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病情恶化

“她？我都不管她，每天就知道瞎折腾，就知道跟我要钱打牌，我都习惯了。”小柔不耐烦地说着，始终不愿意提起家里的人。

上官静怡明白她的处境，虽然很少听见她说家里的事，还是看得出来的。小柔和她家里的人相处的很不好，要不然也不会高中毕了业就去夜总会卖酒了。

小柔弹弹烟灰，咧着嘴笑了，凸显出她的红唇。不在乎别人打量的眼光，她客气地问：“小静，你走了都没人给我留饭吃了。还是你好啊，其他那些人就知道跟你抢客人。”

“你跟她们说话不要大嗓门，了解你的人知道你没恶意，不了解你的还以为你是故意的。她们跟你抢是她们不对，你不用跟她们生气。以前你只知道陪客人喝酒，连饭都不吃，有没有去医院检查身体？”上官静怡耐心地说道。

“别提了，我的胃我是不管了，家里还有个弟弟在上学，我除了自己养活自己，还要负担弟弟的学费和生活费，不努力挣钱怎么行。”小柔无奈地说，把剩下的半根烟熄灭。

看着小柔，上官静怡心里堵得慌，外人去看夜总会的女孩子，逢场作戏，曲意逢迎，都以为她们不是什么好女孩。其实谁愿意在夜总会卖酒陪酒，大多数都是没办法的选择。就像小柔，她也是为了家，为了她弟弟。

“别说我了，你怎么样，现在靠什么生活？”

“我找了一份工作，在办公室上班，一切我想重新开始。”

小柔的眼底冒着精光，她试探着问：“不错啊，能找到一份正常的工作，大学生就是不一样。你在哪家公司上班啊，以后我有空去找你。”

上官静怡不好意思地回答：“倾世集团，我就是一个小小的职员而已。”

“倾世集团？我知道，很大的那家集团。”小柔说完，嘴角的笑意更深了，她仔细地询问：“我看过倾世集团总裁的照片，他好像叫厉……厉什么来着？”

“厉傲天。”

“对，就是厉傲天。”

上官静怡不以为然地回答小柔的问题，没想到她对厉傲天这么感兴趣。大概都是因为他太有钱了，太容易新引人的注意了。

小柔心里另有打算，没想到小静居然在厉傲天的公司上班，这真是个好机会。

跟小柔分开之后，上官静怡第一时间去了医院，早就成为习惯了。每天上班下班，去医院陪伴爸爸，然后再回家，时间安排的太充沛了，根本没有多余的时间去做其他事情。

“爸，你看我给你买了什么……”上官静怡在医院附近买了爸爸喜欢吃的蜜桔，高兴地推开病房的门，没想到看见病床前围着医生和护士，她惊讶地握紧地手里的袋子。

张医生面带忧虑地回头看着上官静怡，语气沉重地说：“你爸突然昏迷了，你要有心理准备……”

上官静怡只觉得头晕目眩，突然一阵反胃，说不出来的憋闷和恐慌。她着急地趴在爸爸的床前，看着他昏迷不醒的样子，嘴巴上带着呼吸机，手臂上插着管子，消瘦干煸的身体再也经受不了任何折磨了。

带着哭腔她抓着张医生的手臂：“救救他，救救我爸爸。”

护士不忍心地看着上官静怡，在一边劝着：“医生会尽力的，你要坚强些。”

“我努力了这么久，为的就是让爸爸能多活几年，现在你们跟我说要有心理准备，我能受得了吗！”上官静怡大声地喊叫，躺在病床上的爸爸依旧醒不过来，到现在为止她才知道，自己大概努力的不够吧，要不然老天爷为什么这么残忍。

泪眼朦胧地看着爸爸，上官静怡的心里百感交集，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着急地去交费，没想到一划，卡里面就剩几毛钱了。她为难地看着空荡荡的卡，难受地靠在墙上，心凉地自言自语：“我该怎么办，怎么办……妈妈，如果你还活着该多好。”

附近排队交费地阿姨看着她的眼泪，安慰地说了几句：“闺女，别伤心啊，得了什么病啊就难过流眼泪的。”

“阿姨我没事，谢谢你。”上官静怡擦干了眼泪，无奈地拿着卡慢吞吞地走回病房，医生离开了，就剩下一个护士，看见她回来了，打个招呼离开了。

静静地看着爸爸，安静地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的，看着呼吸机她的心下意识的一紧。无奈地握着爸爸的手，脑海里浮想联翩，眼泪再一次忍不住地顺着脸颊流下来。

“疼……”

“你醒了，头还疼吗？”

上官静怡看着护士，疑惑地睁着眼睛：“我怎么了？”

“你看护你爸的时候不小心摔倒了，额头上磕破了。”护士指着她的脑袋说。

下意识地去摸自己的脑袋，一触碰就觉得疼，她发出撕的声音，护士小心地说：“这几天不要碰水，也不要老去摸，过几天就好了。”

“谢谢你啊。”

没想到一件事接着一件事，现在连自己都受伤了，

“我肯定是看爸爸的时候睡着了，竟然能磕到头，上官静怡你真行。”

吃过晚餐，厉傲天准备离开饭桌，却被父亲的眼神改变了想法，离开椅子的臀部再一次安静地坐了下来。

“关于你的婚姻大事考虑的怎么样了？”厉明朗看着儿子，一刻都不肯放手。

“爸，我做事的原则你是知道的，等我考虑好了我会把人带到你面前的。”厉傲天平静地说着，脑袋里浮现了上官静怡的脸。

“你的绯闻最近少了，难道背着我交了新女朋友，怎么不告诉我。”

“等我忙完这一阵再跟你细说吧。”

厉明朗知道儿子把话说道这一步了，接下来再说很没趣，他摆摆手：“去吧，我等你的好消息。”

守业跟在厉少的身后，迷惑不解的是，厉少居然说有了新的女朋友，关于这点都不知道。整天跟在厉少身边，还真是什么都没发现。难道是厉爷逼得太紧了，所以撒个小谎搪塞一下？

“让你去查的事情查的怎么样了？”厉傲天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犀利地等待着守业的回答，这一次他希望能听到有用的消息。

守业点头：“我正要汇报这事，这是她在美国的消息。”说着，从口袋里把薄薄资料掏了出来，然后递给了厉少。

厉傲天的眼神逐渐微眯着，每个字都看得很清楚，压根没想到她在美国过得是多姿多彩。他看得很仔细，心潮澎湃的感觉没有体现在脸上，他看完了问守业：“这是什么时候的消息，最近的，还是以前的？”

“是一年前的，最近的举动还在进一步查证，那边一有消息我就告诉您。”守业说着，终于趋于平和了，至少厉少没有再不高兴，平静也是一种表现。

厉傲天合上手掌站起来，背对着桌子看着窗户的一角：“守业，这件事要保密，一点蛛丝马迹都不能让爸察觉，明白吗？”

“这个我当然知道，厉少您放心。”守业当然明白厉少担心的事，按照厉爷最近的频繁提出让厉少结婚就能看出，婚姻大事成了厉爷的一个忧虑，厉家想找什么样的媳妇都可以，不过想要大家都满意，太难了。

“爸的身体最近有好转，我不希望任何事情影响他的精神。最近公司的事情够多了，收购的事你要多查资料，以防当时发生意外情况。”

“我现在去准备。”

看着守业离开了，厉傲天全身心暂时放松下来，不了解“她”如今的生活会是多么多姿多彩。不过一会的功夫就忍不住去想上官静怡，如今她为了她爸转悠，人一旦生病来势汹汹，像她家的环境，这是个长久的过程，不知道她还能抗到什么时候。

“说到底都是钱的事，上官静怡，我等你改变主意。”厉傲天自言自语，脸上的笑容一刻都没消停过，他绝对相信自己的眼光，肯定不会有错。

迷迷糊糊地听见爸爸的呻吟声，听起来很无奈，很难受的样子。上官静怡揉着发酸的眼睛，手还握着爸爸的手，手是凉的，依旧能感觉到爸爸的生命力。她迫切地问：“爸，我在呢，你想说什么？”

上官天带着呼吸器说话很不舒服，他勉强用手指指着呼吸器，上官静怡明白地把它摘掉了，耳朵贴近爸爸的嘴巴，听着他细微的声音。

“我知道，我知道你不舒服……医生都告诉我了，您忍忍，过了今天晚上就好了。”上官静怡难过地诉说着，她不能感同身受，却能从爸爸苍白呆滞的神情中感觉到他身体的痛楚，她恨不得能分担爸爸苦痛。

“乖……不难过……”上官天断断续续地说话，手上的力气大了一些，勉强握住女儿的手，他也是有心无力。

上官静怡揉着眼睛，勉强平静地说：“爸我没事，只要您好好的，我就好好的，你是我的动力，我不会倒下的。”

看着爸爸又闭上了眼睛，她的心中百感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