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有纹身的不良少年

接下来几天都没什么异常，吃得好睡的好，没有再做噩梦。只是接了大姐一个电话后手机没电了，大姐说回老家呆一段时间，房子交给物业打理，以后他就是她的亲弟弟了，缺钱了给姐姐说，回头回来的时候会给这个弟弟带礼物！

另外还有一件事，宋东乙背上的结痂好了，但是留下一个伤疤，说来也奇怪，这个伤疤竟然是一个图案，宋东乙反复照镜子去看像极了一只大鸟，火红色大鸟，活灵活现展翅欲飞的大鸟。

关于烧不死的体质，宋东乙又试过几次，打火机烧手指头锥心的疼，铁饭盒烫肚皮彻骨的痛。闹了半天超能力是一次性的，用完就没了？

那次大火中救人的身影则无人再提及，因为有些特定时刻，总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奇异现象没法解释，为何古人崇尚妖魔神祇？起因何来？世界茫茫大，奇怪不奇怪！

紧张而又忙碌的备考岁月还是被意外打破了，中考查体！距离中考还有35天，周六上午，学校礼堂早早的排起了长龙，本届初三毕业生有三百多人，中考二十多项检查估计得到下午三点多。

宋东乙和苏胖子赵欣欣他们到的比较早，已经领了表排队第三项了，前面身高体重，血压，都已经结束，等待抽血的这十几个人一个个表情痛苦，像是排着队等待上刑场似的。前面女生抽血闭着眼咬着牙，眼泪都出来了。

赵欣欣有些不敢看了，扭过头用手里表格遮在外额头一侧，后面宋东乙和苏胖子则是一脸准备看热闹的表情。很快就要轮到赵欣欣了，小姑娘一闪身挪到苏胖子身后，这个胖子表情精彩了，说实活没谁不紧张，看别人出糗自己瞎起哄，多是为了掩盖自己的紧张情绪。胖子一下不淡定了，想着自己往后换回来，前面的同学捂着胳膊已经起身了，一愣神儿的功夫，坐在桌子后面的医生老阿姨喊道“过来坐下，你躲一会儿不还得抽？”胖子只能一脸委屈的撸起袖子坐在老阿姨面前，医生老阿姨极其熟练的给她他绑上皮筋，啪啪拍着胖子手臂内侧血管。“孩子你这么紧张干什么，这么大小伙子这点疼看把你吓得，松手！你倒是松手啊！”胖子眼泪都快下来了，医生老阿姨可能拿沾了酒精的棉花球一擦，缓解了胖子情绪，攥紧的拳头慢慢张开，医生老阿姨娴熟的的把针头怼进胖子胳膊弯，疼的这家伙嗷一嗓子，把后面一群同学看的一阵抽搐，可这才是个开始，“不对啊？”针头后面的管里没有血，后面的宋东乙只看到老阿姨捏着针头在胖子皮肤下左扎扎，右扎扎，往前扎扎往下扎扎。这边胖子快眼泪都掉下来了，嘴里不住的发出杀猪般惨叫，眼看就要崩溃了，就在这时医生老阿姨果断的拔出了针，温柔的对胖子说了句“换只手！”

“不带这样的，阿姨我怕疼，我还没写完作业，我一定好好学习……”胖子几乎是哭着喊出来的，那销魂的颤音回荡在礼堂里，把一大片老师同学乐坏了！宋东乙一回头发现刚刚还怕的不行的赵欣欣正在拿手机给胖子录视频！这丫头心真大！

“别废话！矫情！”说着老阿姨一把拉过胖子另一只手一顿操作，胖子这个绝望啊！鼻涕眼泪一把一把的。让人更无语的是，经过跟上一次一模一样的一顿操作后，这次还是没出血。

宋东乙也看的肉疼，低下头尽量躲避同学们戏谑的眼神，他都觉得有些丢人，拍着胖子肩膀劝道：“大老爷们儿，别哭了，哭也得抽啊！让你平时吃那么多！胖的连血管都找不着…”

“来孩子，别叫换了，抽手背！不疼…忍住啊！”老阿姨冰冷的话语再次传来，四周突然一静，估计门口的教导主任都听到这句话了，捂着嘴憋着笑扭头走了。

胖子哭的更厉害了，这个伤心啊！不管了！不抽了！太欺负人了！

“来几个小伙子，摁住他，怕打针的见的多了，小样儿的，治不了你？”眼看胖子要暴走，老阿姨也急了，后边四五个人七手八脚的就把苏胖子摁倒桌上了，医生老阿姨还警告胖子“别动，动给你扎残废了可不管！”胖子不敢动了，可还是一个劲儿的抽泣，打这以后估计胖子算是出了名了。

苏胖子一边眼睁睁看着那边抽血，一边抽泣哽咽，那模样要多凄惨有多凄惨，要多委屈有多委屈。片刻老阿姨拔出针头拿棉花球给他按上幽幽道：“一边哭去！下一个！”宋东乙一步感在赵欣欣前面坐在椅子上，对欣欣笑了笑，赵欣欣明白，这是怕她因为刚才的事儿更紧张，所以让她缓一缓情绪。

宋东乙很顺利的抽完血，不知怎么的，没感觉疼就是痒，所以全程微笑，“看看小伙子身体多结实，男子汉么抽个血都和砍头似的，没出息！”老阿姨表扬宋东乙的时候还不忘挖苦一下站在一旁哼哼唧唧俩手不知道按哪的苏胖子，说的苏胖子又是老脸一红。只是谁也没注意，写着宋东乙名子的血样里隐隐有红色光斑隐没。

赵欣欣表现最让人意外，小姑娘不仅没有任何异样，还跟医生老阿姨随意聊了几句，比宋东乙显得更从容，也更显得苏胖子太没用了。

抽完血陆陆续续又经过几道检查，男生和女生就分开了，后面的检查要脱衣服，不方便。宋东乙带着苏胖子来到一间挺黑的教室，B型超声波检查，心率检查，还有甲状腺检查，这都是常规查体项目，谁也没多想，可等到宋东乙把上衣脱下来以后，后面的苏胖子轻轻“咦”了一声，急忙拉住前面的宋东乙，“哎！乙哥乙哥！你这背上啥时候纹的纹身，卧槽！太酷了！”看着苏胖子一脸崇拜，宋东乙顿时想起了自己背上的伤疤，确实像一块大鸟纹身，后面的另外两个男生也看见了，都凑过来一脸好奇的模样。

这个“哎！宋哥，这也太拉风了，宋哥兄弟们以后跟你混了！”

那个说“卧槽宋哥！这是大火凤么？听说纹这个讲究很多，这个是不是说浴火重生，一飞冲天啊？”

“什么欲火焚身啊！你特么会不会说话，这是凤凰什么槃，不死不灭！”胖子接话道。口气里听出了拽拽的意思，好像说“看把！我兄弟，有纹身，社会人儿！以后都别惹我。”

宋东乙心说不好，这特么中考好不好！查体你还有纹身，哪个高中会收你？“别瞎叨叨！上礼拜烫的个疤！我有钱纹身么？你们心里没数么？”说着又把衣服套上。

众人都闭嘴了，宋东乙说的对啊！他家穷，认识他的都知道，可这绝逼是个纹身，还是那种专业的，保守估计这个尺寸没个大几千上不了身！对最少也得五千以上，对对对没错！听着后面几个同学嘀嘀咕咕的，宋东乙懒得解释，啥叫越描越黑他是知道的。

后面的大夫也听见了，他不是不信而是有些好奇，不是没见过初中就开始放任自流的学生，可是这么大点的孩子就纹龙画虎的以后这前程就废了，没多说话，等宋东乙躺在查体床上的时候仪器从前面扫完，大夫让孩子测过去，撩起衣服扫过孩子肋部的手明显顿住了，自己活了几十年了不会看差，这真是个纹身，手艺精湛到让人赏心悦目，刚才那几个孩子说少了，这手艺拿多少钱都没地儿找去。

“孩子穿好衣服吧！孩子你要知道以后的路还很长，别这么轻易的放弃自己，现在你还小，不知道社会上的复杂难测，听叔一句，回头啊把他洗了，否则以后上学当兵啥的都没指望了。”大夫说的真是语重心长，话里话外透漏出对一个误入歧途的不良少年的敦敦教诲。

“不是这样的大叔，这是上个礼拜桂圆小区着火烫的！”宋东乙没敢说是自己下雨天大晚上走夜路，被一个自己也不知道的啥东西撞的，说谁信啊！说心里话他自己都不信！

“我活了好几十岁了，孩子你还小，不知道以后的生活是多么不容易，听叔的，叔给你找一个洗这东西的地方，趁现在还来得及，从新做人！”真真儿的把他当成了不良少年了。“行了！言至于此吧！下一个！”

宋东乙心里这个委屈呦！哎！重重地叹了口气，擦干净身上那些滑溜溜的液体，躺到另一张床上检查心率，这位大夫年轻一些，边摆弄 仪器边问，“小弟啊！你这活那里上的？手艺真好，一万块能上的了么？别听老徐的，纹身也是一种艺术，不是所有有纹身的都是小流氓，你看NBA球星多帅？”

纹你妹啊！宋东乙根本都不愿搭理他，没法解释了，黄泥巴掉在裤裆里，不是屎谁信啊？

“抬头小伙子，他们说的都在理儿，孩子你还太年轻，别把自己耽误了，我们都是过来人，不会害你，不管你以前做过什么，能改过自新就是好孩子，听爷爷的话，现在重头再来还来得及，等以后犯了罪就晚了！”一位戴眼镜的头发雪白的老爷子医生负责甲状腺检查，查完递给宋东乙一张卫生纸。宋东乙这个憋屈啊！什么跟什么啊？自己怎么就成了失足青年了？

陆续进来的同学们都听的云里雾里的，咋地了，小宋哥欺负老头孙女了还是打了老头孙子？有种东窗事发的味道！宋哥不像那种人啊！难道这么多年知人知面不知心？他真的做了什么人神共愤的勾当？随即纷纷向宋东乙投来异样目光！

宋东乙心里更委屈了“看什么看！都该干啥干啥！”随即抓起单子愤愤离去。

“我说吧！我就知道这孩子不学好，年轻啊！听不进去！”留下几个大夫小声议论！旁边几个刚进来的同学则一脸歉意的对着老爷子医生频频点头，好像再说~就是就是！都是他的不对，您别往心里去！

苏胖子也一脑袋浆糊，对于他来说，小乙哥做了一件牛逼B之极的大事儿！这以后学校门口小胡同里谁再赶堵他要钱，只要他说我是跟着“小乙哥混的，谁还敢惹，见过篮球这么大的纹身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