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不烧了

绿焰消失后，青渊站在原地四处打探一番。不知是看到了什么，径直往前走去，一直走到刚刚绿焰消失的树前。看着地上残留的淡白粉末，眼中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抱着予九灵的青渊，这时候蹲下身，给予九灵指着递上一团白色的粉末解释。“你看，这些白色的东西叫做磷粉，磷粉在空气中遇到摩擦就能够点燃，发出的光就是绿色的，并且因为磷粉很轻，所以燃烧的时候都是漂浮在半空中。这就造成了一个个鬼火的假象。”

“那……那他现在怎么不烧了？”

“这些粉末已经被打湿，并不能够燃烧了。”青渊看到周围的地上都有些潮湿的，也猜到了原因。

“可是，可是……我们是从那么远的地方追到这里来的，粉末在这里，它又怎么能够在那里燃烧呢？”

青渊也在思考这个问题，围着这里转了几圈，又朝来时的方向走了一段路，看着在他来时的那条路上，路两边的花草上面都微微有一点点的白色粉末，只不过这个粉末在这些花草的根茎部分，因此被遮挡住了，不易发现。如果不是离近看，还真是看不到。

突然，周围怪风又起，刹那过后，一阵风吹过，将残余的雾气全部吹散。还将树叶吹的哗哗作响，予九灵差点就站不住。

青渊直接闪身到予九灵身旁，将予九灵放在了袖中。

风越吹越大，青渊右手压着剑柄，蓄势待发。

一高一低的尖啸声传来，一团黑雾袭来。

青渊直接拔出长剑，剑身通透，发出一阵冷芒，青渊一声低喝，就击了过了。

“大侠饶命，大侠饶命。”那黑雾里面突然间出来了一个声音，这是？青渊赶紧收回了长剑。

黑雾散去，居然是王富贵。

王富贵还是一身的邋遢，只不过和昨天相比，今天头发好像整齐了一些。

“王富贵，你又在做什么？”青渊皱眉问道。

“大侠，实不相瞒，我这次来是有事相求。”王富贵从地上爬起来，一脸狗腿的对着青渊笑着。

“……”

“……”

青渊无语，予九灵无语。有事相求？谁家的有事相求能搞得这么诡异？还真是别具一格。

青渊并不说话，有些感慨，这世俗生活和清心宗相比，还真是大不相同。本以为妖物作祟，没想到竟然又是王富贵。

见青渊不说话，王富贵心中忐忑，摸不清他的意思。“大侠——”王富贵试探着喊了声青渊。

予九灵心中奇怪。“道士，你怎么不回他？”

青渊在心中回答。“我们想知道密林里的秘密，如今只能通过王富贵。既然王富贵来找我们，不管我回不回答，他一定会说。”

见青渊还是不答，王富贵有些着急。“大侠，您倒是说一句。”

青渊见他面上着急，眼神却在闪烁。有心逼一逼他，抱着予九灵就往村里走去。

王富贵见青渊不理会他，反而转身就走，心里咯噔一下，赶紧快跑了几步追上去。

“噗通”一下，直接跪到了青渊的面前，一把抱住青渊的腿，瞬间哀嚎起来。“大侠，你别走，你不能见死不救。”

青渊继续往前走了几步，即使被王富贵拽着，步伐也没有停。他以前可是天天在山中负重跑，王富贵这小小的重量，还是不在话下的。

王富贵看着青渊不为所动，咬了咬牙，一狠心。“大侠，这次你帮我，我就告诉你那密林的秘密。”

青渊脸上有些“犹豫”，就停了下来。

王富贵见他终于停了下来，心里松了一口气。接着就是浑身一阵虚软，瘫坐在了地上。

“说吧。”

王富贵这才抬手擦了擦刚才因为紧张冒出来的冷汗，慢慢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本来有些佝偻的身杆也挺直了些，整个人给人的感觉瞬间从一个邋遢的乞丐形象，变成了一个竟微微有些风骨的少年？

青渊和予九灵静静盯着王富贵。

王富贵扫了一眼周围，还在周围树上和草丛回看了几眼，似乎要确定什么。

足足过了半刻钟，才一脸放心的站到青渊面前。

刚要开口，周围又传来一阵风声，王富贵吓的又向四周跑去，看样子是还要再检查一遍。

青渊见状，直接将灵剑挥出，交织出几道剑影。只见这剑影似有规律般，以他们为中心，在周围围成一个圆形。

“好了，现在不会有人听到或看到我们。”

王富贵听到，便跑了回来，干笑一声。“大侠手段高超，我也是害怕。”

“说吧。”

王富贵也不含糊。“大侠，这件事说起来和你也有关系。”

青渊有些疑惑，和他有关系？

可是这是他第一次来到这个村里？

似乎是看出青渊的疑惑，王富贵解释了一句。“更准确的来说，是和您的师叔有关系。”

“百年前……”王富贵想到村子里传说中的那个时代，思绪也有些恍惚。

百年前的西水村，要比要在更加的山灵水秀。

如今的西水村，只有不到当年不到十分之一的大小，现在的西水村坐落在以前西水村的中央部分，周围都被山林掩盖，出入极其不方便。

也因此，村里的人越来越少，到了今天，只剩村里零零散散十几户人家。

青渊在清心宗，对人家并没有多大概念。

也难以结合现在的西水村的光景来想象。

不过王富贵的眼神带着憧憬，似乎他能够见到当年的溪水村的住。

“当年西水村，也是和现在一样，是一片自给自足的景象。只不过，当年的西水镇由于面积比较大，因此很是繁华。每逢月中和月初都会有集市，人们都会在这一天将自己家里的多余东西拿出来，换取自己需要的东西。”

这个青渊倒是知道，也就是以物换物。王富贵说到这里不知道想起了什么，久久在那里不说话。

“难不成，是集市里发生了什么？”

王富贵脑海里突然传出一个娇俏女声，吓得大叫起来。

“谁？是谁？”王富贵向周围左看右看就是没有看到什么人。又一脸紧张兮兮的问青渊：“道长，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还没有等青渊回答，王富贵又说。“完了，完了。肯定是先祖的鬼魂要惩罚我。”说完还一脸急躁的在原地打转。

“……”予九灵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堂堂一个灵猫，竟然有一天会被人说成鬼。

予九灵纵身跃出青渊的怀里，落在王富贵前方的一个树梢上，一脸不屑的看着王富贵。“看清楚，我可是灵猫。”

王富贵更加惊悚了。“道长，这……这……”

青渊一脸宠溺地看着予九灵，点头对王富贵说。“放心，不是鬼，她确实是一只灵猫。”

看王富贵还是害怕，青渊又说了句。“放心，她不会伤人。”

王富贵这才放心的继续讲。“确实，就像是……”王富贵看了一眼予九灵，不知道怎么称呼，干脆直接跳过。

“这一天，集市上来了一个身穿道袍的长胡子道人。他告诉村民们，我们西水村，山灵水秀，地处龙脉，只要我们跟着他休习道法，就会变成一个长生村。”

“起初，大家都不信。但是这个道人，每日在村子里面四处游走，如果碰到有人受伤就会上前医治。最神奇的是也不见他用什么药，只是手轻轻一挥，这些人的不管是有伤还是疑难杂症全部都消失了。慢慢的，村子里面，越来越多的人，就开始跟着这个道人休习道法。”

青渊这是一个想起了以前师叔给他讲过的一个故事，故事的开始和王富贵讲的是一样的。只不过，不知道是书给他讲的，究竟是故事还是真的，还是在这个村里面发生的事情。

“后来呢？是不是人们都跟着道长休习道法，结果到最后却发现只是一种歪门邪术。”

听了青渊的话，王富贵有些惊讶，没想到他能够猜出事情的关键。“不错，后来人们跟着那位道长休习术法，慢慢的，村里面的人体质也变好了。从幼儿到老年无一人生病，只不过——”

说到这里王富贵说不下去了。

青渊接着他的话继续。“只不过天道有常，物极必反。不生病的代价便是生命。”

王富贵眼里浮现出巨大的痛苦。“那时候的西水村，因为休习道法的人群太多。等到人们发现这个代价时……已经晚了。”他似乎极度痛苦，整个人往后退了退，无力的倚靠在树上。

过了良久，王富贵才又提起一丝气力，继续道。“也就是这时，青木道长发现我们村的异常。揪出来那道长，我们才知道原来那道长，竟然是一个黄鼠狼精。青木道长将那精怪封印在后山，让他反思，并在周围种上迷榖。时过百年，密林逐渐有了如今的规模。”

听到这里青渊还是没有听出来，究竟和他有什么关系？难道是他忽略了什么细节？

予九灵倒是替青渊问出了他的疑问。“这和青渊有什么关系？”

“说和这位道长有关系，是因为大概十几年前，青木道长再次路过西水村的时候，带了一个四五岁样子的婴孩。青木道长唤那婴孩青渊。”王富贵的话，打开了青渊记忆的一个角落。

他似乎想起来了，因为清心宗弟子不允下山，而且很多人也不愿下山。只不过其中有一个特例，就是他的师叔青木道长，师叔非常喜欢下山。

记得小时候，确实有一次师叔偷偷带着他下山。

只不过他忘记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记得刚下山没多久，师傅就找到了他们。将师叔训斥了一顿，并且将他又带回了山上。

“看道长的样子，应该也是也不记得了，不过也对，那是道长年纪尚小，不记得也是正常。”王富贵这时候说话像一个语重心长的老人。

听的青渊心中奇怪，这王富贵看起来也是和他差不多年龄，他当时年纪应该也还小，他又怎么会知道那时候的事情？

“……那时，道长你顽皮，将青木道长落的封印拔掉一角。”

王富贵接下来的这句话，让青渊心中狂跳，封印缺失一角，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这件事情的严重性。只不过同时，心中更加疑惑，如果发生了这种事情，他为什么毫无记忆？

予九灵连日来跟着青渊，对青渊的气息很是敏感，感受到青渊周身的气息突然发生了些变化。从树上跳到青渊身边，青渊这才从混乱的思绪中出来。

王富贵还想继续说，一直淡然的青渊，脸色却是严肃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