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坦白

她都能想到是因为什么，她就不信沈丞相想不到。

“还能因为什么？”沈丞相心里自然也是怀疑过云姨娘的，可是他不相信云姨娘会做出这么恶毒的事情。

或许在他心里，云姨娘永远还是当年在乡下时，那个善良质朴的姑娘。

“父亲是真不明白，还是假不明白？从我回来到现在，只触及到了云姨娘的利益，除了她，我想不到还有谁有理由抹黑我。”沈妤竹站起身来，直视沈丞相的眼睛。

果不其然，沈丞相眼神闪烁，避开了与沈妤竹的对视。

“总而言之，不管是谁散播的谣言，你失踪半个月总是事实。你必须给我交代清沈，到底干什么去了。”沈丞相没有正面回答沈妤竹的问题，反而转移了话题。

问题兜兜转转，又回到了最开始的时候。

“父亲就那么想知道吗？好，告诉你也无妨。”沈妤竹讽刺一笑，不知道她的好父亲听到事情真相的时候会是什么表情。

“七皇子去求太后让我去卫府救卫老爷子。去了卫府之后，才发现要救卫老爷子，需要取服过雪莲的人的心头血。七皇子不知道从哪儿知道我吃过雪莲，亲手取了我的心头血。”沈妤竹盯着沈丞相，一字一句的说出口！

沈丞相震惊的往后倒退了一步，“你……你说什么？”

沈妤竹笑了，她就知道沈丞相会是这个反应。

“我说，我失踪的那半个月是去养伤了。”沈妤竹无奈的又解释了一遍，

沈丞相指着沈妤竹的手无力的放下，他刚刚都是做了什么？因为云姨娘的几句猜测，听了市井上的几句流言，甚至连问都没有问，就怀疑自己的女儿已是不洁之身。

看着沈丞相失魂落魄不敢相信的样子，沈妤竹嘲讽一笑，坐下来接着研制自己的药。

那些流传的谣言，对她来说，还没有一株药材对她的影响力大。

“太后她知道实情吗？”沈丞相想到太后派人送沈妤竹回来，又是把自己身边伺候的人给了沈妤竹，可能就是因为知道了实情，所以才想给沈妤竹一点补偿。

沈妤竹一直被打断，索性放下手中的药材，不再制药。

“太后知不知道重要吗？知道如何？不知道又如何？最后还不是护着自己的孙子。”沈妤竹以为她不说，沈丞相也应该懂。

更何况，在沈妤竹看来，其实这事儿也没什么好说的，反正都过去了。至于市井上的流言，她根本不在乎。

可若是沈丞相真的这么在乎那些流言，大可以差了人去，谁胡乱传播谣言，就把谁抓起来。不出三天，这样的流言就不会再有。

“我以为……罢了罢了。”沈丞相想说些什么，不知为何又没有再提。

“小姐，不好了，出大事了……”莲心咋咋呼呼的从外面跑进来，响亮的声音在见到沈丞相的一刹那骤然降低。

沈丞相皱了眉，刚想训斥莲心没有规矩，沈妤竹却先他一步开口：“什么事？”

莲心小心翼翼的看了沈丞相一眼，咽了咽口水说：“外面都在传您去土匪窝住了半个月，还当上了压寨夫人。”

后面还有几句话，莲心没有说出来，怕沈妤竹听了受不了。

沈妤竹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面色冷淡，完全没有要生气的迹象。

“小姐，您不生气吗？”莲心惊讶的看了沈妤竹一眼，好奇的凑上前去问。

她还以为沈妤竹听到这个消息会很生气，甚至是大发雷霆，没想到居然这么平静。

“父亲留下是还有什么事吗？”沈妤竹没有回答莲心的话，反而是催促沈丞相离开。

沈丞相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嘴唇动了又动，可在看到沈妤竹的表情后，一切想说出口的话又吞了进去，转身离开了。

莲心看着沈丞相的背影，莫名的看出了佝偻和心酸。

“让人去查查，是谁传出去的消息。”沈妤竹随口吩咐了一句，不知道是对谁说的，但周围的树梢晃动，好似有人从上面离开。

“小姐，让谁去查啊？”莲心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以为沈妤竹是在跟她说话，下意识的问了一句。

沈妤竹看了她一眼，怀疑她真的是暗卫吗？为什么会傻得问这种问题？

素心看着自家的傻妹妹，无奈的扶额，赶紧过来把她拉走了。

“姐姐，你拉着我干什么？”莲心被素心拖着离开，还不忘回头看着沈妤竹。

素心拉着莲心往前走，却不回答她的话。

其实，把莲心带到沈妤竹身边，也是她的私心。

莲心不是暗卫，只是个会点儿拳脚功夫的傻姑娘，她才是暗卫。

所以当左寻在暗卫营里给沈妤竹找贴身丫鬟的时候，她才会自动请缨。但是她也提出了要带自己的妹妹莲心一起到沈妤竹的身边伺候。

左寻本来是不同意的，但是素心提出带两个暗卫做丫鬟太显眼了，若是让有心之人看出来，对沈妤竹有害无利。

左寻考虑到实际情况，再加上素心言辞诚恳，也就答应了。

“莲心，以后小姐没有吩咐你的事，就不要多问了，知道吗？”素心将莲心拉到没人的地方，怜爱的摸了摸她的头发，温声叮嘱。

莲心心智不全，听不懂素心话里的意思，皱着眉头不解的说：“可是小姐面前就我一个人，她不是吩咐我，是吩咐谁呢？”

素心无奈的叹了口气，罢了，以后自己多看着些她好了。

“行了，厨房做了糕点，你去端给小姐。”素心揉了揉莲心的头发，将她支走。

莲心点了点头，去了小厨房。

目送着莲心离开，素心才去见沈妤竹。

“小姐，奴婢有话说。”素心低着头站在沈妤竹面前。

“说。”沈妤竹将面前的各种药材叠加在一起，放进小药庐里，抽空回了素心一句。

药庐里蒸汽袅袅，白色雾气蜿蜒向上。

“莲心她什么都不知道。是我出于私心，想将她带在身边照顾，所以才……”素心冒着被责罚的危险，向沈妤竹坦白了。

她知道就算自己不说，沈妤竹也能看得出来莲心的不同。

“嗯。”沈妤竹单单只回答了素心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