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堕过胎

早餐才刚刚吃完，我就接到了余志荣母亲的电话，说今天中午余志荣外省的表姐会过来吃饭，让我们中午也一起过去。

因为路上有些塞车，我们迟到了半个小时，刚刚走进包厢，就看见余志荣的母亲杜美珍黑着一张脸。

“爸，妈，不好意思，路上有些堵车，我们迟到了，让各位久等。”

我连忙道歉，余志荣的爸爸余江忠赶紧指了指旁边的位置，笑道：“快坐，菜都上齐了，来，咱们大家干一杯。”

他举起了杯子，但是，却没有人附和，因为杜美珍没有动作。

在余家一直都是杜美珍说了算，而我公公余江忠一直都是个“妻管严”。

我和余志荣赶紧坐下来，气氛一时之间变得有些尴尬。

沉默了几分钟，杜美珍缓缓端起了杯子，不悦地说道：“你们跟我道歉有什么用，今天是给你表姐接风洗尘的，你应该向她道歉才是。”

她说话的口气似乎很不爽，这话明显是冲着我来的，但说这些话的时候，她看都没有看我一眼，甚至连眼皮也懒得抬一下。

还不等我反应，余志荣立即举杯，对表姐和表姐夫说：“实在是不好意思，今天路上太堵了，这才耽误了些时间，我先敬表姐和表姐夫一杯，陪个不是。”

“你表姐刚刚怀孕，不能喝，这杯酒，我替她喝了。”

没想到，这个时候，杜美珍竟然举起杯子，冷冷的瞟了我一眼，说道。

“恭喜表姐。”

我假装没看到，尴尬的笑了笑，也跟着端起了杯子意思了一下。

“你表姐去年结婚，今年就有喜了，有些人嫁到我们家都已经两年了，却一点动静也没有。”

杜美珍冷笑了一声，阴阳怪气的说道：“养只鸡都会下蛋啦，有些人啊，就是屁都蹦不出来一个。”

她说完，突然转过头来，凌厉的目光落在了我的脸上，如同激光一样，恨不得一瞬间在我的脸上烫出了一个洞来。

“妈，我们已经很努力了。”

余志荣开口辩解了一句，试图缓和一下气氛，如果放在平时，我一定会很感动，可此时此刻，我却只觉得莫名烦躁。

自从我嫁给余志荣以后，为了怀上孩子，我也没少努力，可是，有些东西就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当不了妈妈，我比谁都要难过，可这些伤心，我却只能自己默默承受。

“呵……努力有什么用，我看是某些人年轻的时候做错了事，现在付出代价了吧。”

杜美珍尖酸刻薄的声音如同刺刀一样扎在我的心上，让我的心不由猛地一阵抽疼。

言下之意，我年轻的时候流产太多，所以现在怀不上了？

“这是什么话，孩子们都很努力了，相信很快就会有的，别着急嘛，这种事情急不来的。”

看场面有些无法控制，余江忠急忙出来打圆场，可没想到这句话反而更加触怒了杜美珍，她重重地放下手中的杯子，杯子落在桌子上发出“砰”一声脆响，在安静的屋子里显得有些突兀。

“我说错了吗？想当初我们结婚之后，第二个月我就怀上了，还有你弟弟的儿媳妇，还没结婚就怀上了！如果不是这个女人，我们早就能抱上孙子了。”

杜美珍朝余江忠一顿狂吼，余江忠却不敢还嘴，只是默默听着。

那一刻，我只感觉浑身的血液都沸腾了起来，一股脑地涌向头顶，再也无法忍受他们对我的侮辱，我“蹭”地一下站了起来，吼道：“怀不上孩子是我的错，迟到是我的错，有错就全推给我！我姚安安结婚之前清清白白的，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堕过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