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练剑呢

王婶迟迟没有听到王叔的回来，抬起头泪眼朦胧的看着他。“王盘，别再犹豫了。虽然我意识不太清醒，但是我知道，王富贵已经见过了青渊，我们的事情迟早都会暴露出来，我不想到那时——”

王婶哽咽有些说不下去。

王叔轻轻拍着她的背，像是呢喃也像是在安慰。“我又何尝不知。”长叹一声。“刚才回来的路上，我就已经下定决心和你商量这事，没想到你倒是先我一步说出了口。”

“你说，这是不是就叫做心有灵犀一点通？”说完还故意感慨了一声，不过因为王叔平常比较憨厚，这个感慨显得有些生硬。

王婶“噗嗤”一下，轻轻锤了他一下。平常的大嗓门儿也弱了下去。“你这个呆瓜。”

紧接着房屋里就熄了灯，两个人紧紧相拥，一直到天亮。

翌日清晨，青渊一如既往地在院中练剑。

王叔来找青渊，远远的看着青渊，王叔心中五味交杂。深吸了一口气，边走边和青渊打招呼。

“青渊，练剑呢？”

青渊看着进来的王叔，一脸的憨厚，声音也是那么的憨实，让他仿佛又见到了最开始见到的那个王叔。

在一旁晒太阳的予九灵，看到王叔进来，直接跳到青渊肩膀上，浑身的毛竖了起来，一脸的戒备。

青渊拍了拍予九灵，心里和她说着。“放心，王叔没有恶意。”

“昨晚回来的路上，你不还说，王叔恐怕要害我们？”

青渊这个时候不知道要怎么和予九灵解释，因为人性是一个很复杂的东西，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够解释出来的。

“小九，你只要知道，人性，是最简单也是最复杂的东西。一念善，一念恶。”

予九灵似懂非懂。

两个人在院中找了个地方坐下来，王叔开口刚要说话，青渊制止了王叔。

从屋里翻出下山时，他收集的一点茶叶。运起灵力，将壶中的茶水煮沸，又将桌子上的茶杯翻起。

沸水注入茶杯，里面的茶叶随着水流翻滚。

等到水止，里面的茶叶还在浮动。

而青渊等到茶凉之后，将茶水倒掉，再重新注入新水。

就这样来来回回，大约过了半个时辰。王叔和予九灵都被青渊的举动弄的糊涂了。

王叔猜想，青渊应当是能够猜得到自己今天来的用意。但是为什么又不让他说？反而在这里泡起了茶？

这时候青渊也开口了。“以前我在山上，是众师兄弟中最顽皮的一个。也是最静不下来心来的一个，因此也是屡屡犯事。记得有一次，我将师尊养的鹦鹉偷偷带出去玩，但是没有想到，我带那鹦鹉刚出去不久。那鹦鹉突然间就浑身抽搐死了。”

说到这里，青渊停了。

王叔忍不住开口询问。“然后呢？”

青渊低笑一声，又继续道。“然后，我偷偷的把那个鹦鹉给埋了。等回去的时候，师尊问我有没有见到鹦鹉。我就一本正经的撒谎，说没见到。”

王叔想不到看起来清秀俊美，颇有些仙风道骨的青渊竟然会做出来这种调皮的事。一下子对青渊也更加亲近了起来，心里的防线也慢慢卸下去。

过了一会儿，青渊提醒王叔。“王叔，茶凉了。”

王叔还在想着刚刚青渊故事里的结局，不自觉的开口问了出来。“那最后呢？”

青渊放下茶杯，喟叹一声。“其实，师尊又哪里不知道我是在撒谎呢？只不过是我自己掩耳盗铃，自以为隐瞒的很好。一直到后来师叔告诉我，说那只鹦鹉本来就活不长久，又被我误打误撞带了出去。只不过如果我没有带它出去，他可能会再多活一两天。也就只有这些差别。”

听到这里，王叔有些唏嘘。鹦鹉死了，说是青渊错了，他好像是错了，但其实也不全是他的错。

王叔想着想着，就不由自主的想到了自己和妻子的身上。他们是不是也错了？如果早点说出来，是不是就不会到了现在两难的境地？

“村长——”

两个人正在沉默时，屋外传来一个声音。青渊发现是昨天的那位粉衣少女，她脸上布满了焦急，看样子是出了什么急事？

“村长，不好了，你快去这里看看，村里出事了！”

她的脸色太过焦急，村长也顾不得和青渊说什么，直接就跟着粉衣少女出去了。

青渊也跟着他们身后赶的过去。

等到赶到现场，才发现是昨天的那位大婶。一脸神秘兮兮的和别人说话。“你知道吗？我昨天晚上见到鬼了。”

那位大婶一看到青渊和王叔来了，又立马凑上去。

“村长。告诉你，我昨天晚上看到鬼了。”

见王叔不搭理她，又转头看着旁边的青渊，凑上去。“道长，告诉你，我昨天晚上看到鬼了。。

周围的人看着大婶，都一脸她疯了的表情。

这个时候人群中不知道有谁说了一句。“她的样子和当初的王富贵好像。”

这句话在人群中掀起了轩然大波，众人本来就对大婶的话有些相信。只不过是害怕那个可能，如今听到这话，稍微一些年长的人，都想起来了以前的事，瞬间对她的话深信不疑。

青渊看着周围人的反应。耐心地问道大婶。“大婶，你说你看到了？那鬼长什么样子？”

大婶看青渊比较亲切，偷偷摸摸的看了周围一眼，好像周围有什么东西一样。“那鬼啊——”

大婶说着就凑近青渊，接着突然啊就一声，赶紧跑掉了。

周围的人还在窃窃私语，王叔直接喊了一声。“她是还没睡醒，大家不要去，在家里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吧。”

只不过王叔的话太没有信服力，没有睡醒和神志不清他们还是能分的清的。只不过王叔在村里面还是有些威信的，众人也就马上散开了。

王叔站在原地，一脸的忧心忡忡。

“王叔，究竟是怎么回事？也许我能帮上忙。”

王叔看着青渊，心里的愧疚如潮水般涌来。

青木道长是他们村的恩人，青渊现在也是一门心思的想要帮助村里人。而他却一时鬼迷了心窍。竟然差点被那妖怪蛊惑，生了害青渊的心思。

“我们回去吧，听我慢慢跟你说。”

王叔说完就带着青渊回了自己家。

王婶一见到王叔叔带着青渊回来，用眼神询问他。“怎么样？都说了吗？”

见王叔给她摇摇头，王婶有些疑惑，昨晚他们不是说好今天坦白吗，她的老伴她知道，向来憨厚，看样子是又有什么事情耽搁了。

几人进到屋中，王叔将房门关上。凑到王婶耳边耳语了几番。

青渊便看到王婶直接走到他面前，掀开衣袖。青渊看到衣袖上，有小九的抓痕，还有密密麻麻的被什么东西咬过的痕迹，一时间有些心惊肉跳。

那些被咬过的痕迹太过于骇人，几乎都只留下了森森白骨。可是就算这样，昨天晚上他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这是？”

王婶掩不住苦涩一笑。“青渊，你别怪你王叔。他不是故意瞒着你。只不过这件事情，实在是没有办法说。”

王婶说着，眼神渐渐恍惚起来。

“还记得，以前我们也是和你一样，不信密林有古怪。那个时候我们两个年轻气盛，就去闯了密林。这不过，却付出的惨痛的代价。”

青渊看了看王叔，发现他也是一脸的苦涩和悔恨。

王婶安慰了一下王叔又继续开口。“本来我们刚开始进入面临的时候，并没有发现什么古怪。我们也是因为就像村里面的老人信鬼神一样，是在吓唬人。只不过就在我们最后一天即将要离开密林的时候，”

王婶说到这里，一副痛苦的表情。“我们看到有一个山洞在闪闪发光，好奇之下我们两个就走了进去。结果发现里面，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在那里发着光，周围有一些东西在围着他。我们两个好奇，就上前，把周围围着他的东西拔掉了，也就是这个时候，突然从洞里窜出来个什么东西。”

青渊听到这里心中有个猜测，恐怕他们夫妇二人进入的那个山头，就是当初封印那个黄鼠狼精的山洞。

结合王富贵的话，他小时候已经将那个封印给拔掉了一角，他们夫妇二人再拔掉一角，不难想象，那黄鼠狼精想必也会脱困。

果然，王婶接下来的话印证了他的猜想。

“也是那时候起，我的体内就多了一只妖怪。其实我们并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只不过后来，他一直称晚上的时候控制我去偷别人家的鸡，我们想到村子里面的传说。慢慢才知道。，原来他就是那个黄鼠狼精。”

“只不过当我们夫妇二人感觉到异常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那黄鼠狼精已经有了气候，中间我们两个也离开镇子去找一些高人替我去除妖怪。只不过每次被他发现的时候，他就会死命咬”说到这里，王叔在一旁偷偷转过去摸着眼泪。

看到王婶手臂上的伤，青渊也能够想象，当时的情况有多惨烈。

“有一次好不容易碰到一个道行比较高的道长，但是那个道长却说，如果想要去除那个妖怪，到时候我会跟他一起死。你王叔他不忍心。就连夜带着我回到了村子里。”

王婶看着王叔，一脸的愧疚，如果不是她，也不会拖累他这么久。

青渊听到这里也将事情全部串联了起来，只不过想到刚才村子里面又发生的事情。转头郑重对王叔说道。“王叔，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刚刚村子里面的大婶，恐怕也是因为黄鼠狼精的缘故，才会这样。”

王叔有些不解，黄鼠狼精就在王婶的体内，而且王婶虽然不能够掌控自己的身体，但每次去了哪里还是知道的。昨天晚上他还特地问了她。

“可是，她昨天晚上只去了密林，并没有去其他的地方。”王叔很是奇怪。

青渊听到这里，稍一思索，便想通了原因。

“其实，并不一定要出现在那里。我们都知道，黄鼠狼还有一个特色。”青渊说到这里，没有继续说。

王叔和王婶也想明白了其中的关节，到不是两个人多么聪慧。只不过他们两个和这个黄鼠狼精打交道这么多年，对于这个黄鼠狼精的做法多多少少有些熟悉。

黄鼠狼精放的屁，不止臭，还有迷惑人心的效果。一旦有人意志不强，便很容易失去神智。

王叔还是有些惆怅。“可是就算我们知道了是因为这个原因，但是说出去的话村民怕是不会信的。”

青渊沉默了一会。“不如让他们眼见为实。”

王叔和王婶有些不解的看着青渊，青渊神秘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