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考验

黄伟民皱起了眉头说：“如今国人对泰国佛牌、降头之类的数术也略有耳闻，但降头这行却始终没人干，是个空白，如果能填补这个空白，弄不好能发大财，你的想法很有建设性，只是......。”

“只是什么？”我忙问。

“国内之所以没有一个真正意义上的降头师，原因是黑法的霸道效果太深入人心，大多数人认为降头很邪恶，有风险、有反噬，没有人愿意拿自己的命开玩笑，但这些看法未免有失偏颇了，凡事都有两面性，降头是把双刃剑，可以害人也可以救人，我上次也跟你普及过，有黑衣阿赞也有白衣阿赞，白衣阿赞下降解降有道德涵养，会考虑承受能力和影响范围，按理说你当白衣阿赞是最好的，只可惜你当不了。”黄伟民说。

“为什么？”我诧异道。

“你满身阴神纹身和黑法秘咒，哪个白衣阿赞愿意教你？”黄伟民反问。

言下之意是说我只能当个黑衣阿赞了。

见我不吭声黄伟民说：“从小雯的事我看出你这人心善，也当不了黑衣阿赞，不过嘛学点皮毛倒是无伤大雅，用来唬唬国内老兄绰绰有余，可关键是......。”

黄伟民这人说话太喜欢吊人胃口了，一会只是一会关键是，让人头疼，我催促道：“老哥，你就直说好了，老是这么大喘气，弄的人心里七上八下的。”

黄伟民大笑道：“不好意思，我这毛病一时半会改不了，是这样的......。”

听完黄伟民说的我大概明白是什么意思了，在泰国想要学降头不像国内学艺可以拜师，他们是不讲师承的，没有一个正统的传承，这边的主要方式是给阿赞师免费当帮工，阿赞师去哪做法事都会带上帮工，这么一来耳濡目染就能学到皮毛了，学会皮毛后想当阿赞师就要自己深入研究了，有些东西都是一通百通的，没有统一规定，想怎么练练哪种降头全看自己，这就是为什么有些降头里还融入了其他地方巫术的原因，黄伟民跟我打了个比方，比如虫降就是融入了苗疆一带的放蛊术而来的。

那我就明白了，学了皮毛后就算不深入研究也没事，也不会被黑法反噬，哪天我要有需要了可以自行修炼，就算融入跳大神或是茅山道法练个降头也不是不行，自由度很高，仔细想想，这不就是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的道理吗？

不过黄伟民说给阿赞师当帮工没那么简单，除了时间长外，还需要过心理关的，尤其是黑衣阿赞，他们会让你做一些不愿做的事，但你又不能拒绝，虽然不至于让你杀人，但让你去做的事大多都是普通人无法承受的，很多想学降头的当了帮工没几天就打了退堂鼓，这等于是一个淘汰机制了。

我咬牙想了想，时间长倒没什么，我可以多次往返泰国，既然不是杀人还是可以试试，于是说：“既然这样那你给我介绍个阿赞师吧？”

黄伟民诧异道：“还介绍什么，你不是也认识。”

“阿赞峰？”我愣道。

“对啊，他对你中的降头有兴趣，你给他当帮工最合适不过了，你一个外国人去找别的黑衣阿赞他们肯定不会那么容易答应的。”黄伟民说。

既然打定了主意我也不后悔了，当即让黄伟民带我去找阿赞峰。

我们来到了阿赞峰的驻地，阿赞峰对我的到来显得很冷淡，我也没指望他给我好脸色，干他们这一行的没几个脾气好的。

黄伟民说明了来意，阿赞峰没有拒绝也没有答应，只是盘坐在那闭着眼睛打坐，我们也不敢打扰他，只好盘坐在边上等着了。

天渐渐黑了，吴添坐不住了问：“老黄，阿赞峰是什么意思啊，到底收不收啊，这都快晚上十点了，好歹给个说法啊。”

黄伟民说：“别急啊，他没直接拒绝就说明还是有机会。”

这时阿赞峰睁开了眼睛，起身走出了屋，还示意我们跟着他，我们只好跟上去了。

阿赞峰撑着小船，带我们往下游过去，很快我们就到了一个靠山边的村子，阿赞峰带着我们上岸朝村子后山过去，走到山脚下的时候他停了下来，从随身带的包里取出一把小刀递给我，这小刀就是上次划破我手指的刀，然后又给了我一根白蜡烛和一个画了符咒的小玻璃瓶，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我简单问阿赞峰这是做什么，阿赞峰说了一大堆，我让吴添给我翻译，吴添脸色难看欲言又止，黄伟民也神色怪异。

“他到底让我干什么？”我皱眉问道。

黄伟民这才说：“老弟，阿赞峰说收你做帮工可以，不过要考验你到底能不能干这行，他说他打听到这村子里昨晚刚死了一个十六岁的少女，还是个雏，他要你一个人去把尸体挖出来，割下下巴，用蜡烛烤下巴上的尸油，用瓶子收集起来。”

我顿时吸了口凉气，浑身起了鸡皮疙瘩，腿都哆嗦了，居然让我干这么瘆人的事。

吴添也是直喘气，说：“老罗，要不算了吧，咱们这种文明社会的人真不是干这行的料啊。”

老实说我确实有点打退堂鼓了，难怪那么多人承受不了了，阿赞峰见我犹豫不决嘴角扬起了轻蔑的笑意，他的笑容让我很不舒服，我一咬牙就夺过煤油灯，把心一横说：“在哪里？”

阿赞峰指出了方位，还说那个坟他昨天来做过标记了，只要穿过一条山溪就能找到了。

我提着煤油灯跑上了山，胆战心惊的朝埋尸地点过去，很快我就找到了阿赞峰说的坟，这坟就是一个小土包，连块墓碑也没有，坟上插着一枚长钉，钉子上还刻着泰文，应该就是阿赞峰说的标记了，这钉子可能还有示警作用。

我记得黄伟民跟我培训的时候提过，黑衣阿赞用的尸油都不普通，来源稀缺，除了黑市渠道外，最大的来源就是自己挖尸来炼了，因此争夺资源的事时有发生，他们的消息很灵通，有时候人还没死，他们就已经在附近等着了，做个标记好告诉同行尸体是我的了，好让同行知难而退也很正常。

我在在原地酝酿了一会，深呼吸了几次这才放下煤油灯刨土，泰国土坟不像国内那么考究，挖的很浅，挖了没多久我就触碰到了尸体，顿时心肝乱颤，等我把尸体脸部的土清开的时候，吓的一屁股就坐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