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终了

“你的赞赏对我来说一文不值，把你的这些废话留给你地下的师傅吧。”

没有丝毫犹豫，两指轻抚剑锋，血液在指尖流出涂抹在剑锋之上。“试试我这一招，看你如何招架。”手中的长剑在其手中飞出，剑身的淡淡花纹竟变成了淡蓝色，很是妖艳。真气包裹着剑向俞右青飞去，此招乃是东方惊鸿赖以成名的招数惊鸿剑舞的第一式，剑锋所经之处空气好似被冻住一般，凌厉至极。

感受到铺面而来的劲力，俞右青不敢大意，细看那黑鲈剑周身环绕着暗金色的真气波动，自上而下挥砍直击在那飞来的剑身之上，竟一击打飞了秋水剑。

见到自己的招数被破，东方惊鸿飞身上前，手掌一翻秋水剑被她召回。俞右青正欲借此时机给东方惊鸿迎头痛击，却顿感脚下一阵寒气传来，自己的双脚竟不知何时被她冻住，无法动弹半分。

东方惊鸿见此机会，变作反手持剑，一瞬间便来到了俞右青身边。只见一阵寒光闪过，东方惊鸿仿佛从俞右青身体中穿过一般，眨眼之间来到了其身后。剑舞第四式瞬间使出，剑气覆盖全身，只听噗嗤一声，俞右青胸前出现一道血痕，鲜血喷涌而出。

“咳咳，惊鸿剑舞果然名不虚传，钦天司的御司如果没有这样的实力妄为此名号。”虚弱的声音传来，不似之前的嘶哑。俞右青低头看了看自己胸前的伤口，只见伤口处已经结上了一层寒霜，他感到一股寒气不断的在自己体内流窜。

“当年我在渝山修行，渝山都是关于你的传说。以我所见，你不过如此。”

俞右青笑了，笑的很是从容。“如果你真的有心的话渝山就不会被灭门。渝山都不在了，说这些还有什什么用啊！”俞右青低吼一声，强行震碎了束缚住自己行动的寒冰。将手中的剑甩出一个周身，对身后的东方惊鸿展开了奋力一击。

看着砍向自己的剑，东方惊鸿摇了摇头。反手持剑挡下攻击，左手径直打向俞右青拿剑的右手。俞右青感到右手一阵剧痛，手中长剑已是脱手而出。东方惊鸿的秋水剑轻轻挑动，黑鲈剑在空中转出几周后落在了不远处的一片空地上，锋利的剑竟一下子插在了青石之中。

东方惊鸿并没有停下手中的长剑，依旧是凌厉出手。只听俞右青惨叫声传来，秋水剑所带来的寒冷真气竟然瞬间冻住了他的右手。东方惊鸿倒转剑锋，毫不留情的砍掉了他已经失去直觉的右手。

左手捂着断臂处的俞右青脚下一软跪倒在地，“哈哈哈”低沉的笑声传来，癫狂至极。

“错了都错了，你不是她，她不是这样的。时间不会抹杀掉一个人多年的习惯，你不是东方惊鸿，你到底是谁？”

“没想到一介武夫还有如此细微的洞察力，不错不错，青老头把你教的不错。”

此时的俞右青方才察觉，自己已不在这青石小巷中。东方惊鸿并没与任何的慌张，神情淡然。玉手轻轻一点，一道诡异的波动自她周身传出，转眼之间便覆盖了俞右青和她自己。

“自成小天地！”俞右青的瞳孔猛地收缩，”没想到是传说中决明境界的神仙人物，看来我今天真的栽在这里了。”话虽是这么说，跪倒在地的俞右青身形却是一闪，左手一收，远处的黑鲈剑飞入其手中。他眨眼间便到了东方惊鸿身前，手中的黑鲈剑仿佛融入了他的身体，在其身后形成了漫天剑影。

“天奇的孟勋折在你的手中他并不冤。没想到那个深渊被你跨过去了，短短五年到了化腐，无愧渝山第一天才。”说话间侧身躲过俞右青的一击，轻柔一掌打在俞右青肋骨之上，劲力穿体而出，在地面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痕迹。

鲜血再次喷涌而出，空中的俞右青强行扭转身形，左手紧握黑鲈剑插在地上卸掉了掌力，堪堪停下。

擦了擦嘴角的鲜血，没有丝毫停留，渝山剑术独有的罡气覆盖在黑鲈剑上，黑色的剑锋变为暗金色，挥动之间仿佛空气都被斩开一般。攻势更加凶猛，径直攻向不远处的东方惊鸿。

剑影落下就劈了个空，“虚影！”此时的东方惊鸿已出现在他身后，一手刀落下，打在了俞右青的左肩。

俞右青踉跄了几步，手中的黑鲈剑险些再次掉落。

“我这小小的化腐还是不够看的啊。不知我接下来的一招前辈是否接得住！”。

“有什么招数尽管使出便是，我倒也看一下那个老头把你教的怎么样。”

俞右青艰难的拿起黑鲈剑，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喷出，只见那被精血浇灌之后的黑鲈剑发出了阵阵剑鸣，“老伙计，今日我们怕是走不了了。”轻轻抚摸着黑鲈剑，俞右青慢慢说道。

黑鲈剑再次发出了剑鸣，似是在回应俞右青。

俞右青不在犹豫，左手举起黑鲈剑，浑身被罡气包裹，头发竟是瞬间变成了白色。将黑鲈剑插在自己面前的地面之上，身体周围的罡气不断涌向黑鲈剑，片刻之后俞右青仿佛老了几十岁，皮肤干枯头发雪白，竟是如同耄耋老人。嘶哑的声音传出，“渝山剑式 ，苍生四方镜”。俞右青的身形竟然分成了四个，一个凝实的分身位于东方惊鸿身后，两个虚化的身形出现在其左右，将东方惊鸿包围在其中。“不管你是谁，我既然使用了这一招，我就没有打算活着出去这方小世界。”

“渝山禁术苍生四方镜，没想到青老头把这招交给你了，看来他真的把你当成了渝山的未来掌门来培养的。四十岁已至化腐的你未来不可小觑，不过可惜了，这四方镜你并没有完全掌握，否则你的剑式化身就不会是这样一实两虚了。”

见到位于中心位置的东方惊鸿打算破阵，俞右青率先打动了进攻。四个不同的身形同时使用了不同的渝山剑式，但是目标只有一个，就是东方惊鸿。

“四方镜既出，不斩敌不罢休。”急于求成的俞右青没有看到东方惊鸿嘴边那一抹不知何意的微笑。当他进攻到其身边时方才看清东方惊鸿的眼眸竟然已经变成了淡紫色。

“术法赋众生，源音秘无穷。”

东方惊鸿口中念念有词，纤细的玉手轻轻划动，似是在画着一些晦涩难懂的符文。

俞右青发现自己的招数皆停留在了三尺之外，东方惊鸿身后的实影逐渐变得迷糊。俞右青看到自己手中的黑鲈剑出现了道道裂缝，一道莫名其妙的劲力从剑柄传入了他的体内，本体之外四方镜所化的三道身影和漫天剑影竟是直接破碎开来，消失在了这方小天地之中。

“源音术，破。”

随着东方惊鸿的话音落地，劲力在俞右青体内瞬间冲出，本就身负重伤的俞右青此时被重重劲力打成了骰子。

被打倒在地的俞右青挣扎着想用黑鲈剑撑起自己残破的身体，没想到的是黑鲈剑却是在他马上站起来时碎成了几块。看着手中仅剩的剑柄，终是无力的坐在了地上。

“掌门说过将不同的修炼方式结合难如登天，能将术修和源修完美结合的，大陆仅有一人。我想我知道你是谁了。”

顽强的站起来，晃晃悠悠的站好。此时的俞右青已经是油尽灯枯了。

“剑修一脉，剑在人在，剑亡人亡。你输了。”

东方惊鸿惋惜的摇了摇头。

“没想到你竟然来了，没想到啊。东方惊鸿若来她今日必会死在这里。”俞右青的表情逐渐变得狰狞，他竟然想拼死一搏。实力的差距在一开始就注定了今日的结局，东方惊鸿一道真气穿过了他的喉咙，俞右青癫狂的表情一瞬间凝固了。

“渝山一道修行，不求境界只求问心无愧。右青，你要记住了。莫要辱没了我渝山千年宗门的荣光。”

俞右青的脑海中闪过若干年前刚入渝山之时师父的教诲，这也是他多年来修行所一直遵循的信条，只可惜执念太深，终是丢了性命。

“我不甘心啊师父。”俞右青的眼中逐渐失去了光泽，气息越来越弱，轻轻呢喃。终是低下了头，身体向后倒去，生机全无。

看到已没有的声息的俞右青，东方惊鸿叹了口气，“从一开始我就没有打算杀你，这是你自己自寻死路，以你的天赋来日登临决明并非不可能。青老头很不错，教出了这么一个徒弟，只是他不该参与到那个赌约之中。渝山必须灭，渝山不除我不放心。我会把你和你的同门葬在一起的。”

小天地的结界逐渐的消失了，东方惊鸿重新出现在了那些执法者的眼前，同时出现的还有那已经死去的俞右青。外面的雨已经停了，活下来的执法者正在原地修整。

“收拾好此地，把他带回钦天司。给他用定尸丹，安排人把他带回渝山好生安葬，休要再出什么岔子了。”又恢复了那副慵懒的翩翩公子模样，说完此话之后便不再停留，消失在了巷口处。

被属下包扎好伤口的孟勋已经苏醒，看着倒在地上已无声息的俞右青，心中的大石头终是落了地，“总算逃过一劫，不过。。。”看着已经消失的东方惊鸿，孟勋心中很好奇。今日的御司为何对他们这么宽容。按照钦天司规矩，任务失败会有惩罚的，重则被杀，轻则自断一臂。

“抚镇使，您看这尸体？”一个执法者的问话声传来。

孟勋一愣，御司走之前为何要执法者妥善安顿这罪子的尸体。

“就按御司临走时说的吧，把尸体带回钦天司。”

留下了殿后的执法者，孟勋带着一群活下来的心腹回钦天司总部复命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