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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绍阳城

第2章 绍阳城

书名:龙鸣时作者名:流年易碎余亦醉本章字数:3942更新时间:2021-12-27 16:34:03

绍阳城高十丈有余,是帝国北方重要战略据点,以城高墙坚来抵御异族的进攻,离城北八十余里地以外就是异族活动区域,所以帝国常驻二十万精兵于此。

绍阳城靠近沙漠地带,所以土质已经接近沙漠化,温度也高于帝国其他城市,黄沙飞舞,城池仿佛穿上了一件金黄色的轻纱外衣。

远处走来一个僧人模样的人。走到城下看着城中央“绍阳城”三个金黄色的大字停了下来。苦行僧并没有急着进城,而是在城门口找了块大石头盘腿坐下,看着城门口进出的行人拿出干粮和着水吃着,心里盘算着:“总算到绍阳城了,这是终点站。”旁边时不时的走过一些行人,都是捂着嘴巴捏着鼻子厌恶的看着和尚:“这么臭。”

和尚却像没听见一样,吃饱喝足就随手拉了从面前行走过的衣物华丽的富人说“贫僧苦行至此,筹集善款修葺家乡庙宇并助天下百姓安居,希望贵人能出以小资相助。”

“走开,走开,臭死了,就是有钱也不会给你这个臭和尚,有多远给我滚多远。”富人捏着鼻子嫌弃的吼道。

和尚眉头一皱低喝一声,也未见其有何动作身旁刚坐过的大石便块块崩裂。

等石头裂开后便伸出手中精钢钵:“请贵人施舍。”行人一惊满头大汗,也不敢再有造次,从怀里掏出几个铜币丢进钵里快速离开。和尚把钵夹在腋下双手合十对着远去的背影说道:“多谢贵人相助,阿弥陀佛!”

由于帝国北部与异族连年征战有不少村落甚至小镇都深受其害、百姓流离,绍阳城里到处可见流民行乞。一些流民见有和尚经过认为和尚乃出家之人,心存慈悲多少能施舍点食物。而和尚总归是和尚,难免菩萨心肠,一路行来已把自己身上仅有的干粮和化来的百来个铜币都给了那些难民。

不远处传来嘈杂声,苦行僧循声望去,只见那里灰蒙蒙的一片,似乎有一队人马奔驰而来。来到近前一看大概有三十来人,一个全身铁甲的士兵来到难民面前大声朗道:“城主有令,尔等难民从哪来回哪去、即刻离开、不得在绍阳停留、否则视为异族奸细处死!”声音洪亮,人群陷入寂静。

片刻过后,难民堆里就传出悉悉索索的议论声音,有几个胆大的难民质问士兵:“这是干嘛,我们这里的人家园被毁、妻儿陨落、大部分都跟异族有不共戴天之仇,怎么可能是异族的奸细。本以为帝国是我们坚强的后盾,才从四处赶来投奔,你们却要赶我们回去?那不是要我们送死吗?”一些难民纷纷附和。

此时一个骑着马的士兵说道:“我是本城冲锋卫的卫长,我们也是奉命行事。迫不得已,命令已下,有违抗者绝不姑息。”刚才说话的难民情绪十分激动吼道:“你这跟杀了我们有什么区别,我们坚决不出去,大伙儿说是不是”。一众难民附和:“就是,我们死也不回去。”

卫长也不含糊手一挥下令道:“给他们点颜色看看。”一群士兵就冲上去对那些带头闹事的难民拳打脚踢,顿时哀嚎声一片。

刚才还在附近围观的本地居民本来还替这些难民有些同情,现在看到士兵动手了都远远的退开,苦行僧在帮一个受了伤的难民清理伤口,对于刚来的士兵也没过于用心,现在人群像炸了锅一样混乱,就停下手来对那个受伤的难民说:“我马上就回来。”

“阿弥陀佛!上天有好生之德,施主何必赶尽杀绝?”苦行僧双手合十低头对着卫长。

这时卫长旁边的士兵走了过来拿起刀柄就往苦行僧头上砸去边喝道:“哪里来的野和尚,这里岂轮到你来说话。”

卫长眼疾手快按住了士兵的刀柄严肃的说:“不可对大师无礼,你先退下。”转而下马一躬:“大师见谅,我等也是奉命行事,我可以安排人护送这些人到安全的地方,还请行个方便。”

“阿弥陀佛,你能将他们送到哪里去呢?就算送到一个安全的地方,你叫他们以何生存呢?依贫僧看来还是给他们在城里安排个地方让他们在这里住下好?”

“大师,你这是为难我了。我既受命来此,便要完成任务,护送他们到安全的地方也仁至义尽了。”卫长的态度十分坚决,旁边的士兵不满的看着卫长说:“卫长,对这个臭和尚这么客气干嘛,我一棒子打飞他就行了。”却被卫长冷冷地瞪了一眼‘住嘴。’

苦行僧看着这个卫长也是懂礼之人就好言相劝:“子民应该受到国家的庇护,他们受战争所累被迫流落至此,你们也不给予食物药品,此刻尽然还要赶尽杀绝。如若要赶走他们,便先赶走我!”说罢摆开马步皱眉瞪着卫长。

士兵们也都是训练有素之人,几乎是同一时间齐刷刷的拔出佩刀对着苦行僧,围观人群都惊呼一口气,他们何曾看过此等场面。

卫长凝视着苦行僧看他上半身斜肩横跨僧衣,不算壮硕却十分硬朗,露出的肩膀上可以隐隐约约的看到一些已经完全愈合的伤痕,何况苦行僧也绝非一般和尚能比,他们赤脚走过帝国山南水北,路上有数不尽的危险,功法绝对不会弱,再经长年累月的风餐露宿锻炼,一般的士兵是奈何不了他的。

卫长拦下士兵对着苦行僧说:“大师这可是为难我,我是军人,只能服从命令,大师也是帝国人,也应该为了解帝国的苦心,如果大师不肯成全,那只有一较高下了,如果再下技不如人,那便帮你到城主那里求情,如果大师落了下风,那么便请大师带着这些人到其他地方去。”

“那就请吧。”苦行僧将精钢钵放进身上斜跨的破袋里。顺手从脚下捡起一根败坏的树枝干摆出架势,卫长也拔出长刀横指苦行僧却迟迟未动手,因为他知道对面的苦行僧不简单,看见几十个士兵拔刀相向也丝毫无惧,没见过大风大浪的人是无法办到的。

两个人一动不动的持续了约有一盏茶功夫,旁边的士兵先不耐烦了小声议论道:“卫长这是怎么了?在战场上可从来没见过他这样。不就是一个臭和尚吗?”另一个士兵附和“就是,我想肯定是那和尚太臭,卫长不想过去而已,你想想看,在战场上卫长可是什么都不惧,冲的最快,杀的最多。这可是你我亲眼所见。”那士兵点头说“是是,那是。”

一开始只是士兵们在议论纷纷,可又过半盏茶时间之后看见他们还没什么动静就连难民和围观的本地群众也开始小声讨论。

卫长一看苦行僧还是没有什么动作,心里盘算:“再这样下去可不行,对士兵们的威信可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建立的,几番风雨,才能让手下的人对他服服帖帖,不能因为这次切磋而让手下有异心,先试探下再说。”

异芒开始在刀锋上闪烁,片刻后便覆盖刀身。卫长轻声一喝,刀上异芒便电掣风驰的袭向苦行僧,这一招只为试探,卫长并未使用全力。

苦行僧也确实不简单,转瞬间消失在原来所站位置出现在卫长身侧低吼一声“呵”卫长感觉一阵劲风随之而来,旋转刀身,一手握刀柄一手握刀背抵御劲气。可出乎意料的是劲气是不费摧毁之力抵御下了,但苦行僧的那一声轻呵却犹如野兽般的猛烈撞击着他的耳膜。卫长一阵头晕目眩,催起魄道才勉强站直没有倒下。

苦行僧一击得手之后并未再有任何动作而是将枯枝放于手心,双手合十。卫长一惊,想不到这和尚竟然用的是如此奇怪的功法,这一招是败在未了解对方的招式下贸然出手,而且还是没有全力出手,所以才败在对方的古怪功法下,以自己的实力拿出全力来,鹿死谁手还不一定。

卫长稳住气息,慢慢催动魄道“幻影刃”一声低喝,手中一柄长刀便瞬间化为七柄长刀自各个不同的角度砍向苦行僧。这一招卫长没有再留有余地,因为他清楚的知道,留手的危险性。

苦行僧见到如此刁钻的刀法心中奇到:“想不到在军中竟然有如此犀利的刀法,看来我有些小瞧他了。”所有角度都被封死,只有后退。苦行僧脚上用力,身子便腾空往后方退去。卫长看见苦行僧急退嘴角露出一丝难以察觉的微笑大声道:“还没完呢!‘芒峰刺’”这也算是对苦行僧的一个提醒,他不想因此而杀一个和尚,这样会让他觉得晦气。

‘芒峰刺’的魄道犹如矫捷的毒蛇,既快且准,瞬间将苦行僧刺穿。人群中发出一声惊呼,卫长也一愣,他并不是没见过血没杀过人的人,但他本不想杀这和尚,出招前也提醒过和尚,只是想挫挫这个和尚的威风,现在苦行僧被他杀了,那他不是要倒霉一年。

卫长正在思忖间,突然听到‘阿弥陀佛’几个字使他脊骨发凉。一股魄道也随之袭来,卫长调动全部劲气才狼狈的躲过一击,回头一看刚才被刺穿的苦行僧,可是哪里还有和尚的影子,原来是残影。

“多谢施主刚才的提醒,现在算是贫僧还礼。”苦行僧站在刚才卫长所立之处。

卫长直了直身子暗暗思忖:“看来对付他不但要使出全力,还要小心谨慎,这和尚和以往碰到过的人不同,不但功法独特,就连速度也十分迅捷。”

“那么大师,我要使出全力了,你也别留手,不然有个三张两短,我可就对不住您了。”卫长举刀站姿冷冷的说道。他已经下了杀心,不是因为对方帮着流民违抗他的命令,而是因为他不愿意承认眼前这个和尚比他更厉害。

大战一触即发,由于双方都不再留手,魄道横冲直撞让那些旁观的士兵和流民不得不拉开距离。百十招过后决斗已然进入白热化状态,缠斗不分高下势均力敌。‘嘭’的一声过后两人拉开距离,呼吸间都有些急促,也已不像刚开始那会悠然自得。

卫长剧烈的喘息着,但思想没有丝毫停顿:“我用尽全力也无法赢他一分,不知道他还有没有留手,我不能在手下面前丢脸,看来只有用那招了。”

苦行僧尽量平稳着自己的呼吸,凝视着卫长打心底有一丝佩服,自己走南闯北,在苦行这十几年中少有对手,今天却偏偏碰到了,而且看其年纪也才三十左右,比自己年轻很多,现在就有这种实力看来以后会有不小的成就。

要换做平时,对于一个欣赏的对手,苦行僧就一定会停手,打平甚至认输他都不介怀。可今日不一样,他一认输那身后这些流民就失去了唯一的希望。那就等于是让那些流民送死,能救而不救这是最大的罪过。当然苦行僧也明白卫长在这么多人面前也是不会认输的。所以今天看来一定得有所损伤了,苦行僧暗下决心。

人们看着互相凝视的两人也不再出声了,因为大家都明白,下一招就是分胜负的时候了。

卫长咬牙低吼‘疾风刺’身影化作一条黑线冲向苦行僧,就算现在魄道已近十分微弱不能使出‘疾风刺’的十分水准,但他仍然相信对方魄道也应该所剩无几,定能重创对手。

看着突然消失的卫长,苦行僧也明白这是对方最后一招。自己若稍有不慎便将永眠于此。苦行僧深吸一口气,将枯枝横与胸口,也是要使出自己的秘法‘风起雷动’。

鹿死谁手只在一秒后便能得到答案。