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生活对我的残忍，都将报之以歌

大学同学在毕业六个月后决定辞职，并且非常坚定地告诉我们他要读研。对于初入职场的我们来说，这真是一个冲动的决定。

同学的大学专业学的法语，他一直梦想着以后能当一名同声传译，但拖延和懒惰让他大学四年里没有在口译上有任何建树。何况我们所在的理工科院校，外语系原本就不具备天然优势。同学在大四那年找工作也不太顺利，毕业后依托父母的关系在天津老家进了一家国企单位。一个月五千块的工资，吃住在家，朝九晚五，跟我们这些互联网公司的加班狗比起来，还算挺轻松的。

但是他对一点特别反感，就是经常要应酬。工作后有很多的饭局，他经常被领导要求喝酒，很多私人的时间都要拿出来推杯换盏，还经常有人借着酒劲让他说几句法语。尽管他极其讨厌这个无理且不尊重人的要求，但每每面对这样的应酬又找不到能够彻底拒绝的理由。时间久了，他甚至怀疑自己有抑郁症的倾向了。因为每个周五从早上他就开始担心，今天不会又要去应酬无聊的饭局吧？

终于，在毕业后六个月填转正申请表的时候，他决定辞职，继续读研，目标是复旦大学，口译方向。他给了领导一个看起来又文艺又轻飘飘的辞职理由：法语那么美，我要去了解。

二零一七年，经过一番脱皮拆骨般的努力，他如愿以偿地走进了复旦大学的校园，现在依然在成为一名同声传译的道路上努力着。

同学的这段经历让我想起了一部日剧——《逃避虽可耻但有用》。故事中的女主角森山大学毕业后工作不是很顺利，于是选择了继续读研，但却在研究生毕业后的第一份工作中惨遭解雇。父亲为处于失业状态的她介绍了一份家政的工作。

男主人公平匡是一名IT工程师，工作能力很强，但一直单身，在感情上貌似有社交恐惧症，家里人一直催他结婚。在森山的照顾下他的生活变得井井有条，于是两人索性决定以“契约结婚”的方式做一对假夫妻。对外宣称已结婚，但实则为雇主和职员的关系。就这样，他们开始了有契约的爱情生活，并在生活中逐渐爱上对方。这是一部看似荒诞但带有鲜明立场的爱情剧。

有一句话说：“人类在面临巨大幸福时往往手足无措，抓住幸福比忍耐痛苦更需要勇气。”所以在很多时候我们会下意识地选择逃避来抗拒未知的结果。

剧中的男主人公三十五岁了，对于家里的催婚，他选择了“契约爱情”的解决方法，这无疑是一种逃避。当结尾男主向女主求婚时，她认为这是一场以爱为名的剥削，选择了拒绝，其实也是一种逃避。

面对生活的刁难，每个人或多或少都有一些不愿面对的事。当我们想起这些事的时候就会下意识地想要逃避。比如家里人安排的相亲饭局，我们会因为怕尴尬而想出无数个理由推掉；比如喝醉后发出的语音，我们甚至没有勇气点下播放键自己回顾剧情；比如因为受过情伤，怕又被伤害，只好在嘴上说“我根本不想谈恋爱”；比如一份非常重要的工作，一定要拖到最后一刻才肯发送邮件。其实这些都是在逃避，心理学上称这为回避型应对，它源于思想，体现于行动。

但其实逃避是另一种负责，是寻求变通的另一种方式。

很多时候，面对我们不喜欢又不得不做的工作时，很多人都会对你说：“再坚持坚持，熬出来就好了。”“现在形势不好，不能辞职啊！”“再撑一段时间，就有机会升职了。”可是，我们为什么要坚持而不能选择逃避呢？

没错，我就是在逃避，逃避我讨厌的生活方式，逃避我嗤之以鼻的处事办法，逃避一切与我原则对立的东西，我觉得这也没什么不妥的。

我们的身份越来越多，压力也越来越大。我们没有必要去解决生活中遇到的每一个问题，也没有必要去接纳每一个差异，理解每一个不同。当我们无法接受，无法处理这个问题时，不妨先逃离，给自己一些成长的空间，留一些时间来思考。只要你知道，你当下的逃避是在为将来变成更强大的自己来解决这个问题而积攒实力。

最近几年流行一个词——“逃离北上广”，用来定义在北上广打拼过，但最终离开这里的人群。有人说：“选择离开的还不是因为自己不行，活得不如意，买不起房，所以才选了更安稳的生活？”但其实不然，不是每个人都喜欢像个战士一样活着，生活不只有梦想和远方，还有安逸和暖阳。

朋友A今年决定回老家了，但他跟大部分逃离北上广的人最大的不同是，他毕业后家人已经在北京给他买了房。可是他并不住在自己的房子里，而是把房子租出去，自己在公司附近找了一个简单的一居室。这样可以用房租里的富裕弥补自己收入的不足。他自嘲自己是“三等公民”。

他要离开的原因很简单：在北京没什么大作为，身边没人照顾，外卖吃到吐。他没有大城市情节，家庭条件富足，也不想太过拼命，回到老家也不错。

朋友B在来到北京工作之后告诉我：“五年后，我就会离开北京。”他是陕西人，对自己的生活很有规划，在北京这五年他要和女朋友攒下西安房子的首付钱，然后就离开这里。

他喜欢北京，但他不喜欢这里的房价。他对北京固然有情，但更想要陪在父母身边，想早晨起来能吃到爸妈做的肉夹馍，觉得自己在父母身边，他们的生活才会更好。

留在一个城市的原因可能有很多，爱情、事业、理想，但离开一个城市的原因往往只有一个：这个城市的节奏、氛围甚至是空气，并不是我想要的。

如果你还执意留在北上广，一定记得给自己穿上一身铠甲，可能你需要放弃很多，但你一定会收获更多。但无论你因为哪种原因逃离了北上广，我都不觉得那是一件可耻的事。因为所有的逃避都是为了更好地生活，过自己更想要的生活。

逃避并不可耻，而且有用。每个人都有脆弱的一面，都有自己不愿触碰的伤。我们不用强迫自己在风雨里奔跑，你转身就会发现，屋檐下就有供你避风的厅堂。

坚持固然值得成为我们的信仰，但逃避往往是对自己另辟蹊径的负责，是留给自己的另一个选择。逃避并不代表胡乱地逃跑，在逃避的同时，要规划好自己想走的路，要在路途中丰富自己。

如果说我们曾被生活的琐碎裹挟着一路向前，不曾停歇，那就希望你在今后的生活中学会逃避，善待自己，做树叶上滑落池塘的雨滴。但我更希望你在今后的生活中无需逃避，能够更真实地做你自己，气宇轩昂，神采奕奕。

姑娘，你分手是因为你值得拥有更好的

通常来讲，好像从人类分了男女的那天起，女生就注定被赋予了忠贞、长情的特质，而男生则被扣上了花心、善变的帽子。确实，生活中的例子大多如此。比如，她们的故事：

我和F相识的时间不算长，第一次见面是在大二一次通宵唱歌的晚上。对于有一个天生只能用来播音的嗓子的人来说，唱歌真的不是我擅长的事。我大概和面对失恋的人一样，只能静静地听，然后东看西看找点儿乐子。

那时我还不认识她，只记得那天她和一个男生聊了整整一个晚上。我在嘈杂的环境下隐约闻到了爱情发酵的味道。事实证明我的嗅觉还是很灵敏的，后来他们真的在一起了，只是那时他有女朋友。

之后很长时间他们也没有很熟，他只记得她是一个喜欢自称“老子”的姑娘。可有一天，他突然说他喜欢她，也没有对她隐瞒自己有异地女友的事实，可F还是在他分手的半年前答应他了。

如果那时我跟她很熟，我可能会劝她说不要，但是我们没有很熟。而如今我知道这一切的原委的时候，他们已经分处异地，和平分手了。

一天我看见他们两个同时发了朋友圈，用不同的词句、相同的态度告诉大家，他们已经和平分手了。我只在评论下面回复了一个字——“啊？”然后F微信私聊了我。

我没问原因，只是关心她：“你还好吧？”

“老子不伤心，你不用安慰我。”看，她还是一样。

“我也没打算安慰你，因为肯定有很多人都在安慰你。既然决定分开了，还是要努力考研啊。”

“可是他居然说，他大三的时候就不喜欢我了，只是不好意思说，然后每天还装出很爱我的样子。讲真啊，我现在真的不难过，但我真的爱他，不对，是爱过他。好奇怪啊，这种感觉。”

“之前没有迹象吗？”你看，我就是这么一个只能听你说，而不会安慰你的朋友。

“没有，就这几天，我们就分手了。前几天他居然还说他外婆想让我们尽早订婚。”她接着说，“他说了我超多的不好，把这两年堆积的都说出来了。原来在第一次吵架之后他就不喜欢我了。可是哪有不吵架的情侣呢？”

“当时他没分手你知道吗？”

“知道，可我还以为我会是真爱。”

我俩整个晚上的对话都萦绕着一点儿尴尬的气氛。我不断为了避免突然的冷场抛出问题，然后她一一回答，我静静听着。因为我实在不知道说什么能让她现在的心情好一点儿。我只知道，她确实爱过他。

偏偏还有另一个朋友也遇到过类似的事情。

我跟H小姐开始熟悉后，确实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我们有类似的爱好，很聊得来。可她很少参加我们周五晚上的“单身与伪单身”聚会，因为她有一个我们从没见过面的神秘男朋友。他们在一起三年多了，异国加异地两年，是彼此的初恋。

上个月，她突然有点儿反常，请假多了，聊天少了，但我也没多问什么。在她请假回老家的前几天，她跟我说：“我能把行李先放在你家吗，这会不会麻烦你？”

我说：“行李又不会乱跑，放在那儿就好了啊，有什么麻烦的。”

“其实……我跟我男朋友分手了，我现在要搬家，可我还没找到地方，又不想让太多人知道。”其实在她请假去看病的时候，我就猜到了。只是我觉得，她不说肯定有她的道理。我不问，她想说出来的那天自然会告诉我。

“他说他半年前就不爱我了，我们冷战了一段时间。前一阵子他自己去印尼旅游，回来就提了分手。他居然说，他是来告诉我结果的，不是来跟我商量的。在一起是两个人的事，分开是一个人的事。我之前一直在家里等他，我觉得他会回来。”

“赶紧搬家吧。”我不知道该多说些什么，只是在心里默念了几次“渣男”。

“你说，他会怀念我吗？”

“这重要吗？就算他之后回来找你了，这还重要吗？”

她跟F不一样，她一直问我，他会回来找她吗，他会怀念她吗。从这简单的几个字里我听得出来，她真的放不下。即使这一个月他们如同敌人一般冷战，她还是放不下。可是，以如此这般的方式分手，其他的，真的还重要吗？

我真的不能胜任情感咨询师这个职业，虽然看得够多感受够多，但是要我做一个正确的判断还是难如登天。我无法感同身受，只是不客观地道听途说，或是为了安慰你，一起骂他渣男、眼瞎、没品位。

任何一段走向破裂的感情，都是有迹可循的。当你找到闺密倾诉起你们的种种时，其实你们的距离就已经渐行渐远了。这样的爱情早已经久病缠身，甚至重病卧床，无药可救，与其抓住最后一点点希望去幻想这破裂的感情是有慢性药方可以挽救的，为何不狠狠痛一次，给它一个解脱？

该来的总是会来的，不管他半年前不爱了也好，两年前不喜欢了也罢，从这个念头诞生的那天起，你们两个就已经不能拼凑成一个严丝合缝的圆了，那么，早点儿放过自己不好吗？

姑娘，虽然我嘴上不说，但是你们分手真的不是因为你不好。你的努力，你的优秀，不是给他一个人看的，也不是只有他才懂得欣赏。别再去相信星座、命运，相信他是一时糊涂，他会回心转意回来找你。半年前他就不爱你了，再给他几个半年又会改变什么呢？只会坚定他的信念罢了。

也别去责怪他们的拖延。既然已经分手了，还是要感谢他们的坦诚，感谢他们对这份感情最后的负责。毕竟都是二十出头的年纪，他们也需要时间来给自己一个答案。二十几岁的爱情，还没有演变为血浓于水那般难以割舍的亲情，不爱了就是不爱了。纵然分开是疼的，需要用手术刀和镊子把渐渐长在一起的筋和肉细细挑开，但这都是为了你新生活的开始，忍着痛也要去剥离。

不舍的心情和曾经有过的浓烈爱意，终会变成一丝苦笑抑或一段谈笑。只有足够坚强的人，才能在自己变优秀的漫长路上遇见真正爱你的对象。也许你现在才刚刚启程，但祝愿你的坚强能换来应得的回报。

我想以席慕蓉的一首诗，送给每一位前行路上的姑娘。

没有什么可以让我气馁的，

因为我有着长长的一生，

而你，一定会来。

你和往事只差一个用力的告别

听说，人的一生中会遇到八百二十万人，会打招呼的是三万九千人，会和三千六百人熟悉，和二百七十五人亲近，但最终，大家都会失散在人海里。

算一算我们短短的一生，其实都在不断地相遇和告别。告别相处了四年的大学校园，告别一段铭心入骨的恋情，告别自己眷恋的家乡，告别生命中最爱的亲人。

《朗读者》曾有一期是关于告别主题的，董卿说：“告别，是结束也是开始，是苦痛也是希望。面对告别最好的态度就是，好好告别。”

有些告别突如其来，让人措手不及。

一天晚上，我收到了小惜的微博私信：“三年前，我第一次在荔枝遇见初恋的那天关注了你，今天我分手了。现在听着你的节目，可我还是找不到答案。”

小惜是最早听我节目的听众之一。这些年，他和女友瑶瑶的相遇、相知、相别似乎都与我有关。

我有一期节目叫作《你遇见的事都是因你而生，你遇见的人都是为你而来》。瑶瑶在节目下面留言说：“我如此坚强，愿我永远善良，愿我真的爱上一个人，某个人，那个人。感谢相遇，然后不负遇见。”她收到了很多赞，小惜就是其中一个。

两个人在节目的评论处聊得火热，一来二去便熟识起来。他们很有共同语言，总有说不完的话，聊不完的点。相识一个月后，在北方的一个雪天，小惜激动地跟我说：“凌峰，感谢你的电台，我跟瑶瑶在一起了。”

只是他们一个在遥远的南方，一个在寒冷的北方。就像积雪会融化，距离也会淡去彼此的牵挂。在一起的第十八个月，瑶瑶给他发了一条消息：“我们分手吧。”

看到消息的那一刻，小惜以为她在开玩笑。毕竟前一秒他们还在甜言蜜语，打情骂俏。他没有感到难过，而是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想立刻飞身到瑶瑶面前，可是她在一千一百二十公里外的南方。

小惜说：“我能接受这个结果，可是我也想知道理由，就算结束我也需要给这段感情画上个句号。”他给瑶瑶打了无数个电话，发了无数条消息，都没有任何回应，甚至连微博消息都是未读。他联系了瑶瑶身边的闺密，她们只是敷衍他说：“可能是不爱了吧。”

他去到她的城市，走在曾经一起走过的路上，重温那些一起逛过的不起眼的小店。终于，在那家熟悉的猫舍咖啡遇见了瑶瑶。

“我们聊聊吧。”

“不用了，聊什么都不合适。”

“你总要给我个原因吧。”

“就不能和平分手，好聚好散吗？这样我们只能争论个不停。”

这次意料之外却又精心设计的相遇，最后连句再见都没有。他默默地回到了北方，可是这次冷掉的是他的心。

我相信时间会让他忘却这些，可是他们分手的原因却像一个无解的方程式，永远没有明确的答案。

感情这种事，远比我们想象的更复杂。可是，好聚好散就意味着一方决定了而另一方只能接受吗？即使是一段感情的结束，同样也需要仪式感。曾经甜蜜地开始，那最后也应该礼貌地告别。

《奇葩说》曾经有一期的辩题是：分手到底应不应该当面说？我很喜欢马薇薇的一句话：“我希望，我们能幼稚地恋爱，成熟地分手，有没有彼此，都好好过完这一生。”

爱情的开始需要两个人共同决定，可分手往往是单方面宣告结束。提出分手的那方假装自己已经告别过了，但总归没有好好说再见。而豁达的爱情应该是，感谢你能来，也不遗憾你离开，但离开的时候请记得好好告别。

有些告别我们做足了心里准备，可真正面对那天，还是很疼。

一天上午我正在公司忙着赶方案，旁边座位的雨彤的电话响了大概三四声，她在座位上，可是一直没有接。在第五声响起的时候我提醒她：“电话。”她晃过神来，接起了电话，只是答应了几声，最后说知道了。在挂断电话的一瞬间，她眼泪一下掉了下来，原来是她外婆病重去世了。

她的外婆已经卧床一年多了，由于丧失了咀嚼能力，只能通过注射葡萄糖和流食维持着生命，不能走路，不能说话。其实雨彤也知道，外婆所剩的时间不多了，但是谁也无法确定这一天到底什么时候到来。

她一边哭一边说：“我回家看过她几次，她已经听不懂我说的话了。我都是简单说说最近的生活，爸妈都说外婆能听出来我的声音。这一年来看见爸妈受苦受累地照顾她，还有过外婆拖累家里人的想法。但是我是外婆带大的，没有在最后一刻陪在她身边，我真的觉得对不起她。”

她订了当天下午的机票赶回家，在最后的遗体告别仪式上读了外婆的生平事迹和遗书。外婆已经和这个世界用力地告别过了，不管怎样，在最后的一刻她也要跟外婆好好告别。

面对亲人，我们总是不习惯表达自己的爱与感谢，反而在有些压抑烦闷的时候会把负面情绪带给他们，伤害到最无私包容我们的人。

面对生老病死，我们没有任何能力能够阻拦与干涉。就像医院的墙壁听过比教堂的墙壁更多的祈祷一样，我们也总是等到生死离别那天才肯说出那些平时觉得肉麻的话。可对于生命的告别，是永久的告别。我们总有一天要离开这个世界，希望那天的我能和我遇见的一切，好好告别。

有些离别是我们人生的必经之路。

那年在我大学毕业的散伙饭席间，班里一位不太熟悉的同学过来跟我喝酒。他对我说：“我们喝一杯吧，毕业之后可能一辈子也见不到了。”我想都没想就说：“怎么可能？这都什么时代了，总有机会见面的啊。”

他解释说：“我家在陕西，你家在东北，我去杭州工作，你在北京发展。以后可能见面的机会除了同学聚会，就是结婚生子了。可以后因为这些原因相聚，都需要很高的时间成本和一些缘分的安排。以后我们的时间越来越宝贵，即使有机会见面，次数也会很少很少。”

“不会的，不会的，我们以后常聚。”我当时信誓旦旦地说。

可能因为当年对学生时代的结束充满期待，生命中的几次毕业，我都算不上难过，甚至有些向往。我在大四那年来北京实习，期间只有期末考试和毕业答辩、拍毕业照的时候回过学校。然后在离校后的第一天就返回了北京开始工作，因此错过了很多同学间的聚会，甚至离开的那天只跟同宿舍的几个人说了再见。

毕业后这三年间，其他同学聚会过一次，我因为出差没有办法到场。就连最好的朋友鹏飞结婚，我们几个都没有参加，只能把祝福录成视频，在典礼现场播放。离开的时候我们以为总会再见，对分别不以为然，然而有的人真的可能一别即是永远，以后再也见不到了。

人生就是不断地放下，但最遗憾的就是我们没有好好地告别。所以，还在学生时代的你们，千万不要急着结束人生中这一段最无忧美好的旅程。告别的时候好好和大家聊一聊，记住大家的名字，给每人一个用力地拥抱，走心地说一句再见。

很多人很多事我们都无法决定离别的时间，只有到了当下才体会到“断舍离”的痛。告别是一件简单的事，也许只是一个转身。但难的是在往后的岁月里，当你回忆起告别的那个人时，却记不起你们的往昔和你们说过的最后一句话。

既然我们能够好好开始，那么也请记得在离开的时候好好告别，给往事一个用力地拥抱。

愿你一身铠甲，行走天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