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杀人凶手

警局，接待室里开着白惨惨的LED顶灯，赵楚楚浑浑噩噩和陆星轨坐在一旁的沙发上，中间隔了三个人的距离。

她还记得二十分钟前到达警局时和陆星轨去的那间屋子，里头冰冰冷冷躺着一个女孩，就是她赵楚楚八年的好朋友好姐妹陆星暖。

但是，怎么会呢？明明几天前还乐呵呵黏糊糊和自己撒娇求帮忙的小姑娘，怎么一眨眼就躺到警局里去了？

赵楚楚眼神茫然，显然思绪还没办法收回。

为什么，遇到这些事情的，都是身边的人呢······一股寒意从心底升上来，赵楚楚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一个年级不大的小警帽翻了两遍宗案，视线在陆星轨和赵楚楚身上来回看了几次，眼神里带着审视。

“死者死亡时间在昨天凌晨两点到四点之间，初步界定是被人掐住脖子窒息而亡，而后抛尸荒野，体内含有少量迷药成分，尸体轻度腐烂，双足被直接砍下，除此以外，尸身上还有多处青紫受虐痕迹。”

小警帽顿了顿，问陆星轨，“死者是S市人，却在A市遇害，陆先生，你知道她是什么是去，又是去干什么的吗？”

陆星轨眼眶通红，嘴唇抿紧，似乎也没有从陆星暖的死亡打击中清醒过来。

“大概是五天前。”陆星轨沉默了一瞬，嗓音发涩，“我平日里工作太忙，一直到前几天才察觉。平时暖暖去哪里，会和我说。只有这一次，她······”

男人抹了一把脸，没有说下去。

“是九月二十一号的飞机。”赵楚楚低声道，“你们去查她的记录应该能查到。”

小警帽在本子上记了一笔，抬头问赵楚楚，“这位是······”

“我姓赵，是暖暖的朋友。”赵楚楚话没说完，坐在身旁的男人却动了。

他在那短短的十几秒里收拾好了自己的情绪，从兜里掏出一部手机放在桌上，发出咔哒的声响，将两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自己身上。

赵楚楚看着那部手机，心里的酸楚和愧疚一层一层翻起来，让她根本没法平静。如果暖暖当时带了手机，也许就不是这样了。如果——

“这是暖暖的手机，是我刚才在赵小姐房间发现的。”

赵楚楚一愣，视线从手机转移到陆星轨身上，却发现男人如狼一般充满戾气的眼神盯在自己身上，似乎在压制着什么。

“赵小姐，暖暖的手机，为什么会在你屋子里？”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赵楚楚知道对方是什么意思，但是脑子里一下子没转过弯来，甚至觉得荒谬，她提高声儿，有些委屈，“你觉得，是我害了暖暖？！”

“暖暖在A市遇害，而你三天前又正好请假前往A市，今天下午才返回，并且身上还有暖暖的手机。”陆星轨一字一句，十分镇定，“我有理由怀疑赵小姐是凶手。”

“陆星轨！”赵楚楚站起身，甚至打翻了面前的水杯，“你不要空口白牙诬陷好人！”

陆星轨却毫不为所动，常年站在辩护席位上的气势一下子散发出来，把人压得脸色发白。

他说，“赵小姐，你为什么要害暖暖？”

“我没有！”

“安静！”小警帽翻了翻手机，手机有密码，他叫人拿去技术科，招呼赵楚楚坐下，这才问道，“赵小姐，陆先生提出的这两点，你能解释一下吗？”

赵楚楚垂着眼眸，挺直的肩膀也跨了个弧度，“暖暖是前几天来找我的，她说她要和男朋友去A市参加一个脚模选拔的比赛。”

“暖暖没有男朋友。”陆星轨抿着唇打断她。

“陆先生。”小警帽皱了皱眉，手指在桌案上敲了敲，“赵小姐你继续。”

“我不知道暖暖有没有男朋友，那天她是一个人来找我的。这是原话，她说她哥哥知道了肯定不会允许，所以才把手机交给我，让我假装她更新动态。等她选拔结束在决定要不要告诉······陆先生。”

赵楚楚手指绞在一起，沉默了一会儿才道，“至于我去A市，是因为私人原因。不方便告诉。”

陆星轨哼了一声，显然是不相信赵楚楚的说辞。

小警帽按了按笔，也没说话。

不一会儿门被敲响，陆星暖的手机被打开送回，一起送回来的还有一份报告。上面有陆星暖一些零散的指纹，还有另外两个人的，小警帽猜测可能就是赵小姐和陆先生的。他也没说，只是将手机摆在桌上，招呼陆星轨和赵楚楚和他一起看。

小警帽翻了一遍陆星暖的电话簿，没有什么异样，连通话记录都很正常，没有和谁来往频繁的迹象。最后一通打出的电话是在九月二十号下午，打给了赵楚楚。

倒是有很多被人拒接的，陆星轨的来电。

赵楚楚解释道，“是暖暖说的，说她哥哥打电话过来，直接挂断就行。等她回来自己会给陆星轨解释。”

“赵楚楚！”赵楚楚和陆星轨见面超过一个小时，还是第一回听到这个男人这样提高了声音吼，“你还要装蒜到什么时候！暖暖对你不薄，每次见我都会和我提起你，说你是她最好的朋友！你却是这么对暖暖，你这个女人，还有没有心！”

“陆星轨我也在说一遍！不是我！”赵楚楚站起来，居高临下看着陆星轨，他理解这个爱护陆星暖的男人，但理解不代表她能容忍这个人往自己身上泼脏水，“暖暖遇害我也很难过，现在最重要的是配合警官找到真凶让暖暖瞑目！”

“还要找什么真凶！人赃并获除了你还有谁！包括你捏造的那个男朋友，根本就是子虚乌有不存在！”陆星轨也瞪着这个浑身发抖的女人，他放在心尖上疼爱的妹妹，现在竟然，竟然——一想到这里，他就恨不得杀了眼前这个惺惺作态的女人。

“陆星轨你不要胡闹了好不好！”赵楚楚甚至觉得无力，“不过就是暖暖的手机在我这里，现在我也解释了原因，你凭什么说我是杀人凶手？”

“你飞往A市是为什么？”

赵楚楚一下子哑了声音，说不出话来。她别过头，低声道，“这是私人事情，和暖暖的事情没有关系。”

“呵。”陆星轨嗤笑一声，站起来整理衣服，“赵小姐，我会找到决定性的证据。你不会逍遥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