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情窦初开

林蓉再次醒来，是彦斌在耳边轻轻叫着，“小林，吃药了！”

林蓉试着坐起身，彦斌连忙扶住她靠着床头，林蓉软软地说着，“谢谢……”伸手想要接过头痛粉。

“啊—”

林蓉乖乖地张开嘴，彦斌把药粉倾倒入她的嘴里，递过水杯，“多喝水，”看着林蓉慢慢喝水，命令式地说道，“都喝了，出了汗，要多补充水分。”

“……现在几点了？”

“11点。”

“厂里……”林蓉性急地想下床。

“你别急！我和程兵电话说了，下午再去厂里。” 彦斌阻拦着林蓉，“你刚退烧，没完全恢复体力，待会儿休整一下，我们吃点儿东西再去厂里。”

“斌哥，昨晚……谢谢你。”林蓉害羞地说道，“我回房间去……换洗一下。”她轻飘飘地下床，低头找鞋，不由得有点儿晕眩。

彦斌抱住了她，“……”

一股暖流涌上林蓉的心头，有些憔悴的脸燃烧着有了血色，林蓉羞涩地对彦斌一笑,“没事的，我好多了……”

彦斌蹲下身，要为她穿鞋，林蓉懒洋洋地伸手，“……”接过鞋，光着脚丫想要往门边走。

“等等……”彦斌护住她的双臂，他拿来干净拖鞋放在地上，“你昨天一天不是水土不服，可能感冒来着，是一直强撑着的吧?!”他满脸心疼地说，“不能好好照顾自己的丫头。”

林蓉洗过热水澡、一身轻松，换了一件白色的衬衫裙，下身穿了黑色的塑身裤，挎上小白包，脚蹬那双白色旅游鞋时，她美美地看着穿衣镜里的自己，突然间用两只手掌捂住了脸，羞愧的念想一闪而过。

林蓉走向等在电梯厅的彦斌，彦斌在V领咖啡色针织衫里搭了一件白色的T恤，利落清爽，搭配黑色休闲裤，更添几分斯文气的暖男魅力。

彦斌看着一身黑白搭配的林蓉，简单、干净，一头直发乌黑发亮、垂落双肩；彦斌看着赏心悦目，自然愿意去亲近她。

彦斌捕捉到林蓉，清澈明亮的黑眸有意无意地避开与自己的对视，有些羞涩地低垂眼帘，嘴角上露出一丝腼腆的微笑。

彦斌先进入电梯，林蓉跟在他身后，背站在他身前。

电梯往下，不断有人上来；彦斌护住林蓉，林蓉侧身对着彦斌，感觉心跳加速；彦斌轻轻嗅着林蓉未干透的秀发，阵阵芳香，偷瞄眼前清新、素颜的娃娃脸；不经意地，他的嘴触碰在林蓉的额头，两人的目光接触的一瞬间，林蓉白皙的脸涨起了一层红晕，身子发酥，竟像醉了一般，依偎在彦斌的怀里；彦斌自然地搂住她芊芊细腰，她感觉到彦斌的呼吸，清秀的双眼眨了眨，长长的睫毛颤颤地，举头注视着彦斌，满眼放光，满脸的柔美动人。

电梯停在了1楼，两个人没有话语，彦斌顺其自然地牵了林蓉的手，林蓉轻盈地跟着彦斌。

彦斌预定了流浮阁自助餐，住房客人优先，服务员安排了靠窗的坐位，彦斌让林蓉挨着坐下；餐厅是古色古香的中式风格，加上优雅的粤曲，透过玻璃，看着珠江上船来船往，令人赏心悦目。

菜式中西兼备，琳琅满目，有新鲜的鱼、虾、蟹，高档的法国蜗牛、美国生蚝、挪威三文鱼，经典的茶点、甜品、正宗的中餐、面食；精致品质，肉眼可见的好吃。

彦斌取了一碗热腾腾的白粥，稍加许盐，不知不觉地改了口，“丫头，你病没有完全好，选些清淡、容易消化的吃，喝粥最好了。”

林蓉一勺一勺喝着看不见米粒的白粥，胃里暖暖的很舒服，率真地说，“广州的白粥都这么好吃吗？! 绸绸的、绵绵的，真香。”

彦斌又取了皮蛋瘦肉粥给她，皮蛋瘦肉粥顺滑、鲜美，林蓉一大勺一大勺舀着吃，彦斌温柔地说，“年轻就是好，这么快恢复，少吃多餐，不要一下子吃太多。”

林蓉感叹道，“重来没有今天这样，感觉喝粥这么幸福。”又难为情地，“我是说广东的粥好喝，不同口味的……”

彦斌听着林蓉的清甜的声音，含情脉脉地看着林蓉，“我去添碗生滚鱼片粥给你。”

“我想吃那个有海鲜的，斌哥……”林蓉伸手指着，抿着小嘴，娇嗲地样子可爱极了。

彦斌用自己的勺子喂食林蓉，林蓉有些不好意思；彦斌深情地示意，林蓉四处张望着，见没人注意，赶紧地下口吞食。

艇仔粥鲜香绵滑，鲜虾仁、鱼片、叉烧、浮皮、花生、蛋丝等等配料，满满的一碗，林蓉说，“这份量太足了？！”

彦斌大大方方和林蓉分享完艇仔粥，大赞着，“艇仔粥是我喝到最好喝的粥了。” 

到厂里，程兵给林蓉一份空白订货单，让营销部小李陪同去展厅重新下订单；小李从季节的面料、设计特点，包括的色号、尺码纷纷讲解一番，林蓉在订货单上做着记录；彦斌跟随旁边听着、看着，在小李不注意间，他朝林蓉挑逗一笑，林蓉回敬委婉一笑，又敏感地看向正在展台上埋头整理着的小李；彦斌和林蓉不时地偷瞄对方、相视微笑；终于小李被同事叫去办公室。

林蓉让彦斌拿着订货单，对应自己的记录，自己评估起实物间的搭配，然后让彦斌再找订货单的款号、色号填写订货数量。

林蓉认真地考量着男女款、上下装的搭配、订货，也记得提示着彦斌选订的款号、色号；彦斌逐渐地配合默契了。

秋日的广州，天气依然有些热；彦斌照顾着林蓉，中途歇息一下，喝些温开水；林蓉惬意地喝水，彦斌眼睛不眨，热烈地地注视着她，害得林蓉一脸娇羞。

“……各店基本款10款的两个色每码2件,80件了；渝都自有15款、北部自有10款，每款2手……”

“……200、共280件了。”彦斌计算器不停按着，嘴里答话。

“两店同款有35款，各店1手，280件；280+280…560件。”

“……最后男女款各一套，4款……2手32件，592件……差点600件……现这样吧。”林蓉一门心思在工作中，脸上洋溢着热情、聪慧、自信。

彦斌觉得认真、端庄的林蓉，又是另一种迷人。

“这套，白色中长款戴帽防寒服搭配粉红色布裤……好看的，内搭基本款的粉色纯棉内衣套、正红色三七毛衫……毛衫可以当春秋装……”

“……跟上套的黑色短款戴帽棉服、加桔黄色绣花布裤，都好看；可以内搭纯棉内衣套……米色的……”

“……嗯，”彦斌问，“多少货号？”他渐入工作状态。

“白色戴帽防寒……A……1994……D104……BB”,林蓉软声细语地，“别忘了要2手。”

“男童的……这套天蓝色棉服……深蓝素色布裤……”

“……内搭基本款纯棉T恤……白色……还有那件……黑色戴帽三七毛衫……”

同频的彦斌疑惑地问，“那件桔红色防寒服颜色好？这件棉服……”

“……男孩子普片偏黑，这个颜色适合皮肤白的，更抬色。”

“……台……色，”彦斌一脸迷茫“……”

“你说什么呢?！”林蓉故意生气地说，“好笨！抬色……就是显色，显得皮肤更好。”

“哦……女孩子都这么说话的吗?!”彦斌故意学着林蓉的尖声细语，“你说什么呢?！”

“你……”林蓉又笑又气地，“……哪有这样学人家的？！”

 “嘀嘀嘀……嘀嘀嘀……”

彦斌回到桌边，迅速拿起大哥大。

“斌斌……”彦斌用一根手指头竖立在唇上，让林蓉不要发出声响的意思；林蓉惊慌地屏住呼吸。

彦斌轻轻地问，“老婆，你出什么事儿了吗？！”

“没有什么，你没有给我电话，所以我就打来了。”

“哦，昨天林登科请客，太晚了怕打扰你休息……”彦斌拿着大哥大往门边去，“……昨晚林登科喝多了……我很晚回酒店，而且移动电话双向收费……”

林蓉脑海里翻滚着，紧张、胆怯、愧疚，纠结地坐在了展台上，沉浸在自我反省中；懊悔自己会情不自禁，平静一会儿，理智让她要从美梦中醒来；想到与彦斌划清界限，林蓉又是多么脆弱，多么难过；她用手托着脑袋，默默地一动不动。

   “丫头，你……”彦斌注意到情绪低落的林蓉，走向展台。

“不好意思，你们订单下好了？！” 冲进门来的小李没有察觉到两个人的表情变化，“财务下班前，我要带你们去复核结算呢？！”

彦斌说，“刚好……”

“刚下完订单，小李，那麻烦你；请你带我去财务室吧？！”林蓉打断了彦斌，恢复了思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