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我不让别人欺负你

韩振东从一个武校学生手中拿过手持摄像机，摆弄了一阵之后，对着饶小曼拍。

　　饶小曼羞愤地捂住脸，蜷起身子，但韩振东走上来一把扯开她的手，惹得她一声尖叫，趴在地上呜呜哭了起来。

　　韩振东嘿嘿一笑，转身将摄像机放在墙角的桌子上调整好角度，道：“不错，画面很清晰。”

　　这个办公室是在废弃的高新老厂房五楼，原本是厂领导开会用的小会议室，桌椅都被堆叠到了墙角，大概有四十个平方左右的空间。办公室对面是厂区开周会的会议厅，那里可以容纳上百人开会，空间要大很多。

　　武校学生指着对面的会议厅问道：“东哥，等下叶苏被带过来了，要不要到对面去拍，那里地方大，更好施展。”

　　韩振东摆了摆手，道：“不用那么麻烦，反正是打人肉沙包，这里够用了。”

　　饶小曼并不是一个无脑的花痴。她毕竟是政法委饶良平书记的女儿，要说一开始她还有点手足无措，但听到了叶苏的名字，理智瞬间压倒了害怕。

　　她抬起头，泪水把小脸糊得乱七八糟，但却倔强道：“你不是叶苏的对手，等他来了你们就惨了。”

　　韩振东哈哈大笑，凑到近处捋起袖子，露出手臂上如钢浇铁铸的肌肉，咧嘴道：“就那小子的小身板，他够我打的？”

　　饶小曼害怕地缩了一下，但却坚定道：“他，他一下就能揍扁你。”

　　韩振东笑容在脸上有些凝固，哼了一声道：“你懂什么。”

　　饶小曼继续道：“你就是怕他，你就是知道自己打不过他，所以才抓我，用这么下三滥的手段来威胁他。”

　　韩振东大笑道：“下三滥？哈哈哈，下三滥？哈哈……”

　　“没话说了就笑吗，丢人！”韩振东的大笑却不能掩盖住饶小曼清脆的声音。

　　韩振东终于笑不出来了，他的脸上充满了恼怒，道：“我一只手就能捏死那小子，等下我就让你看着我怎么一拳一拳把他的屎打出来。”

　　饶小曼紧绷着脸，虽然脸上还有泪痕，但表情却充满了不屑，可爱的小脸在韩振东的眼里变得越来越刺眼。

　　他一拳擂在墙上，发出“嘭”的一声巨响，表情狰狞道：“你们都给我出去。”

　　几个武校的学生被韩振东吓得赶忙跑出了办公室，最后一人还顺手帮他把门关好了。

　　韩振东脸上带着狞笑，缓缓靠近饶小曼，眼神中有一种让她害怕的光芒。

　　饶小曼继续强装镇定道：“你有本事就和他一对一单挑，我才不信你打得过他。”

　　韩振东忽然一只手掐着饶小曼的脖子，另一只手抚在她的脸上，笑道：“你很聪明嘛小姑娘，你怎么知道我不会和他单挑。”

　　饶小曼拼命挣扎，但对韩振东来说无异于蚍蜉撼树，他只是稍微用了点力，饶小曼就小脸涨得通红。

　　“我注意到你今天穿的裙子，”韩振东把脸慢慢贴到饶小曼的脸旁，深呼吸一口道：“很可爱。”

　　“嘶啦”一声，饶小曼浑身巨震，她用尽力气蹬了韩振东一脚，终于从他的手中挣脱出来。

　　韩振东却没动，他只是蹲坐在原地，将手中的内裤凑近鼻子深深吸了一口，陶醉道：“好香啊！”

　　饶小曼觉得全身的血都涌到了脸上，刚刚韩振东居然一用力将她的内裤扯烂，然后脱了下来。她手忙脚乱地将裙子死死拉到膝盖以下，但下体的凉意让她如坠冰窟。

　　韩振东缓缓转身，邪笑道：“在和他一对一单挑之前，让我和你先一对一单挑一下吧。”

　　毛毛细雨变成了大雨，打在水泥地面上发出啪啪的声响。天气忽然之间变得糟透了，到处都是雨水和泥泞。

　　叶苏从面包车里走出来，皱眉看了一眼面前的破旧厂房，侧头问道：“那什么东在哪里？”

　　面包车里一个鼻青脸肿，眼睛只剩一条缝的武校学生伸手指向不远处的大楼，开口道：“他，他在那上面，五楼。”

　　叶苏一听说饶小曼被抓，就跟着武校学生上了车，在车上他把武校学生好好收拾了一下，问清楚了韩振东的打算。他并不担心韩振东的小伎俩，他担心的是饶小曼。

　　得到了想要的情报，叶苏立刻向着大楼掠去，他心中有一种非常不祥的预感，觉得可能会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此刻的他已经顾不得惊世骇俗，脚下一蹬便是十数米。面包车里的那个武校学生揉了揉眼睛，叹了口气自语道：“我是脑子被打坏了吗，怎么都有幻觉了。”

　　不远处突然传来“嘭”的一声，叶苏也随着这个声音心中一颤。他速度又快了几分，绕过厂房小楼后，看到饶小曼趴在地上，血液慢慢从她的身体下扩散开，像是一朵鲜红的花。

　　叶苏抬头看了一眼，五楼办公室的窗台上一个壮硕的身影晃了一下，缩回屋内。他没去管韩振东，先是轻轻扶起了饶小曼，用手按在她的胸口，一道真气如暖流注入她的心脉，把她逐渐微弱的心跳又提了起来。

　　饶小曼缓缓睁开了眼睛，看到是叶苏，露出了微笑，无力道：“大叔，只要，只要有你在，我现在哪里都，都敢跳。”

　　叶苏微笑道：“你本来胆子就很大。”

　　饶小曼的嘴角淌出了鲜血，撑不住又闭起了眼睛，她嘴唇动了动，说话的声音太小无法分辨。

　　叶苏将耳朵凑到了饶小曼的唇边，这才听得分明：“大叔，我发，发现不对就跳下来了，你放心，我不让别人欺负你。”

　　叶苏心中熊熊怒火燃烧了起来，饶小曼体内的情况他清楚得很，五脏六腑都受到了很大程度的损害。按照神魔界的说法，其实最严重的是她的生命能已经几乎损耗殆尽。目前唯一的办法就是用真气护住她的心脉，让她进入深度沉睡。也就是成为这个世界医学所说的植物人，等待着自我修复损失的生命能。

　　生命能到底如何修复如何补充，在神魔界都是未知的领域。这样一睡下去，也许一两个月，也许几十年才能再次醒来。

　　叶苏抱着饶小曼回到面包车，将她放在了后排的座位上。轻声道：“小曼你先睡一下，我去帮你讨回公道。”

　　他打了110和120的电话，然后把那个武校学生从车里扯出来，让他在前面带路，走进了厂区的办公楼。刚走到二楼，看到韩振东急匆匆地带着另外三个武校的学生从上面走下来。

　　迎面碰上叶苏，韩振东强笑了一下，道：“你还在这里做什么，不赶紧把那姑娘送到医院去？”

　　叶苏眉毛一挑，谁都没看清楚他是怎么动的手，一个响亮的耳光甩在韩振东的脸上，他硕大的身躯竟然被甩得飞了起来，横着撞在墙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这时才听到叶苏冷如寒冰的声音：“放在五年前，你们现在已经全是尸体了，而且保证不会有一块是完整的。”

　　三个武校的学生反应截然不同，其中两个如梦方醒，呼喝着向叶苏攻去，还有一个转身往楼上逃了两步，害怕地躲在楼梯拐角处。

　　叶苏一脚蹬在稍前一些的武校学生肚子上，然后身体一个旋转，换了个支撑脚，另一只脚又踹在后一个武校学生的小腿上。

　　两人痛呼出声，前者炮弹一样被击飞回去，躬着身子倒在楼梯旁像是熟透的龙虾。后者下半身被踢得往后一甩，整个人横在半空中然后摔在地上。

　　这时韩振东刚缓过来，脸上有了一个鲜红的巴掌印。他表情狰狞地怒吼一声，一拳捣向叶苏。

　　叶苏不闪不避，一拳同样伸出，和韩振东的拳头毫无花巧地碰在一起。一阵“喀拉”声响起，韩振东手骨不知道碎了多少块，手臂上的皮肤里像是有许多蚯蚓钻了进去一样，肌肉一阵颤动。

　　这一下痛得他眼泪都出来了，另一只手托着这只手臂，踉跄往后退了两步。

　　叶苏如同鬼魅般贴着韩振东，韩振东退两步，他就跟着进两步，保持着同样的距离。韩振东眼里还带着泪花，但是一晃眼发现叶苏就在面前近处，吓得浑身一颤，还没来得及说话，另一只手就被叶苏扯住，又是狠狠的一拳。

　　韩振东双手像是面条一样软软垂了下去，双手骨骼尽碎。痛得已经发不出声音来了，只剩喉咙里“嘶嘶”吸气的声音。

　　叶苏还是和他保持着相同的距离，一拳又一拳，不快也不慢地砸在他两边肩膀，两肋，腹部。每一拳都让他痛得死去活来，但又不会让他痛到晕厥。

　　叶苏每一步，每一拳都像是计算出来的，精确得如同在做外科手术。如此精确到充满美感的动作，却让旁边几个武校的学生感受到了彻骨的寒意，其中有一个胆小一些的，当场就被吓尿了裤子。

　　“你肯定会花一辈子的时间来后悔，所以不要急，现在要好好感受，以后才可以慢慢回忆。”叶苏的声音像是从九幽地狱中传出来的，让韩振东的心直坠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