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共同话题

沈卿秋目送小荷来去自如，觉得长公主有必要讨好。

“老话说得好，一人得到鸡犬升天，东阳王登基变成皇帝，姐姐跟着享福啊。在后宫日子要想过得舒坦，得跟长公主打好交道。”

这番话让若水听见眼眶变红，小姐是官家贵女衣食无忧长大，自打入宫以后似乎运气变差，倒霉事一大堆。

“小姐莫要勉强自己，我知道你为人有骨气，只怕长公主那边不好说话，她因为和亲一事对沈家颇有微词。”

没有系统任务，沈卿秋不会想不开讨好长公主，为了空间里的药品，可以把傲骨放在一边。有药品生存有保证，关键时候可以救命。

“若水你放心吧，你家小姐我不是爱吃亏的人，现在的我跟过去不一样。人多的时候叫我太后，私下叫小姐挺好的。”

若水淡然一笑，叫太后总想起小姐的不幸遭遇，很高兴小姐振作起来面对生活。

溜达到大门附近透过门缝，沈卿秋看见在西栖宫外巡逻的护卫，暗想禁卫军真尽责。不知道因为她自来熟的态度让元昼不满，吩咐手下加强西栖宫的守卫力度。

怎么离开西栖宫呢，沈卿秋苦苦思索，她敢爬树摘果子，不敢翻过围墙跳下去。就算一咬牙跳下去，出去以后怎么回来。

“万能的系统啊，请你大发慈悲帮帮可怜的宿主，困在西栖宫我怎么完成任务。长公主居住的长春宫，距离西栖宫距离远，我没有翅膀飞不过去。”

系统告诉宿主耐心等待，跟小荷拉近关系是第一步，“你等着吧，小荷来一次会有第二次。”

小荷站在长公主身边，汇报见到沈卿秋的场面，同情地说冷宫生活不好，“我过去羡慕官家大小姐，认为她们出身好一生平稳，如何看来可怜人真多。沈小姐吃不上新鲜青菜，拉着丫鬟翻地种菜，估计在冷宫找到的种子。”

元稠捏着玛瑙手串慢悠悠把玩，觉得小荷心善，“见过她你安心了吧，我怎么不觉得沈卿秋可怜，你忘了那天她敢跟皇上叫板。”

遇到一连串的糟心事，不坚强起来怎么行，小荷为沈卿秋的改变找到合适理由，“公主怜惜奴婢不让我做活，闲着无事去冷宫走动打发时间。”

知道小荷过去生活不愉快，见到沈卿秋想起自己，元稠对陪伴她度过困境的小荷很看重。自认为沈卿秋是废棋子，让小荷接触沈卿秋没关系。

有了长公主的放任，小荷在半下午时分走进西栖宫，瞧见沈卿秋主仆二人慢吞吞吃面饼，顿时心生怜惜。

“太后把面饼当作糕点吗，御膳房的人糊涂，怎么不给太后准备糕点。”

吃干巴巴的面饼自然是演戏给小荷看，空间里各种美味零食都比面饼好吃，沈卿秋跟若水吃不下面饼，动作才会慢吞吞。

放下面饼擦擦手，沈卿秋招呼小荷坐下，没有使唤若水提起茶壶给来客倒茶，语气无奈地说道：“宫女没有忘记给西栖宫送饭，我已经很感激。在某些人眼中我这个太后什么都不是，倒不如跟随凤光帝一起走。”

不能光提凤光帝，原主的前未婚夫是很好的话题，沈卿秋坐在椅子上满脸失落，“许久没有出宫，快要忘记京都是什么模样。外面的人都在取笑我得不偿失吧，放弃婚约成为守寡的年轻太后，眼睁睁看着昔日未婚夫成为帝王。”

最近很少听小姐提起元昼，现在听小姐提起若水很担心，一脸关切地看着沈卿秋，“事情都过去了，小姐不要难过，只能说你跟东阳王有缘无分。都怪老爷乱点鸳鸯谱，若不是他在夫人耳边说话，夫人怎么会求你入宫。”

抬起头倔强地不让眼泪落下，沈卿秋哽咽一声说道：“只恨自己过去软弱无能，被孝道禁锢，跟初次心动的人擦肩而过。看着皇上那张熟悉的脸我心痛如刀割，我的妹妹成为他的贵妃，真是世事无常。”

沈小姐真惨啊，回想皇上在长春宫的表现，小荷觉得皇上很无情，心直口快地劝说道：“叫你太后有些别扭，我唤你沈小姐吧，我叫小荷是长公主贴身丫鬟。也许你跟皇上分开是一件好事，他若是真心对你，怎么舍得冤枉你，差点罚你跪下。”

真是敢说真话的姑娘，这种耿直的人心善，难怪会得到长公主的信任。沈卿秋低下头不说话，双手掩面整个人散发伤感的气息。

小荷挠挠头觉得自己说错话，她真没看出来东阳王心仪沈小姐，婚约是长辈订下不是东阳王上门提亲，这里面差距大着呢。

擦干眼泪沈卿秋自嘲地说道：“入宫之前母亲劝说我为了沈家牺牲，拿长公主举例子，我仰慕长公主的为人和才情。遗憾我不如公主本事大，没有兄弟保护我。”

接下来的话题自然是吹捧长公主多么厉害，有系统这个帮手在，沈卿秋对长公主了解不比小荷少。

随口念出长公主在异乡作的一首诗，沈卿秋赞不绝口地说道：“第一次听到这首诗的时候，我简直不敢相信诗人是女子，诗的格局庞大气质豪迈。我偶尔会想长公主若是男子，一定能成为文坛了不起的大才子。可惜世道不公苛待女子，女子有才没有展露的地方。”

身为长公主的忠心丫鬟，小荷找到共同话题，“没想到你知道这首诗，公主才华出众为人低调，去和亲打断她平静的生活。这件事怪不得你，都怪沈阁老。”

跟沈阁老这个渣爹撇清关系没错，沈卿秋直说和亲方式不可取，“牺牲公主的幸福去和亲，在我看来不值得。贵女也好公主也罢，在利益面前都能被父母抛弃，世道艰难啊。”

所以姑娘们应该互相帮助，斗来斗去有什么意思，沈卿秋不想跟长公主为敌。了解长公主事迹以后，知道这位姑娘不是善茬。

送走小荷，沈卿秋掀开篮子上的碎布，看见半只烤鸭露出会心微笑，“小荷真是善良的姑娘，日后她遇到难事我会帮忙。若水去拿两双筷子，咱们把烤鸭分了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