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保媒

“好啊，这样我也放心。他说坐什么车去?”现在他们的条件只能做火车或者汽车，飞机那是普通老百姓只能仰望的存在了。

“他说去的时候坐火车，回来的时候做汽车，做汽车有的东西就能带回来，方便划算。还有，” 他一下红了脸，左右一看没人，悄悄凑到她耳朵上说：“他说让你帮我在内裤上缝个口袋，郑市小偷多。”

她也红了脸小声说：“好，一会我给你缝，那你在路上要多注意安全。”

“嗯，你放心，我会的，为了你和这个家我也会小心谨慎的。”张俊清扶着她的肩膀认真地说。

“爹娘，你们说什么悄悄话，也说给我听听呗，”小牛子瞪着渴望的八卦眼。

 “说你是个好孩子，都会认识好多字，也会数数了。”张老三蹲下来点点他的小鼻子，夸奖他。小家伙裂开嘴笑的开心，跑去找姥姥夸耀去了。

  中午吃罢饭，娘和小牛子去午睡，张老三拿着他的内裤来到厨房递给康宁。

  康宁拿上摆摆手：“好了，你去睡会吧，一会缝好我给你拿过去。”

张俊清却没走，而是找了把椅子坐下，然后招手让康宁过来，眼睛发亮一把抱起她放在自己腿上，吓得康宁差点大声喊出声，用拳头捶他肩膀：“啊，你真笨，就不能温柔点。”

张俊清把头埋在康宁胸口闷声笑起来，笑的康宁浑身怪痒痒，他抬起头满脸控制不住的笑：“不好意思媳妇，我没抱过女孩子，以后抱你的时候提前通知你。不过说实话，你可比小牛子重多了。”

看她要变脸，马上狠狠亲了她一口，“哎，媳妇，就要分开两天了，你不想我吗？”

“不想，你不是很快就回来了吗？”康宁偎依在张俊清的胸口，脸红红的，嘴上说着不想心里却感觉憋闷。

“好，那就让你记住我，”张俊清恶狠狠的咬了她一口，封住康宁的唇，吻到她气喘吁吁，软在他怀里。

“媳妇，我们已经是夫妻了，为什么不能住在一起？”他紧紧抱着她哑声问。

“这里有个习俗，嫁出去的女儿如果有兄弟，在娘家住不能同房。”康宁遗憾地说。

“为啥？”张俊清瞪大眼睛，疑惑地问。

“我也不知道，是听娘说的。”康宁摇头，娘安排他们分房住的时候侧面说过，那时她还想着要和张老三离婚呢，就没细想，觉得正合她意呢。

“咳咳”西屋响起郑兰香的咳嗽声，俩人赶紧分开，康宁赶紧推张俊清去睡会，她要给他缝内裤。

  通过刚才的亲密，第一次接触男人的贴身衣物，她有些很奇怪的感觉。为他缝好口袋，轻声进到堂屋把内裤给他放在炕边。

 回西屋睡了会，她想去大棚里看看，正好张俊清也起了身，俩人骑着破车去大棚里收拾了一下大棚周边的草和垃圾。

“妹子，你包下这个大棚了？”她正蹲在大棚外边的地里拔草，有声音从对面大棚传来，她起身抬头看，是一个四十多岁男人，瘦麻杆，看着和善老实。

“嗯，是了，老哥，以后咱就是邻居了，还请老哥以后多关照。”看他掀开暖棚的塑料布下露出的是黄瓜秧子，知道这是个种菜老手，以后免不了要向他请教。

  男人不好意思地挠头笑笑“不敢不敢，一看你就是个文化人，我一个大老粗，能有啥教你的。你这是种啥呀？”

 “种花”

 “种花？辛苦费事的种花看？你不嫌累，文化人的脑子就是和我们老百姓不一样？”老哥不解地摇摇头，锁了大棚的门，走了。

  她明白这时的农村人还不理解花卉的经济性。

不过，看到对面的篱笆门，她的大棚也该考虑安个门上个锁了。

 回去的时候俩人特意绕到何秀家，到他家大门口隔着院墙就看到有个女人站在院里。他家来人了？何秀说过这院子就他弟兄俩吗。

 俩人寻思该不该进去时，就看到何秀从屋子里出来，手里拿着什么递给女人，看到他们站在院外犹豫，便招呼他们进院坐。

 俩人进了院子，女人转过头看他们，呲牙一笑，也露出两颗豁牙，和何秀弟兄俩不一样的是，何秀弟兄俩是上门牙豁，这个女人是下门牙豁。

 女人手里拿着一个菜窝窝，正准备要啃，见他们一进来就把手背在身后，怕有人抢她的窝窝一样。

“这位？”康宁疑惑地问何亮。

 他缅腆地一笑“嘿嘿，我媳妇。”

 “啊？”俩人一下没反应过来，不敢相信，这这...。

徐桂芝是高和乡有名的媒人，通过她牵线搭桥的佳偶没有一千也有八百，而且大多都圆圆满满。

 前天有位亲戚托人捎话，要让她给自己的表妹寻个人家，而且催得很急。     

今天正好碰上一个顺风的摩托车捎了她一程。骑摩托车的小伙子也是她给搭的桥，现在已经有个儿子。

 到亲戚家看到女方本人，她有点犯愁了，虽然也给不健全的人牵过线，可人家脑子清楚呀，这个不仅脑子不清楚，说话也说不完整，生活也不能完全自理。

 “这个我只能慢慢打听，不能保证寻到合适的。”她不好意思说不管，只能含糊答应。

 “我先给你讲讲她的事情，你再考虑管不管，好吧？”亲戚看出她的推诿，拉她坐下给她讲起故事。

 女方叫巧珍，没病之前真是心灵手巧，上门说媒的人家可以说踏破门槛，可巧珍就看上自己的初中同学，最后父母拗不过她，就同意她嫁给离此三十里地的同学。

 这家家境一般，但是丈夫老实本分，对她又知冷知热的，两人生活的和和美美，三年抱两，一男一女。

 谁知就在去年，家中突遭不幸，彻底毁了她。

  原本那天两人要带着一双儿女赶大集的，谁知那天中巴车人太多，挤不上去。他们只好让孩子们跟着奶奶在家。

 奶奶那天也不知道是不是跟上鬼了，看到孩子们头上有虱子，就用敌敌畏给孩子洗头，等他们赶集回来，孩子们已经中毒身亡。

 两口子当时就气死过去，等她醒来就疯了。后来男人把她送回娘家，她在娘家慢慢好多了，不疯了，就是有些傻。

 现在娘家老妈已经照顾不动她了，就想着找个人家收留她。

 她干农活还是一把好手，再说年轻还能生育。

 要求不高，找个四五十岁，家里能吃饱饭，懂得照顾人的就行，总归以后有个人作伴，要万一生个一男半女的，老了也有个养老的。

 听完亲戚的述说，她觉得巧珍真是个不幸的母亲，是该帮她找个能招呼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