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那一场风花雪月的事

郊游拉近了霜昔与沐楠的距离。之后，沐楠就开始每天没事找事来找霜昔。沐楠拿出《穆斯林的葬礼》和《平凡的世界》，沐楠把书都翻到最后一页，倒数第二个借书人写着霜昔的名字，最后一个就是沐楠。

霜昔的心立马燥热起来。有一种心动，没有惊艳的开场，没有华丽的告白，普通的问候，简单的交流，就醉入眼眸，温馨入心。他居然把自己去图书馆看过的书都一一借了。

从小到大，霜昔对男女生关系就特敏感，其实是为隐藏少女多情的种子。

霜昔虽然本质上很保守，但豆蔻少女谁不藏春怀情。高中时霜昔会偷偷在晚上看肖复兴的《早恋》。还好，没怎么影响学习，家人一直都认为霜昔是纯净如水的孩子，爱学习，不会早恋，从不会干涉霜昔。相反，大两岁的哥哥被管得紧些，霜昔基本就是自管自的孩子。

其实啊，霜昔枕头下偷藏着好多本言情小说，几乎是清一色的琼瑶系列：梦的衣裳、聚散两依依、却上心头、问斜阳、燃烧吧火鸟、昨夜之灯、匆匆，太匆匆等等。小说里痴情、专情、用情、深情而热烈的男主也成了霜昔梦寐的男主形象。多年后，霜昔问自己，如果不是看了那么多的琼瑶小说，自己对感情可能就不会那么理想化了吧？也许吧。

《几度夕阳红》里的梦竹、《碧云天》里的碧菡都让霜昔唏嘘感叹女主柔情如水的情感，他们和男主间从头到尾的苦恋让霜昔感动，泪湿全书。她们善良、痴情、为爱牺牲，霜昔感觉自己也会。

霜昔期盼和梦想着自己的爱情不是苦虐而是浪漫美好、魂梦相依、与子偕老.....

霜昔对爱情的憧憬也因高考繁重忙碌的学习而深藏。上了大学，霜昔的观念放开了些，认为男生有许多天生的优点是需要女生学习的，所以并不排斥和男生建立友谊，尤其是和优秀的男孩子，比如沐楠。

两人可以说各种各样的话题，讨论书中的百味人生、人物命运和经典火花。思想的共鸣，灵魂的共振，虽寥寥数语，也让两颗心相通走近。

校园内各种建党纪念的海报，各界组织的各式活动，学校礼堂连续播放着有关党建题材的电影，张贴着《南昌起义》、《秋收暴动》、《党的女儿》等老电影海报，还有特别献礼的《开天辟地》电影。

徐曼柳抬手拉了拉上铺在看书的霜昔：“《开天辟地》很不错，已演了两场了，今晚最后一场了。”

霜昔努了下嘴，放下书：“好呢，咱就去。”

礼堂里黑压压的全是人，座位早被占满了。霜昔和蔓柳刚走进礼堂，东张西望找空位，沐楠跑了过来，向她们招手。

沐楠：“我占了两个位，你们一起坐吧。”

三人坐下，沐楠和徐曼柳都各座了位，霜昔只能坐在中间，羞红了脸，却也洋溢着幸福感。旁边的人会心笑了，小声议论。

徐曼柳也调皮的将耳朵凑到对霜昔耳边低低说：“你俩有秘密了?”

“瞎说，他是我弟。”霜昔急促答道。

“看他一天跑咱们宿舍两趟，一会儿借磁带、一会儿还磁带，一会儿借书、一会儿还书，你去哪儿就能在哪儿遇到他，没事儿才怪。”

霜昔脸红红的娇羞的嗔怪：“就是借东西嘛。”

徐曼柳做了个鬼脸。

看完电影出来，“我有事儿先走了，不管你们了。”徐曼柳说。

“哎”霜昔刚想叫住她，徐曼柳已经一溜烟跑了。霜昔只好和沐楠并肩向校园深处走去。

“他们说我俩在love。”沐楠突然冒出一句。

霜昔没想到他说这个，掩饰又心虚的笑道：“你没告诉他们我们是姐弟关系吗？”

“他们说，别逗了，什么姐弟？”

“难道男女间就不能有友谊么？”

“人家说了，男女之间友情都会变为爱情！”

“我才不信呢？我们就证明给他们看看，男女间会有友谊的。”霜昔不服气的说着跑开了去。

...

宿舍里在议论沐楠了。

最八卦的叶舒杨说：“哎，你们知道不，王芜茜喜欢沐楠。”

正在看书的霜昔竖起了耳朵。王芜茜一开学就成了班里的班花，她是来自湖南的湘妹子，长相甜美，只是熟络后，大家都看出了她因爸爸是省里领导而习惯显露的跋扈、高傲和自以为是，原本的好感都被她很快挥霍掉了。

小辣椒般的张芯竹也道:“是啊，是啊，我也看见过，王芜茜经常去沐楠他们宿舍。前不久还让詹俊转交沐楠一样东西呢？”

“怪不得我昨天看她在球场边花痴一样，想必是看沐楠打球。”不太爱搭话的龚岚岚也合了一句。

原本耳朵里塞着随身听正在听英语的孙语若也接茬说：“沐楠长得帅，成绩好，还是一见你就笑的人。性情温和，待人友好礼貌、善意款款，遇事不计较、不急躁，我也喜欢。”

几个人“啧啧啧”道。张芯竹加了句：“这个团支书能容人错和过，一般不说刺激人的话，哪怕是批评人的话也说得比较中听、让人舒服，我也喜欢。”

“这家伙还俏皮话多，乐趣多，有他在，气氛就比较活。”叶舒杨补充着。

徐曼柳慢条斯理的说：“你们别多情了，包括王芜茜。沐楠是属于人缘好，很受人欢迎的人。但是，人家有喜欢的人了。”

众人异口同声的惊问：“谁？”

“难道你们都没注意到，这一周沐楠天天来我们宿舍吗？”徐曼柳问。

其他人惊呼：“我们怎么没看到？”

徐曼柳骄傲的说道：“不就是看见你们出去了才来的。只是啊，我始终是那颗最亮的电灯泡。哈哈哈”

其他人：“你是电灯泡，那是为....”眼睛都齐刷刷的射向了上铺没说话的霜昔。”异口同声的“哦.....”声音拉得老长。

霜昔有些羞涩，说道：“你们别听蔓柳瞎说，没那回事儿。”

...

入夜，霜昔辗转反侧。

下铺的徐曼柳抬头问“又失眠了？看你这些日子熬的。”

霜昔道：“嗯。也不知咋的了？”

“我告诉你咋的了，你恋爱了呗。没点破的爱恋往往就是期望以及失望的挣扎和搏斗...所以失眠。”

“我也不知算不算。开始坦然于做’姐’，慢慢的感觉变了,像是恋爱又不像恋爱。其实我们没说什么啊，就是一块儿聊聊天而已。”

“爱情就是聊天聊出来的。”

“是吗？”霜昔听了有所醒悟稍停，又道：“只是心里有一股热切渴望却又不确切，即盼望见到、又害怕见到。”

“傻瓜，这就是爱情了。”

“既有甜蜜、也有苦涩，既想又怕想。”

“你呀，老是刻意掩饰自己的热情。但是如果一旦抛开顾虑就会浑然忘我的恋爱，指定比一般人都炙热和浓烈。”徐曼柳说着还变换了腔调，激昂的提高了声音：“那一定是动人、精彩的情感---乐章。”说罢，嘴里哼起了“月光与星子玫瑰花瓣和雨丝，温柔的誓言美梦和缠绵的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