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住进白家

几人来到里屋，锦瑟这才注意到身后跟着的小丫头，约么十岁左右的样子，亦是瘦小的。锦瑟朝她笑了笑，道：“过来。”

小姑娘乖巧地走过去；“姐姐好。”

“嗯！好乖。给，拿去买好吃的。”锦瑟拿出一把碎银子塞给了小丫头。小小年纪的人儿，哪里见过自己手里出现过银子！更不要说还是一把？

“怎么了？嫌少？”锦瑟故意打趣道。

闻言，小丫头狠狠的摇着头，“不......不少！不不不......是不要。娘说了，不能要别人的东西。

“要得，姐姐给的就要得。姐姐可是来救你娘亲的哦！雨儿要是不听姐姐的话，姐姐一生气就不给娘亲医病了呢！

听她这么说，小丫头赶紧将碎银子塞进自己怀里的小布袋中。

见锦瑟给自己女儿银子，妇人赶紧说道：“姑娘，这可怎么是好......我们这......”

“婶子，您躺上去，我帮您检查。”锦瑟岔开了妇人的话，她不想让别人觉得尴尬。

听锦瑟这般说，妇人心里感激着；这姑娘真是好人呀！她也不说什么了听话的躺在床铺上。

锦瑟准备先检查下，“婶子，等下要是哪里不舒服就说出来。”

“嗯！”

锦瑟用手按压着各个器官反射部位，“这里疼不疼？”

“不疼。”

“这里可还好？”

“嗯，就平时有些胀胀的。”

............

待一系列检查完毕后，锦瑟大致也基本可以确诊了。病人是长期胃部炎症引起的不适，所以才会进食量少，如今病拖的久了，严重的溃疡才导致了妇人偶尔咳血，若不及时治疗，恐怕久了就恶化病变。

锦瑟开了些方子给妇人，还特意叮嘱了饮食注意事项。临走时还偷偷在被子下面塞了一定金子。

她的分文不取让夫妻两个万分感动。

锦瑟离开时天已经黑透，花了一两银子找个引路的人。第一次来到京都，果然是帝都天子脚下，这里见建筑繁华，可不是鲁州可比的。就连百姓们穿的衣服样式都是最新的，姑娘们虽不可着艳丽衣着，但素衣之上都绣着精美图案，看起来很是讨喜。

官家宅邸全部在内城，普通百姓是无法进出内城的，也只能走在大石栏这里便要止步。大石栏三米处便是内城门，说是门却没有真正的大门，却是有两行官兵把守着。普通百姓们最多往里望上几眼，有时赶上看守的士兵心情不好，还会被骂走。

在外城，唯一一座百姓可以进出的便是京都衙门。那里每天都会有人喊冤，有人诉苦。不过外城可是内城公子哥儿们最喜欢溜达的地方，所以店户们平时见到个大家小姐，或是那个贵族少爷公子，王侯什么的也属正常。

刚一靠近内城，便有两列士兵拦住。锦瑟拿出腰牌才被放进内城。官兵不看衣着和和脸，他们只人信物，腰牌。

为她引路的小子看着锦瑟远去的背影，很是感叹！本以为又是个充大头的家伙，没想到这次竟是真的小姐吗？那这小姐也太寒酸了点。或许是个丫鬟也不一定，保不及也许就是个省亲的。反正这内城他有生之年是进不去了。

那引路的小子心情极好，颠了颠手里的一两银子，嘴角斜钩着，方才他只是随便要了个幌银，没想到那小丫头竟真的一文没讲，大方的给了！

进入内城，锦瑟两眼直发光。“哇！”映入眼帘的是灯火通明的夜景。内城的夜景简直与外城的夜景天差地别，让她觉得自己走在朦胧的梦境之中一般。

古街两旁每隔一段路便会挂上一盏通明瓦亮的灯笼，类似现代的路灯作用，这里会挑灯到天明，她走的这条街乃是这内城的十分之一罢了。

锦瑟一路打听着巡逻的士兵，终于找到了高门大户的白家官邸。门楣‘公文官邸’四个大字高挂，右边探出一告名柱，上面写着烫金的‘白’字。这个白字的字体特别好看，是锦瑟看过最好看的字体设计。上面竟还有无数条金鱼刻画在其中，活灵活现，这便是帝国时代最大的殊荣。

锦瑟站在门前，用力深呼吸后；抬起头看着面前这扇漆绿高门；抿了抿嘴，杏眼微瞪，满目的神采变得坚韧无比，双手不自觉的握了握，似是这一刻下了什么决心一样！

秀白的小手摸了摸门上的兽面，心里建设好说辞，便摸向兽面嘴里的锡环“啪啪啪……”将大门扣的“咣咣”作响。

没几下，门便从里面被人打开。有人从门里探出半个身子张望着，疑惑地看向来人。

守夜的司阍见来人是个女子，看起来年纪不大，尚且面相清秀灵力，竟觉得这张脸看着无比眼熟，却一时间想不起来源头。能在内城走动的人，都是非富即贵，若不是主子，那无论是哪家的奴才，那都是要仔细对待的，故言语上便多了些许的礼数。

小厮站直身子，先是向锦瑟鞠了一礼，道：“这么晚了，姑娘为何叩门？可有何事？”

锦瑟对上来人，落落大方道：“有劳这位小哥，夜半还要惊扰到小哥休息。可否有劳小哥帮我向白尚书禀报下，就说离荛之女应邀前来。”说完，便拿出腰间那块腰牌递给开门的小厮。

接过腰牌，小厮抬手揉了揉眼睛，认真的识别了下腰牌上的刻纹与字样。果真是他们白家的官牌，仔细上下打量了下眼前这瘦巴巴的小丫头。忽然醒悟般，怪不得面容这般熟悉，明明就是与他家老爷长的无比神似呀！

“是······是小姐回来了？小姐快请进......请进，小的这就去禀报老爷。”锦瑟跟着小厮进了院。

京都高官家的宅邸真不是一般的豪。锦瑟被安排在二进院的厅堂候着，待小厮前去禀报后，锦瑟仔细打量了下这里的构造，这二品大官家的样子，果真是五间九架的构造，文职官员家里就连摆设都是很有讲究。

若不是小厮见她是大小姐，才不会将她安置这里候着，这里可是他家尚书大人会贵客的主厅。

看着奢华考究的建筑装饰，锦瑟心里一阵腹诽；这个时代果真权力才是硬道理。

她东看看西摸摸，身边那尊兰瓶放在现代便是无价之宝了吧！

没一会儿，锦瑟便听到一众脚步声，虽然都是布底鞋，但淅淅索索的声音，便可以断定来人定是两人以上。

锦瑟起身，向前走了几步，刚一站定，门外便迈进一人；身形匀称，中等个头，面部白皙，虽已是中年，但多年官场洗礼出来的那份沉稳之气盖住了曾经的书卷气，一看便是睿智不凡之人。

白杵植在见到锦瑟第一眼时，心里一紧。眼前这姑娘的容貌，怎么会与他这般神似？这怎么可能？

后面跟着进来的人也是被锦瑟的容貌惊住，魏氏心里同样一颤，完了，这下要纸包不住火了，这小贱人怎么与老爷长的这么像？

白杵植见锦瑟向他服了俯身，这才回过神来，道：“回来了！一路可还辛苦？”

锦瑟一眼便认出这就是自己的便宜爹吧！与自己简直太像了，果真女随父相。不过她才不稀罕，薄情寡义之人，才不配做她锦瑟之父。

“您便是白大人吧？小女锦瑟，给您请安了。”她叫的是白大人，而不是父亲。

白杵植身后跟着的是魏氏与新进白家的姨娘，最后进来的是整座官邸的管家廖呈。

白杵植并没有责怪锦瑟没有称呼他父亲，而至心里升起万分自责之意，“好孩子，辛苦你赶了这么久的路，今日时辰不早了，为父这就让人安排你休息。”

白杵植看了看廖管家，道：“廖呈，二小姐的住处可安顿好了？”

廖管家是个有眼力见的人，看到锦瑟的相貌后，便知道该怎么做了，连忙道：“是，老爷，几日前就背下了，就等着小姐回府了。”

白杵植道：“好，那露儿便去休息吧！我们明日在聊。”

锦瑟听到露儿时觉得无比陌生，但她知道，这是她出生时，便宜爹给她取的名字，后来娘死了，外祖父便给她改名叫锦瑟了。

“回白大人，小女名叫锦瑟。”

白杵植一愣，有些尴尬的笑了笑，道：“好，好好！锦瑟，多好听的名字。”

锦瑟笑了笑，这一笑，更像了白杵植。“那小女便先去休息了。”

“好。”白杵植目送锦瑟从他眼前随着管家离开，此时他内心无言可表到底是个什么滋味，此刻，他只有挫败感，自己当初到底做了什么，离荛她还会原谅自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