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放弃

　　果汁厂的一杆元老级员工。向秦志国的墓碑鞠了三个躬。然后跟秦天客气几句纷纷下山了。外人都走掉了。吴芳取出事先准备好的鲜花。放在供桌上。跪在地生声泪俱下的痛哭。

　　这一刻，就连秦天都有些感动了。不住地在心中问自己。难道我误会她了。吴芳是真爱养父？不可能吧，要是这样。化验科那个小白脸怎么解释？秦天揉了揉太阳穴，有些懵逼了。

　　蒋平在一旁不住地向秦天挥动手中的牛皮纸袋，挤眉弄眼的给他使眼色。那意思是“你倒是说股份的事啊。”

　　秦天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不过看到吴芳痛心疾首的样子。秦天有些动摇了。

　　吴芳哭的眼睛都肿了才抽泣着站起身拉过秦岚说道：“岚岚，过去给你爸爸磕三个头吧。把你考第一的事儿告诉爸爸，让她高兴高兴。”

　　秦岚眨巴着大眼睛问道：“妈妈，我告诉爸爸他能听得到吗？”

　　听女儿这么说，吴芳又哭了起来：“能，爸爸一定能听到的。爸爸会为你骄傲的。”

　　秦岚懂事的给爸爸磕头。秦天更懵逼了。看吴芳的样子。难道说自己真的误会她了？秦天仔仔细细的回忆过往，包括养父病重时期吴芳的一系列表现。好像，貌似，可能这娘们儿对养父还真是真心的。

　　养父病重的时候，花钱跟流水似的。吴芳连眼都不眨一下。而且衣不解带的伺候着。这还真不是能够装出来的。要说吴芳的绯闻好像自己只是听说，并没有真凭实据。秦天的脑子乱成一团浆糊。

　　秦岚站起身。这次祭祀算是画上了句号。大家准备下山了。秦天叫住了吴芳：“吴姨，我有话要跟你说。能不能聊几句?”

　　吴芳擦了擦眼泪。点了点头。

　　秦天接过来蒋平手中的牛皮纸袋对秦岚说：“岚岚，跟诗雨姐姐先下山，哥哥有话跟你妈说。”

　　“好吧，不要太久哦。”秦岚乖巧的说道，拉着李诗雨的手连同蒋平先行下山了。

　　“现在没人了，有什么话你就说吧。”吴芳没好气的看着秦天说道。

　　“吴姨，我知道你看不上我。我也没指望你拿我当自家人。我只问你一句话。你跟化验科那小子到底什么关系？”秦天说道。

　　“呵呵，怎么？还想打我？你打呀？我跟别人什么关系你管不着。”吴芳吼道。

　　“呵呵，您先淡定一些。这是我还真就管得着，实话跟你说吧。我爸当初给我留了一份遗嘱。把果汁厂的三成股份给了我。现在我和陈兵同为第二大股东。我俩联合在一起。想要开除一个普通员工那是分分钟的事儿。”

　　“不可能。秦天。你是不是想钱想疯了。还想骗公司股份？”吴芳仿佛听到了我好笑的笑话。冷哼道。

　　“哼。你可以不相信。不过你可以问问公司法律顾问方诚。遗嘱上有他和我爸共同签的字。海天市公证处做的公正。你有方诚的电话号吧。你可以问问他呀。”秦天镇定地说。

　　秦天说的每一个字，像是十级海啸，一波又一波的冲击着吴芳的心。让吴芳觉得浑身发冷，最后坠入冰谷。按照秦天的说法。这事九成以上是真的了。但是为了那一成的可能，吴芳还是拨通了方诚的电话。

　　得到方诚的肯定，吴芳像是被抽空了浑身的力气，脚下一软跪坐在地上：“秦天，你到底想怎么样？”

　　秦天蹲下来，与吴芳齐平，说道：“我不想怎么样。我就想知道你到底做没做对不起我爸的事儿。”

　　吴芳苦笑一声说道：“呵呵。我就算说没有你会信吗?所有人都以为我是人尽可夫的荡妇，丈夫刚刚去世，尸骨未寒就找了个小白脸。但是这都不是真的。事实上是林凡，也就是你口中的小白脸想要追求我，被我拒绝了。后来又被我找个理由把他开除了。志国不在了。我不会再嫁人了。他留下的家产足够我和岚岚丰衣足食一辈子了。我知足。”

　　吴芳的话如同惊雷，打击的秦天体无完肤。他看得出来，吴芳说的都是真心话。没有一丝做作。秦天不停地在心中问自己，怎么会这样？

　　“吴姨。那上次我犯浑打了你，你为什么不解释清楚啊？”情急之下，秦天抓住吴芳的手激动的问道。

　　“有什么好解释的，清者自清不是吗？秦天，说心里话，以前是我对不起你。我怕有一天你会把家产全部霸走，不给我们母女留活路。自从你爸走了，家里没有了主心骨，我真的后悔了。明天你去公司，我带你把股权书办好。西城区还有一套新房也留给你了，算是这些年我对你的补偿了。行不行？”吴芳流着泪说。

　　秦天坐在地上，不停地抽烟，一口气抽了三根，最后把手中的牛皮纸袋递给了吴芳：“吴姨，这是我爸留给我的遗嘱。本来我打算今天烧掉的。岚岚突然出现，没来得及烧。你放心，我不会抢岚岚一分钱的家产。我当她是我亲妹妹。养父给了我十五年丰衣足食的生活。我知足了。岚岚是养父的亲生骨肉。遗产理应是岚岚的。不过我希望你答应我一个条件。即使您将来改嫁，岚岚一定要姓秦。她是我养父的唯一骨血。”说完秦天站起身，拍打掉身上的尘土准备下山。

　　吴芳在身后拉住了他：“秦天，吴姨错了。你能原谅我吗。回家吧。跟我一起经营果汁厂好吗？”

　　“呵呵，吴姨，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我都不记得了。我有我想要的生活，将来有一天我混不下去了。我会回去找您的。照顾好岚岚。再见。”秦天看着这个经常虐待自己的女人，微微一笑，这一刻秦天无比的轻松，对吴芳已经没有了一丝恨意。仿佛间，秦天好像看到了养父秦志国满意的笑容。

　　折腾了一上午，秦天的伤有几处崩开了。丝丝鲜血渗透出来染红了秦天洁白的衬衣。秦天却感觉不到一丝的疼痛。或许是埋在心中多年仇恨这一刻释然了。心扉敞开进入了忘我的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