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蜕变

“给，想逃出去也得吃饱了才有力气呀。”天金递过一个馒头。

凤羽接过馒头就啃了起来，一夜没吃再加上背上的伤，凤羽早就饿疯了。

“逃，怎么逃呀，就算是长了一对翅膀，外面的弓箭手也能把我射成筛子。”凤羽抱怨道。

“你不是厌恶残忍么？现在怎么怕了，你不如出去跟他们讲讲道理，让他们放下屠刀，放你离去。”

“我不怕，只是。。。”

“只是，只是什么？是不是知道他们一旦抓住你，一定会把你千刀万剐。”

凤羽想要反击，却不得不承认这是事实。

天金抓住凤羽的领口，把凤羽拎了起来，凤羽闷哼了一声。

“在我面前装英雄么？我告诉你，要是让外面的那些人知道是你毁了丹药房，我敢说你的下场会比那个做引子的男孩凄惨十倍、百倍、千倍，难道经历了这么多，你还天真的以为上天是仁慈的，我现在就告诉你，上天是残忍的，比你想象的残忍无数倍。

这世间的尊严，只会属于强者，你和我这种没有实力的人，没有资格得到，你如果不想被命运掌控，你就必须获得实力，获得无人能及的实力，只有到了那时，你对别人是仁慈还是残忍都由你定，你才有资格去怜悯别人，但在这之前，你要学会残忍、学会不择手段，你才能活下去，才能变得更强，你太幼稚了。”

凤羽被狠狠地扔回到床上，凤羽没有理会背后传来的痛，他的脑海里全是天金的话。

“是我太幼稚了么，是我的幼稚让我被别人踩在脚下，是我的幼稚害死了最爱我的爷爷？”凤羽不停的在心底质问自己，质问自己是不是太幼稚了，最近发生的一幕幕不停的在他脑海里浮现，他快要疯了。

此刻他的丹田气海里那颗古怪的珠子也发生了变化，可能是受了凤羽悲伤情绪的影响，被封印的凤凰血誓蠢蠢欲动，随时有可能再次爆发的。

凤羽对外界的一切都失去了感知，他的灵魂感觉有一道诡异的大门出现在他面前，他的潜意识告诉他这道突然出现的大门很危险，可不知怎么的，他就是忍不住想往里面走，好像只要走进去，自己就能够得到解脱，能忘记所有不开心的事情。

就在他即将迈进大门的时候，一股剧痛将他拉回大现实之中。凤羽发现自己的脸上、身上多了许多淤痕，自己整个人也躺在地上，不远处天金正蹲在喘着粗气。

“这是怎么了？”

喝了口水，天金恶狠狠的说道。“你还问我，我还没问你呢。不就是说了你几句，你就像痴呆了一样一言不发，过了一会儿，我发现你的瞳孔都在渐渐扩散，我怎么叫你，你都不醒。我实在是没法子，只能狠狠的揍了你一顿，没想到还真管用，你刚才到底怎么了？”

“我到底怎么了？”

“你问谁呀，我问你到底刚才怎么了？”

凤羽回想起那道陌生又熟悉的大门，却怎么都记不清那到底是什么。

“我也不知道。”

“算了算了，我累了，你也累了，先休息一会儿吧，你小子要不是看在，看在，我才懒得就你呢。”

“看在什么？”

“你哪来那么多问题，给老子睡觉，你不用担心被发现，这里就算是你那个便宜老爹亲来也休想查到。”说完就在另一张床上闭目养神起来。

凤羽见他不愿多说，也就不再追问了，毕竟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秘密。凤羽自己也累了，呼噜呼噜的睡着了。他没发现对面的天金微微睁开眼皮看见他睡了，才心满意足的进入梦乡。

今天天金这番话，让凤羽的心完全的蜕变，如果说以前他的心里只是埋了一颗仇恨的种子，这番话就是润物的春雨，让种子发芽成长。这对于凤羽来说不知是好是坏。

在千万里之遥的黄泉地府，一声愤怒的声音回荡在庄严的大殿上，“只差一点，只差一点就可以将他引入轮回，气死本王了。”一阵杯子落地的声音随之而来。

“老九，不要那么激动，消消气，我本来就没有对这次计划报什么希望，要是这么容易就成功，那个人就不值得做我们的对手，他是有大气运的人，岂会那么容易堕入轮回。好了，我们几个走了，不要给那个女人留下什么把柄。”

“五哥，难道你怕她？”那个‘老九’好像很不服气。

“我自然是不怕她，可现在还不是时候，小不忍则乱大谋，现在她毕竟是名义上的黄泉地府的至尊，我们还是不要跟她杠上。”‘五哥’向他解释道。

“等，等，等，究竟要等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平等，不许对你五哥无理，你五哥掌管凡尘俗世的一切人的生老病死，智计通天，你要多向他学学。”一个苍老却带着无比威严的声音呵斥着最初发话的‘老九’。

“是的，大哥。”对这个声音的主人，‘老九’一点都没有刚才的那种语气，完全是臣服。

“好了，你们走吧。”殿里九人在‘大哥’发话之后，全部化成流光向九个不同的方向飞去，大殿又恢复了平静。

这两个人睡得倒是香，外面的落家的人却忙得不可开交，救火救到快天亮，整个丹药房化成了灰烬，连带着周围的几座宫殿也是损失惨重，此刻的破军正跪在凤舞殿的地板上，落家的高层一一落座，凤座上自然做得是落家家主落秋。

“破军，到底是怎么回事？”落秋没有发话，坐在首位的一位白发老人问道。

落破军发现殿里所有人的脸色都是铁青的，大半夜被人吵醒，然后就被人告知丹药房被人盗了，连凤舞殿都被烧了，这些长老、少爷脸色能好就怪了。

破军此刻的心情简直是糟透了，可面对大长老的问话，他还是不敢怠慢，只得哭丧着脸答道，“日夕大长老，明见，前几天我发现有人窥探丹药房，可惜对方隐秘的功夫太好了，我只能……”落破军把整件事情一五一十的禀告给了大长老落日夕，然后就跪在一边等着接受处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