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医院候诊室里，高雅萱对着电话抱怨：“爸爸，你怎么这么慢啊？我都检查完了。”

（高放）“我已经到了，马上过来找你。”

不一会儿，高放就来到候诊室，高雅萱迎上去抱着他的胳膊抱怨地说：“说了不用你陪吧，你非要来。”

“你一个女孩子，我不放心。万一有什么事儿呢？”高放一边说，一边悄悄地把被高雅萱抱着的胳膊抽出来。

高雅萱嘟了嘟嘴说：“能有什么事儿啊？”

“检查结果呢？我看看。”

高雅萱把病历递给他，又问：“你看得懂吗？”

高放拿过病历看了检查结果，确定一切正常，对高雅萱说：“说好的十点钟，你怎么这么早一个人来了？”

高雅萱并不喜欢事事都麻烦别人，她狡黠的一笑说：“我是想啊，万一我检查出绝症了，我就一个人悄悄的躲起来了。”

高放用手指敲了她的脑袋一下说：“瞎说什么啊？这就是手术后的例行检查，最多是手术没做干净，得再做一遍，还能查出绝症来？”说完便对高雅萱做了一个手势往外面走去。

高雅萱跟在后面笑着拍马屁：“爸爸，你懂得真多！你是不是特有经验啊？真看不出来啊！爸比，你太牛了！”

回到高雅萱的出租房，高放把路上超市里买的食物都放进冰箱里。高雅萱把叫的外卖打开招呼高放一起吃。

“今天有空，应该带你去吃点好的。”

“这个就挺好的啊？而且在家里吃多舒服啊。”

高放从钱包里拿出一叠现金递给高雅萱说：“这段时间你也别急着出去工作，好好休养一下，这些钱先拿着用。”

高雅萱愣了一下，接过钱，抿了抿嘴唇，笑着说：“给我的？那是不是我可以随便花啊？”

“随便你，想怎么花都行。不够再跟我说。”

高雅萱抽了一张纸巾擦了擦嘴，突然凑近到高放的耳畔，故意轻佻地说：“帅哥，让萱爷亲一个，桌上的钱都是你的。”

高放还没反应过来，高雅萱已经飞快的在他唇畔吻了一下，又飞快的坐了回去。

这个突如其来的吻，让高放的心有些猝不及防，他下意识地伸手抚了一下唇角那似有还无的唇印。

“怎么，你还嫌弃。”高雅萱见他擦嘴有些不高兴地说。

“没有，就是有点突然。”鬼使神差地高放竟然把刚刚抹过唇角的手指放在唇上抿了一下。

高雅萱噗嗤一笑，把桌上的钱拿起来，放回到高放的钱包里，说：“怎么样，这钱赚的容易吧？”

（高放无可奈何叹了口气，笑着说）“这辈子还头一回靠出卖色相赚钱。感觉有点别扭。”

（高雅萱嘻笑着说）“多做几次就习惯了。”

“放心，我现在还没揭不开锅。您要是真想帮我，这么着吧，这是我的模卡，帮我介绍些工作。”高雅萱说着从包里拿出几张卡片递给高放。

高放接过卡片边看边说：“行，我尽力。你这还不到二十一周岁，巧了，生日比我早一天。”

（高雅萱开心的说）“那我们同一个星座啦！”

高雅萱聊了一些她工作方面的事，刚才那个吻带来的尴尬便也冲淡了。两人闲聊着一起吃好了饭，高放准备离开了。

高雅萱起身送他到门口，突然叫了声：“爸爸！”

高放站住，转过身来，看着她问：“怎么了？”

“能抱抱吗？”还没等高放回答，高雅萱就扑到她的怀里。她靠在他的胸口，听到他快速跳动的心脏，只觉得鼻子有些酸。如果说刚才那个吻有些恶趣味，那么现在这个拥抱确是真诚的。这个萍水相逢的老男人给予她的关怀，让她一直强撑着的坚强松弛了下来，她只想找一个安全的怀抱，抱一抱，暂时释放一下她的疲惫和软弱。

高放的心因为这个突如其来主动投怀送抱的女孩儿一片混乱，好一阵子才清醒过来，他发现她的肩膀轻轻地抖动，她在哭吗？他不能也不想把她推开，却始终没有勇气伸手拥住她，只能垂着手任由她抱着。

抱了好一会儿，高雅萱松开手，仰起脸看着高放，她脸上的并没有泪水，而是灿烂地笑容。她会退一步，对高放挥挥手说：“你走吧，萱爷要休息了。”说完便转身向卧室走去。

高放看着高雅萱的背影，牵了牵嘴角，换了鞋离开了。他走出高雅萱的家门，闻了闻胸前的衣服，少女的温软香甜仿佛已经浸染了每一条纤维。

日子平静地过着，至少对林璐来说这样。

又是一个春雷滚滚的日子，林璐斜靠在乐乐的床边，一阵雷声滚过，乐乐睡得有些不安稳。林璐轻拍了儿子几下，给他掖了掖被角，轻轻掩上了门出去了。高放还没有回家，以往高放也是常常晚归，她习以为常不会在意，而今天她却有些心神不宁。她坐在床头胡乱的翻看着杂志，又心烦意乱的合上书，拿起手机给江瑶拨打了电话。

“喂，姐，什么事儿啊?”江瑶接听了电话，嘈杂的音乐声中她声音很大的在电话里喊着。

（林璐有些幽怨地说）“你姐夫现在还没回家，你说他干嘛去了？”

“现在才几点啊？我现在也没回家啊，这不很正常吗？他能干嘛去啊，在外面玩儿呗，要不就是陪客户应酬呗。”电话那一端安静了不少，隐隐地有冲水声，沈瑶应该是躲进了洗手间。

（林璐抱怨的说）“谁知道他去哪儿了，跟什么人在一起？”

沈瑶斜倚在洗手台上，叹了口气说：“姐，其实这本来是一个很常态的事儿，就因为你和我姐夫之间有了这么一个协议，在你心里，他平时很正常的事儿就变得不正常了。我跟你说实话，我姐夫现在已经有发展对象了，而你还没有，你们的进度是不同步的，所以你就会有这么多的关注和担忧。你现在要紧的事儿不是想我姐夫在干什么，而是想想你应该怎么做。换个说法，如果你在外面，我姐夫特担忧，那才是带劲儿的！”

（林璐气馁地说）“瑶瑶，我真的觉得特没劲。我真的不想进行下去了。我想终止协议。”

“唉，你可真没出息！还没开始呢就结束了？如果结束了，你和我姐夫就又回到之前那种毫无激情的生活里了，而且，你这辈子就不可能再有机会了！你要是真受不了了，要是能拉的下面儿，你就给他打一电话，叫他马上回家陪你。”

“我才不给他打电话呢。”

“那你就追追剧，要不打个连连看和消消乐什么的游戏，这可消磨时间呢。玩累了就早点睡吧。我挂了，男朋友还等我呢。”江瑶说完挂了电话。

林璐挂了电话，觉得一阵压抑，她走到阳台上推开窗子，一阵风卷着雨珠扑面而来，烦乱的心稍稍安定。她抬起头，看着远处天空的闪电，心头又一片茫然。回到房间里，打开酒柜开了一瓶红酒，倒了一杯，慢慢的喝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