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青澜公寓惊情

丁窈开着车子带周亦薇去了青澜公寓。一路上，周亦薇都很忐忑，她并不明白，为什么绑架她的男人会把她带去林灿诗住的公寓。

周亦薇记得林灿诗的人事登记表上写着家庭成员的情况，她的父亲是林诺平；母亲是纪婉茹，上面还有他们的手机号码。周亦薇向丁窈借了手机，拨通了纪婉茹的电话。

“喂 ……”周亦薇小声试探。

“是小诗吗？哎呀，这些天你又跑哪儿去做‘卧底’了啊？急死妈妈了！”电话那头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

“噢，我没事儿，挺好的……”周亦薇不知该如何回应，她能听得出对方的关切，但她也觉得对方的声音很陌生。

“君涵说，你这次的‘调查’要持续很久，也不方便接听电话，我和你爸爸都很担心你。一个女孩子，做什么调查记者啊，多危险啊。你不是答应我们辞职了吗？”女人的声音又关心又有些责备。

“嗯……完成这次的工作，我……我就辞职。”周亦薇只能顺着女人的话题来答。“我这边还有事，很忙，先不说了！”周亦薇匆匆挂了电话。

丁窈虽然开着车，但她一直默默感受着周亦薇的情绪波动。

坐在副驾驶的周亦薇把手机还给了丁窈。让她自己颇为惊讶的是，她竟然只看了一遍纪婉茹的手机号码，她就能清晰地复刻出那串数字，那种复刻，就像一种本能。

就算真的联络到林灿诗的母亲又怎样呢？夏君涵不是也可以提供我作为周亦薇的护照吗？丁窈为什么不能造出一份我作为林灿诗的人事档案呢？证件可以造假，人事档案可以造假，当然亲属也可以造假，找人来演个戏，并不难。

看似平静的周亦薇，脑中却一直在自言自语，对于她来说，眼前可见的一切，都不能使她完全信任。

很快，丁窈的车开到了青澜公寓的楼下，在地下停车场，她熄了火，两个人一起上了楼。

“住的偏远也罢了，可这公寓大白天的，也看不见个人影，还冷飕飕的。这种地方，估计除了租金便宜之外，也没什么优点了……”丁窈抱怨着。

进入电梯的时候，周亦薇感到一阵紧迫，那个男人绑架着她进电梯的一幕还近在眼前一样。

我回来这里有什么用呢？我连钥匙都没有，要怎么进屋？是啊，我可以找物业管理员，他们见到我，就会确认我的身份了，丁窈总不能让那些人都配合着演戏来骗我吧？……

周亦薇脑中继续自说自话，她觉得自己就像一个初次来到地球的外星人，对一切都不可知，也不可信，充满探索，也充满惶恐。

终于到了12楼，她们来到1201室的门口。

门口放着一个三层的小花架，每一层上都摆放着五六盆小的多肉植物。周亦薇盯着花架，她随手拿起了其中一盆。

“原来是硅胶做的假花……”周亦薇一边说，一边把花盆翻转过来，她用手抠了抠花盆底，花盆底打开，里面露出了一把钥匙。

“钥匙？”周亦薇惊讶极了。

“你这个藏钥匙的方法好啊，就算忘记带钥匙了，你也不会进不去家门。”丁窈也拿起一盆假花看了看。

周亦薇拿过钥匙去开门，果然，咔哒几声，门被顺利打开。门开的一刻，对周亦薇来说，是一种莫名其妙的“惊喜”。

周亦薇和丁窈进了公寓，她特意瞄了一眼玄关位置本来摆着大卫雕塑头像的地方，对于那颗藏着手机的头像，周亦薇也是驾轻就熟地掀开了脑盖啊。

复刻的电话号码，莫名找到的钥匙，对大卫头像的熟悉，都在向周亦薇证明着她就是林灿诗的“碎片”。

周亦薇看向公寓，两室一厅，一厨一卫，虽然面积不太大，但一个人住，也刚刚好。

虽然有“熟悉的碎片”，但整栋公寓对她来说，还是陌生的。

客厅的左手边是书房，周亦薇走进去，看到了一张电脑桌，电脑桌上放着一个笔记本电脑和一台打印机。电脑桌的上方墙壁上还贴满了照片。

有的女人哀嚎，有的女人哭泣，有的女人绝望，有的女人恐惧……虽然表情各不相同，但她们的脸上都布满了长长短短的刀口，排布在一起，就像一张切割错乱的网。

那是一张又一张看起来好恐怖，好凄惨的脸！以大特写的形式呈现在照片上，让看到的人仿佛能听到她们的嘶吼。

“啊…………………”

周亦薇的耳边好像自动播放了凄惨的尖叫，她想起了那个恐怖的网站和关于那些女人的恐怖的毁容视频。

但与这些女人的毁容脸相对应的，是另一组更令人毛骨悚然的照片。

一个高大的男人，带着女人的长假发，带着面具，出现在照片上。他的每一张面具都对应着一个遇害女人的面孔，他精准地复刻了她们的模样，戴在了自己的脸上。

林灿诗为什么会贴绑架杀人案的照片？周亦薇立刻想起了那夜绑架她的男人。

“哼呼……”丁窈站在周亦薇身后。

周亦薇转头去看丁窈，却发现她面色铁青，还张着嘴大口大口呼吸起来。

“你怎么了？”

“这屋子太闷了！”丁窈解开了脖颈处的口子，松了松领口。

“这是他的家……”周亦薇警觉地看向四周。

“哈？这不是的家吗？”丁窈搞不清状况。

周亦薇惊恐地摇摇头，她一把拿起桌上的笔记本电脑，抱在怀里，就往门的方向跑。

“喂！你跑什么？”丁窈也紧随其后。

只听大门有咔哒一声，周亦薇的心跳都要在这一刻停止了。她顺手抄起了茶几上的一个花瓶，就在门外一个身影闪进来的片刻，周亦薇手中的花瓶就飞了出去。

“啊！”来人叫了一声，倒下了。

“快跑！”周亦薇对着丁窈喊。

丁窈只能跟着周亦薇冲出了门外。两个人奔到了电梯，周亦薇狂按按钮，但电梯没有反应。

“电梯不会在这个时候坏了吧！”周亦薇抓狂，看到了旁边的楼梯入口，她直奔楼梯，丁窈跟着。

“进你家的男人到底是谁啊？”

“你没看到墙上的照片吗？他就是绑架杀人案的凶手啊！”

“什么？”

“我不知道我到底跟他有什么渊源，但总之，我见过他的真面目，他一定会杀我灭口的！”

两个人已经一口气狂奔到了一楼，又进入了地下停车场。

“我的车停哪儿了！”丁窈一路奔跑，擦着额头渗的汗，她觉得自己脑子像是突然失灵了一样，竟然在停车场里“迷了路”。

“等一等，我们得保持镇定，不能这么六神无主。”周亦薇突然停了下来，她也一把拉住了丁窈，她跑得上气不接下气。

“向右拐，我记得我们车子停在那边了！”周亦薇指了指。

“好！”

两个人刚一拐到右边，就听到身后传来了笑声。

“呵呵……哈哈……”

两人猛然停住，环顾四周，停车场里除了她们两个之外，看起来并没有其他人。

“谁在笑？”丁窈瞪大惊恐的双眼。

“是他！”周亦薇也惊恐地左右寻找。

“你们知不知道，你们到底做错了什么？”伴随着机械音的出现，一个身材高大，带着长假发，带着面具的男人举着刀出现在了她们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