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失踪

然而，我并没有看到自己想要看到的东西——人脸。

因为灯在亮起的那一刻，我眼前看到的就是一个背影而已。

看身材似乎是一个女人。

等等，也就是说他在灯光亮起的那一刻，就已经跑到了楼上？但这可是十几级阶梯的距离啊，就是再快，也不可能超过光速吧？

脑子正在飞速地转着时，声音突然戛然而止。

她，她停下来了？

我的眼睛睁大：那个身影确实像时间暂停了一般定在了楼道里。

它知道我在看它？

这是发现我了？不可能啊，这缝隙这么小，我蹲的位置这么低，她怎么会发现呢？再说了灯亮起时她已经是背对我了，除非她后面长了眼睛，不然怎么会发现有人在看她。

“叮！”

兜里的手机发出了一声提示音，有人很不合时宜地给我发了个微信视频。在如此安静的环境下，声音显得异常刺耳。

该死！我赶紧按住了手机，马上关机希望不要引起了注意。可是手一滑，手机重重地掉到了水泥地上。

“啪！”

我倒吸一口凉气，眼睛死死地盯着手机，然后右手尽量伸下去，身体保持不动地去想捡起来。万一这时又有信息过来，那就彻底暴露了。

我也不知道为何要这么恐惧，但就是有一种深入骨髓的寒意和本能在告诉我：不要动，连呼吸最好都不要发出声响。

终于，手握住了手机，我松一口气，开始按住，关机。接着我继续抬头，心说这么久“它”也该走了吧？

但这一抬头，我发现楼道的声控灯已经关上了。

然后窗户的缝隙里，一双发光的眼睛正贴在楼道外的玻璃上正在看着我！

“啊！”

我大叫一声，手忙脚乱地跑回了客厅。

“它”真的发现我了？

我气喘吁吁地，胸口也不停起伏，我感觉身体从来没有这么累过。

这时，门边传来了一声凄厉的叫声。

我能听出是猫叫，可这猫叫过于吓人，仿佛是遭受了什么巨大痛苦一般，好像是被人用手撕裂一般的惨叫。可很快就没了动静。

我有点怀疑：难道和刚刚的黑影有关？

刚刚的那东西是到楼上后下来，然后整个楼道地乱跑。莫非是跟楼上的住户有关？

又抽了几根烟，我已经决定第二天找人问个清楚了。

……

后面我也不知道是怎么睡下去的。第二天早上，我早早地出门去倒垃圾，可是在附近并没有看到有猫。

下楼时，我在楼道里刚好见到一对住在楼下的夫妇。

这对夫妇我见过，是住在我楼下的两口子，做饭时经常打开大门通风，路过时总能看到他们一男一女，女的在厨房忙活，男的就坐在客厅上呆呆地看电视。

现在也是，男的呆呆地跟在女人身后，一步一步地蹒跚地走着。

我鼓起勇气，上前搭讪道：“你好！”

女人很热情，见到是我似乎也面熟：“早上好啊。”

“那个，我叫高建宁，住你们楼上的。”

“我知道。”女人笑道：“我叫何丽，叫我丽姐就行，小高什么事要问啊？”

我挠挠头：“那个，你们昨晚睡得好吗？”

“挺好的啊。”丽姐还是笑：“这几天下雨，天气凉爽，最适合睡觉了。”

“那你们没听到什么声音吗？”

丽姐有点懵地看看我：“没有啊，什么声音？”

我紧张地问道：“就是那种，人在楼道里跑来跑去的声音。动静挺大的，没听到吗？”

丽姐仔细想了想，然后说道：“没有，我们睡得也不早，可是什么都没听到。何况谁大半夜不睡觉地跑来跑去啊？”

我急了：“真的有啊。好像，就是从到八楼以后就往下跑，是不是住八楼的......”

听到“八楼”这个词，原本还慈眉善目的丽姐表情变了，她睁大了眼睛：“小高！”

被她这突如其来的大嗓门吓了一跳的我跳了起来：“什么？”

丽姐瞪着我，表情十分可怕。

“八楼没有人。”

“你也不要去问！更不要去上去！”丽姐说道：“记住了啊！不许再问！”

我下意识地点点头：“好，好的。不过丽姐......”

丽姐似乎知道了自己的失态，连忙恢复了笑容：“好了好了，姐也是为你好。”

“高建宁！”

一个清脆的女声响起，王恬恬蹦蹦跳跳地就走上来了。

“王恬恬，你怎么来了？”我看到是女友来找我，开心了。

“什么呀，你不是说要去看电影吗？”王恬恬有点奇怪地问：“我可是一大早就过来了。”

我恍然大悟一般，想起确实有这么回事：“啊，是是是，我马上就上去换衣服。”

丽姐在一旁“咯咯咯”地笑：“哎呀，小两口还有约会，我就不打扰了。”

“谢谢丽姐。”我过去牵住了王恬恬的手，点头致意。

这时，我发现，刚刚跟在丽姐身后的丈夫不见了。

刚刚说话时，似乎也没注意到有他在啊。一开始还跟着，说着话就不辞而别？

我心里似乎被什么挠了一下：哪里不对劲啊？

“你来这里没多久，就和邻居认识啦？”王恬恬跟着我上楼：“我可是住了一年多都不知道对门住了谁呢。”

我笑笑：“也就是早上刚认识的。问她点事。”

脑子里还有点乱：要不要把昨晚的事告诉王恬恬呢？如果说了，不知道她会怎么想呢？

她要是不信，那不是又要说我是因为找不到工作发闲闹的？要是信了，那不是要开心担心我？

王恬恬是我的高中同学，现在已经读研了，是个经常拿奖学金的学霸。而且人还很漂亮，我和她站到一起，别人还要好奇我是不是特别有钱，不然怎么会让这样的美女学霸倾心呢？

“哦？问什么事啊？”王恬恬摸摸自己的头发，眨眨眼问道。

我拿出钥匙准备开门：“我问......”

突然，我愣住了。

刚刚丽姐开头的那句话是：

“小高有什么事要问啊？”

奇怪，我只说了住他们楼上，什么都没说，她就知道我要问她问题？

还有，我只说有人在楼道里跑来跑去。

她回答的是“何况谁大半夜不睡觉地跑来跑去啊？”

她怎么知道是大半夜？

这个丽姐，莫非知道什么？

我还在发呆时，王恬恬拍了我一下:“高建宁，你是不是有事瞒我啊？”

“怎么可能？”我摇摇头:“我最乖了。”

“你肯定有事瞒我。”恬恬拉住我:“你脸色都变了。”

“是不是我不在的时候，又养了别的小妖精？”

我哭笑不得地打开门:“怎么可能，而且不要提了好吗，之前都是误会……”

但女孩子吃起醋来是没完没了的，王恬恬还是在缠着我，非要我说个子丑寅卯的。

没办法，我只好把昨晚的怪事给她说了。

“噗嗤！”王恬恬哈哈大:“哈哈哈，你都多大了，没学过马列哲学吗，鬼神都是不存在的。”

我无语了:“我可没说是鬼。”

“但是听你的描述很像啊。”王恬恬说道：“肯定是你晚上不好好睡觉，看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才弄得心神不宁，你看看，黑眼圈都有了。”

“说，是不是为了敷衍我，故意编的？”

我撇撇嘴：“你不信就算了。”

一路上她都在笑我，我也一直都在想昨晚的事和丽姐……

看完电影回来，我们回到了租房一起做饭吃。

“哎，你说的那个声音，什么时候会出现啊？”

我喝一口汤：“你问这个干嘛？”

“我想看看是什么人这么无聊啊。”王恬恬眨眨眼：“你一天都在想那事，真的那么邪门吗？”

我知道她这是在笑我，也不打算多说。可她继续缠着我，似乎已经咬定我是为了骗她故意编了一个借口。

我有点不耐烦了：“大概十点左右吧。你要是不急着回学校就等呗。”

“等就等”王恬恬说道：“我倒要看看是何方神圣。”

话音刚落，门外就想起了“咚咚咚”的声音。

我放下了碗筷：来了？

一看时间，才不到九点呢。怎么来得这么早啊。

王恬恬察觉出不对，指一指门口问：“就是这个？”

我点点头，然后听到这怪声到了八楼。

接着很规律的，从八楼向下，声音再次响起。

我和王恬恬一起坐着听了一会儿，外面也跑了几个来回。

王恬恬站起来：“我去看门看看，是谁在外面。”

我一把拉住她：“不要去！”

现在我脑子里满是昨晚那模糊身影和令人胆寒的眼神。

“你这样子哪里像个男子汉？”

王恬恬似乎变了一个态度，好像一个我不认识的人。

没来得及反应，她就自己去开门了。

门口和客厅隔了一堵墙，所以王恬恬开门时我看不到她。

“王恬恬！”我起身要去门口跟着她。

“建宁！”

从昨晚看楼道的里面房间，传出一个熟悉的声音。

是王恬恬！

我懵了：王恬恬不是去开门了吗？声音怎么会出现在我身后的房间？

前面传来门打开的声音，而身后的声音也更加着急了：

“建宁，快来！”

似乎是在求救。我脑子一懵，马上转身去开房间门。

可是里面哪里有什么人影呢？

糟了！

我脚下一凉，拔腿往外面跑去。

到了门口，同样的冷清无人。

王恬恬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