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选择题

电话里男人的声音低沉而沙哑，“这是一道选择题，这个女人和吴啸天，只能活一个。”

“你可以自己动手，”易凡想了想，语气平静地回答道：“我可以退出这件事情的调查，但是绝不会因为你的威胁去杀人。”

“不，你没有第三个选择，”电话那端的男人阴森地笑着，“嘿嘿嘿，亲手杀死吴啸天，等着警方的追捕，或者，替你的女人收尸……”

电话被挂断，易凡放下手机，手指揉着突突跳动的太阳穴，这是红桃J的连环杀招！表面跟踪、引开胖子、对吴毅下手、挟持庄倩、要挟自己、杀掉吴啸天……

如果自己真的杀掉吴啸天，那自己也就成为了一个杀人犯，还谈什么调查事实的真相？可如果不照他所说的做，庄倩就会有危险，易凡丝毫不会怀疑红桃J的心狠手辣，他已经杀了好几个人，多杀一个庄倩对他来说毫无压力。

“怎么回事？谁的电话？”吴啸天也听出易凡的话不正常。

“应该是红桃J，他挟持了我的同事庄倩……”

“什么？！小倩被红桃J挟持了？！王八蛋！他在哪儿？！”胖子闻言噌地一声站起身，瞪着双眼面目有些狰狞地叫道：“我去找小倩！”

“等一下！胖子，”易凡叫住意欲夺门而出的胖子，“我们并不知道他在哪里挟持了小倩，我相信，即便通过警方，短时间之内也根本无法找到他们的位置，而且一旦让他感觉到危险，小倩就危险了。”

“那你倒是赶紧拿个主意啊！我们现在该怎么做？”胖子一拳砸在会议桌上，焦急道：“可是他为什么挟持小倩？还给你打电话，他提出了什么条件？”

“他说这是一道选择题，小倩和吴总，只能活一个，”易凡看着吴啸天，苦笑道：“吴总，您说我应该怎么选择呢？”

吴啸天并没有表现得很惊讶，反而很认真地思考了片刻，笑道：“整个吴家血脉，现在就剩下我这个孤老头了，我想，如果我也死了，他应该能够收手放掉你的同事，因为他的目标只是吴家……”

“可是如果你动手杀了我，你就会被牵扯进命案，你只是受我委托帮忙调查的，我不能最后把你也牵扯进来，这样吧，容我安排一下公司和家里的事情……”

“吴总，我明白您想说什么，”易凡打断吴啸天的话，“可是红桃J根本不可能给我们时间，如果我不照他说的做，小倩就没命了，正如红桃J所说，我没得选择！所以，我只能对您说抱歉了！”

“嗯，我能理解，来吧，我也正好可以下去跟我的孩子们团聚了……”吴啸天面色从容地闭上了眼睛。

“易凡！你要干什么？！你住手……”小会议室里响起胖子声嘶力竭的呼喝……

……

庄倩已经醒了一会儿，可她仍然保持着那个姿势没动，眼睛也没有睁开，侧耳倾听了半晌，没有任何的声音，凭感觉，她知道自己被绑在一张椅子上，双手被反绑在椅背后，双腿被绑在椅子腿上，丝毫动弹不得。

她是在金桐县中和街的一家小超市遇袭的，小超市门口装着一个摄像头，摄像头的可视范围很大，正是她想要调阅监控视频资料的理想目标，可就在她走进小超市准备开口跟主人说话的时候，收银台里那个的人突然朝她面部喷了一些东西，庄倩猝不及防，很快便昏迷了过去。

她努力地想要回忆起收银台里那个人的相貌，可是记忆却相当模糊，她只记得那人本来是坐在收银台低着头在看什么东西，她走过去开口的瞬间他突然发难，而且一只手臂还挡住了他自己的面部。

是自己大意了，在半路的时候易凡就打电话说原本跟踪她的车下了高速，而且后来又收到了吴毅遇袭的消息，所以她根本没有料到在金桐还有人在专门等着对付她。

庄倩微微睁开眼睛，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状况，这是一间空旷残破的老屋，四周除了斑驳的墙壁、被木板钉死的窗户和一盏昏黄的白炽灯什么都没有，更没有人。

房门在她的正前方，破旧的木门紧闭，虽然没有在房门上看到锁，但她相信房门一定是从外面锁住的，而且她的嘴并没有被堵上，证明这房子的附近也不会有人居住，所以即使她呼救，不会有人听到也是大概率事件。

“醒了？”一个沙哑低沉的声音响起，“抬头，你头顶上方的天花板上装着摄像头和喇叭，我可以看到你的一举一动，所以，不用费力挣扎或逃跑，你没机会。”

庄倩抬起头，果然在头顶天花板上看到了闪烁着红点的摄像头，“为什么要绑我？我相信你肯定已经销毁了那些监控视频资料，绑我对你并无好处。”

“呵呵，那可不一定，你很有价值，”沙哑低沉的声音有些得意地说道：“只要有你在手，我就可以以逸待劳，不用我亲自动手，自然会有人帮我去做我想做的事情。”

“你用我威胁易凡？你想要他做什么？”庄倩盯着摄像头反问。

“你很聪明，一点就透，哦，也没什么，我只是让他做了一道选择题而已。”

“什么选择题？”

“我让他选择，你和吴啸天两人，只能活一个，而且杀吴啸天必须是他亲自动手，你猜，他会怎么选择？”沙哑低沉的声音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嗯，这个问题，我想你作为当事人是不好回答的……”

“那么，我还是直接告诉你结果吧，他选择了让你活，是不是觉得有点感动呢？为了让你活，他不惜让自己变成一个杀人犯，哈哈哈……”

“你！他杀了吴啸天？你为什么要让他……你为什么要毁了他？！你要对付的是吴家！为什么要累及无辜？！”庄倩愤怒了，如果真如他所说，易凡就将陷入万劫不复。

“无辜？怎么会是无辜？如果不是因为你们，周何怎么会死？孙洪 志又怎么会死？所以，你们早就是杀人凶手了，你说他无辜吗？”

“你这是什么强盗逻辑？杀他们的明明是你！你才是杀人凶手！”

“对，我不否认我是杀人凶手，但是你们也有份，哈哈，所以，我们是同一类人，嗯，对了，你相信易凡真的杀了吴啸天吗？为什么我不是很相信呢？”

庄倩低下头，“我相不相信有什么意义？吴啸天身边有你的人，而我被你绑在这里，你的信息比我准确。”

“你很聪明，吴啸天身边确实有我的人，但是你们永远猜不到那个人是谁！别想套我的话，就算套出我的话也没有意义，因为无论易凡是否杀死了吴啸天，我都不可能让你活着离开这里。”

“我当然知道我不可能活着离开这里，可是你还在等什么？为什么还不动手呢？”庄倩的语气丝毫不惧，甚至再次昂起头从容地盯着那摄像头。

“嗯，不急，不急，留着你暂时还有用的，要不然，我怕易凡不受控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