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温暖的拥抱

林蓉没有喝茶的习惯，第一次就饮香浓的功夫茶，去了两趟卫生间，有些犯恶心、吐清水。

18点，林登科亲自开上豪华大奔、安排去蛇王满海鲜酒楼，程兵让彦斌和林蓉坐在后排，自己坐在副驾驶。

林蓉安静地坐着，坐豪车就是宽敞、舒适，但不时地感觉心慌、头晕，之前听姐夫说过，豪车的密封性好，车速蛮快，自己有点不适应吧。

专门吃蛇的客人莫名而来、源源不断；蛇王满海鲜酒楼是经营蛇胆、蛇酒、蛇餐为主，同时兼营野味海鲜等粤菜。

林登科让彦斌尝试生吃蛇胆，说蛇胆清热解毒、保肝明目，特别是爱出汗的男子，多吃蛇胆，夏天衣领上不再留下油汗渍。林蓉没有胃口，大家以为小女子胆小、抵触吃野味，不多劝。 

饭桌上，林登科喝了酒，兴致极高，豪迈地说着：“……像我这样白手起家，经历了大风大浪的……紧跟时代步伐，必须考虑长远,希望接下来是辉煌的3年，我的’望子成龙’从全国30家店开到200家店……”

“林大哥，为你的3年计划干杯！”彦斌给林登科敬酒，“和你合作非常愉快，我先干为敬。”

林蓉用茶陪敬着，“林大哥！您是大哥，永远的大哥，敬您！”

林登科喝得尽兴，滔滔不绝地说起自己的发家史：从两夫妻一台缝纫机、自己剪裁、老婆脚踩踏板，攒购两万元办个小作坊；开始代工的时候，忙得除了8小时的吃饭睡觉，其他时间都在干活，熬夜是常事；有了稳定的出口外销单，才租了厂房，自己每个月只能休息一天。奋斗到如今有了自己的服装厂、自己的厂房，几百号人，24小时工人做工、三班倒，宿舍24小时有人睡觉。

最后林登科半醉半醒地说，“……明天我去深圳，理思公司的事儿,由程兵全权处理好。林小妹，以后有什么尽管给大哥说！彦斌兄，重庆就拜托莉丝、你们了！”

程兵结了账、手扶林登科，对彦斌说，“你们奔波了一天，回酒店好好睡一觉，明天晚点去厂里……”

 “林小妹！有困难找大哥……”林登科说着话，靠着程兵踉踉跄跄地走向车。

“林大哥……”彦斌对程兵说，“程兵总，要不你直接送林董回家，我和小林打车回酒店。”

程兵看了醉态酩酊的林登科，说，“也好，我早点送林董回去。明天厂里见吧。”

彦斌帮忙程兵把林董扶上后排坐位，关好车门；程兵发动了车，彦斌挥挥手，车子开走。

林蓉靠近彦斌软软地问，“斌哥，你还好吧？！”

“喝了不少，没醉。”彦斌看了一眼脸颊红噗噗的林蓉，“林大哥是个性情中人，他今天喝得多了点儿。”

“你没怎么吃东西，要不回酒店，吃点宵夜？！”彦斌关心着林蓉。

“我累了，好想倒头就睡……”林蓉觉得实在太累，劳神费力一整天，歇下来顿感一身的酸疼无力。

林蓉蹒跚上了出租车，不知不觉睡过去了。

“小林，到了，下车了。”副驾驶下来的彦斌为林蓉打开车门。 

林蓉浑身无力，瘫软地窝在坐位上，迷迷糊糊地咕噜了一嘴，“我……”

“怎么就睡着了？” 彦斌准备拍醒林蓉，手摸着小林的手臂，可把他吓了一跳，把了把自己的额头，他的手腕轻搁在林蓉额头，“这么滚烫……”

彦斌将林蓉的双臂搭上自己的脖颈，然后弯腰双手环抱起林蓉，准备用脚把车门搭上，酒店门童跑来关了门。

“你好！我是2016号房的，请帮我去买点感冒药，待会送来房间。” 

“好的，先生，需要其他帮助吗……”门童看着1米78的彦斌抱着1米58的林蓉飞奔进电梯间，跟着过来按了按钮。

“爸爸……抱抱……”林蓉说着胡话。

彦斌心焦如麻地，“小林，你还好吧……”

彦斌急切地开了房门，将林蓉抱上床，盖好棉被；去卫生间拧了凉毛巾敷在林蓉额头上，然后电话追询酒店服务。

门童和酒店经理来到房间，女经理拿了水银体温计为林蓉测腋下体温。

“……彦先生，林小姐的高烧39.1度，”她从急救箱里取药，“头痛粉能解热镇痛，先口服1包，多喝白开水、多出汗；最好间隔4-6小时重复用药一次……24小时内不超过4次，如果不能退烧，就送医院打吊针吧。”

彦斌坐在床沿、用手微微扶起林蓉仰卧在自己怀里，“小林，吃药！”他右手掰开林蓉的嘴，左手拿起摊了药粉的白纸，倾斜着、慢慢的倒入林蓉的口腔中；然后端水沿着嘴角的一侧慢慢地喂食，林蓉吞咽地比较慢；彦斌小心翼翼地、害怕呛着。

彦斌坐着看电视，声音开得很小声；林蓉轻微咳嗽了几声，昏迷地叫了，“妈妈……疼……”“难受……冷!” 

彦斌赶快起身给打哆嗦的林蓉倒热水喝，又叫服务员送来一床棉被盖上。只要听见林蓉发出的轻微哼哼声，彦斌就轻轻地用手拍着;林蓉在彦斌的抚慰下安稳地睡了。彦斌不时地看看林蓉出汗了吗，用手摸摸额头退烧了吗。

凌晨两点，再次喂了药；彦斌看看林蓉脸部红红的，睫毛随着均匀的呼吸声上下起伏，细细的汗珠从林蓉的额头渗出；他为林蓉擦手擦脸，又摸了摸林蓉的额头，没有之前那么烫了。

彦斌放心地去淋浴、换上便服；休息前温柔地端详起沉睡的林蓉，一张圆圆的脸、脸上不施脂粉、粉嫩嫩的，淡淡的双眉弯弯，微微颤动的睫毛长又密，小小的鼻子微微上翘，好一个清纯、温柔、亲切、甜美的邻家女孩，让人怦然心动。

林蓉樱桃般的小嘴唇动了动，彦斌惊得冷静下来，想着今天忙得没与莉丝通电话；他拿了毯子在沙发上合衣而睡。

当林蓉醒来发现不在自己的房间，挣扎着四肢动了动，自己身上穿得好好的；林蓉虚弱地侧身看向正对的玻璃窗，眼光停留在蜷缩在沙发上熟睡的彦斌；林蓉心想着曾经温暖拥抱过自己的老爸，脸上带着一丝甜蜜又睡了。

“哇！”“哇哇……”

林淑明拉了床头的电灯绳，李福来同步起了床，拉了里屋门边的电灯绳跑进里屋，看见了撕心裂肺地哭嚎的林蓉躺在地上。

今晚林蓉非吵闹着爬上吊床，林英就让林秀带着幺妹睡下，忘记细想，没有提醒让幺妹睡在靠墙面。

孩子们都醒了，李福来搂着林蓉，“摔哪儿呢？哪里疼？”

“手，哇哇……”“好疼！哇哇……”

林蓉不让碰她的右手，右手肘关节处肿胀，林秀坐在吊床上也哭着，“呜呜……她摔坏了，呜呜……”林庆也跟着大哭，“呜呜……”

 “是我的错！是我……错了……”“爸爸！我没有带好幺妹。”懂事的林英害怕地看向面目狰狞的林淑明。

 “哭啥哭?!大半夜闹腾啥。” 林淑明吼叫着，“赶紧地跟我去医院。”

林淑明抢过来抱起哭叫得厉害的林蓉，抱着的右手死死地捉住林蓉一直叫疼的右手，这样的姿势一般人会非常费力，林淑明瘦瘦高高的，毕竟是部队锻炼过的人。

李福来反应着，没有忘记交代林英在家好好带着林秀林庆；路上林淑明烦躁地吵着，“……调皮捣蛋的，摔疼了也是活该！”“……都是不让人省心的！”“……大的小的都没用，只知道张嘴吃饭？！”

不明事理的林蓉冒了一句，“……喜欢爸爸抱！”

林淑明又向李福来埋怨着，害得李福来眼泪花花的，“……你也不小心点，不看好娃？！” “……全是张嘴吃饭的……处处要用钱，原本计划好、够用，这下要安排多吃几顿咸菜稀饭、粗粮了。”

林淑明大步流星地走着，惊慌失措地李福来小跑着跟随后面，林蓉痛得麻木了，也哭累了，小脸靠着爸爸的胸口睡了，还不断地抽泣着。

林蓉的右手肘关节脱节了，在医院包好夹板，差不多天亮了。

“你在这里等着我来接你们回家。”

林淑明打算去邻近单位先报到，拉上第一趟货，送货途中顺道接送娘俩。

折腾了大半夜，医院的大厅的长椅上，李福来抱着熟睡的林蓉坐着打瞌睡；林淑明来叫她，她睡意朦胧地努力抱着林蓉起立，林蓉惊醒了，下意识地，“爸爸……”

林淑明看看筋疲力尽的李福来，楼抱上又睡过去的林蓉。

林淑明将林蓉立坐在自己和副驾驶打盹的李福来的中间，特别地让林蓉的身子稍微倾斜靠向自己的方向，使得被一条背带反方向的挂在脖子上、缠着绷带的右手，杵在半空中及胸口；林淑明稳稳地开着解放牌货车，熟睡的林蓉脑袋左右轻轻地荡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