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花家后位

“太子殿下恕罪，小女只是……”花定振顿时一颤，即便身居将军之位，但眼前的人是当朝太子，其母是宠冠六宫的柳贵妃，皇后被废，柳贵妃代掌凤印更因着圣上宠爱，出行皆以皇后仪仗，他如何敢得罪？

“大将军不必多言，您身为武将戎马一生，想来不管内宅之事，只是今日二小姐伤了本宫却是实情，不如就罚二小姐抄写女德白遍，三日后我自会派人来取，还请二小姐务必认真自省。”

宫秦羽折扇一收，收回了目光落在了花熹月身上又道：“如此处置，熹儿可满意？”

“臣女虽为庶出，却是二妹妹的姐姐，二妹妹有错也是我这个做姐姐的教导无方，请太子殿下降罪。”花熹月故意后退了一步，附身对宫秦羽行礼。

“花熹月，你做什么这番做派，在太子殿下面前假惺惺装可怜，只当我不知道你早有了攀龙附凤的心是不是！”花锦月愤怒不已，狰狞的面孔怒视着花熹月。

“攀龙附凤？二妹妹此话何意？”花熹月眉梢轻挑，冷声问道。

“你当年代父亲前往边塞，圣上允诺花家定有女子可居后位，你敢说你没这个心思？”花锦月几乎嘶吼，却未曾注意到宫秦羽面色微改。

“爹爹，二妹妹没规矩了，您还不管教吗？”花熹月垂眸，这虽是天家允诺，可有些话断不可从花家人口中说出，否则那原本的秦晋之好，就成了结党营私了。

“你还敢……”狡辩。话没说完，花锦月就冲上前来。

“啪——”

花定振盛怒之下反手便是一巴掌打在了花锦月脸上，白皙的脸蛋顿时出现清晰的掌印。

正当花锦月错愕之时，廖氏匆匆赶来，一把拉住了花锦月跪地认错：“太子恕罪，小女今日出言不逊是妾身教导无方，冲撞太子殿下。”

“好了，本宫今日乏了，几位就请回吧！”宫秦羽早已没了耐性，说话间给了花熹月一个眼神。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小花园，宫秦羽一脸邀功请赏的神色道：“今日本宫如此帮你，大小姐准备如何感谢本宫？”

“感谢太子什么？”花熹月抬起头来，顿了顿语气又道：“太子殿下可知道，您三言两语看似是为臣女开脱，可得罪的是将军府内宅管事，我父亲的平妻，将公主娘娘都压的死死的，您所责罚的那位是臣女嫡出的妹妹。”

“那又如何？”宫秦羽一脸不解，满脸的纨绔模样。

“臣女母亲只是个身份卑微的姨娘，若无臣女三年前前往边关，姨娘只怕都活不到现在，太子殿下以为，得罪了嫡女与平妻，会如何？”

花熹月又解释了一声，在宫秦羽错愕的目光中转身离开。

回到府中为她准备的新院子里，丫鬟赢环才道：“大小姐跟太子殿下说的如此明白，想来殿下应也知晓廖氏专权，二小姐跋扈了。”

“知道又如何，他甚至不会放在心上。”花熹月苦笑道。

“那小姐为何还要这么做？”赢环皱眉，边关三年她是花熹月的心腹，也是唯一的闺中密友。

“我并不知道太子殿下要来，原本这出戏是做给父亲看的，如今不过平白多了个看客罢了，花锦月是廖氏的女儿，自小便是锦衣玉食，可这愚蠢的脑子却半点不像廖氏的孩子。”

花熹月坐在梳妆台前，将头上的簪花、钗子一个一个摘下来，望着铜镜中的自己默默道：“只是当年姨娘身怀六甲，廖氏却故意为难姨娘跪在雪地里两个时辰，使其早产，月子里更是缺吃少穿，，纵容其女在府中为非作歹，我既出了京城三年，如今回来了，也总是要讨回来的。”

赢环不曾说话，当年她和花熹月一般年纪，不到八岁亲眼看着薛姨娘见红早产，撕心裂肺了一天一夜才生下花城夕，全凭花熹月跪在花定振书房门前才换回来一条命。

花熹月靠在软垫上，迷迷糊糊睡了过去，睡梦中满是薛姨娘落红难产的场面，泪水从眼角滑落，在睡梦中微张双唇似要喊出什么，却发不出半点声音。

惊醒时已经是子时，飞鸽落在窗前，腿上绑着一张纸条。

“四月初十，贵妃寿宴。”

花熹月将纸条烧毁再次睡去，殊不知花府外有一双眼睛正盯着她。

“这个花家大小姐，实在不简单，听说廖氏虽然是平妻，地位尊贵却也不如公主殿下，可却管家多年，从来让人挑不出错来，她刚回府，便叫公主娘娘出了面，还让廖氏之女受了二殿下的责罚，只怕此次回京来者不善。”

影卫神出鬼没在皇子府，宫似夜的宫外别院。

宫似夜盯着影卫抓回来的鸽子看着另外一条腿上的铸铁小圈：“是江南那边驿馆的。”

“是，可花熹月在边关三年，龙城将军密信中从未体提及她曾与江南有来往。”影卫点头，也满脸疑惑。

“她那个丫鬟，可查过了？”宫似夜犹豫的点了点头，花熹月在他看来，越发深不可测了。

“查过了，是花家买给花熹月的贴身丫鬟，自小就跟着她的，底子干净，父母早亡，对花熹月十分忠心。”影卫将自己所知告知宫似夜。

“一个庶出小姐，十五岁时便敢领兵前往边关，今日又能带着兵符从父皇的上书房走出来还获封郡主，这人你给我看住了。”

宫似夜明显感觉到了花熹月与自己之间的共同点，压迫之后的反抗总是尽显缜密，每一步每一寸都小心翼翼，这样的人如若不是朋友，那就只能是敌人。

“还有一事，花熹月院外有许多内力深厚的人暗中保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