳城看花灯,遇上有人打架,听俺师父说,是甚么五恶在与石家父子打。师父说,他要帮石家父子打甚么五恶,就去了。俺见地上有这柄剑,就过去拿起先杀了一人,之后又杀了两人。”这啸少爷还会杀人,别说迎春不信,就是章乞儿也觉得这孩子在吹大牛。可钟磊却不这么想,又看了几眼玄冷剑后,问:“少主,你说的甚么五恶,是不是叫西部五恶?”天啸点点头说:“对对对,就叫西部五恶,是五个相貌丑陋的老人。”钟磊点头笑笑,把玄冷剑还给了少主,说:“少主,你这剑是柄世上罕见的宝剑,取名玄冷,与彩云为鸳鸯剑,是天下的宝贝,剑中极品。这柄玄冷剑最早的主人叫拖雷,就是成吉思汗的儿子。相传,阿富汗有位商人得了块玄铁,就献给了拖雷,说铸成利器,无坚不摧。拖雷就遣人找了位叫玄冷的铁匠,将玄铁给了他,让他铸造一件利器。由于玄铁太少,只够铸柄短剑,玄冷便对拖雷说,要铸成利剑,需备十八个活人的血作冷却用。拖雷便让人抓来十八人,让玄冷开炉铸剑。上等玄铁冷却十八回便能成器,可这是块极品玄铁,当玄冷用第十八人的鲜血将剑冷却了后,可还未成器。冷玄揺头长叹了一声,将剑放回炉内,对拖雷说,将军,小的临死前有个请求,请将此剑取名玄冷。拖雷不知何意,刚要问为何要取名玄冷,见玄冷从炉中取出剑来,说了句,没想这剑要铸十九回,便一剑抺了自己的脖子。拖雷这才明白,故将这剑取名玄冷。”

  听了这个铸剑传说,天啸才明白这柄玄冷宝剑的来历和珍贵,便将剑放入怀里,问:“那彩云剑呢?是不是铸彩云剑的人也为剑而亡了?”没想少主会有此一问,钟磊忙揺头笑笑说:“铸彩云剑的人是死了,但并非为铸彩云而亡,而是让江湖人杀死的。”天啸听了一愣,问:“江湖人是甚么人?他住哪儿?待啸儿长大了便去杀了这江湖人,为那铸剑师报仇。”这话听得钟磊当即“哈哈”大笑,笑完搂住少主说:“江湖人就是江湖人,不是某个人,而是许多人。象我,你师父,还有你爹,都是江湖人。就象你们李家庄,不是一个人,而是许多人,你长大了会懂的。”谁想天啸还真听懂了,点头说:“这下我懂了,甚么叫江湖人。那,杀死铸剑师的是谁呢?”没想少主会刨根问底,钟磊只能说:“是孤山七老,七个非常厉害的人物,西部五恶就是这七老的高徒。”他怕少主再问,索性说:“少主,铸彩云剑的是西安名匠,人称神手,所铸的兵器均为天下第一神器,可说是独一无二,彩云就是其中的一件。西部五恶得了玄冷后,知西安神手铸了柄彩云短剑,尺寸大小与玄冷相同,相传是特意为玄冷配铸的,故称鸳鸯剑。少主,外面还传说,你这柄玄冷剑,若与彩云剑合壁,那威力无比,能抵住一个顶尖高手的十成内力。故孤山七老担心,怕别人得了彩云剑后,再觅来极品玄铁请神手铸一柄与玄冷相同的雄剑,那孤山七老也就败了,故要将神手杀死,以绝后患。少主,你师父是哪一位,能对我说吗?”天啸笑了,抬手挠了几下脑袋,道:“疯颠老道老爷爷,他授了俺飘逸步法,移位点穴法,和内功修炼心诀。他还打通了俺的筋脉,传给了俺二成功力。俺还有位师父叫寒冰怪,他授了俺寒冰掌,还用药水加固了俺的筋骨,也传给了俺二成功力。”这话顿时把个钟磊给听傻了,疯颠老道和寒冰怪的二成功力,足可抵上一个高手的内力了,禁不住嘀咕了句:“这真是难得的奇缘啊。”

  不说飘逸步法是疯颠老道的独门轻功,从不传外,就连无敌魔君这样的天魔会至尊继承者都没得到。而移位点穴法,也是疯颠老道的独门绝活,仅传了烟袋王一人,就再没听说过有谁学到了这门绝技。就天啸这小小年纪,筋脉都已打通,筋骨也已加固,还懂内功修炼,那往后不论学甚么功夫都将比常人快数倍。而疯颠老道和寒冰怪的二成功力,那又是种甚么概念,至少已抵上了一个普通高手的功力。

  钟磊欣慰中伸手搂住少主刚要说话,忽听得屋外有人怪声叫道:“章乞儿,老爷让俺们送聘礼来了。”章乞儿听了这声音,禁不住一阵的颤抖,脸色惊恐,牙齿打战地说:“就是这人,早上抓俺到了绸缎布庄,还一顿的痛打。”迎春听了气愤,钟磊冷冷笑道:“娘的,我正想饭后去找这些狗日的算帐,却不想自己送上门来了。别怕,老哥,你应声他们便是,自有我来理会。”章乞儿这才镇了镇神,壮了壮胆,大声应道:“既是聘礼,那你俩就送进屋里来说话。”随即,便有两条大汉入了屋。钟磊见了想笑,这聘礼也就是一匹土布,两只老母鸡,便冷冷道:“你这两个狗奴才,别说这是聘礼,就是赔偿我家老哥挨打之苦都不够。哼,快滚回去告诉你家老爷,章家已下了聘礼清单,黄金十两,白银百两,壮牛二条,肥羊二十只,绸缎也就意思意思,拿个五匹吧。你俩快些回吧,让你家老爷早作准备,章家明日便来取聘礼,不用尔等送来。”

  这又是金又是银的,还有牛羊绸缎,量还不小,顿时把这两个奴才给听晕了,其中一人吼道:“你是甚么鸟人,竟来碍大爷的正事,若再噜嗦,便是一顿狠打。”另一人叫道:“与他多说甚么,章乞儿的丫头恰好在家,我们放下聘礼,带她走便是了。”言罢,便扔下手中的老母鸡就要来抢迎春。

  “哪来的狗奴才。”天啸咆喝声中已下了床,手往怀里一摸就要取剑杀人,钟磊见了也不吭声,只是不想在章家惹出事端,便在冷笑声中抓了把花生米朝两条大汉洒了过去。只听得“扑通扑通”两声响,这两大汉已跪在了地上,天啸一见乐了,知是钟磊打出了暗器,却不知是几粒花生米。“狗奴才。”天啸骂了句,原想挥剑斩了他俩,可见他俩脸显痛苦,这才心软,抬腿一脚踢向了其中一大汉,竟将他踢翻出了丈余,章乞儿父女见了,才知这啸少爷非一般孩子,刚才的话也不是在吹甚么大牛。

  这两条大汉吃了苦头,才知章乞儿家里的这一老一少两个陌生人均是厉害角色,连忙显出了奴才相,又是磕头又求饶的,只怕说迟了再遭挨打。天啸见了实在没劲,骂了句:“软骨头。”见钟磊只顾与章乞儿碰碗喝酒,就回到床上坐下,将剑放入怀里,伸手往盘里抓了一块牛肉,边吃边与迎春说笑。

  直见这两大汉磕得额头青肿,这才搁下酒碗摆摆手道:“你这两个奴才听着,往后不许再仗势欺人,若是再行恶,我就结果了你两狗命。哼,带着聘礼快给我滚吧。”这两大汉爬了半日才起身,拿了地上的土布与老母鸡,没魂似地逃了出去。

  章乞儿见了愣道:“钟大爷,俺见你也就打出几粒花生米,两大汉怎么就吓得跪下了呢,还磕头如捣,真是奇怪,如同法术一般。”迎春往钟磊碗里斟满酒,对父亲笑道:“爹,有钟老爷住在俺家,往后就没人再敢欺压你了。”章乞儿已见过了钟磊手段,自然相信女儿这话,心里甚欢,就说:“闺女,这钟老爷说了,让俺在镇上盘家店铺回来,再招上几个勤快的伙计自己做掌柜,干甚么营生都行,银子都已给了俺。”迎春嘻嘻笑道:“爹,那你就准备做掌柜吧。”章乞儿心里特爽,喝酒吃肉,还与钟磊划起了拳来。

  饭后,章乞儿说要带钟磊去镇上转悠转悠,那自有迎春搀扶,天啸跟在一旁。

  刚出门没走多远,就遇上一群乞丐,其中有个卖野狗给汇通客栈,将野狗肉烧出虎肉味给耿彪他们吃的船生,见了章乞儿便说:“听说你让绸布店的掌柜给绑了,俺们几个刚要去找那掌柜论理救你,不想却在这撞上了你。”章乞儿忙给钟磊介绍说:“钟老爷,这些都是俺的穷朋友,有十几二十年的交情。俺的家,就是他们帮忙一同置的。”钟磊听了便点头笑道:“既是老哥的朋友,那就一同走走,顺便也给他们置些衣服甚么的。”众乞丐听了心欢,便簇拥着钟磊顺路走这店,出那店的,几十家走下来,人手一套新衣连同鞋子也都有了。

  接着,就去了座落在镇西口上的章家大院。“这是西安来的钟大爷,想要这宅子。”有个叫戈驼的乞丐指指钟磊随口胡扯了一句,那章家下人忙指了指院门两侧的一对坐狮,院门,和石阶说:“这些恰好能显出你钟老爷的富贵。来,院里请。”便前面引路,介绍着带钟磊他们看了院中的假山,池塘,石桥,竹林,和主人的住的八间厢房,客堂,和下人丫环住的房子,就连马厩,猪圈,柴房都看了下。钟磊感觉这大宅可以,就留下话说:“这院子,我要了。等东家回来,请他上章乞儿家来取银票,再交割宅院。”还打赏了这下人五两银子,乐得这下人笑呵呵的,还对钟磊附耳说了句:“一千八百两银子,俺主人也肯割舍。”

  逛了一圈回到家里,章乞儿与那些乞丐朋友均已换上新衣衫,脸堆笑容甭说有多兴奋了。

  迎春摆上一桌好酒菜,众人围桌而坐,钟磊抱着少主喝着酒,说:“大伙都是我家老哥十几二十年的朋友,这家也是大伙帮他支撑起来的,那这份交情不能说没就没了。那章家大院,大伙都觉得好,那我就买下送于迎春了,只等东家来了,便可交割。往后,我老哥就是这宅院里的老爷,你们就帮着一起打理,有福同享嘛。再说了,我老哥也姓章,那院楣上的那块章府匾也不用换了。我想着,将沿街的墙推倒,也开些酒楼客栈甚么的,那大伙的营生也就有了。”

  章乞儿真没想到自己还会有这等天福,摇身一变就成了豪宅里的大老爷,这脑袋是晕乎晕乎的,也不知这酒是怎么喝进嘴里的,总之就象是在做梦一般。而众乞丐这酒刚入口,人也已经晕了,知道自己的穷日子到了头,不用再做乞丐沿街要饭了,自然是欢悦无比,猜拳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