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豆豆的碎骨 下篇

对于这种没有远程武器的黑夜杀手，耗子的指令无非是好的。

我们四个背靠背防御着四周。发现有二十多只怪物围向我们，我们立刻开枪，我的枪法无疑是最烂的，打了三发子弹，才打中一个。而且只是打在脚上，并不致命。

而王鑫华枪法倒是一流，一下子便打死了五只，枪枪爆头。大牛和耗子也各打死了两三。一只侦察兵扑上来，我便是使劲用枪托一砸，把它砸了出去，然后又是补上两枪，总算搞定了一只。

有两只朝我左边的大牛扑去，他一枪托砸爆一个侦察兵的头，然后又是一脚朝另一个侦察兵胸口一脚，那侦察兵直接飞出去了七八米。

那些侦察兵扑了两轮，发现拿不下我们四个，便都站在不远处慢慢把一根手指抬起来。我心叫不好，忙大喊：“快跑！灭灯了！”

话刚说完，我们的头灯便齐齐一黑。而我们四个则往军营跑去，我看到王鑫华往前面扔了一个东西，白光一闪，便朝两只挡在我们前面的侦察兵连开两枪，又是两个爆头。我们边跑着边朝军营大喊：“敌袭”，耗子用了个照明弹，我们跑一会回头开两枪，很快到了军营门口，军营里已是严阵以待。无数的照明弹照亮夜空，然后便是密集的枪声。这时我才回头看去，后面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有上百只侦察兵出现，不过很快便倒在了枪林弹雨之中。

这一夜，仅仅二十分钟，军营随近就留下了三百二十一具侦察兵的尸体，士兵死亡二十一人，重伤五十人。这是一次千人规模的偷袭。但显然是失败的。

而西部战区和北部战区同样发生了偷袭事件。西部同样是千人规模的偷袭，因为应对不即使战死了3101人，重伤人员不计其数。

最可怕的是韩希非将军指挥的北部战区，根本就是一次总攻，而不像是偷袭，一万多敌军奇袭大营。

今天中午班上的人一起吃饭，我才知道北部战区的情况。

韩希非将军，便是我上次送侦察兵尸体过来时，在会议室表现高傲的女人。

在昨晚的偷袭中，对于早知有敌方会隐身的侦察兵出现的各个战区都是严防死守，增加哨岗，和灯光。而韩希非对此似乎并不在意，只是多增加了一些灯光。

晚上，敌军在三个战区分配了士兵偷袭，南部战区的防守过于严密，敌方并没偷袭。而东部西部，这两个战区也只试探性地偷袭，各派出一千兵力。

而对于防守松懈的北部战区，则是大规模的的偷袭。北部战区主营是一个废弃的旧电厂，四角有四座高塔，如果改造用哨塔，防守会很强，但高傲的韩希非并没有使用那四座塔，只是在军营四周设下哨岗，在中心的十二高的小塔楼为中心，把士兵休息区设在大营中间。四周是练兵的广场。敌人兵分四路。从东南西北西个大门冲入军营，各个门都不到百人的岗位，在无声无息中就被消除掉了。敌军步步为营，把必要灭的灯都灭了，而把可以不动的灯火都留着，以免动劲太大被发现，只留足够一直隐身的的百米宽的道路。很快就要到中心的士兵休息区，只要四面同时进攻，北部战区必定损失惨重，或者说会全军覆灭。但就在这时大营火光冲天，无数的人类士兵出现，韩希非将军在大营正中心的那座塔楼上出现，只是冷冷地说了一个字：“杀。”

之后便是暴雨般的枪炮声。在北部战区十万大军的重重包围下，万人的偷袭部队片刻全军覆灭。

这是人类方在这场战争中第一个大捷。我听到这件时，对韩希菲变得崇拜起来。大家在饭桌上对这件事津津乐道。

在之后的日子让我似乎平静了不少，也许是北部战区的大捷让我紧绷的神经松动了吧。

这一天是星期二，是我和豆豆说好来取她小拇指的时候。我和耗子，大牛，还有黄鑫华一起巡逻，和上次一样，在结束的时候，决定把耗子最后一百块也拿去喝酒。

我又是和上次一样的理由，要上厕所。他们三个只是叫我快一点下去。不然可不会等我。

等他们走远了，豆豆便自己出来了，欢快地跑过来搂住我的腰，说：“你总算来了。”说着还用可爱的小脑袋在我胸口蹭了蹭。

我摸了摸她的头，问：“工具呢？”

她指了指路边的草地，我过去一看，是一把锄头。

她痴痴笑着跟我说:“这是村里张伯的，傍晚他干活回来，我就吓了一下他，他扔下锄头就跑了。”

我不由好笑，这小丫头也不怕把人吓坏。

“你的朋友回来了。”小丫头说着便不见了。

我连忙蹲下，过了十多秒假装自言自语说：“怎么回事，一到这就闹肚子。”

过了好一会，豆豆又出现了，说:“他们又回去了。”

看来他们是怀疑我了，就偷偷回来看看。还好被豆豆发现了。

我重新站起来，拿着锄头便要去挖豆豆的坟。刚举起锄头，豆豆便拦住了我，说:“挖坟之前先对着坟拜一拜，这是规矩。”

我不由一愣，这丫头让我给她的坟拜一拜，这是想?嘉冶阋税伞?

“休想！”我坚决地把她拎开，一锄头就下去了。

她在我背后喃喃道：“姐只是想图个吉利嘛。”

我挖了一锄头，豆豆在后面又不满的拉住我：“你轻点，小心我的棺材，很贵的。”

我无?危坏?慢慢挖，可是小丫头又不满起??:“哎呀！你小心点，不要碰倒我的墓碑，那是我爸亲手为我刻的！在这样，信不信我咬你！”

我有点不耐烦地把锄头递给她，说：“你来！”

“你别生气，我不说了，我不说了。”她看上去有点委屈。

我又挖了一会。只听“铛”一声，看来是挖到棺木了。豆豆一下就扑到了棺材板上，摸着被我砸出的裂痕大哭起来:“呜哇！我的棺材，呜呜…你还我的棺材！”

“没是的，只是一条裂痕而已。”我对她的哭闹没了办法。

“你赔我棺材，你个杀人凶手。呜呜…”她边哭边骂。

“以后买副更好的给你总行了吧。”我无奈地说。

“好吧，那你一定要买最好的。”她停下哭声，皱了皱鼻子说到。

看着豆豆今天的表现，我想今天的黄历上一定写着今日不宜开棺动土吧。

后面泥不多，我只好用手刨了。然后用锄头把棺盖撬开。总算是看到了她的尸骨，寿衣已经化成灰了。能看到她胸口上有几根断骨，那应该就是当年车祸时的致命伤，只是第一次见人的骨骸还是有点紧张，不过想想是豆豆的，也就安心了。

豆豆见我的眼睛一直在她骸骨上打量，满脸通红地跑过来捂着我的眼睛大骂：“大流氓，臭流氓，没见过别人光着身子吗？不许再看了。”我有点抓狂，谁爱看谁去看。

我掀开她的手，说：“我又不是狗，看你骨头干嘛。”

我牵起骸骨的手，便想要掰下小拇指，豆豆却在我后面喊到：“疼！”

我愣了愣，说：“我还没掰呢，你疼什么？”

“心疼……”她嘟着嘴说。

我只好在骸骨的胸口中拿了一块拇指大的断骨出来，说:“拿这块总行了吧。”

“也行，快把棺材封回去。”

我用锄头重心把棺盖钉了回去。

重心填土时，豆豆倒是很高兴，指挥着我倒：“帮我填些那里的土，湿润，对皮肤好，对，头那边多填一点，脚那边不要太多，左边填平一点，怎么这里也不平，笨死了。”我给尸骨填土，而尸骨的灵魂却在旁边指手画脚地指挥着，这种场面被人看到会作何感想。

等一切搞定，豆豆便化作白烟灌进了我手上的骨头里。

我感觉很新奇，便拿着那根骨头摇了摇，里面传出了豆豆的大骂声：“别摇，信不信姐出去吃了你！”

“你总是称自己是姐，你倒底多大了？”我好奇地问。

“要你管，反正比你大。”她对自己的年龄保密。不过看她母亲的样子，豆豆活着的话也应该就三十不到，可长像和心性却还是个小孩。想到她母亲，我便问：“要不我把你送回给你妈妈吧？”

“不要，和鬼接处对人的身体不好。”她非常肯定地说。

我对她的话有点兴奋：“那为什么我没事，难道我天生道骨，还是天生就是纯阳之体，百邪不侵？”

“你想多了，你只是还没发作而已。以后你带着我，你的体质会越来越弱，到最后就会死掉。”她解释了一番，这让我心中一紧，说:“你怕你妈身体不好，就不关心我的死活。”

“怎么会，姐最疼你了，你年轻，又是男的，阳火旺，一时半会死不了，而且我已经想好了，如果你死了，正好，姐带你混，保证没鬼敢负……喂喂！你干嘛又挖我的坟。”她话没说完，我又动起了锄头。

“我要把你埋回去。”我边挖土边说。我心说这雄孩子是想害死我啊。

豆豆从骨头里冒了出来，一把抱住我的大腿，可怜巴巴地说:“别呀！求求你了，你年轻，阳火旺，半年内绝对不会出事，大不了半年后再把我送回来，好不好。”

看着她那可怜样，实在有点不忍心，但还是坚持到:“不行！”

这可是关系到自己的小命，要是这小丫头说谎，我半个月就挂了，那怎么办，我家叶灵还等着我回去求婚呢。

小丫头见我这样坚决，表情更加可怜，说:“我可以做很多事的，给你当牛作马。你就可怜可怜我吧，我在这一个人待了十多年了，很可怜的。”看着她的表情，我不尽动容，但想着自己这条命还要报孝国家，便又狠下心来，说：“不行！”

小丫头见我似乎是动容了，又开始游说:“你看，你带着我，我还可以保护你，谁敢欺负你，我一招就把他给秒掉了。”她这番话让我有些心动，她是鬼魂，总有些特殊能力的吧，而我要上战场，自知没半点能耐，枪法也奇烂。如果不想出师未捷身先死，还是要有点办法保命的，她也许可以在危难之际保我一命。

我犹豫不决，最后看着豆豆的可怜巴巴的脸，便决定：“好吧，我带着你，但我的身体只要有半点不适，我就立马把你送回来。”

她听见我的话，欢快地跳到我身上，搂着我的脖子就在我脸上亲了一口。“我就知道你最好了，姐没疼错人。”看着她又开始得意起来，我无奈地摇了摇头，怎么看她，都像个小孩子。

我清理了一下身上的泥土，便打算往村子里赶。可是往山下看去，三束灯光已经往这边来了，看来是耗子三人要回去了。我便直接在山岥上等他们。

这次回来大牛手上还带着小半瓶酒，拿给我后说：“下次再来喝酒，俺看俺们就绕路走，这地邪乎，来了一次你闹一次肚子。”

“是啊？可能这里风水不好。下次绕路。”我喝了一口酒说到。

只听一个声音抗议到：“胡扯！我的坟地风水怎么可能不好，你坟地的风水才有问题。”

我一愣，这是豆豆的声音，我打量了一下其他三人，他们并没听到豆豆的声音。

“得了吧！我最后的两百块都用光了，哪还有下次？”耗子刚继续着刚才的话题。我这才放心，看来他们听不见豆豆的声音。

对于他们偷偷跑回来看我的事，我并没有揭穿，如果他们当中的一个人在喝酒是两次消失这么久，我也会起疑，甚至可能会怀疑那是间谍。

又过了一个星期，我感觉身体并没有异样，对带着豆豆的事放心了不少，而豆豆那块断骨，被我用黑线绑起来做成了项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