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不一样的勘验和尸检

柳川找来一块干净的布条，用剪刀剪成无数长条，接着找来一些小棍，将布条缠在上面，便写上编号。

同时，又用纸写上号牌，分别放在各处血液、血脚印、血手印以及凶器等处，再用那些小棍布条将每处的血液都擦拭提取了检材，分别用干净的牛皮纸包裹起来。

他看见仵作还愣在那里，便冷着脸道：“我已经标了编号，你赶紧把所有位置标记下来，画在现场勘查图上。将来我要用提取的检材进行对照的。”

仵作完全茫然，这些操作他们从没见过。

旁边的秋玥和任殿元也是一脸蒙圈的样子。

柳川无奈摇头，看来古代现场勘验太简单了。他只好自己拿过尸格开始画了起来。

他的绘画还是不错的，准确地将两具尸体的具体位置和血液等所处位置都画出来了，并标注了编号。

地上有凌乱的血脚印和几枚血掌印，墙上那些血点也有一些先看出明显的血指纹印。

他找来了糯米纸，点火将结冰的血手印、指纹和脚印都逐一烤化，用糯米纸分别拓印提取。

接着，他又提取了两位死者的指纹和鞋印。

他找来剪刀，将两位死者身上衣服染血的地方剪下，便标上编号，记录在勘查尸格上。

他查看了女尸胸部带血的揉搓痕迹，也发现了几处血指纹，比较清晰。

心头一喜，正要提取，就在这时，就听到身后传来一个男人讥讽而冰冷的声音：

“这里是衙门查案，如果你想占女人便宜，去青楼去！”

柳川扭头一看，却是任殿元，眼神中满是戏谑和厌恶。

柳川皱了皱眉，说道：“女尸身上有指纹，我要提取，这对查找凶犯有很大的用处。”

“指纹？啥意思？”

柳川这才想起来，在宋朝，还没有意识到指纹的个体识别重要作用，虽然这时候也有按手印的习惯，但那只是比较手掌轮廓大小而已，还不知道可以通过对指纹的纹路细节比对来进行个体识别。

于是柳川说道：“这是我独特的破案方法，你不懂就算了，只需要知道这样做对破案有用就行。”

“警告你，这检验的是女尸，你可别动歪心思！”

柳川皱眉，这什么法曹参军对自己冒牌的本尊似乎意见很大啊。看他巴结秋玥那样，不会是吃醋了吧？

他看了一眼秋玥，秋玥仿佛没听见他们说话似的没反应。

为了确保勘验顺利进行，柳川只能退让，耸了耸肩，对任殿元说道：“我没你想的那样龌蹉，为了避免误会，让仵作帮我提取上面的指纹可以吗？我不碰这女尸就是了。”

一旁的秋玥听柳川这么说，倒是有些意外，从刚才他一系列的举动来看，好像不是故意装样子，而是真的在找线索。因为这些举动很熟练，不像是临时想出来应付的。

于是，她点点头，终于开口说道：“让仵作帮你吧，你告诉他怎么做，他来做。”

当下，仵作按照柳川的办法，帮他提取了女尸胸部的几处指纹。

这非常重要，拿到这个，柳川心里长舒了一口气。

好在这个时代还没有人知道指纹的重要性，所以凶手基本上不戴手套作案，也不会刻意避免留下指纹，这给破案带来了很大的便利。

继续检查女尸背部。

翻转过来，发现女尸的两个翘臀竟然跟猴子屁股似的布满了巴掌印。

所有人都吃了一惊。

秋玥疑惑地问道：“这……这是怎么回事？”

柳川想了想，说道：“应该是这个女人不太听话，所以经常被人打屁股。屁股都打红了。从伤痕来看，大多是陈旧伤，也就是这女人被打屁股很长时间了，隔三差五就要挨揍一次。所以屁股才红的跟猴子屁股似的。”

“这女人到底是干什么的？怎么被人专门打屁股啊？”

“查清楚尸源，搞清楚她是谁，这个问题应该就能找到答案。”

柳川接着检查女尸其他部位，没有其他新的发现。

检查中年大叔那具男尸，用剪刀剪开尸体的衣服，检查体表，没发现其他伤痕或者线索。

现场勘验基本完成，柳川问秋玥：“这两具尸体的身份查清楚了吗？”

秋玥声音平淡：

“中年死者是这间房子的主人，都叫他郝大叔。房子是对外出租的，外面那大婶是他妻子郝大娘。说中午他男人就出去了。

那年轻女尸郝大娘不知道是谁，因为女人的脸皮被剥下来了，没办法辨认。我们已经叫来了里正进行辨认，也不知道这女人是谁。”

“对四周邻居进行过询问吗？”

“问过，邻居没有听到什么异常的声音，也没见过任何引人注意的人，不过也是因为天太冷，左邻右舍都钻到被子里睡觉了，没钱买炭火。所以没有任何线索。”

柳川指了指女尸：“我还是需要亲自对女尸进行一下检验，看看她是否真的被强暴过。”

他之前因为太匆忙，还没来得及对女尸进行仔细检验。

一旁的任殿元走过来，冷笑着讥讽道：“我说柳大少，连女尸你都感兴趣？你的兴趣还真是特别！”

柳川皱眉：“你懂不懂这是验尸？不要以为你龌蹉，别人就跟你一样。”

“你！”任殿元顿时涨红了脸，“你才龌蹉！”

秋玥柳眉一挑，对任殿元说道：“你刚才那样说话的确不对，仵作验尸，不分男女，你拿这个讥讽人，很不合适。”

任殿元虽然是官员，但对这位上司的女儿哪里敢顶撞，更何况他一直有点小心思，想癞蛤蟆吃上天鹅肉呢。赶紧赔笑脸说道：“是，我只是觉得这小子不懂装懂，在这里瞎显摆，所以提醒他两句。”

秋玥扭头对柳川说道：

“女尸的私处你不必检查了，因为稳婆已经验过了，这女人早就不是黄花闺女，应该已经成亲或者有过那种经历。私处也发现了男人留下的那东西，并且有暴力造成的伤痕。”

“那男人留下的东西我需要提取作为检材。”

这是重要的物证，虽然柳川现在还没有器械进行检验，但他会想办法制造出常用法医物证检验设备和试剂。这些东西如何配置他都知道。只要给他时间、钱和相应的工匠就行了。

说着，柳川找来一根小棍，将一小块布料裹在小棍上，来到女尸旁，蹲下身准备提取女尸私处检材。

任殿元再次发作了，他暴跳如雷，好像抓到了柳川的痛脚一般：

“住手！姓柳的，你越来越过分了！刚才我以为你只是想在秋姑娘面前卖弄，好证明你有些才能。可现在我才确定，原来你的兴趣真的是女尸，真让人恶心。出去！立即出去！”

接着，他扭头对几个捕快说道：“还愣着干嘛？把这龌蹉小子撵走！”

衙门捕头姓马，命叫马思亮。他带着几个捕快瞧着柳川：“你是自己滚，还是我们把你扔出去？”

就在他们说话时，柳川已经提取了检材，充耳不闻地将检材和其他检材都收好，然后站起身，根本不看那马捕头等人，并没有理财任殿元这小丑，只是对秋玥说道：

“你们误会了，我只是提取破案需要的东西，这些都会是非常重要的线索，可以帮助找到凶手。”

秋玥平静望着柳川，说道：“那你告诉我，你都发现了什么？”

“不如你先说说你的看法？”

任殿元又鄙夷地插话，哼了一声：“你小子想先听秋姑娘说，然后顺着她的话说，好让秋姑娘觉得你跟她想到一块去了，从而高看你一眼，对吧？你这点小心思别人会不知道？”

柳川还是不理任殿元，只对秋玥说道：“我敢打赌，我说的跟你的绝对不一样。”

当然不可能一样，因为有一具尸体已经被柳川弄走了，菜刀和尖刀也都拿走了，现场就缺失了非常重要的一大块，怎么可能跟柳川的一样呢。

听柳川说的如此肯定，秋玥倒是非常意外，盯着他，缓缓道：“好，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真有探案的本事。”

秋玥扫了现场一眼，说道：

“凶手将这女子劫持到这空屋子里，对女子进行了强暴，然后用刀砍死了她，并砍下女尸的手掌，割下脸皮贴在了墙上，并沾了她的血迹点在上面，显得十分恐怖的样子。

然后凶手挖掉了死者的心脏。但是我们搜查了现场，没有找到心脏，可能是凶手带走了。

就在这时，房主也就是中年人突然撞入，两人发生了搏斗，凶手砍死了房主，然后逃离了现场。

好了，我的分析就是这样，说说你的吧，你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在秋玥来看，她说的就是案情真实的情况，对方不可能说出更多的有道理的东西来。

柳川笑了笑，说道：“你的分析有一定的道理，只是，有几个明显的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