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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共生

书名:猫咪记事本作者名:西西里的猫本章字数:2017更新时间:2022-04-20 23:17:11

半夜的时候,门扣响了。周启明开灯下床,打开了大门。

金黄黑瞳的大眼在灯光的反射下亮闪闪的,屋外,一只墨黑没有一根杂毛的黑猫用尾巴当作脚垫,正坐着抬头仰望。

“你回来啦,”周启明看着黑猫说道。

黑猫“喵”了一声,然后踱着优雅的猫步,走进屋内。它走到自己的食盒前,嚼了几口猫粮,似乎是对味道不满意,便抬头朝周启明“喵喵”了两声。

刚关上门的周启明屁颠颠地跑去打开一个纸箱,从里面拿出两根火腿肠来,剥了皮,掰成四段放到黑猫的面前。黑猫立马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见黑猫吃得香,周启明这才回到床前,开始穿衣。因为,他要去上班了。此时是凌晨4点,作为一名环卫工人,正是一天开始的时候。

等到周启明整理好要出门,黑猫已经把食物吃完,跳到沙发上悠闲地甩着尾巴。看他打开门,一纵身跳到地板上,抢在他前面出了门。

黑猫在前,人类在后。就是不知道是人跟着猫,还是猫伴着人。

下得楼来,一楼楼道下面的空置处停放着一辆老旧的28自行车,里面靠墙,竖着一根长长的竹制扫帚。

将扫帚绑到自行车上,周启明推着出了单元门,跨上车子,骑行而去。在他的肩头,黑猫的眼睛在黑夜里泛着幽光···

远方的天空刚刚泛起了一点微光,吴凡和黄媛媛拖着疲惫的身子走在凌晨冷清的街道上。

当然这种景象只有在五线的小城里才能看到,若换做一、二线大城市,此刻的街头早已是行色匆匆,人来人往。

在这颗蓝色的水星上,人类总是匆匆而来、匆匆而去,遗留下的似乎只有古老的化石以及文明的痕迹。

沙沙的扫地声传来,俩人抬眼望去,看到一个孤独的身影,那是每座城市里默默付出且最早上工的劳动者之一——清洁工人。

那人是个男性,看上去四十多岁的样子,胡子拉碴,寸短头发已经杂着些许的白,橘黄的工作服在路灯下映着丝丝柔光。手里拿着一把竹制的长条扫帚,清理着路面上的落叶、碎纸、烟头以及各种垃圾。

在路中间绿化带的台阶上,一只黑猫立着前身端坐在那里,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那男子清扫地面。

这幅景象原本没有引起吴、黄两人的注意,他们都以为那是一只流浪的猫咪。这几年随着人们生活水平的提高,宠物业兴起,养宠物的人和遗弃宠物的人也越来越多,很多城市都随处可见这些幼小的生命。

黄媛媛打着哈欠,嚷嚷着回到宾馆一定要睡到吃晚饭才起,还说以后这种无聊又熬夜的事再也不着跟吴凡了,说他不懂得怜香惜玉,白白又让她多了一圈黑眼袋。

她正碎碎念着,一声清脆的猫叫打断了她。她转眼看去,之前原本坐在花台边的那只黑猫不知何时走到了路边的一个角落,蹲在了那里。

只见那已经扫过去了的清洁工人,拎着扫帚回转身形,走到黑猫坐着的地方蹲了下来,伸手在路面的缝隙间掏了掏,勾出几个烟蒂来。

看到这一幕的黄媛媛咦了一声,捅了捅吴凡道:“你看。”

吴凡顺着她的眼光看过去,有些不明所以,“看什么?”

“那只猫啊,”她把刚才看到的事说了一遍。

“霍,”吴凡这下子也来了兴趣,把注意力集中到了黑猫的身上。

过了片刻才说道,“这只猫真的很有问题。”

“成精了?”黄媛媛问。

吴凡瞥了她一眼,“说什么呢,建国后不许成精!懂不?”

黄媛媛翻了个白眼,一阵无语,然后又催促他,“别卖关子,快说。”

“那猫没什么问题,只是它和那个男人共生了而已。”

作为荆门黄家的直系后裔,黄媛媛多少还是知道一些什么是“共生”。

所谓“共生”,就是动物和动物、动物和植物之间的生命共享。传说中彭祖活了800岁,就是与一只万年老龟有了共生关系,后来老龟簇生三足,遭天雷劈之,彭祖遂卒。所以共生带来的不仅仅只有好处,寄生体受伤,宿主同样也会。

“共生”的产生,极其罕见,也无籍寻,据说乃天地共鸣之产物,究竟是也不是,谁也不知。

此时黄媛媛的睡意早已飞到了九霄云外,遇到了这种千年难遇的奇事,区区睡眠又算得了什么。不过,这家伙是怎么看出来的,就算是家里的老祖宗,也未必能看得出来,“共生”者之间的关系。难道这家伙其实是个千年的“老妖”,道行比老祖宗还高?

黄媛媛狐疑的盯着吴凡看了又看,看得他直发毛,往后挪开了两步,“你干嘛?”

黄媛媛把心里的疑惑说了。

吴凡叹了口气,伸手指了指黑猫,又指了指扫地的男人,说道:“你再仔细看看他们,看看能看出什么来。”

黄媛媛又对着一人一猫一阵猛瞅,然后有些不确定地说道:“这猫看上去好像年纪已经很大了。”

“对,”吴凡点点头,“这猫如果我猜得不错,已经超过了40岁了。”

“人类的?”

“没错。”

“怎么会?”黄媛媛略一吃惊,尽管她不怎么关注猫咪,但也知道一般的家猫也只能活10-20年,极长寿的,恐怕也就30年,而这只猫已然超过了40年,但随即想到了它和男人的共生关系,也就释然了。按现在的情形,是男人把生命和猫共享了。可是,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

她把自己的疑惑说了,吴凡说他也想不出来,说先观察看看。黄媛媛原本也没指望能从他那里得到答案,只能听从他的建议。

于是,两人找了个僻静的角落开始跟随观望,期间黑猫又叫了几次,帮着男人把隐蔽处的垃圾找了出来。

过了半个多小时,应该是男人打扫完了自己负责的区域,他把扫帚绑到了一张自行车上,等黑猫跳上了他的肩,开始骑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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