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曾经同样的梦

“乾坤塔马家么？”

楚春生心中默默想着，左手不由自主的摸到了怀中那枚散发着暖意的白玉，白玉一面是塔一面是笔，浑然天成毫无雕琢的痕迹。

“小子，等下来人如若发现你们三人，定然杀之，我在这里布下法界，如果你们运气好，必能逃得一命，咱们一命换三命，算我救了你们，所以，定将此玉带到乾坤塔。”

马明的话语还清晰的回荡在耳边，此事他一直记在心中，内心也很是挣扎，在那一瞬间对方露出来杀意，是那么的明显，到现在还历历在目，最后也是因他，才让自己三人获得一命。

可是昨夜齐贵的一切作为，让他再次对修道之人产生了迷茫，那个世界真的鸟语花香，仙鹤飞舞，一片祥和么，那个世界的人真的会路见不平，救苍生于水火之中么，会真如书先生说的那样么？

这一刻他迷茫了，也许自己不该来，不知怎么的，他看向了身边的两人，笑的是那么欢乐，也许他们也在期待着自己的未来，楚春生先是一愣，随即心中会心一笑。

“马明是么？你也许不是我想象中的仙人，可是因为你，至少我的伙伴，我的兄妹都还在身边，一命救三命，我欠你的，如果有机会我定会将你的话带到乾坤塔，不过再次之前……”

想到这里，楚春生轻轻钻出车厢，坐到另一边的车缘之上，齐贵听到声音，便知道这个小家伙有话有问自己，果然，下一刻楚春生开口了。

“为什么？”声音很轻，但很执着。

齐贵看着前方的道路，路旁青草碧绿，鲜花点缀中蜜蜂蝴蝶翩翩飞舞，口中却是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无奈的说道：“心有余而力不足。”

“不懂。”

“修道界的事情很复杂，为了那虚无缥缈难得其一的大道，每个人其实都会慢慢的变得自私，曾经的我也怀着与你同样的梦。”

“现在呢？”

“梦淡了，或者说梦醒了。”

“这么难么？”

“嗯，很难，很难。”

楚春生听出了齐贵心中的无奈，迟疑的问道：“有没有不曾改变的。”

“也许有吧，也许，也没有。”

听到这个答案，他沉默了，他不明白为什么会变，不在其中不明其理，低着头看着地面上消失在车底的一颗颗石子，突然开口问道：“它很厉害？”

齐贵知道楚春生问的是昨晚那只花背鬼面蛛，也知道楚春生就是想知道自己为何不救那人，长叹一口气，但语言却充满了轻松，缓缓地说道：“在你身上我看到了曾经的自己，如果是当初的我，我会义无反顾，但如今上我却不会，不是那蜘蛛有多厉害，而是救下那人，以我的实力，必然不会轻松，也许会受伤，也许会很重，可是我还要护送你们，路还很长，一路虽然熟悉但意外与幸运，谁知道那个先来，所以，不值得。”

齐贵说完便低下了头，其实这些只能算一半，真真的原因，还是因为担心受伤太重，这一路如果再有危险，自救都难，最坏的结果只能说抛弃这些孩子，这种事情曾经也有发生过，他只能做出选择，其实说白了还是实力不济。

“真的么？”

楚春生没有得到回应，但也没有再问，只是在内心挣扎，如果自己向往的是这样一个世界，那自己将该如何自处。

之后的几天楚春生一直沉浸在这种迷茫的思绪之中，周围的人已经开始渐渐习惯他的这种变化，当然在意他的只有张铁花与周鸡鸣， 可是无论怎么旁敲侧击，都没有得到自己想知道的。

穿过阳江镇的范围便进入了洛河郡之内，继续往前，跨过洛河，终于在一个半月之后抵达了启蒙山。山脚之下有一个镇子，无比繁华热闹，他们依山而建起起伏伏充满了活力，进入镇内继续沿着街道向内而去，最终在一座很大的大院之外停了下来。

“好了都下来吧，我们到了。”

不用齐贵说，孩子们也知道这里就是启蒙山脚了，一个个陆续跳下马车，抬头看向不远处那连绵起伏的山脉，郁郁葱葱，隐约能够听见山间的兽吼鸟鸣。

视线拉到山底，一眼便能看到一座巨大的青石白玉牌坊之上，龙飞凤舞雕刻着三个大字，牌坊之下一道连绵起伏弯弯曲曲的山石台阶，通向山脉的深处。

“好了好了，别看了，都进去吧。”

齐贵催促者一群孩子进入大院，跨过大门才发现院内非常之大，到处都是假山树木，嘤嘤绿草，此时大院之内已经有很多小孩，他们相互追逐玩闹，没有人去管他们，此时见到又有新人进入院门，也一个个好奇的围了过来。

“陆执事，今天是你在这当值啊，这些孩子都来自狼牙郡，清灵镇，这是他们的登记玉简。”

被叫做陆执事的中年男子是一位彪形大汉，只见他穿着宝石蓝宝照中花锦袍，一条大白蛮纹带系在腰间，长发一丝不乱，身体宽厚，脚步从容有力，从其贵手中接过玉简，神念扫动之间，便已经得知里面的内容。“13个孩子，一位天灵根，两位真灵根，十位伪灵根，好了我，我知道了。”

“人已送到，那么我的任务也就完成了，剩下的就一切就劳烦陆执事”

“无妨，份内之事罢了。”

齐贵转身，看向身后的13位孩子，尤其盯着周鸡鸣说道：“我先回山复命，这段时间你们就在此等候，一切听从陆执事安排，等到了启蒙山，有何不解可前来普世殿找我。”说完对着周鸡鸣微微一笑，便转身出了院门。

“这段时间你们就在此休息，等待其他郡的新人到来，我们一同登顶启蒙山，想来也快了。”陆执事说完对着一旁等候的宗门弟子说道：“去给他们安排一下住处吧。”

待陆执事离去之后，被点到的那位男子上前笑着说道。“你们跟我来，我先给你们安排住的地方。”

围在周围的孩子很多，他们三五成群，明显有着自己的圈子，此时见到周鸡鸣等人背带走，便也慢慢散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