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以退为进

坐在高台的老人，看来已经被自己的女儿给夺权了。红衣女子一发怒，他就把说到了一半的话，又给咽回去了。刘天明一看A计划已经失败，就只能再另想法子了。

“姑娘，账咱们可以慢慢的算，正所谓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我也不是个懒账的人。你说我欠了你一块玉佩，那这样，我去酒楼老板那，把你的玉佩给赎回来，你看怎么样？”

“哼，那这么说，这意思就是本姑娘是个赖你酒钱的人啰。”

刘天明被气得是脸红脖子粗的，不过他心中暗想还是算了吧，惹不起躲得起。

“那成，酒是我送给姑娘的，不是你买的。我这个人一看见漂亮姑娘就忍不住要送点东西，所以姑娘，你对在下送的酒还满意否？”

红衣女子却依然冷哼了一声回道：

“哼，你说送就送？本姑娘同意了吗？”

“诶我说你这样可就不讲道理了啊。你一个姑娘家家的，这样可不好。”

红衣女子好像失去了继续抬杠的兴趣，她转过了身子随口丢下了一句：

“你现在就只有两个选择，一呢，就是乖乖的留下来酿酒，没准那天本姑娘一高兴，就把你给放了。这二嘛，就是我把你的手脚打断，你还是要留下来继续酿酒。”

刘天明实在是想不出来这倒底是为什么了？他也有些忍不了了，心想大不了就是一死嘛，

“你这个女人还真是歹毒，我的手脚都打断了那还怎么酿酒？”

“用嘴说呀，这个不用你操心，有人会替你干活的。”

刘天明只好冲着她竖了个大拇指，咬着牙的说道：

“行，算你狠”

高台上的那位老者，虽然看起来很威严，但其实他一直都在扮演搅屎棍的角色。此时他见二人已经僵在那了，就冲着门口的大汉喊道：

“酒呢？这么半天了还没拿过来吗?”

门口的大汉闻言，急忙是一路小跑的往里走，手里拿着从刘天明那里搜刮来的酒坛。

刘天明冷静下来一想，硬来恐怕是不行了，自己人单势独，而且现在连对方是什么人还没搞清楚呢。

这老头看起来还不错，虽然扭不过那个臭丫头，但起码关键时该还可以帮自己一把。

于是他就冲过去拦住了那位大汉，一把抢过了酒坛子，陪上了笑脸亲自为这位老人倒酒。

“老人家，这酒啊，要慢慢的喝，可不敢一口就下去。”

说着他还偷瞄了一眼那位红衣女子，这老头还真的挺喜欢刘天明的，自己的姑娘自己知道。从小就是这副刁蛮的性子，一向是说一不二，耍赖，犯浑，不讲理，是他女儿的特性。

而且他这座山寨，还真不是占山为王的土匪窝，但是可要比土匪厉害的多了，刘天明的判断还是正确的。

这块土地虽然归北燕国管辖，但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人，却是多种多样的。有农耕民族、有游牧民族、也半农半猎的，还有纯靠着打猎为生的民族。像上榕村，虽然是汉人，但也过着半耕半猎的生活。

而胡人是对所有游牧民族的一个统称，其实胡人里也包括着很多个民族，像鲜卑人，乌桓人，匈奴人等等。

红衣女子她们，其实就是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一个特殊的民族，叫红山族。人数不多，分很多个村寨，也有个几万人的规模。这个民族是原住人，而且骁勇善战，每次北燕国与北方胡人开战的时候，红山族就会组织出一支数千人的敢死队，不战至最后一人死亡是决不会后退的。

所以在当地，红山族享受着很高的待遇，像人头税他们就不用交。而且每年北燕国的国君，还要给予很多的鉴赏，在这片土地上，他们就相当于是国中国，过着土皇帝一样的生活。

但这个民族的男人们，也有一个非常传统的美德，那就是怕老婆。像高台上这位老者，虽贵为红山族族长，但因为有这样怕老婆的传统，所以他也就捎带脚的怕女儿了。

他瞧着刘天明和自己女儿抬杠拌嘴，还觉得挺新鲜，挺好玩的。所以借着刘天明给他倒酒的功夫，就不停的在向他使眼色。

刘天明虽然没太看懂他具体是什么意思，但他心里面多少也明白过来一点，这老头也可能也是在劝自己，别硬着来，要慢慢的用软刀子割。刘天明想了想，这应该是老头长年奋战在一线总结出来的经验。

所以他也就为了化解尴尬，又拿过来一只碗，给红衣女子也倒上了一碗，并且还陪着笑脸说道：

“这碗酒呢敬姑娘，算是在下给姑娘赔个罪。不就是留下来酿个酒吗，多大个事呀，全依着姑娘便是。”

老头一听也是很满意的点了点头，心中暗道一声孺子可教也。红衣女子虽然还有些气不过，但伸手也很难再打笑脸人，于是她也就气哼哼的接了酒碗。

其实她也只是在跟刘天明志气，刘天明不认识她，但是酒楼的老板，吃饭的客人，很多人都认识她。虽然她当时女扮男装，但是大家伙都知道她是谁。

堂堂红山族的大小姐，竟然连一坛酒钱都付不起，还要拿女儿家的随身的饰物抵酒资，最可气的是，人家还不认，这让她很没面子。

所以她就在刘天明离开之后，酒也不喝了，带着人一路尾随着刘天明。一直跟到了古水镇的外面，她还怕刘天明跑了，特意让两名大汉，从林子里绕过去，堵在了前面，她自己跟在刘天明的身后，准备好好的教训教训这个不开眼的家伙。

只是她没想到的是，刘天明这么不抗揍，只一下子就给打昏了。她也是半路起了绑架的心思，心想着自己酒也没喝成，玉佩还没了。这笔账都要算在这家伙头上，什么时候把账还清了，什么时候算完。

刘天明见这位姑娘接了自己的酒，这也就算是和解了吧。就抬手示意，让她再尝尝。姑娘抬起了酒碗，就只是用嘴轻轻的抿了一下，之前她吃过亏，知道这酒性子烈，所以她这次学乖了。

酒一入口，辛辣中带浓郁的果香，充斥着她整个味蕾。不由得不让她冲着刘天明点了点头，这种酒她确实没喝过。

老头一瞧，自己女儿在这种情况下，依然还能点头表示认可，那就说明这酒一定是好酒。

所以他想也没想的一仰头，就把碗里的酒给干了。刘天明和红衣女子，都是一口同时的想阻止，但已经来不及了。老头倒没有像自己女儿那般，把酒给喷出来了。

但当那火辣的酒线，沿着食道拉成了一条线的时候，老头的脸也红了。过了好一会，他才长长的吐了一口酒气。

随即哈哈大笑着说道：

“果然够劲，来，再来一碗。”

刘天明心想，这才只是三十多度的酒，等以后有了条件，我再给弄点六十多度让你尝尝，那才叫够劲呢。

一小坛子酒没喝几碗就见底了，老头的脸也红得跟个猴屁股似的。刘天明见红衣女子，也是微红着脸夹，心想也应该差不多了吧，就冲着有些微醺的红衣女子说道：

“姑娘，有件事在下还是想跟姑娘再商量商量。”

红衣女子的反应虽没有刚刚那般强烈了，但看的眼神还是那般的坚决。刘天明又服软一般的说道：

“你放心，不是跟你商量放我走的事。我也不打算走了，这么好的山，这么山的景，还有这么好的人，我以后就安心的在这酿酒了，没准过上几年，咱还有可能成为北燕国的首席酿酒师呢。”

红衣女子听他说的有趣，也就轻笑了一声回道：

“那成，你说说吧，跟我商量什么事。”

刘天明又道：

“我虽然不能回去，但姑娘能不能差个人把那几块布帮我送回去。不怕姑娘你笑话，我弟弟呀，裤子破的不能再破了，都没法再补了，现在还在家里头光着屁股呢，我娘就等着我带这几块布回去，好给我弟弟再做一条。我这布要是送不回去，我弟弟可就要一直光着屁股了。”

红衣女子俏脸微红，还轻啐了他一口。这才冲着门口的两名大汉招呼道：

“你们过来。”

那两名大汉还很听话，待他们走到近前。红衣女子才向刘天明说道：

“你把你住那告诉他俩，让他们替你跑一趟。”

刘天明心中暗喜，姜果然还是老的辣，还真是知女莫过父啊。虽然这位父亲大人，此时已经倒在一旁睡着了，但并不影响他智慧的形象。

“两位大哥，辛苦辛苦，我家住在上榕村，不知道两位大哥听说过没有？”

其中一位大汉冲着他点了点头

“我知道”

红衣女子又在一旁插嘴问道：

“你是怎么知道的？我怎么没听过？”

那位大汉回道：

“我也没去过，不过上次跟咱们抢野猪的那个李老四，就住在那个村子。”

红衣女子这才轻声的“哦”了一声，刘天明有些傻眼了，没去过那这东西怎么送啊。

“呃，大哥，你要是没去过的话，那恐怕不太好找。”

“放心吧，我是没去过你们的村子，但是上次跟你们村的李老四打架的时候，我们也快追到村口了，所以能找到。”

刘天明又有些担心的问道：

“那你们之间的误会，是不是已经解决完了？”

大汉嘿嘿的笑道：

“都是山里的汉子，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一家一半不就完了。”

刘天明这才放下了心来，他又嘱咐了几句。这才看着两名大汉的背影，消失在了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