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寻找“飘飘”先生

路钦钦躺在床上，回想着这晚的经历，她觉得，这个中年男人很眼熟，到底会是谁呢？

想不出答案，最后反而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路钦钦赶到公司，打了卡，下意识地展露自己的招牌微笑回到座位，只看到一群青中老年妇女围着两人，嘘寒问暖，于晓狸看到路钦钦来了，忙使眼色求救。

“咳咳，小于，昨晚交代你的专题资料收集好没有啊？”

“啊？哦哦，我马上整理好，很快很快。”双手合十地对大家表示歉意后，于晓狸不忘拉自己老哥一把，“哥，那个网站的名称是什么来着，我忘记了，你帮帮我吧。”

路钦钦看他们脱困，也没再管了，拿起杯子就走向茶水间准备泡个咖啡醒醒神。

美娜静悄悄地从她身后袭击，给了个熊抱，娇嗔道：“我们钦钦同学有秘密哦。”

“啊？没有啊。”路钦钦忙着收拾洒出来的水渍，一边分神回复问题。

“没有？”美娜将下巴搁在她肩膀，“你们可不是第一次见面吧。”

“怎么可能呢？”路钦钦双手捧着杯子，转身顺便摆脱美娜的熊抱，笑道，“都说了是新同事，我怎么可能见过……啊对了，美娜，你能帮我找找昨天遇见的那个同事吗？我在电梯丢了个镯子，你知道的，我那个外婆送我的藤镯。可能天气潮湿开了口，不小心就掉了，想问下他有没有捡到。”

“哦昨天那个老土男？我帮你问问看哦。”作为五七大厦人脉网最广的人，美娜说要找个人，何其容易。

“谢啦！”美娜话音刚落，路钦钦就一个闪身越过她走出茶水间了。

“诶，钦钦同学学聪明了哦，这休个假，还能转性不成？”美娜满眼好奇。

不过一个午间休息过去，美娜便找到了路钦钦，满眼好奇、惊讶，还有一丝惊异，拉着她去消防楼梯间，压低了声音凑近她说：“你想找的人，我可能有消息了，不过，你确定，你真的要找这么个人？”她看了看四周白炽光照耀中透着青灰色的楼梯上下，声音略微不稳，“你见到那个人，是不是这图片的人？”

路钦钦看向手机，里面放大了一个照片的角落，一个头发稍微乱的中年人，戴着一个黑色方框眼镜，皮肤是很少受到阳光眷顾的苍白，穿着有点塌肩的宽松深棕色针织外套，内衬个深灰色打底衫，牛仔裤看起来有点过于宽松发白，衬得他的形象愈发清瘦。

“嗯，是他。”找到了呢。

美娜嘴巴动了动，手机一下子滑下去，啪嗒一声，楼梯的灯也瞬间闪了一下，“啊！”下意识紧紧牵住了路钦钦的手，“我的天啊……”

美娜扯着她到了天台，晒着阳光才慢慢镇定了下来。

“钦钦，我跟你说，这个人，他、他不是人啊……”

路钦钦故作疑惑地看着她，好像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

“你听我说……”

图片上的男人，是八楼运营部一个程序员，叫做蒲然生。他去年三月份的时候入职了楼下的公司，因为平时经常沉默寡言，也没有什么共同爱好，在整个部门里面就属于小透明，只有有事的时候，他才会变得更外受欢迎，他也无法拒绝大家交给他的工作，美其名曰“帮忙”。

他有天加班到凌晨三点，因为太困了，想着搭乘电梯下楼回家，当天一个电梯正好在维修，但是维修人员只是草草放了个三角锥反光桶就下班了，准备第二天一大早再来修理。而蒲然生本来就累得迷糊了，也没留意，一脚踏进去踩空了，就这么死掉了。

说起来，自从那天以后，确实整个大厦开始流传了飘飘的传说。

“钦钦，你不用找他了，你还会找个寺庙拜拜吧。”

“谢谢你啊，美娜，没事的，我外婆会好好保佑我的。”

两人牵着手回到公司，路钦钦就过去找于晓狸，因为她实在不想跟毛不疑那个毒舌男沟通，自己又不是有特殊的癖好。

听完她的讲述，于晓狸用手推了推眼镜框，点了点头，却没有说什么，只是让她安心上班，其他事情他们先处理。

于是整个下午，毛、于二人都没出现过了。

就这么风平浪静了两天后，公司突然以装修为缘由，给大家放了三天假期，而她也收到了于晓狸的最新通知——今夜十二点，天台见。

当路钦钦准时到达天台的时候，于晓狸又穿起了他的冲锋衣，而毛不疑则戴起了他的墨镜，随身的背包此时敞开着，他正蹲在那里将东西一样样拿出来，几支看起来诡异黑红色的蜡烛、一罐子看似是玉的珠子，还有一叠厚厚的黄纸朱砂。

毛不疑拿出一截蜡烛，点燃后用个带柄的小铜盘托着，递给路钦钦，“你待会下去待着，不要让这个蜡烛离开你或者熄灭，这个蜡烛依靠活人阳气而燃烧，可以驱邪避祟，不过，”他看着面前似乎没啥兴趣听讲的路钦钦，话音顿了顿，“它也能招鬼。”

“我！谢谢你！还给你！”路钦钦瞬间气炸了，这是拿她的生命开玩笑嘛？她只是签字打工，可不是签字卖命啊。

看着她想摔蜡烛，毛不疑马上报出个数字：“一万块一支蜡烛，我是无所谓，还有备用的，你别忘记你的债务。”看着气鼓鼓的女生，他轻笑一声，“放心吧，只要你好好端着，就没事了。等你看到他，只要你走，他就跟着你走，蜡烛是用黑狗血混合进去制作的，有保护作用。更何况，你还带着那个手串。有事，用这个通话。”说完，递了一个叶子状的玉石过去。

路钦钦觉得自己真的倒了血霉，这辈子最大的一道坎，不是那些飘飘精怪，其实是面前这个戴着黑超墨镜的讨债鬼吧！

“我去！我去还不行吗！”一气之下抓这玉叶子，她就一股作气跑下楼，站在电梯前，她才反思一下：“为什么我要这么听话等电梯啊，我回办公室也行啊。这可不关我的事，你只是叫我下来，可没说要等电梯哦。”

自以为醒目了一次的路钦钦转身就想走，突然——

“叮——”

身后的电梯门突然似乎有光透出来，下一秒，开了。

“哈，哈喽，大哥，晚上好啊。”路钦钦再次觉得，毛不疑跟她，果然是天生对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