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共进午餐

江奕君的事情让庄楚洋总觉得那药物有些不对劲，所以在注射时观察的格外仔细。

装着药剂的针管随着他分次推入缓慢进入病人体内，病人没有出现任何的异样反应，庄楚洋也没再去关心这件事，手术还在有条不紊的进行当中。

总的来说，手术是顺利的，庄楚洋接过助手递来的工具，准备进入最后的缝合阶段。

目光划过身旁的仪表，整个人却是怔了一下。

这是……

庄楚洋眉头紧锁，来不及时间再去想别的，与周围人配合稳定下病人的各项指标。最后手术顺利完成。

病人被从手术室里推出，听着屋外喜悦的叽喳声，庄楚洋的心却没有因此松懈下来。

他还留在手术室里，仪表上还停留着最后的记录画面，没有任何的异常。

奇怪……难道刚才看错了？

庄楚洋心里头泛着嘀咕，摘下手套，凑上前去细细观察，直到被前来收拾手术间的小护士，出言打断了思绪。

小护士显然没想到庄楚洋还留在这里，微微的讶异后试探的着开了口：“庄医生？您这是在……”

“哦，没事。”庄楚洋移开目光，褪下了身上的装备交给对方，“辛苦了。”

走出手术间进行着简单清洗，思绪却还在回想着方才的手术。

就在缝合的前一秒，他明显看到仪表上检测器上，病人的心脏出现一定程度的病理变化，时间恰好就是在用了那瓶药物之后的十分钟里，然而那变化却太过迅速，从发现变化到结束手术也不过短短的十五分钟，最后定格的仪表画面里的图像，那病理变化却已经消失了。

这么看来，变化不过是短暂的必经过程，却并不影响病人的任何健康。

庄楚洋觉得很奇怪，如此说来那药完全能够用于临床，但江奕君看的那个视频，是八年前的。如果这药效果稳定，为什么过了八年才用于临床手术？

在折返回去休息时，庄楚洋在走廊碰见了迎面走来的江奕君，对方低着头眉头微皱不知在想什么。

“江副主任。”庄楚洋叫住她。

“嗯？”江奕君猛地停下，顺着声源看去，眉眼中扬起些笑意，“是庄医生啊，手术还顺利吗？”

“手术是挺顺利的，就是……”庄楚洋欲言又止，望着她，似在思考如何开口。

“就是？”江奕君敏锐的察觉到对方话语中的一些态度变化，也不急，站在原地等着对方的下文。

“今天的手术……”庄楚洋斟酌着用词，盯着她，“我用到了那个药物。”

江奕君一挑眉，眼神闪烁：“是录像里的那个？”

“对。”庄楚洋点头，更凑近了几分，眨动的眼眸带着点儿狡黠，仿佛是在故意吊胃口，神秘兮兮的压低了声音，“而且我有一个有趣的发现，想不想听？”

“想。”

见其上钩，庄楚洋得逞的咧嘴一笑，“那你得请我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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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伦大街，西昌路餐厅。

“就这些吧，谢谢。”把菜单递回给服务生，庄楚洋的目光投回了餐桌对面，“想想马上就能品尝到的美味佳肴，再加之有我这样的帅哥相伴，难道不是个令人开心的事情吗？江副主任又何必继续木着张脸，那么严肃呢？如果江副主任是心疼钱包，那……这顿我请，你放开吃。”

江奕君有些无奈：“在你眼里，我就这么抠门儿？”

庄楚洋大笑：“说真的，你也应该学会让自己放松一下。”

“放松之前我想先听听你的有趣的发现？”江奕君其实对这顿美味的兴致并不高，心思全都在庄楚洋所说的“有趣的发现”上。

“我就知道。”庄楚洋无奈摇头，“好吧，事情是这样的——”

庄楚洋一五一十的将手术时的发现告诉了对方，一时间把江奕君的全部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哪怕牛排送至桌前她也视若无睹。

江奕君低头思考了一会儿，突然开口追问：“那种改变可以通过仪器检测出来吗？”

“很细微，再加之时间短暂，我不敢保证所有仪器都会那么巧合的检测出来这个。”庄楚洋回答的很委婉，“不过可以保证的是，只要出现在我的面前，至少我是可以辨别出来的。”

这是一项重大发现，可是江奕君却开心不起来，因为江奕凯的尸体早就已经被火葬，根本无处复查。

“我还真有点看不透你，你这表情，跟变脸似的。”庄楚洋见江奕君脸色忽然惊喜，又忽然黯然神伤，倒也觉得好玩，不禁调侃道：“其实今天最有趣的发现对我来说不是药物，而是你的变脸神技。”

江奕君听后也笑，可笑容更多的是无奈。

“好了，不说这些了，谢谢你告诉这件事。”江奕君说完后撤去罩着牛排的纸，牛排鲜嫩冒着热气，和铁板交接的部分还在被余温烘焙着，拿起一旁的黑胡椒料往上一浇，接触到铁板的一刹，“嗞啦”一下，热气升腾，肉香肆意，混着黑椒特有的香气，勾的人食指大动，“看起来很好吃。”

“快趁热尝尝吧，味道绝对不会让你失望。这家店烹饪的牛排一点也不比那些星级餐厅差，至少在我心中的牛排店排名，它可以挤入前三。”庄楚洋边说边笑，

江奕君应声切一块来放入口中，咀嚼间，肉汁在口腔里迸发，在黑胡椒酱料的陪衬下对味觉进行着多重刺激，肉质细腻，,吃起来香嫩无任何草腥气。

用餐的这段时间，二人相谈甚欢，庄楚洋说了不少自己对于医生职业的看法，他的话匣子一打开，就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一边说着还用手不断比划。他的用词幽默，不时逗的江奕君忍俊不禁。

“当时年纪小，看到电视剧中医护工作者的形象时就移不开目光，觉得那身白衣罩在身上，再挂上个听诊器，那穿梭在病房中，又帅气拉风，又受人敬仰，当然了，更重要的是演员都是帅哥美女的，想让人不动心都难。谁能想到一件医生白袍的诱惑力能有这么大？”庄楚洋耸肩，“从那时起，我就下定了决心，一定要穿上这件衣服。”

“没想到还有这层巧合。”江奕君笑起来，“别的小孩子都喜欢些花花绿绿的服饰，你倒是特殊，居然爱上了白袍。”

“可能这就是缘分吧，我就是这么稀里糊涂的为穿上这身白袍制服而当上了医生，后来我才发觉原来自己真的很热爱医生这职业。”庄楚洋端起桌上的茶水，“敬我们的职业。”

“敬职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