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排行老七

一旁的胖校尉早就按捺不住了：“老大，我就说这小子能打吧。不如我们收他做老七吧。”

“对，对，这小子还挺不错，看着挺顺眼。”其他几人跟着附和道。

老大也正有此念：“不知李兄弟意下如何？”

方云飞完全没有料到会出现这个局面，他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只求能有一个遮风避雨的落脚地方，怎敢奢求这个?

岂有不愿之理，方云飞道：“既然各位兄长不嫌弃，那我今后就烦劳各位哥哥了。”

老六第一个冲了过来，一把搂住方云飞的肩膀：“七弟，哈哈，今后我就有了弟弟啦。”

其它几名校尉也围了过来：“七弟！” 

方云飞一下子像是回到了凉州，回到了几个哥哥身边，突然有些物是人非的感觉。

“今晚给七弟接风洗尘！”胖校尉说道。

“还未请教几位哥名讳。”方云飞见他们似乎个个兴奋过了头，比他这个膀大腿的都要开心，便知他们都是心思单纯之人，值得一交。

“嗨！你看我把这茬给忘了。来，来，我给你介绍一下。”

“这是我们的老大曾宝山，使一对开山大斧，你已经领教过了。”

“这是老二，你看他一脸胡茬，名字倒他娘的秀气，叫肖雪年，一柄大刀使得雪花不落身。”

“我叫开向阳，兄弟几个排老三，你猜猜我用啥兵器？”开向阳帮作神秘的样子。

“他根本不会用兵器，他最擅长逃命。”一旁的老六算是报了胖子前面拆台的仇了。

胖子也不脑，“嘿嘿，哥哥我轻功在这几人里面是最好的，人送外号水上漂。”

方云飞很是诧异，怎么看也看不出这么个圆滚滚的身躯，能是个练轻功的好手。

“胖子你废话真多，我自己来说吧。”一旁的高个子说道：“我叫黄海德，老四，使一柄长戟。”

方云飞一听使戟，不由多看了一眼。

“那杆长戟是他祖上留下来的，老四的祖爷爷曾经跟先皇打天下，后来家道落没了，只传下来一杆长戟。”老三开向阳继续说道。

方云飞知道，使戟之人，都是有些身份地位的。

“那是老五，王迟远，那是我们几个除老大外武功最高的，当然现在也不如你老七了，他用一口大刀，号称大刀王五。”

“老六就不多介绍了，老六，你自己说你叫啥！”开向阳故意坏笑。

“说就说，你笑什么，我叫高雅书。”老六似乎不大高兴老三又笑话他。

高雅书？方云飞一听，这不是女人的名字吗？难怪老三故意不说。

方云飞向各位一一抱拳作揖行礼道：“今后，还请各位哥多多关照。”

“说哪里话，既然已经是兄弟了，互相关照那是自然的事，有事尽管开口，不必客气。”老三开向阳说。

方云飞也看出来了，这个三哥最爱说话，其他几人的话加在一起都没有他多。

方云飞暗叹，一个小小的禁军典军处竟然有些个能人，个个身怀绝技，要知道要战场上，绝大多数兵士都是不会武功的，平常在家务农，有战事的时候才临时征招，短期训练一下，所以他们这些校尉，放到战场上，个个可以以一敌十。看来，传闻禁军都是百里挑一所言非虚。

不几日，任职文书下来了，方云飞任禁军教头，专职教习骑射。

方云飞也对这个任职很满意，终于有了一个正式的身份了。

这一日，老六高雅书来找方云飞。

神秘地说：“老七，问你个事？”

方云飞很是好奇：“有什么事尽管开口。”

“你这身功夫跟谁学的？真的是你父亲教你的？”

方云飞心中一凛，难道自己露出什么马脚了？

“到底是还不是？”老六有些着急。

“是啊！”方云飞不知道老六到底要问什么。

“那你教教我呗。”老六环顾一下四周压低嗓音说。

“这有何不可？我每天酉时之后都有空，你每天这个时间来找我吧，我们就在校场练。”

方云飞心里的石头终于放了下来，是他自己多虑了。

“不可，不可！”老六急忙拒绝，“不可让别人知道是你在教我武艺。”

方云飞这才明白老六为何故作神秘了，原来他是拉不下这个脸，老六手下也有上百号人，如果知道他拜一个新兵蛋子为师，以后怎么还有脸出门啊。

“那这样行不行，我每天去你那儿，你安排一个地方我们切磋切磋。”

切磋这个词，老六很是受用，他是一个很在乎面子的人，自那天一招输给方云飞后，他走到哪总觉得背后有人对他指指点点。

“好，就这么说定了，你到我那儿去。”老六很高兴方云飞能如此善解人意。

“不过说好了，你可要管我晚饭啊。”

“酒菜管够，那我现在就拜个师。”老六有些兴奋。

老六向四周看了看，正要跪下行礼，被方云飞一把拉住。

“你这不是胡闹吗，我们已经拜过兄弟了，你这又拜师，辈分全乱了，我们就是切磋，互相学习嘛，我也正想向你请教枪法呢。”

老六心中一动，没料到方云飞会给足他面子，什么请教枪法，全是怕自己难堪罢了，这个兄弟值得交。

“那好，这份情先领着。”

方云飞心中自有盘算，今后在京都办事，若身边无人帮助，仅凭自己一人怕是很难成事，何不趁此机会，多与人一些恩惠，也为日后行事增添助力。

方云飞也信守诺言，每日酉时便到老六的住处指点一二。

老六的枪法本是习自江湖卖艺之人，许多招式都是华而不实，和普通人打是没有问题，至少能唬住普通人，能让他当老六，也是因为他比普通人厉害一些而已。

一但遇上真正习武之人，他的那套枪法就不灵了，所以方云飞才能一招制住他。

方云飞也没有完全否定他的枪法，花式还是要保留的，他又在老六原有的枪法基础上，加入了一些实用的枪法，这些都是以前在凉州跟高仪哥哥学的，每一招每一式都是经过战场拼杀检验过的。

老六也算是颇有些悟性之人，没几日，便将方云飞教他的几招练熟了，甚是高兴。

“老七，如今再与你一战，你可还能一招将我制住？”老七有些得意起来。

“其实有时候招式上的高下，并不能获得最后的胜利，有许多时候，功夫不如你的人却能打赢你，你可是这是为何？”

“为何？”老六有些不解。

“这是因为，你心里有必胜信念，如果心存侥幸，就会失去这种信念。”

“哦…”老六似懂非懂：“意思是说练功不重要，只要有必胜信念就行了。”

方云飞哑然，老六这个脑回路还真简单，笑了笑说：“不练功就等于送死，还有个什么屁信念。”

老六好像是懂了，嘿嘿一笑，若有所思地挠了挠头。

这些时日的切磋，方云飞明白老六的武艺还停留在枪法套路上，临阵时也就是多砍杀几个兵士的水平，并没有融汇贯通，更没有懂得临阵多变，这种水平遇上一般的高手都打不过的，他急需的是实战的操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