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男人怎么在你屋里

这声尖叫来源正是自己那女高音的老妈，武含春吓了一跳，低头一看，旁边的何方竟然不见了！她吓得魂飞魄散，赶紧下床连鞋都顾不得穿，还没走到门口呢，门就被人从外面撞开了，老太太拎着何方的衣服领子从外面走进来，怒目满面的，何方头发也被揪乱了，衬衣扣子也开了，裤子也没提好，我跺着脚，“你干嘛去了啊？跑我妈那屋去了？”

何方一脸苦相，“我去厕所，正拉着呢，你妈进来了。”

“你不知道锁门啊？”

“接着对暗号，别岔了啊，我在这儿听着呢！”

老太太中间插了一句，何方估计被老太太这架势吓怕了，身子都一抖，武含春也一愣，笑着搓手，“妈，您这么早就起来了啊。”

“我不起来能看见这一幕么，他不就溜走了么，家里来贵客了我当一家之主的能不见一眼以尽地主之谊么。”

老太太靠着墙站着，手还死死揪着何方的衣领，眼睛却看着武含春，“说吧，怎么回事啊，几点回来的，回来干嘛了，是老实睡觉还是做了别的事儿都交代清楚了，别试图隐瞒欺骗，在武家坦白从严抗拒更严，武家家规就是宁可死一把，绝不活一个。”

武含春想先死不承认，看看事态的发展再做决定，于是咬牙一横心，睁着眼说瞎话。

“妈我不认识他啊！”

“什么？你不认识？不认识怎么跑你屋里来了？入室盗窃，强奸未遂？”

被老太太打得七荤八素的何方终于无奈的张嘴了，“大妈，您瞅瞅您闺女这形象，昨天她差点非礼了我，我还能强奸未遂她？”

武含春一愣，“何方，你个渣男！合着你昨天装醉诈老娘啊？你知道我吻你了？”

“什么？你还亲他？不认识男人你就亲他？”

这话给老太太气得差点背过气去，武含春手忙脚乱的又摆又摇，何方站在旁边捂着嘴咯咯的笑。

何方特别鄙夷的靠着墙壁站着看她，“武小春你真是想男人想疯了啊，趁着我喝多了你竟然非礼我，那是我初吻啊，你怎么补偿我呀？”

“放屁，你还初夜呢！你还把我床单弄脏了呢，我还背了你俩小时呢，你怎么补偿我啊？”

何方摸了摸自己的嘴唇，“这还不算补偿么，我一吻值千金啊！”

“我补偿你！”

老太太嗷一嗓子给何方吓得一激灵，“我补偿你，我幼年从师峨嵋派，后来转到了武当山，你是打算来活的来死的还是半死不活还是生不如死的？”

何方听得眼睛都凝了，看着武含春嘴唇直发抖，武含春咬着嘴唇，“你害怕啊？”

何方也咬着嘴唇，“不是，大妈，大姐，能先让我去厕所解决了么，憋坏了是要出大事的，我还没孩子呢，我们家可是单传。”

老太太倒是通情达理，把手松开了，“你先去，回来再练。”

何方一溜烟转身就没人影了，但是武含春清楚，他不可能跑了，他还没穿外面的裤子和鞋呢。

武含春没等老太太张嘴审问，扑通一下就跪下了，老太太往后退了一步，“你干嘛啊，要以死明志呀？”

武含春又哭又笑把脸都挤扭曲了，“妈没事儿，我是喜欢这样跟您说话凸显您的威严气质，您是咱家皇太后，我跪着看您觉得特别风华正茂。”

老太太憋着笑，“少打岔。”

本来武含春以为老太太会跟她急，上窜下跳的闹起来，结果没成想，老太太语出惊人。

“哎，妈问你，他挣多少钱？做什么工作的，有房有车么，贷款么？前女友断干净了么？最好没妈，你过门没婆婆我才放心。”

武含春当时就凌乱了，她跪在地上看着自己老妈那一脸算计的模样，特别痛心疾首，“妈，您生的可是闺女啊，和一个陌生男人在屋里住了一晚上，虽然我问心无愧什么也没发生，可是您就这么淡定也不审问考察我就问这些，合适么？”

老太天摆手，“我不在乎这些，他只要有房有车没贷款，条件这么好，你真要是和他有什么才好呢，我这颗心就能平稳落地了，你是闺女不假，但是你在妈心里，真不值钱，妈一直担心的就是你嫁不出去，我都怕人家不愿意上这个当你知道么？”

武含春瞠目结舌的看着她，咽了口唾沫，“那您刚才那么唬人干嘛啊？”

老太太走过去弯腰推了武含春一把，把声音压得特别低，跟特务接头似的，“你这孩子蠢吧？我能欢天喜地的迎接他么，那显得你多掉价啊，你是女的，条件再差也得拿着点儿男的吧？这让他有危机感，我想用这种方法告诉他，别以为吃完了抹抹嘴就走人，得负责知道么！”

武含春拍着脑门儿无言以对，自己老妈想得实在太多了，怎么到了今天这一步还贼心不死呢，要是谈场恋爱这么容易，她至于到现在都没结婚么，三十了，剩女都属于黄金圣斗士了，她都不好意思见人，这么逼迫自己把条件放低到是个男人就成她都嫁不出去，不偏见的说，何方看着相当不错了，家里的老太太也不用脑子琢磨一下净用脚趾头想，自己闺女和人家这小白脸搭配么。

何方从外面走进来，朝武含春指了指堆在床头的裤子和外套，武含春看了他一眼，摇头，伸手勾他，“自己过来拿，使唤我上瘾了啊，我现在都自身难保了，还有空搭理你？”

何方缩头缩脑的走进来，贴着墙根儿走的，好像生怕被老太太抓住接着痛扁一顿似的，那样子跟他昨天晚上气武含春的时候完全判若两人啊，她笑着看他，这丫穿裤子的时候特别绅士，武含春虽然看的不多吧，但是能用脑子想象，她觉得男人穿裤子和脱裤子一样都特别猥琐，因为那个玩意儿得兜进去，连踮脚再屏息的给掏进去的时候特别流氓肮脏，可是何方穿裤子却把这种感觉给抹杀了，反而看着跟享受似的，一点一点系上拉锁，一点一点把裤脚放下来掸平，这一连串的动作让武含春脑子里瞬间浮现出了一个人影。

——可阴可阳男女不详的东方不败。

“穿好了么？”

老太太看着何方，何方真是怕了，点头，“穿好了。”

“我在客厅等你，她爸不在家，就我一个人，咱们谈谈。”

老太太说完转身走了出去，客厅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武含春从地上爬起来扒门缝去看，老太太真就坐在沙发上等着呢，武含春拉着何方，差点一激动把裤子给扯下来。

“你赶紧，从后门走，我拉着我妈，你千万别让他逮着了。”

何方本来也不愿意跟老太太谈什么，有什么好谈的呢，可是他一看见武含春这样，又想逗逗她，“为什么我不能让她逮着，你妈还要吃人啊？”

武含春气得拍大腿，“我妈想把我嫁出去都想疯了你知道么？她一直逮不着男人，今天撞上你了，你觉得你能不在劫难逃么？我妈真要是看你都挺满意的，能立刻给咱俩抓起来绑在一起入洞房你信不信？”

“挺好啊，我虽然看不上你，但是我也单身二十九年了，我倒是知道女人的滋味儿，可是你这样的女人，我还不了解，我也有意要试一下，行啊，洞房的话我也能接受。”

何方说完转身竟然大摇大摆气定神闲的去了客厅，武含春站在原地瞠目结舌半天都没反应过来，这是什么意思啊，要两房方交战啊！

武含春连滚带爬的跑出了房间，何方就坐在沙发对面的椅子上，和老太太眉开眼笑，介绍自己的家庭背景和工作经验，老太太也不像刚才那样了，慈眉善目温和友善得听着，这副画面有点像母子联合虐待儿媳妇儿的感觉，武含春当时就风中凌乱了。

老太太看见武含春出来就站起身进了厨房，拿着菜篮子出来，一边说话一边往门口走，“我去买菜，何方你留在家里吃饭啊，中午吃了再走。”

何方站起来笑呵呵的，“不麻烦您了，我一会儿就走。”

“你尝尝大妈手艺呢！”

老太太不依不饶不愿意让他走，何方还是温文尔雅的笑，“大妈，来日方长，不着急。”

这句话给老太太美得不知今夕是何年了，点头说好好，我先买菜去，你们年轻人聊。来日方长，哈哈哈……

老太太最后那豪放的笑给武含春听得鸡皮疙瘩一地一地的掉，何方一边抹蹭他自己那头发，一边得意得看着她笑，“你妈脾气挺好的呀，比你强多了。”

“那你要不娶我妈啊？”

“其实说真的，你妈比你更容易嫁出去。”

“何方你放屁！”

武含春气得扬起胳膊抽他后背，“让你在飞机上害我丢人现眼！让你跑我们家来坑我拉拢我妈一起对付我！让你装死装醉的欺负我大半夜的背你在外面马路上晃悠了俩小时！”

“武小春你再打我我还手了啊！”

何方喊了一嗓子，武含春不光动手这回还动脚了，“你还想还手？你长能耐了是吧！你还手我看看啊，你还一下我看看啊！”

何方转身腾空一跳把武含春的胳膊揪住了，往背后一背，劲儿不大，但是给武含春吓了一跳，她叫了一嗓子，本能反应抬起来大腿狠狠照着他下面踢过去，何方反应也快，使劲一夹给并住了，可是武含春却也感觉到自己踢上了一串肉，何方的脸顿时就红了，连耳根子后头都红了，他松开两条腿放过武含春的脚，捂着下面背过身去子牙列子的，“武小春，我要是被你踢出来什么毛病……”

“那又怎么样？”武含春翻了一个白眼不以为然，“反正踢坏了又不是我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