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处置不如安置

以前她会趁他不注意的时候去摸他的鼻梁然后大喊：“果然是假的！”说完立刻受到他的警告：“我的嘴也是假的，你要不要确认一下？”他的本意是吓唬她，她却很期待地问：“杨程哥你是想种草莓了吗？”他被她气得整张脸都红了：“庄穆阳，你是女孩子吗！”她更是笑眯眯着说：“杨程哥，你在怀疑我的性别吗，那我要不要给你确认一下？”结果杨程瞪大眼睛看着她半天说不出话，“庄穆阳你……”无奈之下他把她拉到怀里，又恨又爱狠狠抱住她，“这种话，只能对我一个人说知道吗？”

穆阳嘴角起了笑意，还是以前的杨程可爱啊。

“庄穆阳，不要这么看着我。”这样清澈的眼睛里只有他，仿佛只要有他就足够让她嘴角轻轻飞扬。他就曾经因为这样的她而沦陷过，如今她又故技重施，还以为他会上当吗？

杨程将削好的苹果递给她：“我免疫了。”

穆阳接过苹果，意外的这次她没有顶嘴，只是笑了笑。

“我知道，你讨厌我。”

因为这句话，两个人都莫名地心痛了。

她凭什么是这样苦涩的表情，是她讨厌他，那他也讨厌她再正常不过，她露出让他烦躁的表情，想要博得他的谅解吗？以为还像以前那样，装可怜就能得到他的谅解？

“庄穆阳你又想耍什么把戏？”

“如果我说，我从来都没骗过你你相信吗？”穆阳认真地问。

他有一秒的错愕随后讽刺道：“我不是十年前的杨程。”

“就知道你不会相信。”穆阳说完不等杨程反驳哈哈笑起来，“好啦好啦，不是要听跳楼事件吗？杨总提的要求我是必须答应的。”哈嗯，狠狠咬了一口苹果，“嗯，好甜好脆。”在被杨程拧断脖子之前，她赶紧说，“事情是这样的，昨晚为了躲避我妈给我安排的相亲我就从宣城逃回N市宿舍，开门之前发现防盗铁门没锁，进屋看到屋里没什么改变也就没当一回事儿，我就进房间拿衣服去洗澡，这不还没开始洗发现衣服漏拿了就出来拿衣服，这时正巧碰到两个小偷打算从前门逃跑！”太悬了，如今说出来的时候仍旧心有余悸，穆阳情绪又激动起来，“其中一个小偷拿出一把刀，说既然已经被发现了就干脆抢走我的钱再走，我宿舍哪有什么钱啊，我就骗他们说钱在房间抽屉里，等一个小偷进去拿钱的时候，我撒丫往阳台跑。万一这两个歹徒起了歹心，东西被偷也就罢了，人被糟蹋了就完了，心想是二楼我闭着眼睛就跳……”

她说得那叫一个激昂，说书先生都未必达到这样的境界，穆阳不得不佩服一下自己。可定眼一看，听众的样子把她吓到了。如果那两个小偷出现在这，必被杨大boss吃了不可。

穆阳不敢再滔滔不绝：“我说的是事实。”看他一点没有缓和下来，穆阳很冤枉，“我说事实你也不信的话你还问我干吗？”所以她才要说“凄美版本”的嘛。

杨程深呼吸：“什么时候能出院？”

“今天观察没什么事儿，明天就能出院。”他有必要这么咬牙切齿吗？

听她这么说后杨程站起来往外走。穆阳以为他要干吗去，可是他就那么走出了病房。

“喂……喂……”

就那么走了？

穆阳等了好一会儿，果真没见他再回来。

就不带他那么莫名其妙的！

杨程疾步走到窗边，双手紧紧地抓着窗台，庄穆阳……她怎么可以这么淡然说着他听着也心惊胆战的事？

如果……

如果……

如果！

杨程痛苦闭上眼睛。

承认吧杨程，多曲扭你都得承认，不管离开庄穆阳多远，不管是十年还是更长的时间，从庄穆阳再次出现之后，所有用来遗忘她的空间与时间都坍塌了，所有为了忘记她做的努力都功归一篑。

杨程抬手按一直抽搐的心口。

不承认，他又怎么解释此刻的恐惧？

如果那两个小偷伤害了穆阳……

如果穆阳跳楼时出了更大的意外……

任何一个如果都足以让他心脏撕裂。

他自嘲地低喃：“如果……你出事儿了我该怎么办？庄穆阳……我该拿你怎么办？”

杨程抬头望着远方，他为什么非要利用时间去遗忘她？因为那所谓的被她伤害过？因为她说不喜欢他？事到如今他仍旧非她不可，那他何不将她占为己有？

是呢，她骗过他的事他还没好好跟她算，她的道歉还没兑现，既然如此那么，他想他找到她道歉的方法了。

杨程忽然轻松了。

原来，要那么处置她，他才最舒服。

本来就觉得杨大boss的性格很让人费解，接下来穆阳彻底被他的举动吓得瞠目结舌。下午那趟他不是板着个阎王脸走了嘛，晚饭时间那会儿他又来了，更诡异的是，他还捧着一束花提着一篮子水果外带一个传说中的保温盒，敢情是给她送饭来的？穆阳很不安地问：

“你你你……你到底想干吗？”

“探病，看不出来吗？”他将带来的东西放在床头的柜子上。

“看得出来，但你确定你没走错病房？”她打电话给霹雳了，霹雳说她没跟任何人说她住院的事，杨程之所以知道大概是因为早上听到她讲的电话。穆阳不禁想，当杨程在医院一层一层楼询问她的名字时是怎样的心情。

“只要人没错就行。”

言下之意他是来看她的嘛，穆阳看他半晌，心情大好，呵呵笑指那花儿。

“花很漂亮。”

“粥很好吃。”杨程拿起保温盒看了她一眼，“要吃吗？”

“要吃。”

她虽然没心没肺的，可就是不会太计较。杨程眼里流露出一丝温柔，穆阳专心等着喝粥没有发现。虽然右手受伤，可用左手也丝毫不影响她吃粥的进度。

“杨总，你是不是原谅我了？”

“没有。”

不原谅怎么还来看她？“那这些算什么？”鲜花啊水果的？

“不是你说要送你这个？”

“是我说的没错……”算了，不说这个话题，等会儿他又变得阴阳怪气的，穆阳耸耸肩不再说话。

等她吃饱之后，杨程问：“我原不原谅你，重要吗？”

穆阳想了想，很老实地点头：“谁希望被人讨厌啊。”

“那好。”杨程的表情跟语气都很平淡，“出院后你搬去跟我住。”

“嗯嗯……咳咳咳……”最后一口粥把穆阳呛得泪眼汪汪。

意料中的反应，杨程抽了一张面纸递给她。

穆阳艰难说道：“是我耳朵瞎了吧？”

忽略她的话，他只陈述自己的决定：“想取得我的原谅，你至少得拿出诚意来。”

“那也不能跟你同居啊。”

同居？不错的说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