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电梯里不要对陌生人说话

又到周一，假期结束的路钦钦奔跑在上班人潮中，好不容易挤进电梯，随着电梯的上升，她缓了缓呼吸，随着楼层的增加，电梯逐渐减少只剩下3人，她也渐渐走到了电梯按钮的一侧，与其余2人成三角形站立位。

“诶，钦钦啊，你休假回来了。”办公室的游铃就是其中一人，她以特有的大嗓门发起了近距离的“声波攻击”，然而往日里显得拘束的人却一脸淡然微笑着道：“嗯，游铃姐早呀。”

“哦……哦。”电梯里一片安静。

“叮——”顶楼18楼到了，电梯门徐徐地开启，游铃干笑着就迈步往前走，只是一双老态凹陷的眼珠骨碌碌地转动着，仿佛随意看了一眼路钦钦，好像看到什么稀奇玩意儿。

路钦钦还按着电梯，看着一角落里的中年人：“大哥，顶楼到了，你先请吧，我按着门。”

一直微微低头的男子微微侧头看着她，路钦钦感觉此时头顶的排风扇似乎加大了马力，转动的声音也瞬间明显起来，一阵凉意从头灌到脚，无法动弹。

只见这个中年人僵硬的嘴角扯出一个弧线，“呵……谢谢……”气声随着话语挤了出来，他慢慢地往前走，一步、两步、三步……直到他走出电梯转弯不见了，凝滞的电梯空气才重新开始流动，路钦钦颤抖着手指艰难离开开门键。

“不会这么倒霉吧……”

“哎哟，我们钦钦回来啦，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一到公司前台，客服美娜形容夸张地对她发送飞吻，每月一换的发色如今变成了粉灰色，衬得她整个人更加白皙纤瘦，九几后的审美，路钦钦深感永远看不懂。

“那估计是你太偏爱我了，才一周不见呢。”路钦钦笑着调侃，美娜却“O”着嘴，惊讶地说，“天哪，游铃姐跟我说你变了我还不信呢。你这是被人夺舍了还是遁入空门了，我以前那个腼腆脸红的小可爱去了哪里呀？”

“哈哈哈，别闹了，我还是我啊，对了，我们公司新招了人吗？我刚好像看到一个生面孔过来。”

“啊？不可能，有新人加入，我能不知道？”美娜挑着眉，说：“帅不帅？”

“呃，是个中年大叔吧，穿着比较老式的衣服，对了，我们这儿不是开始暖了嘛，他还穿着黑色针织外套，唔，还戴着黑框眼镜呢。”

“这么老土的人，我没印象啊。”

“这样啊，那估计走错了吧哈哈哈。”打着哈哈，路钦钦挥挥手走向自己的座位，桌上摆着的是各色贴了标签纸的文件夹，翻开看了一下，各种报销凭证和文书函件，有计划部的、运营部的、财务部的。真是休假无论多久，该是你的，还是归你。

手机一阵震动，打开一看，是个陌生来电号码的信息：“路小姐你好，我是于晓狸，请你于今晚七点整，我们在山海路77号4楼等你，有事面谈。”

傍晚，六点五十分，路钦钦按照导航的指引来到了山海路77号。

这是个老式平顶楼，最高不过九层，墙上的绿苔裂纹和斑驳墙皮，叙述着它岁月沧桑的年龄。跟外面稍显光亮的环境相比，从门口望进去，楼梯间显得昏暗阴凉多了。

路钦钦单独一人走上这水泥灰的楼梯，每上一层，心里就默念着楼层数，到了四楼，抬头看去，左右各有一扇门，左边木门旁边挂着个牌子：无名事务所。

“这名字，怎么一股子中二味？”喃喃自语道，路钦钦按响了门铃。

“来了。”随着于晓狸的声音靠近，路钦钦眼前出现了一个穿着粉色比基尼身体图案的围裙的男孩。

“……”这是于晓狸。

“……”这是路钦钦。“嗯……挺好看的哈。”

于晓狸手里的锅铲瞬间跟烧红的铁似的，烫手得无处安放，只好红着脸让她进屋先坐着等候，“还没吃饭吧，我刚做饭忘记看时间了不好意思，你先坐，先坐，待会儿一块儿吃饭吧。”一口气说完，等路钦钦反应过来，已经被按在沙发上，整个客厅就剩下她跟毛不疑，一人占着一头，默默无言。

就这么生扛着熬到开饭，才舒了口气。突然想起来毛不疑似乎不大方便，正想身后扶他，毛不疑却仿佛正常可以看见东西一样，自然地起身走向餐桌。

于晓狸见大家吃的差不多，笑笑地对着路钦钦说道：“是这样的，最近正好有个新委托上门，既然路小姐作为我们的新成员加入，也请一起参与进来。”

“我需要做什么呢？”

“不急，路小姐待会先跟我做个入职申请填写，和办理相关手续吧。”

路钦钦心想，这事务所看着不咋地，手续还挺正规的……

……才怪

“你，你想干什么？你别过来啊！”本来笑着把碗筷拿进厨房的于晓狸，转身拿着一把厨房刀出来，而且直冲着她面门。

看着举着小刀逐步靠近的于晓狸，路钦钦觉得自己还是太天真了。正想转身逃跑的她，一双大手从她背后伸出来，抓住她一只手牵着就往一个神台上放。这这这，不会是要砍手指吧！

“冷静！”毛不疑冷声说道，右手抓着她的手，左手在神台牌位后面摸索出一个木制小牌，“把血滴上去。”

“来来来，路小姐你闭一下眼睛，不会痛的。”

路钦钦能有啥办法，只好紧紧闭着眼睛，就怕疼痛来袭。然而手上微微一痛，额头隐隐发热，随后于晓狸的声音再次传来：“好了，大功告成。”他笑容灿烂地说，“欢迎加入无名事务所，路小姐。”

而神台上小木牌表面浮着的一滴血，正在缓缓被吸入，随着浸染完成，小牌子也从黄色转换成了绛紫色，一个“善”字刻印在上面，金光隐现。

“仪式既然完成了，那我们就切入正题吧。我们的新委托，来自五七大厦的万友集团高层，具体情况是这样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