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在商言商

“老板！开两瓶山城啤酒。”

“喝什么酒？”蒋花吃惊地说，“你不喝酒的，怎么想起喝酒了？！”

“你不喝，我自己喝。”林蓉直接吹瓶。

“不能这样喝，先吃点儿东西……”蒋花抢下啤酒瓶，“来，吃点儿菜。”一筷子菜夹入油碟里。

“我们，慢慢喝。”蒋花看着今天反常的林蓉，必定要陪伴，于是一起尽情发泄一番吧，“老板！拿两个杯子。”

蒋花倒好两杯酒，林蓉端起一杯一口喝下。

“蓉儿，你有什么尽管说，说出来会好受些。”蒋花慢慢呷着酒，“我两从小玩到大，我什么事儿都告诉你、让你帮忙拿主意的，你不要有事儿憋在心里，你给我说说？！”

“来！干杯！” 林蓉倒了满杯，碰了蒋花的半杯，又是一干二净。

蒋花喝完自己的，拿了酒瓶，为自己倒半杯，为林蓉倒半杯，“蓉儿！你……失恋了？！”

“失恋？！还没恋爱……”林蓉端杯一口干，“你喝，你喝呀？！”

“我喝，你慢慢喝。” 蒋花喝完自己的，为自己和林蓉倒上半杯。

“我……算恋爱吗？！”林蓉苦恼地自圆其说，“爱上了，在一起了，恋爱了！”

“吃菜，吃菜。”蒋花劝慰道，“恋爱是两个人的事儿，两个相爱的人在一起，拌拌嘴，不用太较真儿，过几天他来哄哄你，你不要再使性子，要学会适当示弱。”蒋花了解林蓉一贯有想法、有主见，任性、好强。

林蓉小时候犯错不认错，和林淑明对嘴，为此挨了不少打，挨打了跑到蒋花家里哭着不要回家，蒋花妈让李福来来领回家，好说歹说不行，林蓉哭闹着梭地下耍赖皮，是李福来硬给拽回家的。

蒋花的爸爸来学校认亲，蒋花第一个商量的人是林蓉，蒋花领教了林蓉的勇敢，林蓉带着蒋花去见蒋花爸，代表蒋花质问蒋花爸为什么当年要抛弃?问什么现在又找来？蒋花爸一再认错、道歉，两父女痛苦哭泣，蒋花心软原谅了自己的爸爸。

“我……和他分手了。”

“为什么分手？”蒋花以为林蓉任性赌气，“你不是爱他吗？！

不然不会这么难过？你要面子，不愿去找他？”

“爱上不该爱的人，必须分手。” 林蓉自顾自喝酒倒酒。

“蓉儿……”蒋花意识到不该问的不问，倒上酒，“吃藕片，煮软了，你喜欢吃软的。”

“无论男女，有钱才有安全感。”林蓉感伤道，“浪漫的爱情故事在小说和电视剧里才有。”

     “来来来，喝酒。”林蓉端杯给蒋花，端上自己的杯子碰了蒋花的杯子，“说说，你说你爸告诉你，细纱车间和前纺车间马上裁员，你在丝绸车间会不会跟着裁员？让你爸打听起，早做准备早打算。”

 “我爸说有什么消息会给我说，但他觉得是迟早的事儿。我担心……我妈的身体，她长期服药，万一我没有了工作，哪有钱给她买药。”

“这就是现实，我们要面对生存压力，四处奔波，就为找到一份稳定、好的工作，爱情对于我们是件奢侈品。还是好好工作，不光为我们自己，为家里人，为以后更好的生活。”林蓉反倒安慰起人来，也说出了自己的心理话。

     “我妈听何孃孃说，范伟去交通银行开车了，是他姐夫家帮忙的。” 蒋花郁闷地说，“你说，人与人的差异在哪里？！有的靠关系就能……”

林蓉不屑地说，“有的靠女人，命运作弄人……我们靠自己改变命运，靠自己更踏实。”

两店开业当月销售都上了5万，刘莉丝对林蓉的工作表示了充分肯定和满意。

重庆城最繁华的解放碑商业街，除了老牌的大阳沟市场、群林商场、华华百货公司、友谊商店、新华书店、外文书店等；从1995年1月与连锁百货的先行者的渝都商场，隔街而立的重庆知名国有大型零售企业新世纪百货开业迎宾，3月长江文化用品商店成立，到“现代”的歌厅和夜总会、如雨后春笋般小吃美食店的 “好吃街”诞生，吃的、玩的、购物的、全都集中在解放碑这个“花花世界”里。

以“精神堡垒”的人民解放纪念碑为中心的“十字金街”成为了重庆人时尚的象征和链接外面世界的桥梁。郊、县的人进城来逛，城里的人有事无事也要逛，打望帅哥靓女，看个热闹也能心满意足；尤其是节假日，解放碑摩肩接踵，逛街就像是被很多人挤在一起，簇拥着前行。

林蓉除了每月初上班时间去刘莉丝家里提报工作总结和计划；刘莉丝在小孩100天以后，风情万种地在公司出现过几趟。

4月初，刘莉丝和林蓉一起参加“望子成龙”的秋冬订货会。

为鼓励代理商们一次性订货，程兵公告最新的代理政策；林登科承诺老的代理商们，较之前的订货量及订货额拉高后的奖励机制，每开出一家新店，对该店的道具费用以货品形式返还。

在林登科的办公室，林登科喜笑颜开地恭喜刘莉丝，“重庆的销售盈利赚了不少，重庆第一批的‘百万富翁’非你莫属了！”他提出指标，“莉丝，到年前10月开店数量再增加2家，明年至少开到5家店，一家店一年至少销售60万，有得你赚的。”

刘莉丝直截了当地说，“林董，我是靠着你挣点儿辛苦钱，你是轻松挣大钱。说得好听我们代理商跟着公司一起发展，我们多投入多开店，帮你们快速占领市场；其实你们的捆绑定制政策，归根到底就是你们的产、销量提高，你的全国布局的鸿业远图即将实现。”她心无旁骛地要求着，“我现在养孩子，奶粉钱、上幼儿园、小学……需要用钱的地方多了，我稳稳地跟着‘望子成龙’发展，多开店怕是现金流有些问题，你得给我、给重庆市场一些特殊的支持啊？！”

“我们双方相辅相成，有钱大家一起赚！”林登科岔开话，“林小妹！你们刘总是个厉害女人，敢说敢做的。我喜欢！” 

 程兵奉承着，“年轻漂亮，有钱，有幸福的家庭，除了林总，你也是我羡慕的人生赢家了。”又故弄玄虚地，“重庆这么大的市场一年开出两家店，对刘总，你来说是手到擒来，易如反掌。有重庆的客户来找我们营销部谈过，说是能马上拿到重庆新世纪百货的好柜位。我们林总把重庆市场这块大蛋糕让你独享，是相当重视、照顾你的。”

“听你的意思，是有人来打重庆市场的主意？还是你有谈另外的客户了？”刘莉丝反应强烈。

程兵打起太极，“在商言商，我们营销部今年的开店目标还差15家，销售量和销售额也有很大缺口，‘望子成龙’的市场发展需要老客户的支持，也需要新客户的加入……”

林登科打断了程兵，“莉丝，别误会，客户想做，但我绝对不是不念旧情的人。”林登科欣赏眼前的刘莉丝，从摆地摊进些散货认识、到一年四季批量进货做批发，再到近年“望子成龙”的代理专卖，实干、有销售经验，懂业务、有市场判断力，唯独女人没有男人的胆识和雄心壮志，更多的是因时而动、顺势而为。

“你和我的合作，一路走来，我肯定不会先提出不合作。我们共同的特点就是识人识时务，除非你不愿意和我并肩作战，我希望你是相信我的，相信我们公司的品牌和未来。”林登科更有高度的话，让刘莉丝一时没能反应，“我……”

林蓉解围地说，“林大哥，我们刘总一直都说你很照顾她，做什么都是你带着她，刘姐，生完小孩才恢复工作……”

刘莉丝顺了话，“一孕傻三年，我在生理和体力上需要一段时间恢复，但是女人总是以家庭为重。我有想过，让我老公彦斌退职……”

 “好啊，男人应该有自己的事业，你老公娶你少奋斗几年。男人比女人更有远大理想和抱负。”林登科让程兵记得提前日程安排。“忙完51节，我们去躺重庆，到时候和彦斌好好交流交流，研究一下重庆市场的发展，必须乘势而上。”

林登科又对着刘莉丝说起自己的宏伟蓝图，“我定的原则，一个城市一个代理商；下一步代理商可以发展自己的加盟店，对于加盟店的供货及利润肯定不会比现在差，我们要共同把蛋糕做大。”又提醒程兵，“你一定要统筹营销部，规范细分市场，重心放在没有开发的一二线城市；稳固现有的代理商，鼓励他们去发展市场，我们做好产品、做好服务，随时追踪货品销售情况，及时补给，提高该市场的总销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