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人族大兴

初元纪元过后，又是经历数个时代。

人族仍旧为妖族宰割，处在生活的最底层。

而妖族对于自身的修行法，由于出了魔剑主这一事件后，把持得更为严重，轻易不外泄露。

而这段时期统被后世人称作蒙昧。

此时此刻，一座人族的部落中。

一位足以影响到未来数十个纪元的人物诞生下来，他初一睁开眼，尚在襁褓里，不哭不闹。

一位来此的长老，更是惊异的发现他为重瞳。

“杀了他。”这位长老想起魔剑主的事情，眼里流露出一抹深深的恨意，毕竟后者亦为重瞳还是人族，但最后站至超脱之境，开创属于自己的时代后，却忘记本，同样视人族为鱼肉。

话语落下，床上虚弱的母亲本来因为生孩子而筋疲力尽的躯壳，不知怎么的突然涌现出仿若用不完的力气，将那婴儿从其父亲怀中夺过来。

“我不准你们这么做！”

“一个孩子，日后还有很多时间教导，说不定他能是我们人族的希望呢？为何往坏处想！”

听闻此言，这位长老不禁脸色铁青，连连叹气跺脚，随后深呼一口气，紧紧凝视完全没有表情的婴儿面容：“这是一个正常孩子诞生该有的情况吗？不哭又不笑？你有注意到他看人的眼神和那些视我们为鱼肉的妖族有何等区别！！！”

听到这句话，母亲垂下头去，挑动纤长的睫毛，望着怀中的孩子，最后似下定决心，双目血色充盈，语气坚定：“倘若他日后有误人族，我愿用尽自己的一切，包括生命去阻止他。”

“你一条命又比得上数万上亿的人族吗？”

“……”母亲沉默良久，她现在只有这些。

而另一旁的父亲，一直作为夹在这两人中间的角色，委实是举棋不定，脸色变化无常，完全不知如何去办才好，旋即眸光一闪，凝视目中似有晶莹泪光浮现的女人，沉声道：“再加我这一条命，这是我们最大的筹码，除此别无他法。”

爱子心切，父母之意，人理纵难违逆。

思虑许久，这位长老突得从袖中取出一枚黑乎乎的丹药，一本正经的看向这两人：“妖族丹师所做的誓言烙，乃是我女儿付出巨大代价才得来，因为对那妖族感觉无用，才赏赐下来。”

“却不想到今日，竟然能够用上！”

难道…这是命运吗？

“等这孩子能说话的时候，让其立下一辈子不伤害人族的誓言，并吃下这枚黑色丹药。”

说到这里，长老的脸上忽的挂满杀意，“否则老夫哪怕付出天大代价，都会让这孩子死！”

“多谢长老。”

话语刚落，这对父母默默垂头下去，以示尊敬，其中的男人更是郑重其事的接好这枚丹药。

“老夫一生所为，只为人族…活下去。”

“万世之后，休管他人评说。”

话罢，长老拂袖而去，面色漠然。

与此同时，尚在妖族众人打造宫殿里的魔剑主，骤然出世，只是淡淡瞥了一眼身旁脚下跪伏的妖族，后者便是因为承受不住庞大压力而亡。

“你要去哪里？”命运化身忽的出现。

闻言，魔剑主淡淡一笑，目光幽暗深邃：“我只是想去外面看看，难道有何不行吗？”

“……”命运化身思索片刻，“可以。”

数个时代前，创世之妖带领四幻兽本体离开这无垠界，苍玄大陆，于是乎除去魔剑主外，天意与其化身算是唯二的超脱之境，执掌天地间。

“天地权柄是永恒的吗？”

刚踏足虚空几步的魔剑主，还未转身过去，仰望苍穹似是想到什么，徐徐开口说道。

对面的命运化身立刻答道：“自然永恒。”

之后，魔剑主来到万冥涧，见识一番四气。

四大幻兽留下的化身，足以称得上超脱之下第一序列的生灵，让他憧憬界主到底何等境界！

另一边，才刚到五岁的人族婴儿。

在不知情的状况下，立下誓言，并服丹药。

一天又一天，光阴溯流水。

这一刻，他十八岁，被赐名白虚仙。

“听好了，”站在高大王座上的妖族领袖之一，身旁躲着一个怯生生的少女，不时偷瞄白虚仙一眼，模样甚怀春意，“从今以后你便是我妖族元青的女婿，可享有数十万人族奴隶服侍。”

这件事情在妖族中颇为掀起一场轩然大波，但奈何这是位妖族领袖，辈分境界不低，难违。

“你好，我叫元素溪。”二八少女着红衣，似是穿戴嫁衣的前兆，她红玛瑙般的眸子，让人禁不住沉醉其中，玉手缓缓抚摸上白虚仙的脸庞，后者没有丝毫动弹，只是抬起头来，“不知道为什么，感觉第一眼看到你，就特别欢喜。”

“也许，这就命运？”

殊不知，这命运二字，让白虚仙的眸子里掠过一抹难以察觉的隐晦杀意，王座上的妖族领袖似是感觉到什么，身躯突兀打寒战，瑟瑟发抖。

“难道是快到冬天的缘故吗？”

他心里不禁这样怀疑道。

数年后，白虚仙和这位元素溪有一子三女，期间一直没有询问过关于修行法的事情，倒让得这位妖族领袖心中的担忧渐渐褪去，直到那一日到来，他来到曾经身为人族奴隶时，牧羊之地。

命运化身早已在山坡上等候。

“你的仙道很有意思，往后的纪元流转或许会有各种大道修行展露出来，我很期待那样。”

“我接下来要做什么？”

“你为何问我？”

听到这一言落下，白虚仙脸上浮现一抹恼怒，他深深看了一眼命运化身：“你不是命运吗？我们所有人不过是在你的意志下行走。”

“……”命运化身出声道，“杀了元族。”

“这是妖族里势力最为庞大的一族，而且依据你现在其中的地位，可以非常轻松的去破坏掉他们与其余妖族的联盟，甚至还可以拉拢部分妖族为助力，更好的帮助你推翻魔剑主的时代。”

“我明白了。”白虚仙面无表情。

又是数载过后，他终踏足超脱之境，与魔剑主巅峰一战后，让得人族终于大兴起来。

“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面对元素溪的质问，白虚仙的眼神冷酷无情，他方抬起手来，无边威势自显露，而那可怜托付女子的头颅就这么骨碌碌滚落到地上去。

但没有人注意到他眼角留下的一滴泪珠。

“命运！命运？”

“天意！”

“我白虚仙定要让世间所有…陪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