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夜漫漫

两人站在山崖上，极目远眺。只见山下一片黑乎乎的，只有一片片的山峰在这里吹过，也不知道两个人究竟看到了什么。

青杨的眉心微不可察的皱了起来，青木刚开始也是眉头紧皱。

紧接着又换了一个表情。“师兄，你深更半夜的不睡觉，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青杨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就见青木说着就坐在地上，从袖中掏出细一小壶，青杨没有心思看他。却见他自顾自地又从另一个袖中掏出两个袖珍版的青瓷杯。

“师兄，长夜漫漫，不如在这里跟着师弟我小酌一杯，我们慢慢观看。”说着还倒了一小杯，饮入口中，发出一声喟叹。

青杨看着随性的青木有些无奈，微微摇摇头，倒也是坐在了青木的对面。拿着酒壶也是倒了一杯，饮了起来。

不同于青木的豪饮，而且一点一点细品。

“我说师兄，你这么喝酒也太没意思了。每次见你就一小口一小口的，我看着都着急。”

青杨抬眼扫了一眼青木，继续低头盯着手中的酒杯，这酒水在青瓷杯的映衬下显得越发的澄澈。想到自己的那个徒儿，心中忍不住轻叹一声。

西水村中，青渊看着在灵石的光芒下瑟瑟发抖的“王婶”，体内灵气涌出，直接注入到灵石之中。一时间，灵石光芒更甚。硬生生将半个村庄，照得宛如白昼。

“王婶”在这光芒的照射下，整个人脸上浮现出痛苦的神情。眼睛里的绿光也越来越凶狠，拼命的在剑网里面挣扎。撞得整个人鲜血直流，口中发出一声声嚎叫。

光芒一直持续了半个时辰，只见王婶胸口处慢慢浮出一团绿芒，青渊立马收了剑网。

那东西趁机就想跑，青渊直接将灵剑掷出，挡在了它的前面。那东西见状，又朝着另一个方向急速奔去，张开爪子就准备抓两人。

青渊脸色一变，看到薛莲抱着祁兰还在那里。瞬间体内灵力喷涌而出，整个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了过去，才堪堪在挡住了那东西。

“你竟然还不知悔改。”青渊说着，直接挥出几道剑芒。

口中低喝。“天一生水，地六成之，天二生火，地七成之，天三生木，地八成之，天四生金，地九成之，天五生土，地十成之！”

片刻之后，那东西露出了自己的原身。和予九灵差不多的大小，黄褐色的皮毛。

薛莲上前就想去踩上一脚，却被青渊阻止了。“他现在只是一个没有神智的普通的黄鼠狼，过几日将它放到山中即可。”

予九灵若有所思，在她刚刚苏醒过来的一点记忆中，也是知道有这种法门。只不过方法和这道士的方法不同，他们需要用强大的妖力强行抹杀小妖的记忆，这样可以让他们为自己所用。只不过偶尔还是会有失败的时候，这道士刚刚只是念了一段，嗯。“咒语”，在她的记忆中是这样称呼的，就这么轻松地便解决了？

“道士，刚刚你那术法便是要抹除他的记忆和修为？”

予九灵有些好奇，人类的修炼倒是奇特。

青渊也是耐心的给予九灵解释。“不错，天地有灵。人类的修炼刚开始是靠沟通天地灵气，净化已身，将灵力储存在自己身体之中，达到通透的境地。然，越往后修炼变需要将天地灵气和自身沟通融合。借天地的力量远远要比个人的力量更加的强大。”

“那妖怪呢？”予九灵又问，她想知道自己是什么情况。

青渊沉默了一会儿，将脑海中看到的关于妖怪修炼方式的记载回忆串联了起来。“嗯，妖怪修炼。刚开始会比人类要慢，基本上都需要修炼个几百年才能够修成人形。修成人形之后，修炼速度会变快。”青渊看到王婶已经转醒，准备打开院门，让王叔进来。“具体的以后我慢慢讲给你。”

予九灵听了，小脑袋晃了晃，有些迷茫的看着青渊。她好像被她说的并不一样，又使劲在脑中想了想，还是想不起来，只得作罢。

王叔在院外等候，一颗心一直七上八下。旁边，村民们的议论更是让他心中着急。

“这都半个时辰了，怎么还没有出来？”

“会不会出了什么意外？”

“应该，不会吧？道长毕竟是青木道长的师侄。”

“可是，道长看起来年纪太小了——”

虽然村民们将声音压得比较低，但是王叔还是清楚地听到了他们的谈论。

王叔也忍不住开始喃喃自语。“不会真的出事了吧？”

就在这时。“吱嘎”一声的开门声，显得格外的清楚。众人的目光纷纷望过去，王叔更是一脸急切的就走向青渊。

“青渊兄弟，你，你王婶——”王叔这倒一般不敢说下去，怕听到不好的结果。

“王叔快进去吧，王婶没事儿。只不过身体有些虚弱，后面几天需要好好休养一下。”

王叔听了立马就奔到院子里，后面的村民也跟着跑了进去。

青渊默默地离开了这里，身后还跟着薛莲，以及她怀里的祁兰。

王叔看着院子里躺着的妻子，竟是一路踉跄的跑到了她的身边。此时的王婶，看到她漏在外面的小臂，发现往日那些深可见骨的伤痕竟然没有了。

王叔以为是自己眼花不可置信的睁大了眼。“这，这——”

“是道长，是道长将那妖怪祛除之后，又给我治好了伤。”王婶劫后余生，望着院外早已离开的青渊一脸的感激。

王叔看着院子里面的村民。“大家伙儿先回去吧，内人身体有些不舒服，我现在带她去休息，有什么事情我们等到明天再说吧。”

等到村民们离开之后，王叔抱着王婶进到屋中，还小心翼翼的关了房门。

王婶看着王叔，有些犹豫的开口。“道长他…他是我们的恩人，我们把事情的真相告诉道长吧。”

王叔听了眼中闪过矛盾的神情。“可是，可是——”

最后他咬咬牙。“不行，不能说！”

王婶看到他现在还是这么执迷不悟，心中大怒。“王盘，为了那虚无缥缈的东西，我们都已经这样了。难道你还不放弃！”

王盘没有说话，一向憨厚的脸上神情也变了，一双眼睛阴鸷的看着王婶。把王婶看的心中发麻。

只见王盘径直往一个角落走过去，回来之时手中已经拿了一条粗大的绳子。王婶心中有一种不好的预感。“王盘，你要干什么？”

王盘此刻一脸的阴狠，不顾他的挣扎，上前将王婶反手绑住。“别怪我。”

“王盘，你疯了！”

屋里的动静没有人知晓，王盘做完这一切。迅速离开院中，朝着一个方向奔去。

薛莲抱着祁兰带着青渊，一直到了祁兰家中。

青渊简单打量了一下四周，中间一个四方桌，周围简简单单的也没有什么多余的装饰。

指了指屋中的桌子，青渊示意薛莲将祁兰放在桌子上。

祁兰看着青渊，有些不明白要做什么。只见他手中慢慢释放出白色的光芒，将祁兰笼罩起来。祁兰感到刚才回到体内已经枯竭的灵石，开始慢慢又有了灵力，竟然在滋养她的四肢百骸。

祁兰心中有些惊讶，没有想到他竟然还会帮她恢复这灵石灵力。

“凝神。”

心中突然出现一个娇俏女声，让祁兰心中一愣。这个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她不自觉的将视线转移到青渊肩膀上的猫。

“不用看了，就是我，凝神。”予九灵心中有些无奈，这个女人究竟是怎么修炼成妖怪的，怎么反应这么慢。道士刚刚给王婶去除体内的妖气，已经耗费了不少灵力。现在运用灵力来给她滋养灵石，她竟然还在愣神。

祁兰也反应了过来，赶紧守住心神，心里有着淡淡的愧疚。青渊什么都没有说就帮助了她这么多，可是她却没有说出事情的全部。

一刻钟过后，青渊大汗淋淋的收起了灵力。纵使他灵力不俗，也禁不住今天晚上接连使用。

薛莲这个时候倒是很有良心的，给他递了一条帕子。“谢谢。”青渊道谢之后又往后退了两步。

“……”薛莲有些无语，她就这么可怕吗？

予九灵安安静静的待在青渊的肩膀上，看着青渊的样子，想起来自从她碰到青渊后，她似乎总是在做一些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就像刚开始带上她一样。

过了一会，予九灵在青渊心里问道。“道士，你为什么这么做呢？”

青渊以为他在询问自己为什么迫不及待的就要替祁兰滋养灵石，用帕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漫不经心的说道。“刚刚临时离开祁兰身体里面的时间太长，而且灵石灵力枯竭，如果我不这样做的话，她恐怕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办法恢复人身。”

予九灵见他没有理解自己的意思，也不纠正。“可是这样一来，你自己不就——值得吗？”

青渊看着心里一本正经问自己，实际上却是软萌软萌的予九灵，将她那从肩膀上报到了怀里，一边撸着猫，一边解释。“我只不过是脱力一阵罢了，修养片刻便好。”

慢慢地，祁兰也恢复了人身，看着青渊，准备和盘托出。

“道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