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缘分一半是交易

“小鬼，是不是觉得很沮丧啊？”

袁皓辰嘿嘿一笑，故意问道。他玩心大起，突然觉得时不时的抓弄一下眼前的小鬼头会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他最反感的就是那些总喜欢端着的人，小鬼头才这么点儿大，就端着一副老学究的架子，身上全是老陈头的迂腐劲。

“没有，我又有什么好沮丧的。对我来说，得到强身术已是天大的幸事。”

“至于修行……我想您总不至于闲着无聊，故意这样三番五次地来打击我吧？如果是这样的话，您又何必千方百计将秘籍给我，又何必花上许多口舌，跟我说这么多关于修行的事情呢？”

跟袁皓辰预想的完全不同，李长空非但没有任何气馁，反而是在刚才这一会的时间里，将所有的来龙去脉都猜了个八九不离十，微微一笑回答道。

从这两天的情况来看，老头既然找到了自己，肯定有他的目的。自己一开始确实心急了，没想到这些，被寥寥几句话就弄地抓耳挠腮的，反而显得很幼稚。

“咳，嗯……不错不错，沉着冷静，心态也很好！”

袁皓辰摸了摸鼻子，打了个哈哈，将自己的惊诧掩饰。心中却不由地暗道，这回算是他自找没趣了。

“再者说，我以前不知修行的事也就罢了。但现在既然从您口中得知了这一切，知道这世上还有修行门派的存在，那么不管这次在您这儿的结果如何，我都一定会想尽办法，走上修行这条路的。只有这样，才不枉费我来这世上走一遭！”

对于袁皓辰的赞赏，李长空并未因此自满。他清楚的知道，此刻的自己最想要什么。

就连他自己都没有注意到，这种对于修行的执着，正使得他的心态悄无声息的有了变化，他已经有了新的目标，不再迷茫。

袁皓辰终于被李长空这番话给震撼到了，这真的是一个年仅六岁的小鬼吗？这么强烈的执念，或许真的能够支撑他，在修行之路上走的更远。

“好，有志气！那我就不多说废话了，直接把我的目的告诉你吧，也免得你夜长梦多。”

看着眼前这个执着的小鬼，袁皓辰仿佛看到了当年那个跪拜在山门外的自己，那眼中的神色竟是如此相似。

“500年前，三界之内曾有一场大战，这个你应该已经听我师兄说过了，我就不再多言。”

“这场大战过后，三界之内哀鸿遍野，各族损失惨重。人、魔、仙三族为重组世界秩序，遂将兵戈暂偃。”

“但三族之间的血海深仇，不可能就这样轻易消弭，三族互相比拼的心思也从未因此断绝。三族约定每20年，将从各族挑选精英，参加三族大比，获胜一方将可享受更多的修行资源。”

说到这儿，袁皓辰看了看似有所悟的李长空，微微点头。

“我之所以找上你，就是为了这20年一次的三族大比。”

“以人族最富盛名的六大门派：大唐官府、化生寺、方寸山、女儿村、神木林、天机城为主，再加上其余大小门派，将会在三族大比开始前广纳良才，任何人只要通过选拔，不论资质、出身，皆可直接成为六大门派入门弟子。人族各大势力，乃至天上神佛，都十分重视此事，这修行界里可是绝无仅有的，可以说是人族最重要的大事。”

“我们也把这次选拔，称之为，登天门！”

“登天门？”

李长空闻言，不由一愣。老头说的六大门派，这不正是游戏里的门派吗？按照这尿性，难道魔王寨、狮驼岭、龙宫、天宫等等魔族和仙族的门派也都会出现？

“嗯，登天门……你可以理解为六大门派的入门测试。”

袁皓辰看得他的神色，嘿嘿一笑道。

“所以……你该不会是想说，要我去参加登天门吧？”

“还有，你口中的师兄，应该就是前几日出现在酒楼内的那位说书先生吧？”

李长空此刻很无语，万万没想到老头打的是这主意。

三族大比，他是真的不清楚，梦幻西游里也没这档子事。他只知道，游戏里有人、魔、仙三族联手封印不死战神蚩尤的。

至于说加入门派这种事，游戏里也不过是鼠标点两下就能解决的事，哪里还用得着参加什么门派测试？

随着他对这个世界认识的不断加深，他隐约开始意识到，这个世界可能并不都像梦幻西游那样。至少到目前为止，他还没在桃源乡里见到做任务升级的人呢。

袁皓辰嘿嘿一笑，对他所说并未否认，只觉得小鬼头的反应越来越让自己满意了。

“你们都不愿意收我入门，更何况人族的六大门派？你不觉得这话说来很可笑吗？”

李长空冷哼一声，话语中带着讥讽。

“哈哈哈！放心吧，小鬼。六大门派底蕴深厚，又岂是我们清虚派这种小门小派可比的？每一次海选都会有许多看上去资质平庸，但悟性、心性、意志却远超常人的幸运儿，能够加入六大门派。”

“你虽然资质差了些，但总算心性成熟，意志坚定。也正是因为这些，我们师兄弟才考虑让你去试一试，不管结局好坏，也总比你一辈子待在这桃源乡要好吧？”

袁皓辰早料到了他会这么说，没有恼怒，只是耐心解释着。

“另外，如果能够把你成功推荐进六大门派，这对我们清虚派自身也是有莫大好处的，他们会为此支付一笔可观的修行资源。这对于清虚派而言，多有一份资源，也就意味着有更多的机会培养更优秀的新人。”

“我这么说，你应该懂了吧？”

听完袁皓辰的解释，李长空这才彻底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后果。这件事本质上完全可以理解为是一场交易，他一旦答应下来，跟清虚派之间便存在一种合作互赢的协议。

既然如此，又何乐不为呢？

“好，我愿意在清虚派的举荐下，参加登天门。”

“不过，我希望清虚派可以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给我最大的修行支持！”

将事情搞清楚了，李长空也就释然了，答应了袁皓辰的同时也不忘给自己争取最大的利益。

既然有方寸山的存在，凭借自己前一世的经验，他崛起也只是早晚的事，又何必舍近求远想着加入什么清虚派。

“这一次的海选会在什么时候开始，我还有多少时间？”

“四年之后。”

“海选限定参与者只能是6到10岁的小孩，那一年你正好十岁，来得及。”

言罢，两人相视一笑。既然交易已经成立，那么只管埋头干便是了！

桃源乡四周青山环绕，峰峦雄伟，遥遥望去，更是绿树成荫，苍翠欲滴。待得旁玩，炊烟袅袅升起，田间偶尔传来小儿嬉闹声，夹杂着几声犬吠，俨然便是世外桃源。

桃源乡内，有一条细长小溪横穿而过，溪水味甘，清澈见底。小溪的上游处有一个水潭，因有水潭边开满了挑花，花瓣纷飞而起时犹如仙境，村民们便给它取了个应景的名字，唤作桃花潭。

桃花潭其实并不大，只是深不见底，透露着神秘。

村民们在桃源乡生活久了，见惯了诸多美景。这桃花潭又离桃源乡十余里，除了必要的庆典祭祀外，反而鲜有人来。

此时正值清晨，桃花潭边除了偶尔响起几阵蛙鸣声外，如同往常一般静谧。

“呼哧……呼哧……”

就在此时，远处隐约传来了一阵急促地喘息声，瞬时打破了这一切，惊得潭边的蛙儿们，纷纷跃入水中。

今天可不是庆典祭祀的时候啊，怎么会有人来桃花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